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救不活我?guī)煹芰耍∵@地府我五莊觀非得給你們踏平的寸草不生!”沈師兄在一旁咬牙切齒的對閻王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閉嘴可以麼?不管是五莊觀還是七莊觀,你要是再吵吵不幫忙幹正事,你師弟活不過來我也沒辦法!!!”閻王急的滿頭是汗,雙手捏決不斷的召喚著來自地底的那些無主的靈魂附著在仲昧穀被燒焦的不成形的屍骸之上。
這些靈魂都是地府裏這萬年積攢下來的,那些在輪迴之中意外脫離靈魂主體的殘餘靈魂,說是靈魂,大抵都是些無主無意識的能量體罷了。
閻王試圖用這些靈魂的力量,來救活仲昧穀。
沈師兄更是將“不老不死法輪”拿出來,運功傳到仲昧穀的屍骸中,不停的將那些外來的靈魂化作能量通過“不老不死法輪”傳至仲昧穀的全身。
這些究竟有沒有用,他倆誰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或者說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在閻王的一劍之下,仲昧穀全身的血肉都被劈碎,劍氣劃破了地脈,仲昧穀的屍骸掉進了那地獄的巖漿之中。
沒有生物掉進去,還能有個模樣,全都融化了成為這地獄的一部分了。
但仲昧穀卻沒有,那巖漿裹挾這仲昧穀的屍骸,卻是無法融化掉他一分,屍骸飄蕩在巖漿之上,隨著大地的脈動而產(chǎn)生的波浪漂動。
閻王和沈師兄惶恐的趕緊將仲昧穀的屍骸打撈上來,倆人心中在悲傷之外都是大驚,這小妖怪是怎樣的修為,竟是能將筋骨淬煉的如此地步,這地獄的熔漿,連閻王都沒有把握可以進去之後還能有個全屍出來。
這是在對抗大自然的力量啊!
他們哪裏知道,仲昧穀的身體,是那來自太上老君親自煉製的丹藥和仙酒
築基而成的,哪怕是血肉盡失,這屍骸,是不腐不爛天地同在的!
“你能不能再加快點召喚這些靈魂的速度啊!你這太慢了吧!”沈師兄是相當著急,這畢竟是他的同門親師弟啊!更何況還是為了替他擋劍而死的啊,這讓他該如何向師父他老人家交代呢?他剛剛已經(jīng)聯(lián)係過了師父。自他在陽間死後,在這陰間舉兵造反的這百年裏,他還從未和師門有過任何聯(lián)係,但他腰上始終掛著一枚五莊觀的令牌,他永遠記得“五莊觀弟子”的身份,是他畢生的榮耀。
在閻王揮劍後,沈師兄含著兩眼的淚花二話不說便是一個踏步攥緊破了閻王的衣領(lǐng),讓他破了陰間的大戒,開啟生門讓他前往陽間,急速飛到那萬壽山五莊觀,重重的給鎮(zhèn)元子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求你救救仲師弟吧!”
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弟子和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鎮(zhèn)元子也是大驚,先是安撫了他,告訴他自己不久便會趕去。
這著實讓沈師兄有些迷茫,為何不立刻趕來呢?
他也沒法多想,便是又迴來,同閻王一起先是展開救仲昧穀的行動。
這真假閻王的之爭,便是因著小妖怪的生死為卜暫時停下了,閻王立刻念起招魂咒,尋找那仲昧穀的亡魂,可是搜遍了整個地府都沒有仲昧穀的亡魂,連忙傳信問那桃都的神荼和鬱壘,問那幽都的燭龍,都表示沒有見過仲昧穀的亡魂,但令他詫異的是,這兩大陰間的看守,對仲昧穀的死亡卻是都是言語裏透漏著濃濃的悲傷,甚至急聲的問到仲昧穀的死因,並且都說會馬上前去地府。
閻王後背甚是發(fā)涼,因為他告訴了他仨仲昧穀是自己用鬼神之劍所誤傷,在燭龍的言語裏,在那無盡的悲痛中,隱隱的是滔天的殺意!
再加上自己這一身的法力,都是靠仲昧穀才得以解封,還是自己傷害了仲昧穀,所以閻王也是很是賣力的去救仲昧穀,就在剛剛,燭龍來了,看到仲昧穀的樣子,龍嘯聲響徹了整個陰曹地府,要不是黑白無常全力解釋,拚命的攔住,這燭龍真的就要把地府給點了!
