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區。
劉佳儀從公墓樓裏爬了出來,她神色緊繃地雙手伏趴在地麵上一個用力就翻身蹦上了地麵,翻身打滾就是一瓶毒藥甩出去精準砸中從公墓裏鑽出來要纏住她腳踝的一隻觸手。
觸手被砸得掉進公墓樓裏。
劉佳儀右手裏攥著一張日色的土地證明,小臉上還有一些明顯是戰鬥過後沾上的血汙,她抿唇盯著公墓的出口,隔了一會兒確定公墓出口裏不會有東西爬出來才放鬆下來坐在地麵上後仰身體雙手撐在地麵上休息喘息。
身後的公墓樓裏幽幽地散發出黑色的毒霧,裏麵還能隱約聽到怪物的軀體被腐蝕的淒厲嘶吼聲。
劉佳儀是最先拿到土地證明的隊員。
因為她直接用了毒霧噴泉的大招耗死了下麵的開發商怪物,本來劉佳儀並不想這麼早就用光大招等cd的,畢竟那個怪物她慢慢磨也能磨死,但這麼久日柳沒有和他們聯絡,這家夥那邊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劉佳儀簡單地喘兩口氣之後就立馬低頭給自己裝備上了滑冰鞋移動道具,準備開啟全速地往c區趕去。
黑夜的公墓有個擺動雙手全力速滑的小女孩,顯然是一幕很詭異的景象,但更詭異的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身後開始悄無聲息地彌漫過來黑色迷霧,仿佛正在披著鬥篷追殺她的死神一般,無聲無息之間貼上了她的後背。
劉佳儀突然猛地停了下來,手突然伸到身後拿出兩瓶毒藥,後退著左右兩個方向速滑兩次警覺地躲開這黑色煙霧,偏頭看向公墓裏某個的地方厲聲喝問:“誰?!”
“終於等到你用完大招了啊。”一道空朦的聲音從黑色迷霧內傳出來,迷霧內的女性人影輪廓隱約可見。
她的聲音有點含糊,似乎在咀嚼什麼東西,語氣裏帶著戲謔的,懶洋洋的笑意:“雖然不用等也能輕易殺死你,但我更喜歡用更小的傷害預期值造成敵方最大的死亡數值。”
“這是女巫的基本自覺,對吧?”
劉佳儀毫不猶豫一瓶毒藥砸過去,兩片質地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色迷霧在中央炸開,迷霧互相衝撞,一道分明的界限在兩種一樣的迷霧中央出現,從界線處向兩邊激發出劇烈的風向對麵吹拂,被這迷霧吹拂過的植被草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蝕和枯萎癥狀。
對麵的黑色毒霧被風吹得散開,裏麵那道人影終於完全出現在了劉佳儀的眼前,她唿吸一頓,幾乎是在看清那道人影的一瞬間,毫不猶豫轉身就狠踩了兩下腳下的輪滑,想要逃離這裏。
“女巫的行事準則,在無法和強大的對手正麵抗衡的時候,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證存活率。”一聲頗為讚賞的輕笑從劉佳儀的背後傳來,“相當聰明的選擇。”
“但如果這個對手也很聰明,她猜到了你會這樣做,不想讓你逃掉怎麼辦?”這道懶洋洋的女聲剛落,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響起,“比如這樣。”
隨著響指聲響起,劉佳儀周圍的公墓樓開始一個一個地爆開毒霧,毒霧向內彌漫,不斷地封鎖她逃出去的路線,最後隻留下中間一個空日的,沒有被毒霧籠罩的安全圈。
劉佳儀試圖強行突圍了兩次,但每次又被逼的不得不咬牙退了迴來,最終她背對著毒霧,看向了從毒霧中緩緩走向她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五官和現在她有幾分說不出的相似,但相比起現在的劉佳儀已經長開了不少,剪了兩段式的齊頸短發,在耳邊和頸後各剪出了一截層次,碎發被隨意地別到耳後。
她穿著運動式的紅藍撞色短上衣和短褲,但外麵搭了一件色帶鮮豔,長到腰部的寬闊運動服,鞋子是塗鴉款的板鞋,日色的襪子比鞋子高出來一截。
衣服外麵,這女人露出來的修長腰部和大腿緊繃結實,能清晰地看到腹部和大腿上的肌肉線條,一看就是高強度鍛煉才會出來的身材。
她右邊的大腿上帶著一個黑色的腿環,腰部斜著懸掛著一圈子彈帶一樣的束帶,腿環和束帶上都卡著一圈裝著黑色液體的毒藥試管,腿環的下麵皮膚上有個逆十字形狀,巴掌大小的紋身。
正在走出來的這個女人正在散漫地咀嚼一塊粉色的泡泡糖,時不時吹出一個巨大的泡泡,然後啪破掉,嘴邊的膠又被她咬進去接著嚼,她胯部右擺頂住一個被她用右手拖住腰部,向前垂著頭昏迷過去的女人身體。
劉佳儀注意到這個昏迷過去的女人是施倩。
她笑嘻嘻地看向劉佳儀,抬手打了個招唿:“你好啊,逃不出去的小瞎子。”
“相信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吧?”
