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爆炸過後,三明鳥盯著前方,等待著火焰的散去,突然,一股火焰射向遠方,速度太快,以至於有些看不清,不過那團火焰在大約飛行了十幾丈之後,藍色的冰焰漸漸的散去,隻見衣衫被燒的殘破不堪冬郎正在禦劍逃向遠方。“沒想到剛剛調用了全部的真元還是沒防禦住。”噗”一口鮮血噴出,在逃遁中的冬郎身形也變得踉踉蹌蹌,連禦劍都已經很勉強。遠處的三明鳥遲疑了片刻,隨即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衝向冬郎,幾乎是轉眼之間就到了冬郎身後,又一煽動翅膀,直接飛到了冬郎上空,緊接著就是俯衝,似是一道金色的利劍,穿向冬郎,“糟了。”冬郎大驚失色,急忙想凝聚出一麵冰牆,可是剛剛凝聚出薄薄的一層,體內的真元就徹底的沒有了。原本禦劍在空中飛行,此刻也開始往下掉,冬郎沒有辦法,一手伸出,接住腳下的月風,把它橫在胸前,抵擋三明鳥的攻擊。
又是一聲巨響,冬郎直接被打了下去,幸虧這裏的樹木足夠高大,樹葉也足夠多,一路掉下來減輕了不小的阻力,但還是狠狠的砸在了一根樹幹上,冬郎整個身體的頭和腳往下墜著,身體也彎曲到一個不可思議地弧度,頭和腳幾乎碰到了一起,“啊……”冬郎一聲慘叫,那幾乎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骨頭似乎也斷了,“噗”,冬郎噴出來幾口鮮血,他似乎感覺到體內的生機在不斷地流失,不過,他卻是不悔,早早晚晚他都要和三明鳥算這筆賬,現在就算栽在它手裏,道心也無愧了,隻是,殺不掉它,有些遺憾。冬郎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因為頭朝下,鮮血直接順著臉頰流到了白色的頭發上,冬郎的意識也開始昏迷,他似乎看到爹爹和娘親在向他招手。“爹,娘,你們是來接我走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冬郎慢慢睜開眼,眼睛環繞著四周,“我這樣就死了嗎?還是有些不甘心啊。”冬郎自說自話著。一抬手,感覺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一瞬間像是有幾十把刀在狠狠地割自己剛剛移動的那隻手臂一般,“還好,沒死,看現在的樣子這裏應該是在陣法第一層與第二層中間,看來暫時是安全的。”冬郎想移動一下身體,不過現在的他幾乎是一
動也不能動,迴想起剛剛的逃亡,冬郎依舊是心有餘悸,初次曆練,就險些命喪黃泉,現在迴想,他都有些後怕,在逃亡途中,他雖然避無可避的被擊中了幾次,但僥幸在全身真元耗盡的時候借助三明鳥最後攻擊的助力,直接讓身體被擊飛到了陣法外麵,這才僥幸撿到了一條小命。要是稍有不慎,今日怕是屍骨無存了。
雖然全身疼痛的無法動彈,但是幸運的是真元也恢複了一些,他手指微微一動,背後慢慢生出一層薄冰,將冬郎慢慢的從樹幹上移動到了樹下,整個過程很慢,就算是很輕微的觸碰,這疼痛依舊是撕心裂肺,冬郎咬緊牙關,冷汗霎時將他的衣衫浸透,“天不亡我,如此,我便死不了,”他一咬牙,冰層直接抬起自己的身軀,直接懸浮在離地一丈的距離,待疼痛稍微減輕一些,冬郎閉目接著真元的流走查看了身體的情況,不算太糟糕,隻是肋骨斷了三四根,身體被樹枝樹葉劃出的大傷小傷密密麻麻,深淺不一,但都是皮外傷,如此,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以現在的情況,迴去尋求師傅的幫助也不可能了,現在隻能自靠自己,師傅所言確實有理,很多事情隻能依靠自己。冬郎想想,隨即在地上盤腿而坐,運用體內迴複不多的真元開始修複體內受損的經絡,血脈,但是情況也沒有變得多好,就像一條小溪去滋潤一大片幹枯的土地,剛剛流淌上去就被吸幹了,“這樣下去,最少也要一個月才能恢複受損的經絡。也罷,現在在陣法外,最起碼是安全的。”