那些飄蕩在無底的深淵之中的萬千個靈魂們,在閻王的召喚之下,在“不老不死法輪”的驅(qū)動之下,層層疊疊的附在這仲昧穀的屍骸之上,化作新的血新的肉。
仲昧穀的屍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複,在最後一個靈魂化作一滴血的時候,躺在眾人麵前的,仍是那個毛發(fā)白的似雲(yún)的一隻小貓狐。
可仲昧穀還是沒有醒來,安靜的躺在那裏,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師父!”就在眾人圍在四周緊皺著眉頭著急的思考還有什麼辦法的時候,沈師兄突然出聲道,那鎮(zhèn)元子一席灰白色印著八卦的道袍在眾人身後。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閃開一條道路,全都低下來頭,沒有人敢再發(fā)出任何的聲響。
這是地仙之祖,鎮(zhèn)元子。在場的哪個的輩分,也許都是一輩子都沒有資格去見這至高無上的鎮(zhèn)元子一麵的。
而這躺著的,是個人也都能猜出來,能讓鎮(zhèn)元大仙親自來看望的,定是關(guān)係不淺之人。
鎮(zhèn)元子一手搭著浮塵,緩緩走到仲昧穀的床前,麵色冷酷,那一雙眼睛像是要與這世界為敵。
手中浮塵一揮,仿佛是打開了一扇窗子,窗外是恬靜的春光無限。
“徒兒!你就甘心這樣的睡去麼!!!”鎮(zhèn)元子破聲而道!
一縷春光籠罩了仲昧穀,那粒粒金粒子灑在仲昧穀的身上,像是蓋了一層紗,眾人瞬間倒吸了一口氣,那仲昧穀的身
下赫然出現(xiàn)了七條浴著金光的尾巴!
仲昧穀一聲清脆的咳嗽,睜開了那雙天地間再也找不到第二雙的清澈的眼睛。
“師父……”仲昧穀嘴角微微翹起,小聲的笑道。
周圍的所有人都笑著哭了出來。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和我徒弟好好聊聊。”鎮(zhèn)元子沒有迴頭,摸摸了仲昧穀的小腦袋說道。
眾人也是立刻跪下齊刷刷磕了個頭,便是退去了。
“師父......”仲昧穀說道。
鎮(zhèn)元子笑了笑說道:“你這可就是死第二次了,這次比上次的收獲更多,你現(xiàn)在體內(nèi)有了萬千的靈魂之力,法力可是強勁了許多啊!”
仲昧穀無力的笑了笑,雖然是醒來了,但還是有些不能太控製的了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
師徒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仲昧穀累了閉上了眼睛,鎮(zhèn)元子就在他身邊陪著他。
仲昧穀還在想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夢,夢裏見到的那個老大對自己說的話。
還好每次這樣的醒來,身邊都是自己的師父。
鎮(zhèn)元子把玩著床頭的那根如律筆。
“徒兒,你可知道你這筆的玄機麼?”鎮(zhèn)元子說道。
這句話倒是立刻讓仲昧穀來了精神,這柄如律筆,從他開始修道開始便是佩戴在身邊,但對於這個筆的種種用法,還都是全然不知,處於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
“還請師父賜教!”仲昧穀掙紮著想坐起來,鎮(zhèn)元子趕緊又將他扶下。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咱師徒倆不必如此的拘束,你躺著,有些事情是該告訴你了。”鎮(zhèn)元子說道。
“你可還記得我最開始對你講的三種修道方式?”鎮(zhèn)元子慢慢的問道。
“煉氣
與煉物,最上乘的是氣與物都修煉。”仲昧穀快速的說道。
“不錯,你這麼久以來,都是在煉氣,這煉物的方法,我還未曾教過你一分。”鎮(zhèn)元子說道。
這是仲昧穀也很疑惑的一點,關(guān)於這柄如律筆該是如何的修煉,確實是拿到這個法寶後,師父是一點都沒有告訴自己,連用途都沒有說過,全靠自己的摸索。
“這煉氣啊,評判修為高低的,便是‘劫’,譬如那玉皇大帝,便是苦曆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當然這個‘劫’的判定也是不同的,這玉皇大帝是修的天地同壽的劫,而你,修的是一個生死的劫!”鎮(zhèn)元子字字珠璣。
仲昧穀有些吃力的思考了一下。
“那我就是經(jīng)曆了兩‘劫’了是麼?”仲昧穀說道。“那我這一個‘生死劫’和玉帝的‘天地劫’哪個厲害呢?”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徒弟啊!”鎮(zhèn)元子放聲的笑道“這天地同壽者,憑外物即可,我那園子裏的人參果,你若是吃了,便是可以!但這死而複生,破碎輪迴的修為,世間,又有幾人能完成呢?”
仲昧穀也跟著笑了起來。
“跑題了跑題了,我意思是說,你現(xiàn)在煉氣練的差不多了,我可以教授你煉物了,二者同時進行,使你的修為更加的深厚!”鎮(zhèn)元子說著便是把如律筆變成了如律槍,槍上一條攀著的蛟龍。
“嗯嗯師父!”仲昧穀這次還是咬著牙坐了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師父。
“你這法寶,乃是‘道’的武器!可以命令這世間的萬物,可以創(chuàng)造這世間的萬物。”鎮(zhèn)元子頓了一下,稍稍運功,這長槍周圍瞬間出現(xiàn)了五個透明的小球。
“修煉此物的方法,便是竊取這世間的元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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