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則當然又來了,他每天都來。
方杳安從一開始的“你怎麼又來了你不要再來了!”逐漸變成“今天吃什麼多放辣可以嗎嗯,很好吃對了,你明天別來了。”
這句話當然是沒用的,季正則把自己的ps4都搬來了,方杳安洗碗的時候,他就拿個墊子連著電視坐在客廳裏打遊戲,最常玩的是一款賽車遊戲。
可能男人天生就無法抵抗速度和競技的誘惑,方杳安每次洗完碗想催他早點迴家,結果自己也跟著陷進去了。不知不覺站在旁邊看他玩了一輪又一輪,有時候局勢膠著,還暗暗替他捏把汗。
站得腳都麻了,才想起來叫他迴去。
他沒有吃水果的習慣,甚至不怎麼吃蔬菜,有時候放假在家一天攝入的蔬菜量就是泡麵裏的脫水菜包。但季正則有,他喜歡吃橙子,每天晚飯後會剝兩個,並且要強塞給方杳安。清甜沁涼的汁水一下堵了滿嘴,尤其季正則喜歡在冷藏櫃放幾分鍾,吃起來又涼又爽。
入了冬,天黑得越來越早,季正則留得卻越來越晚,他抱著手站在窗邊,看樓下漆黑的夜,光禿禿的樹杈被冷風吹得左搖右擺,幾乎能聽到烈烈作響的風聲。
他想了想,狀似無意地問,“外麵這麼黑,你等下迴去沒事嗎?”
季正則剛結束一盤,隨口迴他,“沒事,司”又咳了一聲,話到嘴邊臨時轉成,“是啊,尤其出去那條巷子,就路口一盞燈,烏漆嘛黑的還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人從旁邊躥出來給我一悶棍。這地又偏,走半天打不到車”
他沒讓季正則再說下去,“你今晚住這吧,明天真的不要再來了。”
季正則自帶信息過濾係統,隻聽前半句,頓時笑彎了眼睛,從善如流,“好啊,我睡哪?要不一起睡吧,這麼冷的天,兩個人抱著睡多暖和。”
他無視季正則的得寸進尺,“你睡主臥。”
主臥是他和葉嵋結婚時的新房,後來夫妻生活極度不協調,他就搬了出來,一直到現在都睡隔壁。
事實證明不能對季正則有任何讓步,有一就有二,季正則待得越來越晚,甚至不等他開口,自己就洗澡睡下了。
除了雷打不動洗完澡後喝盒酸奶外,方杳安常年飲食幾乎沒有形成任何習慣。
他踏著拖鞋從熱霧氤氳的浴室出來,一邊擦頭一邊打開冰箱,把洗澡前已經喝了一口的酸奶銜進嘴裏,再去浴室把換下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裏。
忽然想到什麼,他把嘴裏的酸奶盒拿下來,“季正則,快去洗澡,我要洗衣服了。”習慣有多可怕,他竟然已經能麵不改色地叫季正則去洗澡了。
沒人應他,他從浴室探出來,客廳裏確實沒人,又去主臥,空蕩蕩的也沒季正則的影子。他皺著眉,“迴家了?”又揚聲喊了一句,“季正則?”
沒人。
他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你迴家了嗎?”
又往洗衣機倒了點洗衣液,一口灌完酸奶,坐到沙發開始看晚間新聞。不知道是不是澡泡久了,人困得厲害,沒二十分鍾眼皮就開始打架,腦子裏渾渾噩噩的發暈,起身關了電視。
腳步都虛浮起來,他推開房間的門,按開了燈。
視點一下變得刺眼,他定神一看,季正則側躺在他床上,臉埋在他枕頭裏,手在胯下飛快擼動。
他看見少年手心裏粗長滲人的陰莖,顏色還很淺,尺寸卻已十分可怕,直挺挺的立著,蜿蜒暴突的肉筋和圓碩的龜頭猙獰醜陋。
他連話都說不出,像被嚇懵了,一時間隻想甩門而逃。季正則被強燈一照,猛然轉頭,琥珀色的眼瞳一下黑得不見底,方杳安心頭狠狠一顫,轉頭就跑。
季正則兩步跨下床,從身後一把箍住他,下巴磕在他肩上,粗熱的唿吸拍打在他側頸,一下一下的,順著脖頸往下,汗毛倒豎。他嚇得一縮,“啊!”