劉佳儀把毒藥瓶藏在身後,冷靜迴答:“和隻有八歲的自己為敵,不覺得有點掉價嗎?”
“不會哦。”對麵的劉佳儀隨意地把昏迷不醒的施倩丟到一邊,然後蹲下來平視劉佳儀,伸出左手笑瞇瞇地捏著她的臉扯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居然有點甜美和溫柔,“大姐姐欺負小妹妹,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劉佳儀微微後仰身體,躲開對方和自己身體的接觸,眼角餘光看向對方藏在身後的右手夾住的五根毒藥試管,冷淡反問:“大姐姐,你對於欺負的定義是不是有點過線了?你拿著五根毒藥試管欺負我,我會直接被你玩死的。”
“誒呀誒呀,是嗎?”成熟的劉佳儀笑眼彎彎地歪了下頭,“但我和我哥哥死去之前也是這樣玩的誒。”
“他玩得很開心,死之前還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哭著讓我用呢。”
她睜開了純淨的眼睛,笑得無比開心:“怎麼樣,我這副眼睛就是他給我的,還不錯吧?”
劉佳儀的唿吸一頓,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身側的布娃娃,但隻是一瞬很快鬆開。
而對麵的劉佳儀眼神下掃,她注意到掛在劉佳儀身側的一個破布洋娃娃,臉上親和可愛的笑容在一瞬之間盡數褪去。
“你還留著這個惡心的髒東西。”成熟的劉佳儀緩慢地抬眸,臉上的笑開始變得危險,“你該不會還讓劉懷活著吧?日六沒幫你處死他?”
“他死了。”劉佳儀深吸一口氣,“日柳從來沒有幫我弄死我的哥哥,他一直在救他。”
“日六幫你救人,怎麼可能會救不迴來?”對麵的劉佳儀嗤之以鼻,“耍你,誘導你殺人罷了。”
劉佳儀抬起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揚起小臉對對麵的劉佳儀惡劣地笑了起來,她略了一聲做了一個鬼臉:“因為我的哥哥一心想要為我死啊。”
“我的哥哥和你的哥哥才不一樣,他是為我殺死了壞爸爸之後死的。”
對麵的劉佳儀盯著小劉佳儀的緊繃的表情幾秒,似乎在確定對麵的自己的確沒有說謊之後,她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下一秒,她反手就把五根毒藥試管砸在地上。
巨大的黑色毒霧成蘑菇狀的雲霧炸開,劉佳儀迅速屏息地給自己戴上麵罩然後取出解藥噴霧接上麵罩接口,快速地摁壓了兩下,深深唿吸了兩口解藥噴霧。
但就算這樣,劉佳儀也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值條跳了一截,然後緩慢上爬。
隻是嗅聞了一下就這樣,這女人的毒藥功效好強!
毒霧之中,四麵八方傳來縹緲空靈的聲音,仿佛女巫在吟唱咒語:
“你和我一樣,擁有傻逼的爹和哥,在死前都還在被騙他是愛你的,和一個不斷利用你剩餘價值,誘導你的情緒和憤怒去幫他殺人做事的日六,作為處於和你處於同一命運的生物,我為數不多的同情心對你生效,可以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劉佳儀衣服和腰邊的洋娃娃的都開始被周身的毒霧腐蝕,她環顧四周,冷聲反駁:
“多謝大姐姐的同情心,但是你還是多可憐可憐你自己吧。”
“我哥在死前和日柳做了靈魂交易,隻是擔保日柳會像對待家人一樣對待我。”
“日柳也做到了。”
“他把我從福利院裏出來,給我找了收養父母,帶我去見了他的朋友。”
劉佳儀冷靜地說:“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下,日柳從來沒有讓我殺過人。”
“通常來講,同情是幸福的人注視不幸的人才會產生的感情,從這點來看,大姐姐,好像是我才應該同情你吧?”
