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東西,你很不乖
“嘔~”
驀地,郎華捂住胸口,難受的幹嘔起來。
葉琉璃斂了斂眸,快速走到床邊,如玉的指尖正要搭上男子脈搏時,她眉頭微蹙,頓時整個人不好了。
方才離的較遠,並未聞見什麼異味,可這離的近了,那股淡淡的酸腐臭味異常明顯了。
雖然清理過,也焚上了香薰,可她還是聞到了。
原諒她做不到一個真正的醫(yī)者那般,麵對任何情況都能寵辱不驚,她本就是鬼醫(yī)葉琉璃,不是仁心仁德的神醫(yī)葉琉璃。
上吐下瀉?
這泄的還挺嚴重。
葉琉璃毫不猶豫地拿出一雙白色手套,慢悠悠地戴上,才重新搭上郎華的脈搏。
郎華的臉色愈發(fā)慘白,葉琉璃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淡淡道:“我不確定病人是否有傳染病,所以,我的習慣是診病必戴手套!
郎華的臉色稍霽。
又做了其它幾項檢查,結合郎華的病癥,葉琉璃得出他隻是得了急性腸胃炎,之所以反複性發(fā)作,是因為有一種過敏源食物是他不能接觸的。
細細排查了他的食物,並無發(fā)現(xiàn)異常。
“奇怪,這些食物都沒問題。俊
葉琉璃蹙眉凝思。
“啊,郎華,你的守貞砂怎麼不見了?”
諸葛風月驚的金扇子掉了也顧不得,一把撕爛郎華的兩隻衣袖,桃花眼睜大到極致,也沒找到那顆鮮豔欲滴的守貞砂。
郎華麵紅耳赤,卻是抿唇不言。
葉琉璃稍稍迴味,便明白了。
男子的守貞砂,女子的守宮砂,皆指貞節(jié)清白。
諸葛風月一見郎華的神情,他這個風月場的老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老板竟被蒙在鼓裏。
他頗為氣惱,毫不留情麵:“郎華,你老實告訴本公子,破你身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本公子定要將他揪出來,千刀萬剮泄憤!”
郎華可是北館的頭牌,走的是高端清綰的路線,與那些以身侍女的低等男技不一樣。
這不是自降身份嘛。
俗話說,吃不到嘴裏才是最香的,最懷戀的。權胄貴婦看中的正是郎華的高風出塵,慰藉的不隻是身體,而是心裏靈魂上的,郎華就是這些貴門怨婦的解語花,得不到夫君的疼愛憐惜,有這樣一個高嶺之花的溫聲解悶也不錯啊。
那些舍得出錢的貴婦,雖寂寞難耐,倒底心存顧忌,並不會真的與男子發(fā)生肉體上的糾纏,頂多采取一些不可言說的方式,迂迴排遣空虛。
諸葛風月繃著臉,握緊拳頭:“郎華,你是本公子的心肝寶貝兒,你倒底是被……”
“我愛她!”
郎華眸光柔和,似陷入某種美好的迴憶,“所以,我願意服侍她!”
“她是誰?”
諸葛風月惡狠狠地問,隻覺得自己領地上的東西被侵犯了,他自認掌控魅色生香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暗渡陳倉。
“一個女人,一個美好的女人!
郎華疲倦地閉上眼睛,不願再多說。
而諸葛風月追著他質(zhì)問,他卻再不發(fā)一言。
葉琉璃眼波微轉(zhuǎn),真是流年不利,出個診,還碰上這種破事,愛恨交織。
忽地,腦中靈光乍現(xiàn),她想到了什麼,微瞇著眸子問道:“郎華,你上吐下瀉反複發(fā)作,有五次,對不對?”
郎華雖不願意搭理暴走的諸葛風月,卻對麵前這個白衣少年生不出反感之心,遂點點頭:“對!
葉琉璃挑唇,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隻是被重重麵紗給遮住了。
“你跟你相好的,也發(fā)生了五次,對不對?”
郎華驚詫:“你怎麼知道?”
“你們,你們竟然……”諸葛風月?lián)]開金扇子,扇的刷刷作響,明顯給氣得。
他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什麼了,自己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金錢樹,傾注了他好多的心血,就這樣日了狗了。
被個女人毀的徹底。
葉琉璃卻是了然一笑:“果真如此!”
諸葛風月氣得臉紅脖子粗,雖不清楚其中緣由,卻也知道郎華的病癥與那個女人有關聯(lián),“無名,他倒底是怎麼迴事?你別搞的人一頭霧水,本公子已經(jīng)憤怒的無法思考了。”
葉琉璃抬起纖纖玉指,指向郎華蒼白無血色的嘴唇,嬉笑道:“你說說你,要服侍你的相好,為何偏偏要用這個地方呢?”
清婉悅耳的聲音,帶著些許戲謔。
哢嚓。
諸葛風月眼珠子直直往下掉。
葉琉璃說的隱晦,但他行遍風花雪月,自然知道這話是何意。
這世間,竟然有男子受不得女人的情動之‘葉’。
簡直、簡直匪夷所思!
郎華的神色已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這般隱秘的事被人當眾戳破,他早已臊的恨不得鑽地縫,羞愧,難堪相互交織。
“這不是什麼大事,以後注意點就行。”葉琉璃雲(yún)淡風輕地道,男歡女愛本就是常事,挺多算放得開而已。
在現(xiàn)代,比這更開放的多。
郎華攥緊被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葉琉璃,她的話並無任何嘲諷意味。
“我先給你開點藥,將你的嘔吐腹瀉止住!”
說著,葉琉璃悄悄從係統(tǒng)裏取了些西藥,療效比中藥來的快,畢竟上吐下瀉不是件小事。
交代了西藥的服用方法,又囑托了郎華需要注意的事項,葉琉璃見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便轉(zhuǎn)身往外走。
“謝謝!
郎華盯著手上與他認知不相符的藥物,低低道了一聲。
諸葛風月狐疑:“就這幾個小瓶子,裏麵白色的小片片,真能管用?”
“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又吃不死人!
葉琉璃的聲音遠遠傳來,諸葛風月盯著那抹白衣背影,霍地想起,他不另收藥錢啦?
“郎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你不願意說,本公子自己查。但是,一旦被我查到壞本公子規(guī)矩的人是誰,絕不輕饒!”
諸葛風月想起小淵淵還在,放下一句狠話,就往外走。
郎華微微歎了個口氣,神色頗為詭異:“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諸葛風月腳步一頓。
魅色生香果真是京都最繁盛的青樓,裏麵大的離譜,葉琉璃還沒怎麼溜達一圈,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唔!
腰間驟然收緊,葉琉璃的眸子瞪的鬥大,詭譎冰冷的冥氣混合著曼陀羅的暗香,充斥著她敏銳的感官。
砰地門響,震碎了她的耳膜。
下一秒,她已經(jīng)被按在軟榻上,鬥笠麵紗被人揮落。
君臨淵整個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清晰地感受她的柔軟,肌膚的凝滑,以及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絕世容顏近在眼前,葉琉璃喉嚨咕嚕咕嚕,隻覺得他像是暗夜裏的曼陀羅,又像開在忘川地獄的血色彼岸花,美的令人心醉,卻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嗜殺冷傲,狂妄魔性。
她真的不知該用何種詞形容君臨淵。
每看他一次,都覺得驚豔。
“小東西,你很不乖?”
他鳳眸幽深,用一種極其妖異的眼神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