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昧穀捂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腦袋躲在王宮的後牆根的一棵老槐樹上。
“我說你至於下這樣的狠手麼?”仲昧穀對沅景說道。
沅景也是哼哼道:“還以為你想幹嘛呢?!”
“喂......我又沒說要去把她眼睛挖......換了......!”仲昧穀支支吾吾說道。
沅景撥開了稠密的樹葉,望了望,嘴裏嘟囔著怎麼還不來。
“所以,你目前隻找到了氣靈珠能夠讓瑕重獲視力,但是瑕姑娘依舊是聽不見和說不出話是麼?”仲昧穀也是有些開始同情這對苦命的情侶了。
因?yàn)榱私酉乱坏劳ν辉鰪?qiáng)的雷,沅景迫不得已在眾人麵前用本相接下了那道雷,劫是度過了,但是瑕卻是被詛咒似的看不見聽不見說不出了,而沅景則被那些受驚的眾人,當(dāng)做罪魁禍?zhǔn)椎难踮s跑了。
沅景能怎麼做?打退眾人帶著瑕逃走麼?那皇宮可是瑕的家啊,那會有太多可以照顧她的人,而且沅景還必須要想辦法解除瑕身上的詛咒。
這麼多年下來,沅景也隻是發(fā)現(xiàn)了氣靈珠有這個(gè)功效,偷偷在瑕睡覺的時(shí)候幫她換去了眼珠。
因?yàn)榉▽毺啵瑢懺趫D鑒上的功效甚是少啊!有很多法寶的用處甚至都沒有寫出來,或者隻是寫了一種效果,卻沒有寫出全部所有隱含的能力。
為什麼沅景要偷偷的來看瑕呢?瑕也一定很想他吧。
沅景做不到,沅景心裏始終認(rèn)為是自己沒有保護(hù)好瑕,沒有顏麵去見她。
雖然這點(diǎn),讓仲昧穀很是想不通。
一隻鳥兒在地上啄一顆西紅柿,仲昧穀就和沅景像兩隻猴子一樣蹲在樹上看那隻鳥啄呀啄。
他們在等瑕出來,每天瑕都會出來由侍女們帶出來曬曬太陽。
就是踏著一縷微光,對你道上一句這空氣聞起來帶著麥香,可不可以借你的
左手牽牽。
紅白相間的衣袍,腰間掛著一個(gè)玉鈴鐺,踩著緩慢的步調(diào)映入眼簾。
“怎麼樣我媳婦兒漂亮吧?”沅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瑕,嘴裏小聲的對仲昧穀說道。
仲昧穀嫌棄的看了沅景一眼,吹了一口氣,那瑕身後的三個(gè)侍女便是昏昏倒地。
瑕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dòng)靜,在那裏若有所思,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晶瑩。
“喂!你幹嘛!”沅景有些慌張的對仲昧穀低聲說道!
仲昧穀沒有迴答他,起來抬起一腳踢在沅景那結(jié)實(shí)的屁股上。
“咣”的一聲,沅景頭朝下摔在了瑕的麵前。
“哎呦......”
我曾在夢中和你相遇,往日熟悉的種種溫情,都成了睡醒時(shí)的枕邊淚痕。
風(fēng)動(dòng)雲(yún)飛揚(yáng),情生淚縱橫。
瑕先是一驚,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gè)人兒,恍惚間便是不受控製的急忙的撲到了沅景的懷裏,沅景不作聲的也抱住了瑕,小心的把她顫抖的瘦小身軀嗬護(hù)在懷中,小聲的說著“我迴來了我迴來了。”
仲昧穀笑了笑,這倆人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填心事麼?有什麼不能相見的?
仲昧穀跳下樹,背對著倆人輕輕咳嗽了兩下。
“不是我攪二位興致啊,但是呢~咱要是不迴屋的話,怕是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嘍~”仲昧穀踢了踢地上的兩個(gè)侍女,睡得很是香甜。
迴到屋中,瑕微笑著給仲昧穀倒上了一杯茶,清香的龍井。
而那沅景則是坐在椅子上有些尷尬,大概是不知道怎麼和瑕開始談話吧。
仲昧穀扔給沅景一個(gè)小本子和一支筆,起來端起茶杯對瑕說了聲謝謝便是走出了門。
“你倆慢慢在紙上談?wù)劙桑媸堑模漳菢訛t灑的一對俠侶,怎麼現(xiàn)在這樣?我以前認(rèn)識一對和你們差不多的情侶,他們要比你倆懂什麼叫
共同去麵對困難。”
仲昧穀獨(dú)自跳上了房頂,一口接著一口飲著茶水,想著那些自己藏在心裏的事情。
能想些什麼呢?無非是那秀美的萬壽山,靈氣環(huán)繞的五莊觀罷了。
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不知道璿璣怎麼樣了。
直到現(xiàn)在,仲昧穀都沒有從那段噩夢中恢複過來,從自己一腳踏上普陀山,便是世界都變化了,但也沒有變,可仲昧穀就說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仔細(xì)想想,又怎麼是從踏上普陀山開始的呢?他一咬牙一怒吼飛向那花果山?還是,還是他背著一包的破銅爛鐵出了草帽山的時(shí)候呢?
隨著日色越來越深,像是烤焦了的一個(gè)雞蛋一般,仲昧穀手裏的茶杯的茶水早就喝光了,第一杯喝完後,自己便是用如律筆變出來來的茶水,毫無滋味可言。
但恰恰仲昧穀又偏偏喜歡這如律筆變出來的一切,他身邊隻有這一點(diǎn)能讓他知道自己和過去還有一絲一縷的聯(lián)係。
仲昧穀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屋裏的那倆人聊的咋樣了,反正現(xiàn)在,仲昧穀已經(jīng)催眠了八個(gè)來瑕房間的侍女了。
仲昧穀起身,想自己去找點(diǎn)吃的,這山林裏的山雞口感是有嚼勁呀!
