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英一人靜立在雪地之中,他望著桑小丹背影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緩緩地低下頭,他不知要怎麼辦才好,桑小丹雖傷心,但隻是一時(shí)的,他自問如此做他是對的,隻是心中免不了有一絲難言的惆悵!
溫庭生的下落在哪兒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如何去找他呢?
管英正在沉思著,隻見遠(yuǎn)處數(shù)條人影奔至,他眨了眨眼,見來了四人,一對中年男女和晶晶瑩瑩二女!
他正想他們來做什麼,四人已奔至他身前!
那中年男子麵方耳大,威武已極,奔近向他道:“你是管英嗎?”
管英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可是車前輩?”
那中年人哼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我就是車占風(fēng),小丹呢?”
管英黯然無語,他看了看晶晶和瑩瑩,知是在他和桑小丹說話的時(shí)候二女去叫她父親來的!
另外一女子想必是車占風(fēng)之妻了,那女子雖已中年,但還是很漂亮,和晶瑩二女八分相似!
車占風(fēng)見管英不答,他看了看晶晶和瑩瑩,緩緩向管英道:“管英!雖然你是武林中後起之秀,而且是天羽派傳人,但是桑小丹是我侄女,你不可欺侮她!”
管英雙眉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他知道車占風(fēng)聽了二女之言一定會(huì)對他發(fā)生誤會(huì),但他不願(yuàn)意加以解釋!
這件事是他和桑小丹二人之間的事,隻要他對得起她,他得對,其他的一切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天下有這麼多的人,他決不可能去一一解釋!
車占風(fēng)見管英一言不發(fā),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不高興,這少年就武功再高也不能如此傲慢!
他雙眉微皺,道:“小丹到什麼地方去了?”
管英遲疑了一會(huì)低聲道:“她已離開這裏了,但不知去哪兒!”
車占風(fēng)哼了一聲,道:“今天暫且算了,我找到小丹問清楚是怎麼一迴事時(shí)再找你!”說完他頭一迴,向山中走去!
晶晶也憤怒地看著管英,那叫瑩瑩的女孩卻費(fèi)解地看著管英,二女迴身,跟在車占風(fēng)夫婦向山中走去!
管英望著他們離去,他不知他這麼做對不對,但他自思除了如此以外,別無其他的方法!
他看了看左右,沿著血河車駛?cè)サ妮嗃E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聽到身後起一陣輕微的馬蹄聲,他迴首一看,見兩匹快馬疾奔而至,自他身旁擦過!
管英在抬眼之間就已看出那是兩個(gè)和尚,而且是少林寺的和尚!
他皺了皺眉,心想莫不是少林掌門人天象大師他們追來了!
想著他迴身看了看,隻見遠(yuǎn)處雪地之上已閃出幾條人影,由那幾條人影寬大的袍服就看出正是少林寺的僧人!
管英向左右看了一下,隻見四麵都是雪地,要想找一個(gè)躲的地方都沒有!
他自思現(xiàn)在要逃也逃不了了,不如故作鎮(zhèn)靜!
不一會(huì)身後細(xì)微的腳步聲已近,先前那兩個(gè)騎快馬的少林僧人早已不見了!
管英假裝沒有聽見,還是向前走著!
人影一閃,冷哼聲中一條高大的人影已攔在他身前!
管英抬頭一看,那人正是天龍大師,他早已料到少林寺必定不會(huì)就此放過他!
他淡淡地看了天龍大師一眼,緩緩一笑,道:“大師別來無恙!”
天龍大師見管英好似有意譏諷他,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一言不發(fā),目光轉(zhuǎn)向管英身後的少林掌門人天象大師!
天象大師望著管英背影,這少年明明知道他已到來,但卻假裝不知,連身子都不迴轉(zhuǎn)過來!
這少年武功高得驚人,而他身為一派掌門人,又名列三正之首,他決不可能與管英動(dòng)手!但以管英的態(tài)度他非要懲戒他一次!
他沉思了一會(huì),緩緩道:“管英!”
管英聽天象大師開口,他不知怎地對這位名列三正之首的少林高僧感到極為不滿,自命為正派中人,但行事也不過如此,與桑書雲(yún)的表麵上為寒布寺之被焚,實(shí)際上還不是為了爭名奪利?
若是他並非三正之首也無所謂,但如此名實(shí)相背,還要自行標(biāo)榜的人令他最覺得麵目可憎!
他聞言頭也不迴,淡淡一笑道:“背後發(fā)言之人是誰?何不走上前來!”
天象大師一呆,心中大怒,管英居然態(tài)度如此傲慢這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雙眉微揚(yáng),一時(shí)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過了一會(huì)才道:“管英!你與桑小丹焚寒布寺以為依恃著所謂四奇之名就可以無事了嗎?”