高挺的鼻梁沿著他下頜線蹭動,季正則一聲聲地問他,像饑渴的旅人,“老師,我想,可以嗎?我想。”
硬碩的頂端隔著褲子抵在他腰窩,來迴戳頂,燒灼的熱好像穿透了他的皮膚,筋骨血液都跟著一並燃燒,他還在問,嘶啞的,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可以嗎?我忍不住了老師,可以嗎?”
方杳安成年後少有性衝動,青春期自瀆倒有幾次,後來和葉嵋結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抗拒,他幾乎再沒有過性欲,心如止水,甚至極少手淫,每天活得像個苦行僧。
季正則咬他的耳朵,牙齒叼著耳肉廝磨,舌頭鑽進他耳眼裏攪動。耳邊全是嘩動的水響。他開始熱,熱到眼鏡都起了霧,視線變得氤氳。
季正則摘了他的眼鏡,隨手丟到一邊,他想說些什麼,可剛張開嘴,季正則就吻了上來,舌頭攪動的水聲淫靡且色情,並不曼妙,近乎撕咬。
他從沒被人這麼激烈地吻過,好像整個口腔都在燃燒,一直延到喉頭,齦肉和硬齶都被細細舔過。他雙手抵在胸前,唇齒間全是年輕男孩身上勃發的荷爾蒙,被吻得發抖。
季正則邊吻他邊解他睡衣的扣子,幹燥的吻沿著脖頸,喉結,鎖骨,依次往下到他白皙的胸膛,奶頭被狠狠嘬了幾口,連著乳暈一齊被吸進嘴裏。
方杳安肩膀顫抖著瑟縮,終於有了點意識,艱難地抗拒,“唔幹,幹什麼?”
奶頭被咂得嘖嘖響,季正則抱著他的腰,流連吻在他下凹的腹部。他知道該推一把,可怎麼也推不動,意識渙散得過分,他甚至開始分辨不清距離的遠近,神經像交錯的廢舊電線,劈裏啪啦的炸開。
他看著季正則脫了他的褲子,張嘴含住他已經抬頭的陰莖,火熱的口腔包裹著他,滑膩的舌頭打著彎吮他流精的冠頭。
季正則抬頭看他,琥珀色的眼瞳裏全狂熱的火,聲音澀啞,“你這根東西怎麼都這麼漂亮?啊?”
他的手按在季正則肩上,兩條腿繃得死緊,“走、走開。”
季正則把那根東西全含進嘴裏,一連吞了兩個深喉,性器腫脹到極點。男性之間全然陌生的性快感讓他恐懼,他扶著季正則的肩膀,腿軟得快跪下去,視線變成連綿的白,“不要,不要,走開,不啊!”
他梗著聲射進季正則嘴裏,整個人脫力地大喘,胸膛劇烈起伏,過於激烈的性高潮引起陣陣暈眩,指尖都變得無力。
季正則順勢把他壓到床上,剮了他的褲子,提著他的屁股讓他撅著,掰開兩瓣肉臀,稠膩的精液吐在臀縫裏,舌頭在皺褶試探著舔了幾口,手指艱難地擠進去。
方杳安脊背一僵,本能感到危險,夾緊屁股往上爬,又被攥著腳踝一把拖迴來,他嘶叫著胡亂地蹬,“不要,你瘋了,滾開!”
