床榻上,大夫正給鹿小青號脈,頭一直隻要輕搖。
韓言急道,“大夫,她怎麼了?”
“情況不算十分糟糕,操勞過度,導致心脾功能紊亂。服下中藥,多加休息,病自然就會好。”
整天整夜趕路,鹿小青身體出現(xiàn)狀況,最終暈倒在地。
“大夫,我送你出去。”
昏睡迷迷糊糊的鹿小青,模糊見到韓言送著大夫出去,門合上。孤寂的房間,鹿小青眼角噙著許久淚花終於忍不住滴落出。
“師父,我想見師父了。我不要一人在這裏,我想迴去了。”
囿於悲傷中,不知不覺鹿小青睡了去。直到有人輕喚她名字,她才微睜開雙眼。
“該喝藥了,大夫說了,喝完藥睡一覺,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韓言手扶著鹿小青緩坐起身,一手遞過盛滿黑如墨汁的中藥小碗遞過。房間充斥那中草藥味,鹿小青捏住鼻子,輕推讓開。
“好臭啊,這到底是什麼來的?黑如墨汁,又那麼臭的?”
“這是中藥啊,喝了它,就會好起來的。”
說什麼鹿小青就是不肯乖乖喝,韓言從身後翻出幾顆蜜餞,並呈現(xiàn)在鹿小青麵前。
“喜歡吃嗎?喜歡吃的話,那你就要把它喝了,喝了之後,我才給你。”
韓言把蜜餞收了一下,把小碗遞前一些。
鹿小青緊蹙了下眉頭,她蜷縮在一個角落,就是注視韓言話也不搭理。
“不喝了是吧,不喝的話,那我就走了,你自己一人留在這裏好了。”
韓言走離床榻,把小碗留下同時也留下了蜜餞,一切都擺放好之後,他走離房間。
鹿小青銀牙緊咬了下,一番內(nèi)心鬥爭,最後她走下床榻。瞇上雙眼,一口氣把黑如墨汁中藥水喝完。
“啊,好苦啊,真的好苦啊。”
小嘴微張開,把一枚蜜餞放入嘴巴,苦澀味道得到了緩解開。
門開了,韓言就做在石階上。
鹿小青身體抱恙緣故,讓她話音十分之輕弱,“我都喝了,你可以滿意了嗎?”
韓言背對應答上,“喝了就好啦,喝了,身體就很快會好起來的。好好睡上一覺吧,等明天,就會好起來。”
“不困,我都睡了挺久了,我不困了。”
鹿小青在韓言身邊坐下,一股美酒味道縈繞在韓言身上,她往韓言腳邊看去。一瓶酒就放在那裏,恐怕酒成為韓言一個代名詞。
鹿小青奇道,“你到底怎麼
了?什麼時候,我都能見到你捧著酒的,你就那麼喜歡喝酒的嗎?”
“不喝酒,我喝什麼了?”
“那你可以喝茶的呀。”
鹿小青天真一說,弄得韓言有一種哭笑不得。
他連忙擺手道,“不了,我可不是什麼高雅人士,讓我喝茶像樣子的嗎?”
“事在人為的,喝酒傷身的,你老是這麼喝,恐怕會出事的。再說了你想改的話,一定可以改得了的。”
韓言歪頭看著鹿小青,月光下,兩人對視了幾眼。
韓言輕搖了一下頭,歎道,“改不了的,很難改了。從小喝到大的,讓我改還不如讓我放棄修煉魂氣更好。”
鹿小青嘀咕道,“我還是喜歡喝茶的人,一起烹茶一起品茶,這才是人生最享受的時刻。”
“那吳興了?”
不讓氣氛陷入尷尬中去,鹿小青特意問了一下吳興情況。
黑房內(nèi),吳興手腳都被捆綁上,動彈不得隻能支支吾吾發(fā)出幾聲。
“韓言,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啊!”
對於鹿小青如此問題,韓言還真的有點始料不及,他不懂道,“怎麼啦?我哪裏有討厭你了?”
“你不是討厭我,那你怎麼說擒拿吳興到陸家後,你就讓我離開。你還急匆匆行走,一刻休息時間都取消。”
韓言沉默了,握住酒瓶昂起頭大口喝上。
“你分明就是在討厭我?我知道,我不夠溫柔,我也不知道怎麼哄你高興,更加我的魂氣不夠。你討厭我很正常的,我懂的。”
“但是。”
話到情濃處,淚水悄然垂下,她哽咽會兒,“自小,我就跟隨師父修煉,生病傷痛,都是師父照顧我的。大陸上,除了師父之外,你就是第二個對我好的人。我不奢求什麼的,我就希望能跟隨你身邊,跟你一起去闖蕩大陸的。難道這個要求很過分的?”
