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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被陳夫人說得好不難過,目瞪口呆,望著陳夫人一行揚(yáng)長而去。


    陳夫人一走,七巧玉女葉萍首先奔到白劍身邊,接著,大家也都圍到白劍四周。


    這時(shí)隻見白劍慘白的麵色,已經(jīng)由白轉(zhuǎn)紅,紅得光芒四射,他冒過一陣大汗之後,忽然長籲了一口氣,道:“好厲害的‘魔煞陰氣’!”雙目猛然一睜,神光朗朗,安然無恙。


    七巧玉女葉萍關(guān)切地道:“大哥,你真沒事了麼?”


    白劍一笑道:“你放心,我不過一時(shí)大意失手而已,下次我就有了經(jīng)驗(yàn)了。”目光一轉(zhuǎn),落在武林一怪公孫醜身上,隻見他正緊咬牙關(guān),運(yùn)集全身功力,與陳夫人打入他體內(nèi)的“魔煞陰氣”相抗。


    武林一怪公孫醜功力雖然深厚之極,無奈陳夫人的“魔煞陰氣”乃是一種魔道邪功,不中人則已,中人之後,除非你練的是純陽功夫,自然相克之外,否則,任你功力再深再厚,也擋不住那種奇寒蝕骨的陰毒。


    這時(shí),武林一怪公孫醜不但臉色白得發(fā)青,全身更是顫抖得像篩糠一樣。


    白劍劍眉一蹙道:“公孫老前輩快要擋不住了,待我助他一臂之力。”走到武林一怪公孫醜身邊,雙膝一盤,席地而坐,一掌搭在武林一怪公孫醜“丹田”上,一般純陽真力,已透掌而出,攻入武林一怪公孫醜體內(nèi)。


    片刻之間,武林一怪公孫醜的情形,已大是好轉(zhuǎn),全身的顫抖停止了,接著,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前後不過半頓飯時(shí)光左右,隻見武林一怪公孫醜大吼一聲,道:“老虔婆,老夫今天和你拚了。”雙目猛張,橫芒四掃,翻身跳了起來,一副打人拚命的樣子。


    白劍道:“老前輩,她已經(jīng)走了。”


    武林一怪公孫醜怒目一橫道:“你為什麼不留住她們?”白劍訕訕地一笑道:“晚輩和你一樣,也中了她的暗算,未遭毒手已是萬幸,哪還留得住她們。”


    武林一怪公孫醜慨歎一聲道:“這樣看來,他那‘魔煞陰氣’豈不已練得無人可敵了,一場武林浩劫……唉……”言下憂心不置。


    他對(duì)白劍寄望至深,聽說白劍也敗了,也難怪他有此一歎。


    白劍隻不過一時(shí)大意失手,信心並未因之動(dòng)搖,微微一笑,道:“那也不見得!”


    不過他說過這句話之後,劍眉卻也一蹙,道:“晚輩認(rèn)為她的可怕,倒不在她個(gè)人‘魔煞陰氣’厲害……”


    武林一怪公孫醜斷章取義,猛然一驚,截口道:“她還練了什麼更厲害的功夫?”


    白劍道:“晚輩的意思與武功無關(guān)。”


    武林一怪公孫醜怔了一怔,道:“你的意思是什麼?”


    白劍道:“晚輩認(rèn)為她最厲害的,還是她避重就輕,轉(zhuǎn)移武林視聽的陰謀手法。”武林一怪公孫醜長眉一結(jié)道:“此話怎講,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些?”


    白劍輕歎一聲道:“她的陰謀用心,我也是才有所覺,隻不知說得對(duì)不對(duì)……”


    武林一怪公孫醜道:“沒關(guān)係,你且說出來聽聽。”大家這時(shí)乃是站在庭中相談,瑤凰江霞是丈母娘關(guān)心女婿,無微不至,一旁笑著接口道:“看來這問題還有得談哩!大家別忘了自己的肚子。”


    武林一怪公孫醜嗬嗬一笑,道:“酒菜隻怕都涼了吧!”更不待相請(qǐng),大步當(dāng)先向後邊靜室走去。


    涼了的酒飯菜,自有五鳳幫弟子收下去另行更換。大家落座之後,言歸正傳,白劍繼續(xù)前言,道:“那陳夫人似是還不願(yuàn)正麵與整個(gè)武林為敵,晚輩看她用心,頗有化整為零,各個(gè)擊破之意。每一步是指向晚輩有關(guān)的朋友,利用晚輩與陳小鳳的私人恩怨作幌子,製造紛端,以混淆天下武林視聽,進(jìn)而施行她的陰謀。”武林一怪公孫醜雙目一凝道:“大家又不是瞎子,豈由得她任意欺騙。”