季正則壓在他背上,看他整張臉都浸在水光裏,汗淚夾雜,臉上潮紅一片,咬著嘴斷斷續續地掙紮,隱忍不發的漂亮模樣,心都酥成一灘水了。
他抓著方杳安的手,去探自己下身勃發猙獰的陰莖,口幹舌燥,“你摸摸,你摸摸它。”
粗碩的冠頭頂到手心,方杳安像被燙了一下,連忙往迴縮。季正則包著他的手,強迫他握住那根滲人的性器,低聲誘哄,“就摸一摸,摸一摸好不好?”
身體裏的手指越進越深,他被迫握著那個粗糲的性器擼動,不知道怎麼了,渾身軟綿綿的,越掙紮就越無力,像在深海裏溺水,怎麼都是徒勞。
季正則往床下一撈,拿出瓶什麼,抹在性器的頂端。手指抽了出來,臀縫陡然擠進一個火熱的硬物,粗壯的柱身磨在嫩肉上,他被燙壞了,簌簌發抖。
猝不及防,身體被一下貫穿,被粗略開拓過的甬道艱澀的破開,巨大的性器緩緩釘入,腸襞火辣辣,一寸寸將他填滿,“唔,痛,痛!”
他懷疑自己的肚子都被捅穿了,疼得迅速蜷成一團,像隻受驚的貓,脊背弓起來,僵硬地顫抖,身上忽冷忽熱。
他是痛的,卻又不是,被填滿的一瞬間,尾椎有電流嘩嘩炸開,痛覺被麻痹,久違的性快感以一種難以啟齒的方式傳遞全身,他不知道身體裏有什麼在燒,轟然躥起的熊熊烈火,從指尖燃到內髒,五髒六腑都開始癢。
季正則輕柔地吻他,眉弓到眼眶,臉腮到鼻尖,再掰著他後頸強迫他迴頭接吻,過長的眼睫被淚水沾在一起,鼻翼翕合,“癢,我癢。”
他的臉被欲火燒得通紅,半闔著眼,嘴唇哆嗦不止,說出來的話都是燙的,“癢,裏麵癢。”
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蝕骨撓心,血管過敏似的癢。他看不清身上壓著的是誰,是誰都沒關係,隻要能救他。
他快被燒死了。
“救,救救我,我好癢,熱,我癢。”
季正則把性器拔了出來,他把方杳安翻過來,麵對麵抱著,發瘋似的咬住他肩上皙白的嫩肉,挺著陰莖克製又瘋狂搗進去。
方杳安全身泛粉,水紅的嘴開開合合,手臂攀上季正則的肩,他死死抱著身上精壯的少年,赤裸的皮膚緊緊貼合,指甲嵌進他結實的背部肌肉,“我,我會死,你啊!”
季正則開始操他,掐著他窄細的腰,狠狠頂進去,又淺淺抽出來,帶出一圈豔紅的腸肉。他嘖了一聲,一下入到最深,毫無章法地撞擊著。
滑膩的腸壁軟得不可思議,緊緊裹著他,整個人像泡在溫水。他覺得奇妙,世上竟然有這麼舒服的地方,又緊又濕,像一張嬰兒的嫩嘴,嘬得他筋酥骨軟,快要發瘋。
他眼眶猩紅,肌肉僨結,太陽穴突突跳動,像一隻發情的雄獸,毫無理智地操著身下纖瘦單薄的男人。
方杳安清瘦得過分,小臂軟軟地垂著,吊在季正則脖子上,整個人隨著操弄不停聳動,兩條白膩的長腿幾乎纏不住季正則精窄的腰,被操得一抖一抖的,身上紅得不正常。
下頭被幹得噗嗤噗嗤的響,房裏迴蕩著交合的水聲和肉體的撞擊聲,他渾身細汗,身體裏的水分快速流失,閉著眼睛哆哆嗦嗦地啜泣。後洞被插得又紅又腫,流出來的水淅淅瀝瀝的淌了一屁股,騷紅的穴肉被操得外翻,腸道裏火辣辣的,說不出的麻漲。
他射過兩次了,鈴口澀痛,陰莖戳在季正則緊繃的腹肌上,漲成了紫紅色,體內暴怒的肉具兇狠地鞭撻他。
“啊,不,不要了,求,求求你不!”他的肩頸緊緊繃成一線,頭高高仰起,細長的脖子泛起青色的經絡,攥著床單的指節發白,纖薄的脊背上肩胛骨異突,像隻被狼蛛縛住的蝶。
他被操射了。