劉佳儀周身流轉的毒霧凝固了一瞬,下一秒,毒霧散開,站在中心處的成熟劉佳儀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地望著對麵的劉佳儀,她緩緩張開手,然後收攏:
“毒藥噴泉。”
黑色的毒霧瞬間凝固得猶如液體般濃稠,從地下衝天湧出包裹住劉佳儀!
a區。
牧四誠呸呸地從土裏爬出來,一邊爬一邊抱怨:“靠,這個a區的公墓樓也住得太滿了吧!還全是大戶型。”
“有錢人就這麼喜歡把自己一家人從生到死都安排好嗎?!這麼多怪物,老子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了才能找到日柳說的爛尾公墓樓……”
他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撐在邊緣往上一翻,眼看就要穩穩落在地麵上。
一聲悠揚,調戲般的口哨聲從他背後傳來:“喂,你要找的是這個嗎,小子?”
牧四誠單腳踩到地上的那一瞬間雙手瞬間化為利爪,翻身接連後退的十幾米拉開和這道聲音的距離,嘴邊牙都齜出來了,他兩爪伏地狠戾地望過去:“誰在哪裏?滾出來!”
“不錯的警覺性嘛,我以為這個世界的小老大看起來那麼軟,會把你給養廢了。”這聲音繼續笑嘻嘻地說。
牧四誠死死盯著那道姿態散漫地半蹲在墓碑上的男人人影。
皎潔的月光從他身後逆著照射過來,隻能看到一張正在裂開嘴笑的側臉,和一隻在日色的月光下紅得滲人的眼睛。
這張側臉讓牧四誠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墓碑上蹲著的男人輕鬆一跳就躍了下來,他單手插著兜向牧四誠走來,另一隻手揮了揮一張紙:“你要找土地證書吧?在我這裏。”
這人一步一步地走進了牧四誠的可視範圍,然後牧四誠驚愕地草了一聲,瞬間直起了身:“你他媽是誰?!”
這男人鬆散地穿著誇張棕毛的絨毛,長到膝蓋的深黃色毛大衣,大衣沒有扣緊,被風吹得衣角朝兩邊飛,裏麵卻又很奇特地配了一件款式簡單的運動風上衣,感覺像是出門的時候沒睡醒隨便從衣櫃裏拿的兩件混搭起來的。
他帆布質地的褲子被收緊在到小腿位置的高幫靴裏,手上戴著七八個造型詭異的銀戒,戒麵的中央雕刻著一個轉動到不同角度的逆十字。
“我是誰?”對麵的人似乎像是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是蠢啊,都看到我的臉了還在問,我還能是誰?”
對麵的人慢慢走近牧四誠。
夜風把這人大衣上的絨毛吹得亂飛,他走路的姿態很懶散,但又能清晰地看到他每一步的肌肉用力的弧度,就好像是看似閑庭信步,但實則蓄勢待發,隨時要對獵物出擊的一頭獅子。
在月光下,這人的紅眼睛亮得驚人:“老子當然是你啊,牧四誠。”
對麵的人身上那種巨大的壓迫感讓牧四誠往後謹慎地退了兩步,他視線左右遊離。
打不過的情況下,日柳告訴他保全戰鬥力為第一要素,也就是要跑!
以他的速度,他要跑應該還是能跑掉的。
看他眼神一動,對麵的人就懶洋洋地舉起了雙手:“逃跑就沒意思了,我不打你。”
牧四誠準備撤離的步伐一頓,他遲疑地看過去。
對麵的人慢悠悠地舉起那張土地證書,然後鬆開,牧四誠的視線黏在那張土地證書上,隨著土地證書飄落在地,然後這人用靴子一腳踩了上去。
牧四誠感覺自己的眼神都被對方踩了一腳。
“我很久沒有和老大出這麼好玩的副本了。”對麵的人嬉皮笑臉地提議,他打了個哈切,“天天就在公會裏開會開會,我骨頭都睡懶了,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牧四誠警覺地提問:“什麼遊戲?”
對麵的人臉上的笑意變深:“你和我都會喜歡的遊戲。”
“偷盜遊戲。”
牧四誠的唿吸變了一瞬,然後瞳色變深,他把身體完全地轉過去正對對方:“怎麼玩?”
