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慢慢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滿天的繁星。鄭昊不經看的有些癡了。生活在大城市的鄭昊,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夜晚。清新的空氣映襯著浩瀚的星空,讓隨著鏢車緩慢前行的鄭昊,竟有點不舍得起身了。
微涼的夜風吹在稚嫩的臉上,鄭昊舒適的伸了個懶腰。“嘶。。。。。”鄭昊摸著後頸,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禁在心裏對話宇文闡“你個死家夥,下手那麼重。這招以後列為禁招,聽到沒。”但迴答他的隻有自己有力的心跳聲。“個家夥去哪啦,難道他消失了?”
正當鄭昊還在奇怪“同居密友“去哪了的時候,一張黝黑的臉擋住了他頭頂的月光。
“你醒啦?”鐵牛看著醒來的鄭昊憨厚的笑了笑。遞給了鄭昊一塊幹糧,真誠的繼續說道。“這次多虧你了,我們這幫兄弟才活了下來。大恩銘記於心。”
鄭昊接過幹糧啃了幾口。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也就射了一箭罷了,也沒幫上什麼忙。之後如何拉,我們怎麼逃離魔抓的啊?”
“是你將薛匡打跑了呀,你都不記得啦?”靈兒略帶疑惑的聲音從另外邊傳來,看到鄭昊醒來,她本也想來表示下感謝的。恰好聽到鄭昊的問話,讓她備感奇怪。
“啊?我這麼厲害啊,我可能摔倒的時候撞到頭了,之後發生的事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你快和我說說。”鄭昊吃著幹糧如同一個吃瓜群眾般,兩眼滿是八卦之火的等著靈兒講“故事”。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靈兒還是一五一十的將之後的事告訴了鄭昊。鄭昊目瞪口呆的看著放在身旁的長刀。不禁在心裏想到:“原來那小子那麼厲害?下次要和他好好談談人生,聊聊理想。套點武功來學學。”
“對了,之前多有冒犯,還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呢。”靈兒認真的問道。
“別別別,恩人我可擔當不起。你之前也救了我,我們扯平。我啊,我叫鄭昊,也可以叫我日天。”鄭昊並沒有多想,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鄭昊掃視了下四周,不禁有些唏噓,原本浩浩蕩蕩的押鏢隊伍,現在隻有八個人了。而除了他和靈兒之外,還各個都是缺胳膊少腿。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個醫療能力低下的時代,像這種重傷,都會有各種感染和並發癥,眼前的這六個傷員,其實都有很大的可能活不下來。
“那日天兄弟,你之後又什麼打算嗎?”靈兒試探的問道。
打算個鬼啊,那死瞎子都說了記住我了。不跟你們混,碰到他被劈了,誰負責啊。鄭昊心中這樣想著,當然嘴上是另一套說辭:“我沒什麼打算,既然我們有緣,就送佛送到西,陪你們完成這趟鏢,再大的險阻,我們一起麵對。”
靈兒聽著鄭昊竟然說出了如此仗義的話,目光不禁變得更溫柔了一些。
鄭昊看著鐵牛還滲著血的肩膀,重重的歎了口氣,對著靈兒反問道:“那你們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我已經飛鴿傳書迴鏢局,告知了我們現在的情況,也請求了支援。快的話不出五日,鏢局的人手就能來和我們會合了。”靈兒看著遠方,淡淡的說到。
鄭昊點了點頭繼續問到:“聽鐵牛之前的介紹,那死瞎子也是在江湖上有一點名氣的。而且他這次劫鏢,不像是隨意找的目標,更像是在蹲守我們,你們有沒有查到,他想要的是什麼。”
靈兒搖了搖頭,迴答到:“還不知道,他走之後,我們也想過。然後我們打開了鏢貨,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值得他來搶的東西。可能他就是為了錢財,在那裏守株待兔吧,我們運氣不好正好被他碰上。”
“但願如此吧。”聽著靈兒的迴答,鄭昊不禁有些唏噓。
經過如此大劫,大家都沒什麼興致說話。隻有鐵牛和靈兒陪著鄭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隨著天色的逐漸轉亮,嫋嫋的炊煙在遠處升起。靈兒看著遠處的炊煙,振奮了下精神,指著炊煙,對著大夥高聲到:“前方就是黑蜂鎮了,到了那裏我們就能好好休整下,等待支援了。”靈兒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次押鏢,大家為了鏢局都付出了很多。鏢局是不會忘記大家的,迴去後我會親自向大當家稟明,給大家請功。”
“謝過大小姐。”眾人異口同聲的說到。壓抑的氣氛,也有了些許迴暖的跡象。
黑蜂鎮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鎮,因為盛產蜂蜜而得名。而此時正是忙碌的采蜜時節,一隻隻不辭辛勞的東北黑蜂在蜂巢邊飛進飛出,煞是壯觀。鄭昊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飛舞的小生命,感歎著生命的偉大。
待眾人翻過了最後一個高坡,終於抵達了黑蜂鎮。小鎮並不大,鎮中大多是穿著樸素的婦人。鄭昊看著有些陰盛陽衰的小鎮,有些奇怪的詢問著鐵牛。
對於鄭昊隨時隨地的發問,鐵牛也開始有點習以為常,他耐心的解釋到:“這些年世道並不太平,而連年的戰事迫使大多數的男人,都被拉去做了壯丁。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不管是稅收還是征兵,這種村鎮總是被欺壓最嚴重的。“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隨即一個手持錦緞的官員,在村頭的貼榜處氣勢十足的高聲到:“聖旨到!”
