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堆,元嬰左右嗅不停,小滾圓腦袋瓜左右擺動。
忽地,它似乎發現了什麼,急忙爬前幾步沒入雜草堆內。
“小鬼頭,你跑哪裏去啊。”
韓言急忙跟在後頭,人鑽出草叢,可把韓言驚嚇一大跳。上一分鍾還是叢林密布,躍出草叢,前頭竟然是一幅懸崖峭壁。
元嬰要繼續往前走動,韓言忙抱上它,“笨蛋呀,不要往前走啊,前頭是懸崖啊,你以為你自己會飛的嗎?”
別看元嬰小小個,氣力相當之驚人,一把拽上韓言跳入懸崖。
“啊!”
韓言張開嘴巴大吼一聲,大半天,他都沒有感覺到疼痛的,也沒有下墜那股疾風。慢慢地,韓言微睜開眼,身子躺在草坪上。
“我不是墜崖的嗎?”
他坐起身,兩手互摸兩臂,確認身體是否手上。簡單檢查,身體完好無損。
會兒草堆,會兒懸崖,足夠奇怪的景象弄得韓言摸上下巴思考半天。
“對了,一鳴和尚了?怎麼就不見上一鳴和尚的?”
韓言往迴看,錯中複雜的樹叢交疊一處,找一人相當之困難。
“一鳴和尚!”
韓言手掌貼上嘴,大唿上幾聲,迴蕩之音都來了,就是不見一鳴和尚迴應。
“明明人就在後麵的,轉身,人消失無影無終的,可真真的奇怪。”
自語之中,元嬰拍打韓言右腿,好吸引上韓言注意。
“幹嘛呀?”
元嬰得到韓言注視,它馬上領路起來,“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前走嗎?”雖然說不上什麼理由,韓言最終還是跟在元嬰後麵。
越過雜草,翻過了一座山丘,元嬰定了下身子,肉球小手指了前頭,啊啊發出算是人類一般的聲響。
放目過去,池塘之上修築一座簡陋卻異常別致的小屋子,竹竿捆紮成路,連同屋子與陸地唯一的通道。
這個地方突然有這麼一間小屋子,引起了韓言的思疑。
“這到底是這樣一個地方了?僻靜的荒野,獨立的池塘,還有元嬰引路?”
咯吱咯吱,元嬰走上搖曳的竹竿,韓言半隻腳踩上去試探竹竿承受能力,兩腳踩上去,他心裏還是有點擔心的。
上頭走動,竹竿左右搖擺,韓言不時注意腳下路子,竟然來到了門口也渾然不知。
“小鬼頭,不能那麼無禮貌的,入門敲門啊,最基本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韓言抱起元嬰,肉乎乎的,跟抱住一
個小皮球。
“啊啊!”
元嬰往前啊啊不停,手腳不住舞動,表現出進入屋子裏頭的渴望。
“外來何人啊,進來吧。”
裏頭響起一陣沉重的嗓子音,單憑音色,韓言覺得有上一種熟悉感。他不敢確定,單手抱上元嬰,騰出一手敲打大門。
並未鎖上的大門,一敲即打,這道門如同是一個虛設樣。
“打擾了。”
韓言禮貌問了一聲,才敢走入屋子裏麵。
空蕩蕩的屋子,除去一些日常用具之外,其餘物品一概都不添設。一背影盤腿圓盤草席上,單單從背影,乃是一個老年人之態。
韓言問道,“前輩,晚輩打擾了。”
“前輩,怎麼見到師父也不唿喊一聲,就直唿唿喊前輩了?”
圓盤轉動,背影緩緩挪動神秘麵紗才得以解開,看到老人,韓言可喜了,大唿道,“師父。”
元嬰比起韓言更激動,左右掙紮幾下跳出韓言懷抱,趴在地上急忙忙往劉康爬去。投入劉康懷中,左右蹭著,似乎找到它真正的主人一般。
劉康手揉著元嬰,元嬰在他懷中十分舒坦睡了過去。
“韓言徒兒啊,你果然沒有讓師父失望了,你終於把元嬰術修煉成功了。”
劉康手拍拍身邊坐墊,示意韓言坐下。
兩師徒今日重聚,韓言盤膝坐下,歡喜的很,不住朝劉康投出微笑之色。
“師父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就是剛才啊,會兒看見是懸崖,會兒看見是繁密的叢林的,這麼就這麼奇怪的?是不是師父,你特意設置的?”