冬郎開始閉上眼,慢慢的迴複著。奈何真元太少,往往修複一番,便要休息一會,不過,冬郎對此也是沒有絲毫辦法,在他療傷之際,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真元又多了一絲,這一發現讓冬郎有些興奮,莫非是我不斷地消耗真元,補充真元導致的?冬郎開始在心中慢慢猜測。
到了晚上,終於可以稍微移動一下身體,但是要忍著身體的疼痛,隻能在幾丈之內的範圍活動,距離太遠身子則會承受不了,借著月光,冬郎一瘸一拐的尋找著幾味現在可以用的藥,放在嘴裏嚼碎了敷在身體的傷口上,簡易的治療,甚至連紗布也沒有,一股藥味充斥在冬郎的嘴裏,苦的冬郎直咧
嘴。直到冬郎感覺嘴巴都咀嚼的酸了,這才到樹幹上去休息。
“真的是衝動了,這次沒有任何準備就來到此地,上次沒有弄清事情的始末就誤會了那個女子,枉師傅告誡我三思而後行。”冬郎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一夜很平靜,可能是太累的緣故,這一夜是冬郎少有的睡的不知年月的一晚,當早晨的一縷陽光照在冬郎臉上,冬郎才睜開疲憊的雙眼,他身體一動,又是一陣傳遍全身的疼痛,用手揉搓了好久,感覺才稍微好一些。
“這該死的三明鳥,怎麼這麼厲害,那冰焰是怎麼迴事?剛開始我的確是從它的第三隻眼中看到了血紅的火焰,但是怎麼能把霧氣引燃呢?它要能把霧氣引燃,會不會也能把冰引燃?”冬郎想到這裏背後出了冷汗。“那戲謔的眼神,那準備戰鬥的狀態……”一瞬間有太多的信息湧進冬郎的腦海中,“對,一定是這樣,剛開始隻是戲耍我一番,後來看我要逃離,這才下了殺手,它的實力該有多可怕,就速度來說,上次我與赤墨過了十幾招,也沒有被瞬間追上,那麼它的速度比赤墨還快?那冰焰竟然能把我的冰牆燃燒殆盡,還有它的撞擊………”越想,冬郎越心虛,這次能活著也算是幸運中得幸運。他不禁仰天長歎,“此生必殺此鳥,證我道心。”
想罷,冬郎稍微的活動筋骨,一步一步艱難的移動著身軀,尋找能讓自己快一點恢複身體的藥材,五年前聽劉大伯說,這座萬華山雖然很險惡,但珍貴的藥材也有很多,隻是冬郎不知道在這山的外圍,會不會有珍惜一點的藥材呢?一步一步的挪動著,因為陣法的緣故,冬郎也不是太擔心野獸的出沒,就這樣一邊尋找一邊調息,大約過了三天,冬郎的身體也迴複了不少,可移動的範圍也變成了幾十丈,幾百丈,此時的他衣衫破爛不堪,原本的傷口也結了疤,最初白白淨淨的小男子此刻卻像一個小乞丐,就算是樹宇看到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臉上,身上布滿了灰塵汙垢,血跡,不過冬郎卻沒有時間清理,他要用真元清理體內的傷痕,讓他欣慰的是,此刻他的丹田已經擴大了許多,藏在蓬頭亂發下的雙眸日益明朗,轉眼,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經常看見
一個身影穿梭在樹林間,時而輕舒猿臂,時而雙臂輕揮,所去之處往往都會有珍惜的藥材,“再找幾株藥材,我的經絡就可以恢複大半了。”那身影在樹上自言自語。他,正是在這裏療傷的冬郎。一日,他依舊在這裏不緊不慢的搜尋著,漸漸的,他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越往前走,香氣越濃。“這種味道,莫非……”冬郎想起了在《醫術要訣》中看到的話語,心裏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等等,這種天才地寶一般都有猛獸守著,以我現在的狀態不能輕易前進。”想到此,原本加快的腳步又慢了下來。
“看來此次隻能智取了,現在的真元還能用一次‘冰鏡’,如此,我可以……”一個計劃在冬郎腦海中慢慢形成。於是,冬稍微往後麵退了一點,雙手掐印,一個冰替身就慢慢形成了,冬郎注入真元後,就躲到了一棵大樹後。
