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衝大人!”
穿戴銀色盔甲的任衝,那頭束紮起來長發(fā)筆直搭在身後,配上他冷酷表情,一種讓外人不敢輕易靠近感覺。
任衝所到之處,無論地位高低悉數(shù)畢恭畢敬稱唿一聲“任衝大人!”,也不知為何,今天的任衝對這樣稱唿,眉頭不時緊蹙上。
數(shù)名通靈女孩,見到任衝上來,紛紛單膝跪下,交疊一塊兩手放在腰間旁。
“任衝大人!”
清脆甜膩聲線,就連侍衛(wèi)兵都聽得酥麻酥麻,孤寂龍霄宮因有她們存在,多上另類風景線。
任衝目的性很強,就在彩靈跟前。
“你跟我來!”
任衝彎下腰,一手握住彩靈手腕,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他就這樣子拉著彩靈離開。平常不輕易接近他人的任衝,他竟然牽著彩靈離開。
過往眾人,紛紛用驚詫目光落在任衝身上。
“任衝大人,好多人望著,不如你先鬆開手,你說去哪裏,我跟你去哪裏就可以了!你這麼做,可是會讓他人誤會的!”
“身為一名賢惠的女孩子,就該跟隨你心愛男人走就可以!少那麼多廢話呀,小心我打你的小嘴巴!”
昔日狂妄冷漠語氣,今日變成粘性很足的話音,彩靈猛然抬起頭。前頭的任衝,還是那個任衝,一點都沒有改變。
彩靈暗道,“這是任衝大人?他說話,怎麼就變得那麼有粘性的?”
梨花樹下,任衝才把雙腳住,隨後才肯鬆開彩靈手腕。
任衝始終背對彩靈,“今天你有其他事情要辦?”
“?”
彩靈有點不太懂任衝話語,任衝轉過身,看著彩靈笑問,“我問你呀,今天有沒有特別的事情要辦的?”
“笑?”彩靈兩手捂住小嘴巴,因任衝一笑,她驚愕不已,“任衝大人,竟然對著我笑?”
被對方這麼一說,任衝立馬收起笑容,刻意板上黑臉,“就算你有重要事情去辦,我都不許你去辦,今天,你就在這裏陪我!
彩靈單膝跪下,拱著手,頭低下角度跟兩手同高。
“任衝大人命令的,彩靈肯定會陪伴在任衝大人身邊的!今天,任衝大人需要彩靈辦何事了?”
“起來!”
任衝單手扶著彩靈起身,隨後他轉身去梨花樹下拿過一把木劍,手指在上方敲打幾下。
“今天我來教你一套劍法,你可要好好學呀!”
“萬萬使不得了!眲
扶著彩靈起身不久,她又單膝跪了下來,不住搖頭,“我何德何能有機會向任衝大人學習劍法,不行的,再說了我是有戴罪之身的!
彩靈動不動就單膝跪下,這讓任衝顯得十分之煩躁。
他怒吼道,“我又讓你單膝跪下嗎?起來,給我起來,這是命令!”
尤其是在命令二字,任衝加重了語氣,嚇得彩靈立馬立起來。
“看好啊,認真學東西,學會了可是給你自己的!”
任衝身體下沉,陀螺旋轉原地打了一個轉,把滿地梨花掃開不少。手中木劍隨著他身體往上走,就在彩靈麵前一招一式給展示出來。
看著劍式,攻能橫掃千軍,退能固若金湯;單純看上幾招,就懂得這劍法實乃上層劍法,彩靈有幸學習到,可是幾輩子修來方福氣。
彩靈很認真在看,加上她靈性很夠,任衝打上三遍,她記住也有七八成。
“現(xiàn)在你來!”
木劍移交給彩靈,當著任衝麵前,彩靈把那套劍法耍上來。雖說少了幾分韻味,招式有模有樣,功力也有兩三成左右。
“等等,去龍攔腰之招式,講究腰部與手腕之力的配合?刹皇桥⒆永C花那麼柔軟的!”
任衝上前一步,手把手,帶動彩靈把不足劍法重新打了一遍。此刻,風吹梨花落。片片茭白梨花,彩靈往後看,任衝堅毅麵孔是那麼清晰,受寵若驚般。
劍法練習罷,任衝與彩靈肩並肩坐在梨花樹下,木劍就倚靠一邊。
任衝兩手抱住膝蓋,往前看著晚霞,“記住啊,今天我教你的劍法,你可要記在腦海裏頭去呀!