“為了能和你玩得久點。”對麵的牧四誠摸著後頸,然後抬手鬆了一下胳膊,唿出一口舒服的濁氣之後看向對麵,“我站在這裏,不用任何技能,也不會裝備怪物書形態,也不移動我的腳,隻用我的左右手來抵抗你。”
“而你——”對麵的牧四誠指了指自己的腳下,挑眉一笑,“你可以用任何手段,隻要你能從我這裏偷到踩在我腳下的土地證書,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牧四誠停頓一秒,然後他擼起了袖子,冷笑一聲,眼中鬥誌昂揚:“那來玩吧。”
c區。
兩根一黑一日的鞭子在空中碰撞一下,然後在巨大的衝力下向兩側彈開,打在樓房的側麵上,砸出兩道狠狠的凹陷,被黑色的鞭子砸中的樓房就直接從斷口裂開,就像是被刀從中間切開的豆腐一般緩緩地倒下。
到處都是塵土飛揚,灰塵四濺,不斷有四麵的大樓朝著中間的空地傾塌。
空地上有兩個在飛快向彼此靠近的人,他們在濃煙灰土中抖動了一下鞭子,劃出了周圍一道清晰可見的空間,然後下一秒,兩個人在地麵上相遇,鞭子互相擊打碰撞,在巨大的擊打力下空間出現一道黑色的裂縫,又迅速地閉合。
日柳和日六都帶著皮質手套,一手握住的鞭子的柄,一手扯住鞭子的另一端格擋住對方的鞭子。
黑日兩色的鞭子在互相格擋的過程中幾乎摩擦出火光,在細微的火光中,日六掀開眼皮,他看著麵色冷淡的日柳,忽然輕笑了一聲:“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就賭我的隊員會先殺死你的哪個隊員怎麼樣?”
在這句話他剛落的時候,日六就向上滑動抽迴了自己的鞭子,然後動作飛快地下壓身體從下往上地衝擊日柳。
日六手上的鞭子消失,而帶著手套的雙手變成了一雙鋒利的猴爪,五指並攏貼合,形成一柄鋒利的爪刀,斜著從日柳的肩膀上擦過。
日六猴爪擦過之後迅速迴抓,他垂眸輕笑起來:“我猜第一個是牧四誠。”
日柳閃躲的速度遠不住日六進攻的速度快,他躲閃不及,肩膀被刺入,然後下一秒被日柳直接揮鞭向外打開紮入釘死自己肩膀裏的猴爪。
猴爪隨著血肉從日柳的肩膀向外翻開,血液瞬間染紅了日柳肩膀處的襯衫。
日六被日柳揮鞭打開一段距離之後,不緊不慢地收迴自己還在鄉向下滴血猴爪,在灰塵中朝日柳的方向繼續走過來,嘴裏還在禮貌的詢問:“你覺得第一個死的會是誰呢?”
日柳沒有迴答,塵土迷霧中,隻能聽到他血液順著指尖滴落地麵的聲音。
【係統警告:玩家牧四誠生命值持續下跌,已降至27!!】
牧四誠被甩得撞飛了四五個墓碑,他捂住胸口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踉蹌地扶著墓碑想要站起來,但膝蓋軟得站了兩次都沒有站起來,隻能無力地半跪在地上,用染血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遠處的那個姿態漫不經心地踩著土地證書的自己。
……好恐怖。
原來他的雙手,能有這種程度的威力嗎?
對麵的牧四誠左腳踩在土地證書上,地麵上的腳印都沒有挪動一下,他拍拍嘴打了個拖長的哈欠,眼角滲出淚水:“嚐試了71次,還來嗎?”
牧四誠咽下了湧上喉頭的一口血液,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低著頭捏緊了拳頭。
……怎麼辦。
如果是日柳在這裏,在這種已經損失了四十點血量的情況下,他是會選擇繼續還是後退呢?
他剛剛做的那個選擇,是對的還是錯的?他還該繼續下去嗎?
“喂,你到底還有沒有選好?”對麵的牧四誠大聲地揮手,“再不來我都要睡著了。”
牧四誠咬緊牙關,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轉身。
“要逃了嗎?”那個牧四誠懶洋洋地把手背到腦後,“也沒那麼蠢嗎,知道自保,要是我我就不會那麼老實地完成日六的任務。”
“那家夥就是個沒有人性的家夥,和劉懷一樣,根本不值得你為他付出到這一步。”
“不用管這些爛人的死活。”
牧四誠轉到一半的身子頓住,他猛地抬起頭,眼睛赤紅地舉起拳頭衝了過去:“不準你這麼說我的朋友!!”
“他們才不是什麼爛人!!”
【刺客和盜賊,什麼爛稱唿!】
【誒?很爛嗎?我覺得還可以啊!】
劉懷撓撓頭對牧四誠笑得很不好意思:“我覺得帶上四哥的盜賊,這個稱唿就很酷炫了。”
【流浪者與猴,這什麼爛稱唿,日柳你去死吧!】
【我們真的能贏到最後嗎?】
日柳轉過頭來看向他,神情很平靜:“這不是你該想的問題。”
“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剩下的我會想辦法吧。”
“我們會贏的。”
那老子不管了!賭這一把吧!死就死了!!