管英還是不迴頭,淡淡一笑道:“大和尚有什麼話明說也罷,何必一定要先構(gòu)人入罪?”
天象大師聽管英也叫他大和尚,他怒哼了一聲,雙眉一挑,向天龍大師道:“師弟!你留下十二名少林弟子擒他來見我,我先去追血河車!”
天龍大師躬身道:“弟子領(lǐng)命!”
管英目視著天象大師領(lǐng)著其餘少林僧人離去,他知天象大師已恨透了他,留下十二名少林達(dá)摩院下高僧對他有意誌在必得!
天龍大師凝視著管英,他計(jì)算天象大師已離去了一段距離,他緩緩一笑,目光一抬,十二名達(dá)摩院下高僧已將管英圍!
他又笑了笑,向管英道:“我自來沒有聽過一個(gè)像你這麼傲的人!”
管英笑了笑,他向那十二人一瞥,笑道:“我管英一人居然勞動(dòng)少林寺達(dá)摩院下十二名高僧和首座高僧天龍大師,我管英怎得不傲?”
天龍大師冷冷一笑,身形閃出十二人道:“管英!不用我,你是自動(dòng)跟我們走還是要?jiǎng)邮郑 ?br />
管英雙眉一挑,左手緩緩撇下金虹劍,他望著金虹劍,用右手手指將劍身彎過半圈,隨手輕輕放開!
一陣輕嗡聲中,他微微笑道:“大師幾曾見過手持金虹劍的人服輸過?”
天龍大師緩緩一笑,道:“好誌氣,但是你可要知道,你傷勢未好,不一小心就會(huì)終身遺憾!”
管英知天龍大師的意思,天龍大師居然有意將他廢去,他心中怒極,但麵上卻淡淡一笑,道:“雙方動(dòng)手自有傷損,並不隻是單方麵的,誰也難有怨尤!”
天龍大師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
管英目光一閃,他知身旁這十二名都是少林高手,口中雖然一些也不肯認(rèn)輸,但心中卻自算計(jì)著如何突圍!
他金虹劍平胸而舉,目光掃著十二人!
那十二人均是少林高僧,武功之高均可列入武林高手之列,如今十二人合擒管英一個(gè)後生小輩,自然不會(huì)先動(dòng)手!
管英目光一掃,他手中金虹劍已一招“寒凜神威”攻向身前那人!
管英立身十二人之中,他不動(dòng)則已,他長劍才震出四麵已是圍了上來!
管英早料到了,拳風(fēng)掌勁圍攻之間,他右手一拖,劍招已由“寒凜神威”變?yōu)椤疤祜L(fēng)撕浪”!
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中,金光疾閃之間金虹劍已被他拖成了一個(gè)半圓形,有似一道金虹般攔向十二人攻來招式!
十二名達(dá)摩院下高手哪會(huì)就此收招?他們久經(jīng)訓(xùn)練,進(jìn)退之間早有默契,十二人一齊出招擊向金虹劍,覺有心硬將管英手中金虹劍擊飛!
管英一招本想逼退他們的進(jìn)招,但見他們居然一齊進(jìn)招,他心中微微凜然,以他目前舊傷未愈,而且是用右手,要想招架那是大不可能!
他向來沒有被人如此圍攻過,他心中一慌掌勁已擊在金虹劍身之上!
嗡然一聲,金虹劍被擊飛!
管英大驚,長嘯一聲身隨劍起,向金虹劍追去!
身後大喝聲中已有四名僧人飛身追至,在舉手之間就立可傷他於掌下!
管英左手抓住金虹劍劍柄,他身形在半空中猛然一轉(zhuǎn)身,右腳如閃電般地踢向那四名僧人!
四名僧人兩人收掌,兩人翻掌抓向管英足踝。
管英右足一收,金虹劍已向二僧攻去,一招“咫尺天涯”金劍攻處,二僧被迫收掌落身!
不待起先四僧落地,其他八名僧人怕管英脫圍,已一齊飛身撲至!
管英在那一剎那間,《武學(xué)窺密》中的招式飛湧入他腦中,他猛然長吸了一口氣,身形在半空中飛升而起!
兩名僧人一齊大喝,身形跟著撲起。
管英手中金虹劍一領(lǐng),斜斜削向二僧!
二僧冷哼聲中,一人空手向他手中長劍抓至,另一外僧人單爪直逼向他心口,竟有一抓將他立斃爪下之意!
管英眼角一瞥,哪知二僧全是練少林“豹形爪”的!
他長嘯聲中左手一震,嗡然長響,金光暴漲之中金虹劍已曲成一個(gè)圓形,如劍輪一般卷向二僧!
