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最一開始我們的想法和在座的各位一般——都是人為這一切是天女宗的人為了對付炎道教的人而演的一出戲。
“可是後來,在前往天女峰的路上,我就這件事反複重新思考了一番,忽然覺得事情似乎另有隱衷。
“先說這計劃本身——天女宗的人費盡心思隻為了將青炎使莊臨抓走,但這豈不是表明了要同炎道教宣戰麼?這些年來,天女宗雖然身為西域三大勢力中發展最久的一個,卻並非是最大的一波勢力。炎道教和冥府這兩個後起之秀明顯後來居上,實力都要強於天女宗。
“而天女宗也正因為處於相對的弱勢,才對出此下策以計謀賺得青炎使莊臨上當——雖然表麵上看去這的確完全說得通,但仔細想想卻覺得其中大有文章。
“先撇開天女宗是否有勝過炎道教的實力不談,單論這天女宗的宗主天女大人執掌天女宗這麼多年,是否真的會天真到以為抓住了炎道教的一位炎使便會動搖到炎道教的勢力根本呢?就連我這個年輕識淺的小丫頭都知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那麼既然如此,這一切的真相又是如何呢?很明顯,這
件事表麵上看去是天女宗取得了優勝,但事實上天女宗這麼做卻無異於將自己推向火坑。到時候天女宗挑起與炎道教的大戰,勝算本就微小。而冥府不可能不會趁機搗亂,到時候天女宗要麵臨的,恐怕便是滅頂之災!
“天女大人能執掌天女宗的門庭這麼多年,絕不可能是做事這麼不瞻前顧後的一個人。因此我便斷定此事定有蹊蹺。而我轉念一想,天女宗和炎道教之間的爭鬥,獲利最大的人會是誰呢?不消多說,我想大家都明白答案。
“相應地,天女宗的宗主天女大人不是傻瓜,炎道教的教主當然也不可能是傻瓜。天女宗和炎道教的生死一戰,無論最後贏的是誰,得利最大的一定都是西域三大勢力中剩下的那個——冥府。
“天女宗宗主和炎道教教主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因此他們也不可能這麼蠢地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反為他人做嫁衣的事。可是事實卻是他們這麼做了,那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我想這個答案,大家的心裏定必已經清楚了吧?”
月瑤靈說到這裏,將目光投向了在場的眾人。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了恍然
的神色。
“你是說,”赤炎使雙眼一亮,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天女宗的宗主和我們教主定下這個計策,就是為了誘冥府的人上鉤,然後集合兩派之力將冥府的人一網打盡?”
“沒錯!”月瑤靈點頭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解釋。”
“可……可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直接集合兩派的人打過去豈不更輕鬆?”
“哪有這麼容易?先不提冥府的人神出鬼沒,能不能找到他們都是個問題。就單論實力而言,若是冥府的人早已戒備的話,就算天女宗和炎道教聯合,在對方的地盤上也未必能討得好去。”
月瑤靈說著頓了一頓,看了一眼天女宗和炎道教眾人的神情,見他們並沒有對她方才的話表現出太過介意的神色,方才繼續說道:
“因此最好的辦法便是,假裝兩派有衝突,在其中一派的地盤上大戰,讓冥府的人以為有機可乘,派人來幹預。而兩派的人便在冥府的人來到之後展露出他們的真麵目,而後對冥府的人發起攻擊,將他們一網打盡,大大削弱冥府的力量——這本是天女宗宗主和炎道教教主打的如意算盤。”
說到這裏,月瑤靈將目光又一次投向了天女宗的天女四使和炎道教的五位炎使身上。
“不過現在看來,貴兩派的算盤落空了啊。”
天女四使和炎道教五大炎使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歎了口氣。
“這位姑娘你說的沒錯,”白炎使上前一步,緩緩說道,“這確實是我們的計劃。不過卻沒想到冥府才來了這麼點人,製住這些人對冥府的人來說根本無關痛癢。看起來冥府的人也多少察覺了事情不對,所以才沒有動真格。”
白炎使說完,花使也幽幽地歎了口氣,道:“我們精心編排的這一場好戲,看來還是沒有等到我們想要的觀眾啊!”
“這其實也是在意料之中的。”禽使緩緩開口道,“冥府既然能夠在這西域之中興盛八年之久,而且隱隱然已有稱霸西域之勢,他們的首腦定非尋常之輩,不可能會對這樣的圈套毫無察覺。”
說到這裏,天女宗和炎道教的眾人不由得紛紛唉聲歎氣。
而麵對著這樣的情形,那些被製住的冥使們不由得紛紛驚詫莫名。他們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完全不知道這事情的真相為何。而聽對方的口風,似乎他們
的首腦早就對這一切有所察覺,他們與其說是來執行任務,不如說是來做誘餌的。
他們的首領們隻不過是要他們來探聽一下虛實,隻不過要付出的,卻是他們的生命。
這些冥使們萬萬沒想到,被自己奉若神明的首領們竟會對自己的性命如此不在意,這不禁令他們感到無比心痛。
而此刻對於月瑤靈等人來說,尤其是對於月瑤靈和連溫兩個人來說,事情卻並未因此而結束。
或者說,他們現在所麵臨著的一切,才是這事件真正的開始。
因為就在剛剛開口說話的禽使,令他們想到了一個人。
一位故人。
當他們仔細觀察了一番那人的相貌之後,便更確定這個人是他們之前所見過的那人了。
“傘鷂聖王,好久不見啊。”
連溫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月瑤靈也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眼前的“禽使”。
“被發現了啊!”禽使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地說,“雖然我知道遲早會被你們發現的,畢竟我給你們造成的印象太深了嘛!”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連溫看著禽使——應該說是傘鷂——問道,“難道天女宗和聖炎教之間還有什麼關係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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