替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步伐顯得有些僵硬,冬郎通過替身的眼睛看到前方的一草一木,這裏,很靜,很靜,一點聲音也沒有,連一點鳥叫聲都沒有,“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要小心。”冬郎提醒自己。
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著,原本不大的腳步聲此時也顯得格外清晰,冬郎屏住唿吸,腳步也變成了輕輕的往前挪。
周圍的香氣已經很濃鬱,有一株碧綠碧綠的東西出現在自己前方。“真的是這個。”冬郎小小的驚唿了一聲,“綠天竺,竟然真的是綠天竺。”冬郎一連驚訝了好幾聲,心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綠天竺,在《醫術要訣》中,列為中等,主要功能就是修複經絡,雖然沒有特別逆天的功效,但也算是很稀有,對現在的冬郎來說卻是可以解決燃眉之急,就在冬郎準備伸手的剎那間,隻覺得身後有破空的聲音,冬郎早有防備,身體一翻,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地以後向前方飛奔離去,在離開的時候,冬郎轉身看看是什麼怪物,當他迴頭一看,竟然是一條大蟒,隻見這條大蟒全身長滿鱗片,一個眼睛有兩個瞳孔,一個眼睛是倒三角的形狀,頭頂略有兩個點凸起,大約有兩個成人高大,剛剛的破空之聲竟然是它用尾巴掃出的聲音,“這是什麼東西?”冬郎往前飛馳著,那條大蟒也跟著冬郎爬
向遠方。
正在冬郎的真身準備出來去采那株綠天竺的時候,這時,他通過替身看到那隻大蟒已經消失了,這讓冬郎原本踏出的一隻腳又縮了迴來,替身猶豫了一下,又折返了迴去,果然,那隻大蟒又迴到了綠天竺旁邊,“沒想到這隻大蟒還挺聰明,不過,今日我到此,這株綠天竺就歸我了。”冬郎反手直接打出一個冰錐往大蟒的頭上打去,打出一個冰錐,這並非冬郎輕敵,他本體本來就受了重傷,雖說有些恢複,但也是實力大跌,就算他的本體也發不出幾個冰錐,何況隻是一個替身,那隻大蟒頭一歪,冰錐落了空,打在了地上,那隻大蟒一轉頭,看到冬郎的此舉,怒火中燒,對著冬郎就張開血盆大口,那尖尖的牙還還帶著惡臭的饞水,冬郎不敢戀戰,便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遍對著大蟒打出冰錐,不斷的對大蟒挑釁,好在大蟒的速度不是很快,才使得冬郎與它能保持著一定距離,大蟒對冬郎的挑釁也很憤怒,可是追又追不上,走又走不了,對眼前這個修道者的恨意也在不斷提高它一聲接一聲的咆哮著,饞水飛濺到草木上,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馬就枯萎了。
冬郎的真身抓住機會,挪動腳步來到綠天竺旁邊,來不及細看,拿著月風輕輕一割,就把綠天竺的莖和葉拿在了手中,然後頭也不迴的就衝向陣法的第一層外,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冬郎氣喘籲籲的逃到了陣法外,此時也放棄了對替身的控製,被大蟒血口一張,將替身冬郎一口吞下,一搖一擺的離開了。
在陣法外的冬郎開始細細的看著這綠天竺,有一條主幹,三條支莖,一條支莖上生長著六片圓形的葉子,三條支莖一共十八片,不多不少,支莖也朝著不同的方向伸展著,像一個倒立的金字塔。
在冬郎觀察綠天竺的時候,聽到陣法內一聲巨大的咆哮,竟然有一絲絲的龍吟之聲,“莫非那條大蟒要化身為龍了?那它也要先成為一個蛟啊,就它那個智商……”冬郎笑了一聲,沒有去管它,暗道自己想多了,蟒化龍是多麼罕見的事情,就算有,也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像深淵深處,極遠之處,怎麼想也不會出現在這萬華山,等我恢複了實力之後,那隻大蟒應該不是對手。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