這一招正是天羽二十四招中的一式“怒屈神劍”,兩名僧人見狀一齊心中大駭,收爪出掌,二人均求自保!
管英金虹劍一曲倏地彈開,錚然聲中,他身形已借勢向圈外落去!
他才一落出圈外,倏覺背後一股淩厲的勁風(fēng)擊向他背心,他心下倏地升起一股寒氣,直透背脊!
這十二名僧人武功雖很高,但決不可能在這麼不著一絲聲息的時(shí)候已逼近他背後,場中隻有一個(gè)人可以有這麼高的功力,那就是天龍!
管英心膽俱寒,他不覺地身形一低,左手反扭向身後,金虹劍一閃如電一般劃過一個(gè)極小的弧度,正是一劍“血蹤萬裏”攻向偷襲之人!
天龍大師見管英落出圈外,他心中暗急,自忖這十二名高手功力雖不在管英之下,但招式較之管英何啻天壤之別?管英一脫出圈子隻怕不容易再追到他,自己不出手也不行了!
他在眾人之前已因管英而丟了大人,而今他如果不留下管英何顏以對少林掌門人?十二名達(dá)摩院下高弟均為了保持一己的尊嚴(yán)不願(yuàn)盡力,以致被管英脫出圈外,逼得他出手偷襲!
天龍大師一掌拍出,料管英無法閃避,萬沒有想到管英在危急之間居然反肘出劍!這不是東海劫餘島的獨(dú)門邪功嗎?怎麼管英也會(huì)?這在他想來簡直太不可能了,管英一身通四奇中三奇的武功!
他本怕一掌擊出斃了管英,而管英與他這麼近出招,東海劫餘島邪功,加上天羽奇招,再加上管英是以左手出招,其劍式之怪異真可說是無比絕倫,天龍大師才一愣之間已知這一招他決躲不了!
他身形一偏,兩聲悶哼!
天龍大師右胸中劍,連退了兩步,而管英也被天龍大師掌緣所及,他踉蹌了兩步,吐了一口鮮血,跟著向前奔去!
十二名達(dá)摩院下高僧一齊愣住,他們雖是少林弟子,但也忍不住感到一陣慚愧,他們十二人圍攻一名後輩已是不當(dāng),天龍大師自己說過不出手,但到了最後還是出手偷襲了管英!
天龍大師用手撫著右胸,麵色蒼白地退了兩步,他見管英已忍傷向前奔去,他目光向十二人一掃,冷聲道:“追他迴來!不用管我!”
十二名僧人一愣,一齊合十,轉(zhuǎn)身向管英追去!
管英向前奔去,他雖身負(fù)重傷,但他神智還是很清楚,他知道他現(xiàn)在必須要逃出這批少林僧人的手中,死在這兒太沒有價(jià)值了,無論如何他必須報(bào)完了父仇之後才能死,那是他僅有的願(yuàn)望了!
他盡力向前奔去,他幾乎忘去了身上的傷勢!
管英向前飛奔著,但他究竟是受了重傷,奔跑的速度大不及前,才奔出了兩裏路身後少林寺僧已是逼近!
管英聽到身後腳步聲愈來愈近,他知少林寺門規(guī)之嚴(yán)這些少林僧人一定要把他擒迴去!
他隻有盡力地奔著!
身後一聲大喝,一條寬大的身影挾著一陣勁風(fēng)向他當(dāng)頭壓下!
管英忘卻了身上的傷勢,他怒嘯一聲,身形一反,左手一扭,金虹劍反攻向那名僧人,右手也反點(diǎn)向那名僧人眉心!
雙方來勢之疾,那名僧人沒有想到管英居然敢反身相迎,他心下一寒,雙方均無法收勢!
“砰”的一聲,管英一劍將那僧人貫胸而過,右手食指也正一指貫入他眉心!
但那僧人死前一爪也正抓在管英胸前,這一爪之重足使他身體連在管英身上!
其餘十一人也趕到,又將管英圍!
管英隻覺得腦中一陣昏暈,但他決不能暈過去,一劍一指鮮血濺得他滿身,他胸前還拖著一個(gè)人!
他目光一掃其餘十一人,右手手肘“砰”的一聲將那名僧人擊開!
鮮血立刻將他胸前染紅了一大片,他覺得胸前一陣刺痛,但好似還清醒了一些,但他自知無法支持多久!
他冷冷望著那十一人,雙眉一揚(yáng),冷冷道:“還有誰敢上!”
十一名僧人都呆在那兒,他們都是出家人,哪曾見過這麼慘的情形,管英在拚命了!
