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無眠,冬郎躺在床上細細思考著這一切,那抹身影卻久久的揮之不去。索性來到了院中,看著天空,仿佛在看著爹和娘。
“呦,這不是四殿大師兄冬郎嗎,前幾日還是聽說大師兄還在天位中期,才這麼快就突破至天位後期了,真是可喜可賀。”冬郎在院中時,一聲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冬郎抬起頭之時,隻見三個準黑衣的男子正在自己麵前,衣服上繡著幾朵雲彩,正是天象閣的服飾。
“幾位找我何事?”冬郎一眼就看出來者不善,不過,出言也沒有太過難聽。
“冬郎師兄在大戰大放異彩,實力高深,所以今日想來討教幾招,想必冬郎師兄不會拒絕吧。”一個男子拱了拱手。“在下施易,那兩位是孟易是陸易。”
“嗯,討教就免了,今日沒興趣,請迴吧。”冬郎實在不想理會這三人,兩個天位後期,一個天位後期大圓滿,他還真的沒把這三人放在眼裏,他的上古十陣,一打開,幾十個天位期的都不放在眼裏。何況這三人。
“哦?莫不是冬郎師兄怕了?聽聞劍閣一人一劍,怎不見冬郎師兄的劍?”陸易一臉狡黠的看著他。
“嗯,我的確沒有佩劍,至於後一個問題,我一個天位後期,自然鬥不過兩個後期,一個後期大圓滿,你們天象閣曆來都是如此行事的嗎。”冬郎轉身想迴到屋內,不想再與三人糾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天象閣。
在他轉身的一剎那,隻覺耳邊突然生風,一個身影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冬郎師兄,今日切磋不切磋可由不得你。”
“好吧,既然你說是切磋,那我們就找無相子前輩前來指點一二,這樣,大家都可以進步。”冬郎作勢要前往天象閣。
“你!”
“我什麼,說切磋的是你們,現在又不想切磋了嗎?還是你們三人怕在無相子前輩麵前輸的太慘?”冬郎雙手抱在胸前看著他們。
“師兄,別再和他說了,動手!”現在冬郎後方的孟易一甩手,一個圓形的黑色珠子直接發出,黑夜給了這個黑色珠子最好的掩護,要是對一般的天位期還真的有些麻煩,可是,冬郎的雙眼早已經可以看透黑暗,前些日子又生出了靈識,對這黑珠看的更是一清二楚,頭部微微一閃,黑珠剛好挨著他的耳邊飛過,一珠之後,竟然還有八顆,雖然冬郎躲過了第一顆讓孟易有些驚訝,可是隨即他右手一指黑珠,“束!”
一時間,九顆珠子突然收縮,直接將冬郎捆住。冬郎也是沒有想到突然有變招,直接被捆了個結實。
“冬郎師兄,告訴你,紫霄師姐不是你可以惦記的,這次就給你一點教訓,若是還有下次,咱們師兄弟幾個,下手可就不那麼輕了”。施易一臉笑著說。
到現在,冬郎才知道為什麼這幾人會找自己的麻煩了,原來是因為她。
“原來是這樣。”冬郎腳底一用力,整個身子竟然從黑珠的束縛中跳了出來,隻見黑珠之內,有一圈冰層,剛剛冬郎正是在冰圈之內才沒有被珠子束縛住。
“你們走吧,我不想傷害天象閣的人。”冬郎低頭說,因為天象閣有你,所以,我不想傷害他們。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師兄,你聽到沒有,他竟然說不想傷害我們,一個強行堆積的天位後期竟然這樣對我們說話。”陸易充滿戲謔的看著冬郎。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五息時間,你們要是不走的話,今天就別走了。”冬郎話語一落,周圍空氣頓時下降,樹葉上也開始出現冰霜,這股寒意,冬郎已經很久沒有釋放了。他不想傷害天象閣的人,同樣,他也不想敗給天象閣的人!
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變了,三人麵色有些微變,不過隨即又被自己的自信掩蓋,兩個天位後期,一個後期大圓滿,會怕一個虛浮的後期?“師兄,出招吧。”孟易收起那件黑珠,隻見那
黑珠砰砰砰連在一起,成了一個長長的黑色鐵棒,施易也拿出一個短短的匕首,陸易則是拿出一個約有一指長的東西戴在了小指之上。
“天象閣,善於隱匿身形,殺人於無形,從這兵器看來,真是名不虛傳,皆是輕巧靈便之物。”冬郎心想。
看到三人皆是拿出了兵器,冬郎手中也凝聚出一把冰劍,約有三尺長,整個劍身都是冰所凝,接近於透明。
“哈哈哈,大哥,你看到沒有,他就想拿出這個玩意兒和我們動手……”陸易哈哈大笑。
隨即,三人的身影全部都消失。
三人都消失之後,冬郎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尋找到他們的氣息,雙目也仿佛在此刻失去了作用。“天象閣隱匿之法當真厲害。”冬郎輕微說了一句。同時,他的雙目開始變成耀眼的藍色。
藍色之瞳一出現,原本消失的三人再次出現在了冬郎的眼中,不過此刻這三人已經分為三個方向將他包圍。
發覺了三人的身影之後,冬郎微微一笑,顯然這三人對自己的隱匿之法極為自信,不知道此刻冬郎已經發現了他們。
一時之間,他福靈心至,腦海中再次浮現了葉紅交給他的那一招三式,上次闖明心宗“七葉誅仙陣”之時,這一招就被他無意識的用了出來,此刻,竟然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
“此招,我本不知道他的名字,現在,我把它命名為‘一了百了’”。冬郎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冰劍在身前一晃,原本一把劍,此刻在其後,再次出現了兩把,冬郎每兩指之間便夾著一把冰劍,隨即,他右臂一用力,帶動全身,在原地畫了一個圈,冰劍也分三個方向飛向已經到了冬郎一丈距離的三人。
此三人皆是瞳孔一縮,“他竟然知道我們的位置!”