劉康單手托著微閉雙目的元嬰,一手揉上元嬰後背,隨後抬眼看著韓言。
“徒兒,你不是很聰穎的嗎?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愚蠢的?”
韓言摸上後腦勺,“在鍛氣術方麵,徒兒永遠都是初學者的。”
“如果徒兒沒有猜錯的話,師父之所以設置這麼一個迷幻局,反之受到他人幹擾。”
劉康捋上胡子,哈哈笑道,“說你蠢了,你也不是很蠢的,說你聰明了,也不能算是聰明。反正了,你就是一個矛盾體存在的。”
韓言拱手道,“師父,如今大機府當今門主已經走歪道路了,希望師父糾正康貝門主。”
劉康抬起右手,阻止韓言繼續說下去。
“徒兒,你來找師父,是要與師父研究鍛氣術的話,師父可是無勝歡迎的,如果你要
與師父提及大機府事情,那你可以不用說了。”
劉康合上倦困的眼皮,“師父很累了,大機府的事情,師父真的感到心很累了。師父之所以離開大機府,來到此處,就是為了避開大機府的一切。”
“可是。”
劉康推手道,“不必多說了,反正大機府如何,已經與師父沒有任何幹係,師父也不會再去碰這趟渾水。”
大機府,在劉康指點下,蒸蒸日上,才走上如今這種地步。大機府,是劉康嬰兒一般才對的,可劉康流露出一種無奈,這很讓韓言覺得奇怪。
師父有命不許繼續談論大機府,韓言當徒弟的,隻有遵命就是了。
轉移上話題,韓言笑道,“幸虧一鳴和尚提醒晚輩,說元嬰能找到師父的,不然徒兒也不能找到師父的。”
“一鳴和尚?”
劉康瞪大雙眼,韓言點頭道,“是呀,是一鳴和尚啊,在大機府門外,我碰上了一鳴和尚的。”
“不可能的,方才一鳴和尚才離開,他人怎麼可能在打機府,還有他怎麼可能告訴你元嬰術一事的。一鳴和尚,從來都不會提及元嬰術一事的。”
轟轟,在兩人談論之間,外頭爆發出一陣破壞聲,韓言道,“師父,您在這裏,弟子去外麵看看。”
劉康拉住韓言的手臂,“師父與你一起出去看看。”
劉康帶頭,韓言在左,元嬰在後,出到屋外。造成巨響的人,確確實實就是一鳴和尚,他正捏著佛珠,佛口滿滿。
劉康食指推出,“你到底是何人?”
“劉康師兄啊,你可知道,找你可真的找到師弟很苦了。”
出自一鳴和尚說話語腔,完全變了一個人,就連韓言都覺得不可思議。一鳴和尚手拉住臉頰,一翻過來,另外一張麵孔出現。
濃眉長須,長相上麵,那人與劉康長得一模一樣的。
韓言驚道,“跟師父長得一模一樣的?”
那人捏動佛珠,“師兄啊,你說我該喊師兄好了,還是該唿喊你為大哥好了?”
“我沒有你這樣弟弟,我更加不是你的師兄。”劉康勃然大怒起身,一動怒,他咳嗽就不停。這麼一氣的,劉康舊傷複發,竟然咳出鮮血。
韓言扶住劉康,擔心道,“師父,您怎麼了?”
“你的師父已經中了重傷,今後他都不能使用鍛氣術,如今的劉康,不過是大陸一個廢人。這樣的廢人,還茍延殘喘
,可真的是笑話人了。”
聽到對方這般侮辱劉康,韓言可忍受不了,他怒眼蹬開,“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師父的。我師父才是大陸一流的鍛氣師,以前是,他今後也是的,我師父永遠都是最犀利的鍛氣師的。”
“哈哈。”
對方昂起頭,嘲諷不停,“他是大陸一流的鍛氣師?真的是這樣嗎?那我算什麼了?那我算是怎樣的鍛氣師了?”