“嗯嗯!”
彩靈點上頭,通過練劍,兩人距離不再是君臣關係。彩靈內心想什麼,她就直問了起來,“我能問問任衝大人,這劍法叫什麼名?好讓我更加深刻記住他!”
“斬龍劍法!”
一聽這個名字,彩靈雙眼睜圓,不敢置信親耳所聞。
她追問道,“斬龍劍法?這真的是任衝大人賴以成名的斬龍劍法?”
任衝兩手放在腦後,愜意往樹幹靠著,“對呀,這就是斬龍劍法!
彩靈側過身坐著,她不懂道,“為什麼?任衝大人,你為何要把這麼重要的劍法傳給我?”
“我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的嗎?”
霸道情話殺傷力很大,彩靈下子緋紅了一片臉頰,低著頭。
不遠處,流離早就偷偷
觀察起來,任衝又怎麼不清楚。趁著流離偷看,任衝故意湊近彩靈臉蛋,輕吻了一下。
彩靈手按住臉頰,另一手捂住嘴巴,如在夢境般,“任衝大人?你怎麼了?”
任衝斜眼望去,哼道,“你都會叫我任衝大人,我每坐一樣事情,都需要跟你交代的嗎?倘若這樣,那叫大人的人是你不是我了。”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就這樣子,陪我坐一會兒就行了!”
“嗯嗯!”
彩靈享受這個時刻,能與任衝大人一起看落日,她臉上帶滿笑容,可任衝深邃雙眼慢慢瞇了上來,就是剩下一條線。
他暗道,“雖說不明白,你打著什麼算盤,可是這樣子你總算是滿意了吧。”
蔥鬱森林,僅存在任衝與韓言。
韓言背靠樹幹,退無可退,脖間搭在斬龍劍。任衝隨便動一下手指,韓言命可就嗚唿。
“要我不殺可以,你可要幫我一件事情!辦妥之後,我自然會放你的!”
韓言不解道,“辦事?你可是任衝大人,你有事情辦不妥,需要我來幫忙?”
“你要活命,那你就不要問那麼多!”
任衝口中那件事,說出來,很荒謬。
讓韓言迴到龍霄宮,用任衝身份當著眾人麵前教彩靈斬龍劍法。任衝指明了,是讓韓言當眾,絕對不可偷偷摸摸的。
臨走前,任衝擦肩而過,他冷道,“務必要讓流離親眼見到,你親了彩靈臉頰一下!不然的話,你的事情就是宣布破滅的。我的話,你可聽清楚?”
韓言迴身要問個為什麼,任衝不給他這個機會,三步人就不見。
梨花樹下的人,並非是任衝,他的身份乃是韓言。
他盤腿做好,彩靈生奇道,“任衝大人可奇怪,一整天給我的感覺都是怪怪的!任衝大人,你怎麼了?”
“我隻是把內心壓抑一麵釋放出來,人憋太久,可是會憋壞的!我不過是讓自己透氣一下,明天過後,我又要當迴龍霄宮主人!”
不知內幕的彩靈,信以為真,點頭道,“好的好的,明天我會繼續(xù)喊任衝大人的!我會對任衝大人,保持以往那種距離,因為任衝大人可是龍霄宮主人!”
月攀上星空,韓言走出荒涼的北門,侍衛(wèi)兵還在打盹,韓言一聲幹咳,可把他們兩人都給嚇壞。
他們立即跪下,“小人知錯,小人不知任衝大人大駕,私自
走神。我們罪該萬死,懇求任衝大人懲罰!”
韓言擺了下手,“起來吧,你們守著北門也是十分之辛苦的。偶爾打盹一下,人之常情的,下次可要注意一點了!”
韓言往前走開,迴身道,“不要跟隨我了,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是的!”
兩人麵麵相覷,被眼前這個“任衝”柔情體貼一麵震撼。
龍霄宮邊緣,韓言抬頭,上方巨龍俯衝下來,鼻息噴出一口氣。
他輕笑道,“說來很奇怪,那個時候,不是你替我出麵。任衝還不敢相信,我就是轉世的它。不管怎麼說,我都十分之感激你了!”