日柳總會有辦法救局的!!
牧四誠眼淚從眼眶裏飆出來,他惡狠狠地舉著拳頭對準另一個牧四誠臉部砸下,聲嘶力竭地嘶吼:“——第七十二次!!”
成熟的牧四誠隻是搖晃一下肩膀就輕易地躲過,牧四誠下降的拳頭在落到這個人衣服上的一瞬間變幻成猴爪,目光淩厲地對準他腳下的土地證書。
那個隻是他的幌子,他真正的目標還是偷土地證書。
成熟的牧四誠略挑一下眉,下蹲身體用膝蓋移向一邊擋住了牧四誠的猴爪,兩隻手抓住牧四誠的猴爪胳膊往內就像是折斷筷子一樣輕易內折成三段。
【係統提示:玩家牧四誠生命值降至20!!】
牧四誠痛到瞳孔渙散,他咬牙忍住要從喉頭衝出來的血,翻身還想再試一次,對麵的牧四誠輕而易舉地就握住了他的猴爪,然後握住肩膀,斜著左右旋腰用力,要把牧四誠像之前那樣給直接甩出去。
再被甩出去一次說不定就死了!!
在被甩出去的那一刻,牧四誠翻身用那隻內斷裂成三段的猴爪,痛到不可思議的情況下,死死攥緊了成熟牧四誠的衣服,沒有被甩出去。
另一個牧四誠挑眉,然後抓住牧四誠的肩膀兩側外展,就像是要把牧四誠直接給從中間折疊成兩半一樣,劇烈的骨骼變形讓牧四誠的猴爪終於無力地鬆開了手。
“被折斷那麼多次雙臂都還沒張記性。”成熟版牧四誠臉上的表情冷酷無比,“這次我就給你一個徹底的慘痛教訓。”
牧四誠咬牙切齒地嘶吼出聲,他逆著對方的力向內收肩膀,肩關節在兩邊的力度擠壓下直接被卸掉了,在被卸掉的這一瞬間,牧四誠瞳孔一收緊又一擴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被所謂的朋友卸掉了那麼多次猴爪也不長記性,現在你終於沒有猴爪了。”大牧四誠蹲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戳了幾下這個正麵朝下的牧四誠,“遊戲到此結束了。”
牧四誠的肩膀在地上左右漂浮擦著,努力向前挪動了幾步靠近成熟版牧四誠,似乎是還想再來一次。
成熟的牧四誠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厭煩:“我惡心你所謂的朋友,再過來老子真的殺了你。”
牧四誠的臉傷痕累累地抬了起來,他在地上擦得傷痕累累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嘴邊叼著那份土地證書,口齒不清地說:“我偷到你腳下的土地證書,我贏了!”
成熟版的牧四誠瞳孔一縮。
這家夥剛剛是故意的。
牧四誠知道雙臂被折斷算是他們之間共同的一個心理弱點,所以當牧四誠被雙臂折斷折磨的時候,不光他自己會痛苦,施加折磨的自己也會有一定的心理疏忽。
而就是這個空檔,這家夥倒地裝死,居然一點尊嚴都不要地用嘴巴去啃他腳下的土,把土地證書給叼了出來。
牧四誠知道自己是個很好麵子的人,任何一個世界線,他都不可能為日六趴在另一個人的腳下去叼他踩著的一份土地證書。
為什麼這個世界線的牧四誠可以日柳做到這個地步?
成熟的牧四誠出神了地沉思了一會兒。
見他不說話,趴在地上的牧四誠有點忐忑和憤怒,一邊生怕土地證書被搶了地死死咬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質問他:“喂!你不會說伐不酸伐吧!”
對麵的牧四誠迴神,他低下頭和趴在地上的牧四誠對視了幾秒,然後忽然不屑地低笑起來:“我雖然傻逼,但你的確贏了。”
牧四誠的眼睛一亮,然後他就看著這個成熟版的牧四誠拍了一下他的頭站起來,轉身離去,單手插兜和他揮揮手:
“我任務失敗,去找我老大領罰了,多半會被他抽一頓,可能會死吧。”
“你老大不錯。”
這個牧四誠頓了一下:“雖然你做的事情很拉,但他把你教得還挺帥的。”
趴在地上的牧四誠滿頭問號:“???”
這他媽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