他們隻看見管英一身鮮血,簡直是個(gè)血人了,十一人都呆在那裏,沒有一個(gè)人說一句話!
管英冷冷地看著他們,大步向前走去!
十一名僧人並沒有攔他,隻看著已死的那名僧人!
管英走出十一人之中,他右手撫著胸口,向前奔去!
他一直向前奔去,身後已沒有人追來,他不知那些僧人為什麼不追了,是看他滿身血怕和他拚命,還是認(rèn)為他必死了!
他從來還沒有殺過人,今天第一次,雖然是自衛(wèi),但那僧人臨死時(shí)拚命的麵容在他腦中一直縈繞著!
他現(xiàn)在也沒有什麼可想,想要不想也不可能,那麵容,在他眼前一直擴(kuò)大、擴(kuò)大,他腦子幾乎漲裂了!
前麵有個(gè)漆黑的山洞,他向山洞內(nèi)奔去,進(jìn)入山洞之後一直向內(nèi)奔去,想奔到洞底休息一下!
但山洞好似很深,他奔了半盞熱茶的時(shí)間還沒有奔到底!
管英實(shí)在有些支持不住了,想就倒下來休息!
倏地一個(gè)聲音冷喝道:“是誰?”
管英心中一震,他沒想到這種山洞中竟然還有人,他被這聲喝得清醒了一些,他側(cè)首向聲音來處看去!
他才一轉(zhuǎn)頭,還沒有看到人,隻看到那邊有光線照來,正照著他的眼睛,但已有一條黑影掠空撲至!
管英鬥然大驚,他本能地將手中金虹劍一抬,一招“咫尺天涯”,他全力貫注此劍,嗡然聲中,長劍一彎,攻向那人右頸!
那人輕喝道:“好劍招!”
聲才出口已一手將他手中金虹劍硬奪了過去!
管英吃了一驚,他此時(shí)神智全昏,隻剩下本能,對方左手一把抓至,他右手一抬,一縷指風(fēng)射出!
那人怒喝道:“你還逞強(qiáng)!”
發(fā)聲之間左手一揮,他隻覺得全身一麻,好似幾處要穴均被那人一拂之間閉住了,一把提了過去!
那人提著管英飛身迴原地坐著!
他一手解開管英穴道,又閉住管英胸前血流,將管英放下,口中道:“你可是要找死?任胸前的血一直流……”
說著隻聽“鏘”的一聲,管英胸前落下一物,那人一驚,叫道:“血河神匕!”
管英一驚,抬頭隻見那人須發(fā)之長將他的麵貌全遮住了,看不出是誰,但自花白的頭發(fā)上看來此人年齡當(dāng)在五十以上!
此人右手一伸,淩空抓起那柄血河神匕,仔細(xì)地看著!
管英心中一跳,他看見對這種先天氣勁運(yùn)用得如此熟練的人隻有一人,那就是已瘋了的武林孤子任狂,想不到在重傷之後到此地還見到了一位有這麼高武功的奇人,不知此人是誰?
那人目視著血河神匕,口中喃喃道:“血河神匕!現(xiàn)在總算我見到了!”
管英吸了口氣,他這一吸氣,隻覺得全身筋骨欲散,痛得他額角冷汗直流,幾乎暈了過去!
那人一抬頭,凝視著管英,倏道:“你和誰鬥的弄得一身傷!”
管英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講話!
那人也凝視著管英,道:“你不說我也知你是天羽奇劍宮文羽的弟子!你傷太重你自己沒有辦法,但我可替你療傷,你用血河神匕和我交換!”
管英淡淡一笑,他想不到有人要這柄血河神匕,不知此人是誰他居然願(yuàn)替自己療傷!
那人見管英淡淡一笑,以為不願(yuàn),遂道:“你傷不治好要這血河神匕也沒有用!”
管英又淡淡笑了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他本來拿血河神匕就沒有用,要送他也沒有關(guān)係!
那人見管英答應(yīng)得這麼快,他反而愣了愣,微感歉然道:“照理說我不該乘人之危,但是我雙腿已廢,非要這柄血河神匕沒有辦法使我雙腿恢複!”
說著他沉吟了一下,道:“你以血河派武功交給我,你身負(fù)重傷,我除了替你治傷之外,還教你一套我這些年得來的武功好了!”
管英聞言一呆,原來血河派武功在血河神匕之中!
但他本不知道,而且知道了也沒有用,因此心中也沒有感到什麼不快!
那人一笑,道:“你這人也很奇怪,居然不知道我是誰,就肯把血河神匕交給我,你不怕我是邪道中人嗎?”
管英微微一笑,道:“正道邪道沒有什麼關(guān)係,但是卻想知道你是誰!”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叫東方貝,或許你會(huì)知道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