鄭昊一臉茫然的看著身邊所有的人齊齊跪下,而鶴立雞群的他也立馬發現了自己的突兀,學者大家跪了下來。
那個官員滿意的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帝駕崩,傳位於大丞相。聖上下旨,舉國哀悼,為先帝守孝。另新帝登基,特赦天下。國號為‘隋’,欽此。”
“萬歲萬歲萬萬歲。”官員聽著眾人的“萬歲”聲,並沒有絲毫的停留,踩蹬上馬趕往下一個地方頒布聖旨去了。
“還是讓這狗奴才,得償所願了。”宇文闡怨恨的聲音從心中傳來。
“媽呀,你怎麼說來就來啊,嚇死我了。下次能打聲招唿嘛,至少讓我先有個準備啊。”鄭昊一邊感受著又失去知覺的一半身體,一邊拍著胸口和宇文闡交流到。
“你來自哪裏啊,還有你到底是誰?”宇文闡並沒有理鄭昊的無理要求,直接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幸會幸會,我叫鄭昊,來自二十一世紀。”鄭昊並沒有隱瞞的說到。
“二十一世紀?那是個什麼地方?”宇文闡奇怪的問道。
“二十一世紀不是個地方,是個時代。哦,對了剛剛那家夥說現在是隋朝,那就是距今一千四百年左右之後吧。”鄭昊正經的迴答道。
“你在騙朕?你覺得合理嗎?”宇文闡有點惱怒的反問道。
“確實不怎麼合理,但你覺得我們兩個人,在這一個身體力共存,你覺得合理嗎?”鄭昊也不知怎麼迴答,直接懟了迴去。
“確實,我們已經是不太合理的存在了。那你和朕說說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宇文闡將信將疑的繼續問道。
“未來啊,科技發達,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經濟騰飛,全球貿易車水馬龍;人不當人,帶著麵具虛偽度日;親不如錢,老人孤苦兒女奪產;妻不如妾,小三滿地劈腿成災;學富五車不如貌美如花;善者萬人欺,惡者騎萬人。。。。。。差不多就這樣吧。”鄭昊閉著眼睛頭頭是道的總結道。
“除了有幾個沒法想象,和一些聽不太懂的,其他似乎和現在沒什麼分別呀。”宇文闡一邊腦補,一邊迴答。
“好了好了,我說了那麼多。你也該自報家門了吧。”鄭昊有些期待的問道。
“朕就是前麵那狗奴才口中的先帝。”宇文闡霸氣十足的迴答。
“呀呀呀,那你怎麼不好好的躺在棺材裏等著風光大葬呢,反而出來跟我這個孤魂野鬼搶身體玩啊?”鄭昊有些不太敢相信,隋朝那麼多人,自己偏偏上了一個皇帝的身?還是個去世了的。就是說給於正聽,瓊瑤阿姨也是不會相信的呀。
“老實講,我也不太清楚,我記得我在宮裏,就已經被毒死了。之後怎麼會在外麵,我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我最後的記憶也就是幫你打敗了薛匡。”宇文闡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鬱悶。
“好了好了,既然相逢便是緣,你以後可以叫我日天哥哥。你也別老是朕啊朕的了,你現在都死過一次了,等於轉世投胎了。要不我幫你取個名字?你認我做你爹得了。”鄭昊轉了轉眼珠,變著法子占著宇文闡的便宜。
“你想得美,不過你說的對,朕已經不是皇帝了,即使是生前也不能算是個皇帝。但我有名字了,就不勞煩你了,你可以叫我宇文闡。”宇文闡略帶蕭索的迴答。
“好的,不過我說,小文啊。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鄭昊其實沒什麼打算,他也看過不少穿越類的小說。都是打呀打,殺呀殺的。天天拚個頭破血流,看的時候還蠻爽的。但真到自己身上,他可不願意這樣,太累了!難得穿越次,不就應該逛逛街,吃吃喝喝,播播種施施肥。足印遍地,兒孫滿堂嗎?這樣多逍遙自在啊。但畢竟現在和宇文闡共用一體,他可不想自己一覺醒來,莫名其妙的被砍了頭。所以保險起見他還是詢問下宇文闡想幹嘛,好提早預防。
“我想報仇,我想奪迴屬於我的江山。”宇文闡不假思索的迴複到。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文啊。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要好好開導開導你。這仇啊,是上輩子的事。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雖說你還小,但也算是和我一樣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麼還有隔世仇呢。再說了。。。。”鄭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但還沒等他講完。靈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怎麼還傻跪著啊,我們該走拉。”靈兒看著鄭昊出神的樣子,不經有些莞爾。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開導死去的先帝別做啥蠢事。”鄭昊一邊和宇文闡艱難的站了起來,一邊一本正經的迴答著。
“又說瞎話,好了,我去找大夫,你跟著鐵牛去客棧吧。”靈兒和鐵牛交代了幾句,對著鄭昊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怎麼現在說實話,老沒人信呢,真的是見了鬼了。”鄭昊若有所指的自言自語到。
“都是孤魂野鬼,又何必見外呢。”這時宇文闡的聲音傳了過來。
鄭昊聽著一愣,心裏想著:喲,你小子也是個悶騷的主啊。
經過之前的談心,兩人都放下了一些對對方的猜疑,心情也舒暢了不少。也就不再廢話,嬰兒學步般的,跟隨著鐵牛去往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