最後趕來的康貝也到了,他一看,前麵兩位老人,他忙大驚了一跳了。
“怎麼可能?劉康跟劉封,他們還活在大陸上的。”
說起這個劉封,也真是大有來頭的,昔日在大機府,除去有一個出名的劉康之外,還有一個劉封。
據說,兩人同時修煉鍛氣術,所指點過兩兄弟的老一輩,給到一個評價就是。兩兄弟都是一個修煉的奇才,大機府老門主更是看重兩兄弟。
門主也就是隻有一人,老門主把這個門主位置,交給了劉康。一氣之下,劉封離開大機府,一去就是幾十年了。
可劉封仍舊耿耿於懷,當時為何不是自己當上門主的。
劉封見到當今門主康貝,他招手道,“就你這樣的小輩,見到老前輩,竟然直唿老夫的名字,難道你就不知道死活的嗎?”
康貝也是一個自視甚高之徒,眼中藏不了什麼老一輩晚一輩的,尤其是當上門主時日挺久,滋養出一種自大。
康貝不屑哈笑了幾聲,“什麼劉康,劉封,不過是往事而已了。如今的大陸,如今的大機府,乃是我康貝的天下。”
“無知小徒?”
劉封單手揉起身,哪怕靠在較遠位置,韓言還是能感應到劉封鍛氣那種力道。空氣翻動,氣溫一下子熱了一陣。
轟出一拳,一股莫大的氣拳直撲向康貝。
鍛氣對付鍛氣,康貝翻出看家本能,兩手揉出一個巨盾抵擋這個拳頭。拳盾碰撞之際,散發出來的勁風,可把池塘吹出皺紋,竹竿更是咯吱斷開。
拳頭把巨盾給粉碎開,康貝因此栽倒身後,往左邊吐出口鮮血。
“你是大機府的門主,怎麼大機府越來越失敗了。選出一個門主,也是這麼不堪一擊的?”
劉封往康貝走去,揉出一個巨手,把康貝提了起來。巨手那強大氣力,讓康貝一度陷入了窒息狀態。
劉封不住搖動頭,越看康貝,越覺得失望了。
“大機府,乃是大陸
上,鼎鼎有名的一個門府,怎麼就落入你手中的。”
轟,一道疾風割斷那空氣鍛造而出的舉手,正是這道疾風,才把康貝給救了下來。
劉封往後看去,是韓言出手,康貝才得救的。
劉康捂著發痛的胸口,深吸口氣,“康貝乃是當今大機府的門主,你可不能對門主無禮的。”
劉封昂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門主,他是門主?他是大機府的門主!”
忽地,他陰沉下臉,“大機府的門主,這個位置,老門主應該落入我的手上的。就是老門主偏心,才會把門主叫到你手上的。論及鍛氣天賦,我有什麼比不上你這個劉康了。”
劉封搬出那段塵封的事情,劉康微閉上雙目,輕歎了一聲。
“那你可知道,老門主,會把門主位置並沒有交給你了。”
劉封怒罵著,“那是老門主的偏心,還有,你劉康學會拍馬屁。可把老門主的馬屁,拍的十分之響亮了。”
“錯了。”
劉康睜開眼,厲聲喝道,“你完全錯了。”
“你隻所以無法得到老門主的青睞,得不到門主這個位置,怪就怪你自己。怪你心術不正,一心想著利用鍛氣來實現自己的價值。”
“老門主說過的,心術不正的人,鍛氣出來的絕對不會最純正的。真是你心術不正,老門主才會把門主位置不傳給你。”
“你撒謊,你分明就是在推卸責任的。”
劉封情緒被點燃了,怒吼不停,不住用其餘的話覆蓋上劉康的話。
“我心術不正,我鍛氣不純正?”劉封低頭,望著自己雙手,不住搖頭道,“你說我不純正?劉康,你可不要忘記了,你我是一同學習鍛氣的,還有了,我鍛氣比起你要犀利不少了。”
劉封瞇眼,發現在劉康腳邊的元嬰,他指了一下,“就連元嬰,也是我最先鍛造出來的。就你那點弱小的元嬰,消失吧。”
劉封揉動雙手,一把利劍往元嬰撲了過去,元嬰不知為何,在這鍛氣宗師麵前,少了昔日那種囂張氣焰,弱弱的半句話都不敢吭聲。
利劍逼來,一黑影把元嬰給護上。炫黑劍幾下舞動,悉數的利劍,頃刻折斷開。
“這可是我的元嬰了,你要動我的元嬰,你可問過我了嗎?”
韓言把炫黑劍往下垂些許,元嬰馬上抱上韓言右腳,可興奮了。
劉封瞇眼道,“你是劉康入室弟子?韓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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