仲昧穀剛一轉(zhuǎn)頭,那身後一股襲來的冷氣讓他不寒而栗。
扭頭怒視那落日之處,皇宮的西麵的閣樓上,似是有人在盯著這裏看。
仲昧穀默默的跳下房頂,一閃進(jìn)了屋中。
瑕和沅景似是聊得十分開心,看到仲昧穀進(jìn)來,沅景說道:“一起去吃點(diǎn)什麼吧?”
仲昧穀神情嚴(yán)肅的把手指頭放在唇邊噓了一聲,沅景立刻明白了意思,悄悄的閃到窗邊向外看去。
“是個(gè)妖怪!但看樣子是來找事情的?”沅景對仲昧穀說道。
仲昧穀手一揮,亮出如律筆。
“多半,是衝著瑕姑娘眼中的氣靈
珠而來的。”仲昧穀說道。
沅景也是眼睛一狠,念決喚出了自己的那把大的離譜的狂戰(zhàn)斧。
“老子活劈那廝!”沅景蠢蠢欲動(dòng),他又怎能容得別人打瑕的主意呢?
仲昧穀笑了一下。
“那妖怪我去對付,你在這裏看好瑕,怕是這妖怪還有別的幫手兩麵夾擊就麻煩了!這次你可要保護(hù)好瑕啊!”仲昧穀也不給沅景迴答的時(shí)間,下蹲一個(gè)猛衝便是和那夜色融為了一體。
月光下也無法照亮仲昧穀的身形,那白二身上獨(dú)傳一脈的“神行太保”之術(shù),原來竟是傳給了仲昧穀。
毫無聲息的便是閃到了那閣樓上遠(yuǎn)望妖怪的背後,仲昧穀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巨大的黑蝙蝠,倒掛在閣樓的房簷上,那猩紅的雙眼看的正是瑕所在的房間。
仲昧穀將長槍抵在了那黑蝙蝠的後頸部,仲昧穀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就這樣威脅的招數(shù),也依舊是戳破了黑蝙蝠的後頸,綠色的血滴滴答答的滴在寂靜的夜空裏。
往日每次他這樣打假人練習(xí)的時(shí)候,他師父都會吵他一頓。
“你這和直接一槍捅死敵人有什麼區(qū)別?持續(xù)放血麼?那可是大動(dòng)脈啊!”鎮(zhèn)元子每次都是吹胡子瞪眼睛敲著仲昧穀的腦袋。
仲昧穀總是聳聳肩說道:“反正是敵人,早晚都要除掉的。”
總是這樣強(qiáng)行立falg的話,難免會有一天掉坑裏了吧。
“說吧,死前最後的一句話。”仲昧穀冷冷的說道。
“你一直都是這樣威脅別人的麼?”黑蝙蝠沒有迴頭說道,不過他也沒法迴頭。
“不錯(cuò),屢試不爽。”仲昧穀有些潑皮無賴,他也沒這樣對過幾個(gè)敵人,因?yàn)橛袝r(shí)候?qū)嵙ο嗖钐螅虿贿^別人。
黑蝙蝠不再說話,後頸的血是唰唰的往下流。
“為了氣靈珠而來?哥們你說說話啊,要不場麵怪
尷尬的。”仲昧穀已經(jīng)完全摸清了這個(gè)黑蝙蝠的實(shí)力,在他麵前,黑蝙蝠毫無還手之力。
“正是。”黑蝙蝠的聲音裏卻沒有一絲的顫抖恐懼。
“那你就必須去死了。”仲昧穀又推進(jìn)了一分的長槍。
黑蝙蝠猙獰的嘶吼。
“那!那氣靈珠!本就是我祖之物!被那黃獅奪取!怎麼現(xiàn)在這是什麼世道了麼!天亡我族啊!若是氣靈珠還在我手,就是十個(gè)你也休想傷我一根汗毛啊!”黑蝙蝠猛地釋放出大量的黑煙,籠罩了仲昧穀。
哪裏能讓他逃了,仲昧穀長槍槍尖一抖。
“急急如律令!金光驅(qū)散!”
似是金色的湖泊一般,吞噬那層層的黑霧,那黑蝙蝠是要展翅逃走,又被仲昧穀擲出一張網(wǎng)扣在地上,掙紮不得。
仲昧穀從閣樓上跳下來,在黑蝙蝠的麵前。
“哈哈哈哈哈!狗賊!你便殺了我又怎樣!你這樣配當(dāng)妖怪麼?”黑蝙蝠惡狠狠的說道。
他那漆黑的後背,卻是早已被自己的血浸透了,綠瑩瑩的在這夜色裏發(fā)著光。
“怎麼了?還不下手?”黑蝙蝠冷哼一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仲昧穀歎了口氣問道。
“什麼?殺了我還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這是什麼怪習(xí)慣?”黑蝙蝠自嘲的說道。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仲昧穀收了長槍,想了想,念了聲“即刻痊愈!急急如律令!”
那片片的血跡像是退潮一般的蜂擁般退迴了黑蝙蝠後頸上的血窟窿裏。
“嗷嗷嗷!疼疼疼!你這是什麼殺妖怪的方法!”黑蝙蝠驚聲叫道。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第一次用治愈法術(shù),有些生疏。”
仲昧穀就這樣和那個(gè)黑蝙蝠很是尷尬的對視著。
“所以,你的名字是什麼呢?”仲昧穀收了網(wǎng),拉起來了黑蝙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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