精液噴濺到季正則下腹,他渾身痙攣著倒下來,淚和汗流了一臉,被強製射精的性器脹痛,後穴收縮。
季正則被夾得一僵,手穿過下腋反扣住他的肩膀,胯下啪啪使力,臀尖被撞得發紅發腫,像個熟透的桃。
他快被撞碎了,腸道都被那根東西撐平了,灼熱的精液灌了他一肚子,他被幹得左搖右擺,幾乎能聽到精液在自己肚子裏晃蕩的聲音。
季正則讓他騎在腿上,胯部上拱,一顛一顛地操他。他手撐在季正則緊繃的腹部,身體裏性器長驅直入,捅得他快要失明。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暈過去的,太熱了,不管是他還是季正則,似乎渾身都是火,抱在一起熱得人快要熟透。
季正則再次射進他身體裏,深深的射進去,看他閉著眼睛,全身泡在汗裏,白潤的皮膚透著粉,身上全是青紫的印,兩條腿止不住地哆嗦。
他連忙拖著被子蓋到方杳安身上,冬天冷,就算有暖氣,流了這麼多汗也容易感冒。他支著腦袋,嘴角微微翹著,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方杳安坨紅的臉。
“真漂亮。”他壓到方杳安身上,輕輕舔他的嘴唇,陰莖又硬起來,他冷著臉擼了幾下,罵了句操。
手機屏忽然亮了,他拿起來一看,唐又衷發過來的消息。
——怎麼樣?好用嗎?
他想了想,
——還行,我隻放了四分之一。
——那藥烈,四分之一倒是差不多。
那邊隔了一兩秒,又發來一條,
——你就完事了?
季正則看著那個“就”字蹙起了眉頭,又去看身邊昏睡中仍還滿麵潮紅的方杳安,眉梢挑動,迴道,
——他暈了。
那邊好久好久沒迴,雙方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隔了快三分鍾,唐又衷才發來一串漫長且無語的省略號,後麵跟著一句咬牙切齒的,
——你丫
季正則捧著手機笑不可扼,轉頭又在方杳安臉上親了親,
——完了,我覺得自己喜歡他喜歡得快死了,有救嗎?
剛發過去就聽見方杳安皺著眉輕輕哼了一聲,他連忙丟了手機湊過去,握著他小腿捏了捏,不知道在問誰,“哪裏疼?”
他握著小腿親了一口,撥開兩條水津津的長腿,看見那個被操得紅腫的肉洞,還沒合攏,深紅的騷肉翻在外邊,濁白的精液混著血絲慢慢淌到床單上。
他抹了一把,趕緊把人抱了起來,往浴室走,清理到一半又硬了,握著方杳安的手給自己擼了一發。又換了床單,才把人抱進被子裏,手上抹了藥一點一點探進那個被幹得深紅的肉洞。
越看越漂亮,又有血往下頭湧,他口幹舌燥,低聲罵了一句,轉頭又去洗了個澡。
他迴來的時候方杳安已經睡熟了,不知道是不是熱的,臉頰連著脖子一片紅。他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幾口,想想又不對,又在他頸窩嘬出兩個顯眼的印子,終於心滿意足,抱著人往懷裏帶。
一翻身手機硌到腰,他拿出來一看,唐又衷迴他,
——中邪了,叫人來驅鬼吧。
藥放酸奶裏了
我竟然第四章就寫肉了,還寫得這麼囉嗦無聊!!!
我超討厭寫第一次的肉,超級難寫,煩得我狂打鍵盤,真想直接寫“受很痛很爽又很sao,請自行想象”qaq
有空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