巨龍暴雷咆哮,可把附近北門侍衛(wèi)兵都給震軟坐在地上。當他們在看前頭,韓言已不在了。
一人問道,“任衝大人?他明明就在那裏的,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人了?”
“你都會說了,那人是任衝大人的!他魂氣可強了,來去自如當然很正常的!”
韓言不是去了哪裏,而是往下方跳了下去,急速下墜讓他身體拉出灼熱感。金瞳孔上來,身體難受程度減緩下來。
湊近地上來了一個打轉,兩腳踩在地上,印出兩個大坑。
“你迴來,那我的事情你是否都辦妥?”
背後走出任衝,韓言兩手按在膝蓋,緩緩起身,迴過頭應道,“當然辦妥了,辦不妥,我會迴來嗎?”
“你辦妥了,那你也沒有意義繼續(xù)留在這裏了!那走吧,你從哪裏來,那你就從哪裏迴去吧!”
“那無字石碑了?”
這才是韓言到來這裏的目的,任衝放他離開,他放不下心也是這個。
“我不會在石碑亂刻字的,這個時空,僅僅存在一個任衝,不可能也存在一個韓言的!任衝與韓言,完全是兩個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另外一個就是普通的魂氣修煉者。”
任衝提出了兩個人,他間接承認了韓言。
韓言問道,“那你了?流離會害你的,這就是你的曆史軌跡的!你真的讓我迴去嗎?我迴去了,你可能就活不成的!”
“我讓你迴去,你就迴去吧,反正我不見到你!見到你,我就覺得十分之煩躁的!”任衝怒視韓言,惡氣道,“看見你,跟照著鏡子一樣,惡心的很!”
韓言苦笑著,“那你對你自己容貌有多麼憎恨。”
“他討厭有人跟我長一模一樣的,你趕緊滾迴去你的空間
吧!”
韓言搖動兩手,四顆氣源珠溢出,繞成一個圓圈,空中就裂出一個時空通道。
任衝曉有興趣看著裂縫,指著其,問著,“你就是從這裏來到我身邊?”
“這是卷氣軸,修煉到第四顆的時候,就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要是修煉出第五顆氣源珠,那種威力,可就相當之驚人。”
麵對任衝,前世的自己,對於孤身一人長大的韓言,看到任衝仿佛見到一個哥哥。這也是導致他所有事情,都樂意跟任衝說出。
任衝冷漠道,“你就不信我殺了你,然後我長存下去嗎?”
“你雖然外表冰冰涼涼的,可是你的心腸一點都不壞的。在你的管轄範圍內,鄉(xiāng)民生活十分之安穩(wěn),不是一個心腸善意的掌控人,鄉(xiāng)民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生活了!
韓言最後下結論,笑道,“所以了,任衝你一點都不壞,隻是你不說出來而已了!別人可能不懂你,但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我能不懂嗎?”
任衝最討厭就是有人與他套近乎,他惡狠狠盯看韓言,大罵道,“還不滾迴去你那地方去,我不想見到你了!”
“你的兵器,把它們都拿好!”
任衝甩動衣袖,炫黑劍與嗜血彎刀朝韓言飛去,韓言一手一樣給捏好。
韓言擺手道,“那我走了,我真的迴去了!”
“趕緊走,生的我那麼煩!”
韓言轉身麵對氣源珠,突然迴過頭,他笑道,“任衝,這麼一別,我們今後就不能見麵了!你就像我的大哥一樣,多謝你保護我,讓我能迴到瑩瑩的身邊!”
韓言虔誠往任衝鞠躬一下,道謝道,“謝謝你了!”
一個驟身,韓言躍入裂縫裏頭,眨眼就不可見。
裂縫消失,韓言這個人如同沒有到來過一樣,任衝背手望著上方龍霄宮。
“別以為隻有你看破我怎麼想,你自己都會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你心藏著什麼,我又怎麼不會懂了!”
任衝哼道,“韓言,你我完全就是兩個人來的!”
忽地,韓言迴到一石碑前頭,他唿喊道,“上古至神,我迴來了。你在哪裏,我真的迴來了!”
多次叫喊,都不見有人迴應,韓言聳肩道,“奇怪了?人了?”
前頭石碑,韓言迫不及待去觀看,之前刻寫安幾行字消失,光滑如同剛剝開雞蛋。
他歡喜道,“任衝他真的遵守承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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