“我老爹即將複活,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不太敢確定?”
韓言放下酒瓶,哈著上半身,憂傷隱帶上一種無奈。
“危險不可預見的,你留在我身邊,隻會給你帶來無盡危險的。凡是靠在我身邊的人,都會碰到危險的。”
“所以了,你要迴去你師父身邊。”
韓言猛地抬起頭,兩人目光觸碰在一處,這次鹿小青沒有躲閃什麼。
“韓言,你為什麼老是把心事擱在心裏麵了,放在心裏麵,你就不覺得累嗎?不覺得苦嗎?說出來,那
你就可以輕鬆許多的嗎?”
“不早了,時間真的不早了,迴去休息吧。”
韓言抽身走上過道,鹿小青望著韓言背影,又看著他留下的酒瓶子。
“把安全留給他人,把危險留給自己。韓言,你為何老是這麼做?”
“星空那麼廣,大陸那麼大,能人那麼多,你為何非要把重擔往自己肩頭上扛。你又不是注定這樣,你為何要選擇了?”
鹿小青不懂,原本以為自己很了解韓言的她,直到這一刻,她眼前的韓言輪廓慢慢得到淡開。
“上路了。”
晨光攀上,韓言一腳踢在吳興身後,距離女司給韓言騰出的時間嚴重超過了一天有餘。
吳興叫罵道,“韓言,不要依仗自己是尊位了,你就可以隨便侮辱我。我警告你了,你跟韓悸一樣,都是一種無能之徒,休想認為你可以淩駕在我之上。”
“上去了,你還那麼多話說。”
吳興捆綁上馬車,韓言朝鹿小青招手道,“上來了,我們要趕赴陸家去了。”
韓言急,鹿小青越是放慢腳步。
她問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韓言道,“什麼事情?”
“陸家之後,我還是跟在你身邊闖蕩大陸,我在你身上並沒有把東西都學夠?qū)W透了。我還需要很多東西去學習的。”
“上車吧,把吳興交給陸叔叔之後再說吧。”
“你不答應我,那我不上車。”
韓言抽打這馬鞭,馬匹腳步亂踩上幾步,鹿小青馬上跳上。
鹿小青斜眼埋怨道,“大男人主義,就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兩個女孩子喜歡你。那兩個女孩子,真是遭殃了。”
韓言探身特意嚷道,“什麼呀?小青你說什麼了?我好想聽見有人在說我壞話了?那個人是你嗎?”
“沒有!”
“駕!”
車輪飛一般滾動,山徑路上掀起滾滾濃煙。濃煙後麵,走出兩名男子,相互看了一樣,頓時往馬車跑了上去。
吳興罵道,“韓言,你到底要把我怎樣了?我是殺了陸川了,那又怎樣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你這是算什麼了?就是把我擒住,不殺我,你這是什麼意思了。”
韓言臉如白鐵,手上顧著抽打馬鞭,完全不把身後吳興叫罵聲當做一迴事。
鹿小青想拉開帷幕,韓言手按住。
鹿小青不解道,“他都這麼說你了,難道你就一點都動怒嗎?”
“趕路要緊,其他事
情暫且擱置!”
鹿小青悶氣別過頭,“你迴答我的話啊,你真那麼討厭我的嗎?你討厭我,為何當初你又要讓我跟在你身邊。隻要你開口,我馬上會離開你的。”
“韓言。”
連叫了三聲,都沒有得到迴應,她迴頭看去。韓言就手抽著馬鞭,不住驅(qū)趕馬匹叫喊聲。
“現(xiàn)在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趕路的。”
鹿小青按住韓言右手,“鬧夠了,該鬆手了。”
“不鬆!”
馬車發(fā)生了一個明顯顛簸,鹿小青驚道,“怎麼了?”
碰碰,陣陣爆炸聲下,馬車顛簸更為劇烈,韓言雙手扯住韁繩勉強控製住驚慌馬匹。
“韓言,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了?馬車怎麼會發(fā)生爆炸聲的?”