在冰劍即將刺中三人的眉心之時,冬郎再次一轉身,原本已經指著三人的冰劍再次迴到了冬郎手中。
一股冷意從三人心底冒出,若是冬郎沒收撤
招,此刻冰劍定然已經刺進了三人的身體。
正在三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三人耳後生風,聽到風聲之後,三人的臉頰產生了一絲輕微的傷痛,一股熱流緩緩流下,流著流著,開始變冷,最後開始緩緩結冰……
又有三把冰劍冬郎收在了左手,隨即,冬郎雙手一晃,六化為三,三化為一,一化為無……
“師……師…師兄,他真的隻是天位後期嗎。”陸易嘴角打著哆嗦問施易。
“是……是的吧。”施易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冬郎。一個天位後期,竟然一對三還穩占上風?
冬郎隨手將三人用陣法困住,雙手背在身後,空中不斷重複著“一了百了,一了百了。”他為此招想出此名字,何嚐不想真的一了百了?做迴以前那個隻知道隨緣修道,沒有任何苦惱的自己?可是,遇見她之後,自己修道,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忘的掉嗎?忘不掉。修道最怕有執念,執念不破,修道難進,自己,怕是有了執念。
冬郎在那裏一動不動,至於被冬郎困住的幾人,在陣法中也沒有做出太大的動靜。
“師兄,這次我們來是不是太丟人了。”陸易一臉苦相。
“一個虛浮的後期,竟然將我們三人逼到如此地步!”施易不斷扭曲著身子,他對冬郎的恨意開始慢慢增加。
“一了百了,哪有那麼容易做到,為師修道數百年,也才堪堪達到天英後期大圓滿,尚且無法達到一了百了,忘卻世間百態,你才修道數十年,又如何能做飯一了百了,何為了?結束,忘卻是為了,一了百了,便是忘卻一種,便可忘卻百種,可是,這麼些年,你也見到過不少修道者,你可曾見到過哪個修道者真正的做飯了一了百了?修道隨緣,既然你忘不掉,你何必要忘記?”樹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冬郎耳中。
“的確,我做不到一了百了,如果我要是做到了,我還是我自己嗎?
”冬郎輕聲嘀咕。
“師傅所說的一了百了,隻是師傅數百年的感悟,隻是,對於這一了百了,真的沒有其他的感悟了嗎?”
他在院中,沒有迴去,等到東方露出了魚白,他外出尋了處僻靜的地方坐下,開始吐納,以此鞏固虛浮的天位後期。
“我太衝動了嗎,”他自言自語。過了一夜之後,冬郎開始對自己強行突破到天位後期的行為有些懷疑。
隨著吐納的進行,他發現自己的天位後期始終無法沉澱,一直都是虛浮的狀態。
“嗬嗬。”冬郎無奈的自嘲,一個虛浮的天位後期能幹什麼?可是他又舍不得這千辛萬苦強行突破得來的實力。
而在這時,一個極其悅耳的聲音從他的後方飄出,“冬郎,你迴來了?”
他轉過身,一身讓人心神沉靜的藍衫女子在了他的身後,嘴上掛著一絲傾國傾城的笑容。
“冰蝶,是你。”冬郎看了看身後的冰蝶,此刻已經在天位中期,他急忙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可是還是晚了一點,他眼中的那抹色彩還是讓冰蝶看到了。
“嗯,許久沒有見到你了。”冰蝶整理了一下衣衫,也坐在了冬郎身旁。
“你已經到了天位中期了,恭喜你。”冬郎看著眼前的她。
“你也是到了天位後期呢。”冰蝶的兩條眼裏幾乎瞇成了一條弧線,看到冬郎的實力,她似乎比自己突破還要高興。
如果她的雷劫竹沒有碎,如果她沒有為了冬郎自爆樓蘭帝,她不會僅僅是天位中期……在冬郎離開之後,她的實力一直後退到天心初期,差一點修為全廢,不能修道,不過,這一切,冬郎不知道,她也不想讓冬郎知道。
“可是我隻是強行堆積出來的,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弱小。”冬郎有些黯然神傷。
“跟在我身後,我來保護你。”
冰蝶幾乎是無意識的說出了一句話,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冬郎正在看著他,當即臉一紅,把臉轉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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