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和鏢局,議事廳中。盧俊義正焦急的來迴踱步。隨著“吱呀”一聲開門聲,鐵牛麵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盧俊義看著鐵牛的臉色,心中一沉,但還是詢問到:“如何,找到了嗎?”
鐵牛抓起一旁的水壺,狠狠的灌了幾口。擦了擦嘴,搖頭說到:“我去張家敲了半天門,但大門緊閉,無人應答。我也問了周圍的街坊領居,他們說有些日子沒看到張家人出門了。”
盧俊義聽完鐵牛的迴答,皺了皺眉頭,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愁容。
鐵牛看著內傷未愈的盧俊義,有些擔憂的說道:“大當家的,你現在需要靜養,我們一班夥計會加緊尋找張家人的。”
盧俊義看著失去一條手臂的鐵牛,心中不禁有些酸楚。想當年,和鐵牛一槍一鞭讓多少強盜毛賊聞風喪膽。也是靠著這班老夥計的不懈努力,才有了今天鏢行萬裏的局麵。如今鏢局踏上了正軌,但這班老夥計卻是死的死傷的傷。自己也是漸漸的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這次的押鏢,更是讓本就外強中幹的鏢局,元氣大傷。而好不容易將鏢貨運了迴來,但雇主卻大門緊閉,張家的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照道理來說,張軌在前朝中也是身居高位。雖然之後因為年事已高,解甲歸田,但畢竟是前朝老臣,且聲望頗高,隋文帝對他也一向是敬重有嘉。但整個洛陽城似乎對張家消失的事一無所覺。這讓盧俊義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而原本應該已經物歸原主的這批鏢貨,瞬間也就成了燙手山芋。
盧俊義思索許久,對鐵牛說道:“你安排下讓夥計們繼續尋找張家人的下落。另外安排人手再開箱檢查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薛匡來劫鏢。最後,讓阿榮準備下,晚上潛入張家查探下。”
鐵牛領命離去,關上門後他若有所覺的看了看四周,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鐵牛憨厚的撓了撓頭,似乎對自己的多疑有一絲尷尬。便不再停留揚長而去。
隨著鐵牛的遠去,一道黑影也迅速的離開了。他靈敏異常,如同壁虎般,在圍牆上閃轉騰挪,不一會兒就離開了萬和鏢局,來到了黑暗的小巷上。
黑影剛鬆一口氣準備拉下麵罩,忽然似有所覺。一個靈巧的轉身,就朝著巷口處,丟出了兩枚通體黝黑的飛鏢。
麵對著兩枚若影若現的飛鏢,巷口的那個男人從容的拔出腰間的長刀。長刀雖然滿是缺口,但任然精準無比的打落了兩枚直指要害的暗器。
薛匡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飛鏢,輕輕運刀,耍了兩個刀花,似乎對自己的應對並不滿意。接著龍行虎步的走向黑暗中的影子。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裏。”薛匡一邊全神貫注的靠近麵前的黑衣人,一邊疑惑的問道。
黑衣人並不答話,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死胡同中。給予她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麼迴到萬和鏢局,要麼從麵前唯一的入口處殺出去。
她並沒有多想,選擇了後者。他緩緩的從身後抽出了一把通體黝黑的寶刀。刀隨身動,衝向了薛匡。
麵對氣勢洶洶的黑衣人,薛匡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抬手側身,馬步微蹲。準備以靜製動,一招製敵。
看著麵前毫無破綻的薛匡,黑衣人左腿怒蹬地麵,右手抓牆,順勢在牆壁上攀爬了起來,準備用自己嫻熟的輕功繞過薛匡。
眼看黑衣人即將離去,薛匡扭身發力,全力一擲。長刀如同出鏜炮彈般,高速旋轉著飛向了黑衣人。
看著迅速及身的長刀,黑衣人半轉身軀,去勢再變,揮刀前砍。“噹”的一聲薛匡的長刀被黑衣人一刀兩斷。但去勢未消的刀尖,還是深深的刺進了黑衣人的肩膀上。
一陣刺痛傳來,黑衣人不敢停留。咬著牙丟出了兩枚飛鏢。看著來勢大不如前的飛鏢,薛匡微微側身就躲開了。但乘著這個空檔,黑衣人瞬間不見了蹤影。
薛匡看著地上噴灑的鮮血,撿起了隻剩下一半的長刀。微微一笑,煞有興致的喃喃道:“是把好刀。。。。。。”
宇文闡隨著靈兒來到了集市上,但靈兒興致闌珊。宇文闡看著沉默不語的靈兒,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靈兒歎了口氣,略帶歉意的開口道:“日天小兄弟,不好意思啊。”
宇文闡先是一愣,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靈兒是在和自己說話。趕忙迴複到:“哦,沒事沒事,能為靈兒姑娘略盡綿力,朕。。。我也是倍感高興。”
靈兒奇怪的看著宇文闡,感覺眼前的這小子,似乎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她隨即笑了笑,收起了自己都覺得荒唐的念頭,轉換了下心情,為宇文闡介紹起了洛陽城。
正當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歡的時候。從街邊傳來的吆喝聲,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來來來,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一個少年敲著鑼不停的吆喝著。身旁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站的筆挺。
靈兒拉著宇文闡鑽出了人群,來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宇文闡目光一凝,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那如同雪鬆般的男人。
少年收完賞錢,那男人略微點頭。對著眾人拱了拱手,接著抽出腰間的佩刀,左腳虛踩地麵,右手持刀橫於胸前。
看著賣藝人擺出的身架,靈兒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總感覺自己在哪裏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賣藝人也不含糊,刺,撩,劈,砍。將手中的大刀耍的虎虎生風,引得圍觀群眾不時的喝彩。
正當賣藝人準備收功時,他忽然一動不動的停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直視著宇文闡。正當他激動的全身顫抖,準備跪下行禮時。卻看到宇文闡輕輕的搖了搖頭,他隻得收起自己激動的心情。
隨著精彩的表演結束,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隻剩下宇文闡和靈兒還站在那裏。收拾完行囊的賣藝人,笑著走了過來,對著宇文闡和靈兒說道:“兩位,覺得在下耍的如何。”
宇文闡也笑了笑,對著賣藝人認真的說道:“我看不咋地。”
一旁的少年一聽,立馬來了脾氣:“你個小破孩,說什麼呢,爹爹可是。。。。。”
賣藝人打斷了少年的話語,轉頭繼續對宇文闡說道:“公子說的在理,在下韓忠,不知公子何時有空,可讓在下請教個一招半式。”
靈兒在旁聽的一臉尷尬,一邊陪著不是,一邊想拉宇文闡離開。但令她以外的是,宇文闡這次並沒有隨了她的願。掙開了她的手,認真的對靈兒說道:“你先迴去吧,我與這位朋友有緣,我稍晚會自己迴來。”
正當他打算拒絕,韓忠也笑著對她說道:“姑娘放心,我不會對公子不利的。你可放心先迴。”說完,就拉著自己的兒子和宇文闡消失在了人群裏。
隻留下一臉不解的靈兒,一個人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