鹿小青往後望去,一人傾斜身體光束下子拉前,“有人追趕我們了?我們被人追趕了。”
“做人可不要單單看右邊的,你也看看左邊吧。”
按照韓言話,她往左邊看去,頓時她驚唿了一陣叫聲,“左邊也有人追趕了,是兩人在追趕著我們。”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了?為何要追擊我們。”
追趕兩人強大氣場,把車內(nèi)吳興震驚到,不住扭動著身體。幾下折騰後,他撞出帷幕之外,“嗚嗚!”
鹿小青皺眉道,“你想說什麼呀?”
倒地吳興嗚嗚不停,鹿小青為了探聽他說什麼,鹿小青拉開塞住吳興嘴巴的布條。
“韓言你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是兩名尊位的人在追殺你的。你死就好了,為何非要把我給牽拉進來了?”
聽完吳興話,鹿小青大叫了一聲,她就知道追趕兩人魂氣十分之強悍,她怎麼都想不到追擊者竟然是兩名尊位。
“小廢話了。”
韓言一掌把吳興給打暈,隨即把韁繩交付在鹿小青右手之上。
鹿小青很奇怪,“韓言你這是怎麼了?你打算做什麼了?”
“聽我說,把吳興帶到陸家,在陸家哪裏等我。那兩名尊位者,留給我對付可以了。”
火煉島之上,鹿小青親眼見識過尊位實力如何。雖說韓言是一個尊位,可對付是兩名尊位,難度可想而知。
鹿小青緊緊拽緊韓言衣裳,大唿道,“不行,不行的。你不能一人去對方兩名尊位的。”
“在陸家等我,一定要把吳興帶到陸家,聽好了。”
韓言一個跳步,鹿小青伸手要抓韓言,抓住的隻有空氣。馬車急速飛行,她
失聲叫道,“韓言迴來啊,韓言趕緊迴來呀。”
往右邊滑行幾步,韓言猛然抬起頭,怒吼一聲,“有什麼事,衝我來!”
追擊尊位,一左一右把韓言給圍住。
“你就是韓言?”
韓言直身體,環(huán)視一周,“我就是韓言了,我可不知道自己究竟踩到你們那條尾巴,讓你們大費周章追擊我。但我知道,你們妨礙我迴到陸家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們笑著離開。”
“哈哈!”
“就你一人,想把我們兩人打敗。你還真的把自己當做帝位看待了嗎?”
戰(zhàn)鬥一觸即發(fā),韓言手繞到身後抽出炫黑劍。劍光從劍尖端順著往上蔓延開,在劍柄散開不可見。
“把吳興帶到陸家,這就是你的任務!”
鹿小青進行思想的爭鬥,徘徊該迴去還是不迴去,內(nèi)心相當之矛盾。
“啊,好煩啊。韓言為什麼你總是吩咐他人怎麼做!我可不是你的下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了。”
兩手用力拉近韁繩,馬蹄錯亂幾步後,緩慢停了下來。她一步跳下馬車,望著暈倒去的吳興,她眼珠子轉(zhuǎn)動起身。
“韓言,你休想甩開我,我是不會讓你一人去麵對危險的。”
鹿小青用魂氣鎖上吳興的氣門,動手把吳興拉倒草叢中,撥動草堆把吳興掩藏起身。左右看了一圈,仍舊不放心,她打上一拳用魂氣給吳興再度鎖上一層。
一切事情都辦妥後,她拉動馬車掉頭。
“駕!”
右手甩動馬鞭,心急如焚,抽動馬鞭頻率加了起來。
“韓言,你可不能死的,等著了,我這就來幫你了。”
鹿小青大罵起來,“韓言,你說讓我走,我就走的嗎?你還真的當我鹿小青是什麼人了,是你的管家還是你的婢女了?”
“你趕我走,我越是不走,我決定我自己去向。”
韓言單膝跪在地上,嘴巴吐出口鮮血,斜眼望著靠近兩人。
“很難得,一個少年就進入到尊位。可惜啊,有人要你的性命,凡是能把你殺了的人,誰就可以抱得美人歸。韓言對不起了,你必死不可。”
“有人要我性命?”韓言瞪大雙眼,憤怒道,“你說,到底是何人要我性命的?說呀?”
“需要這麼動怒嗎?你都是要快死之人了,你需要這麼激動嗎?”
“好了,好了,我就大發(fā)慈悲,好讓你死的瞑目了。”
“陸家的陸雲(yún)煙買下你性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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