    白劍笑笑道:“這是老前輩對(duì)她已經(jīng)有了認(rèn)識(shí)的說法,試想晚輩過去對(duì)她的觀感如何,如非近日來耳聞目見,晚輩第一個(gè)就會(huì)認(rèn)為這僅是我們之間的私人糾紛,做夢也想不到她別有所圖。”這是真實(shí)的事例,武林一怪公孫醜就曾在白劍身上費(fèi)過不少口舌,武林一怪公孫醜一想,點(diǎn)頭道:“此言大有道理,那我們何不索性就把所有的朋友邀約前來與她全力一拚。”


    七巧玉女葉萍秀眉輕蟄,螓首微搖道:“這辦法隻怕行來相當(dāng)困難,她惡跡未彰,陰謀不顯,如僅以白大哥雙腿被廢為詞,不但犯了小題大做之譏,而且真正有識(shí)之士,也不一定會(huì)應(yīng)邀前來。”白劍接話道:“縱使大家看得起晚輩,一請(qǐng)即來,隻怕也破不了她此間根深蒂固的窠穴。”


    武林一怪公孫醜眼睛一瞪道:“你也未免太長她人誌氣,滅自己威風(fēng)了。”


    白劍道:“晚輩說的話都是實(shí)話,在晚輩未遇見老前輩與袁老前輩之前,所有朋友中,功力最高的無過於武老哥哥武顯,老前輩試想,我們目前的處境,是不是隻因?yàn)槿肆Σ粔蚨共婚_手腳?”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我們到底非官家可比,可以明目張膽向山中進(jìn)剿,因此問題重心不在人少。”塗夫人感激地一歎,道:“白少俠的話說得一點(diǎn)不錯(cuò)。就以愚妹來說,自認(rèn)一身所學(xué),在目前江湖之中,也過得去了,誰知一進(jìn)了大巴山,人家隨隨便便派出幾個(gè)人來,就打得我們落花流水,像我們這種身手,就算再來百數(shù)十人,除了虛張聲勢外,又能起多大作用?”


    武林一怪公孫醜聽得心裏煩燥不過,驀地一頓足罵道:“袁天宸那老混蛋也不知躲到哪裏去了,叫人想起來就生氣。”


    白劍道:“我想袁老前輩十之七八也出了事了。”


    七巧玉女葉萍道:“我們出事時(shí),袁老正好因事離開,除非他另外又中了計(jì)。”


    武林一怪公孫醜氣憤憤地道:“他所為何來,為什麼不管你們死活,獨(dú)自離開?”七巧玉女葉萍沉思了一下,道:“照說,他原沒理由離開我們,莫非……莫非……他是中了人家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


    這時(shí)一直插不上嘴的田中玉忽然出言問道:“那袁老前輩是怎樣一個(gè)形貌?”


    武林一怪公孫醜心急地順口道:“你見過他?”田中玉道:“晚輩曾遇見一位身負(fù)重傷的老人,由晚輩把他安置在一處隱密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那袁老前輩?”


    武林一怪公孫醜張口欲罵,忽然改口一歎,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田中玉訕仙地笑道:“這兩天忙得晚輩頭昏腦脹,幾乎把他忘記了。”武林一怪公孫醜笑罵一聲,道:“現(xiàn)在記起了,還不快帶我們?nèi)タ纯础!笨曜右环牛差櫜坏贸粤恕?br />

    田中玉一陣猶豫道:“他老人家還與晚輩有約,不得對(duì)任何人提及,這……”


    武林一怪公孫醜有點(diǎn)不樂地沉聲道:“我們又不是外人,你怕什麼?”


    田中玉雙眉一皺道:“如果他老人家不是袁老前輩呢?晚輩可擔(dān)承不起。”白劍一笑道:“田兄,我看他八成就是袁老前輩。”


    田中玉道:“晚輩不敢冒這個(gè)險(xiǎn)。”


    白劍微微一怔,道:“你為什麼這樣怕他?”田中玉道:“因?yàn)樗先思乙颜J(rèn)小弟為記名弟子,小弟不得不如此。”


    武林一怪公孫醜雙目一瞪,道:“那你要怎樣辦?”


    田中玉道:“所以晚輩要先知道袁老前的形貌是否與家?guī)熛嗤会岵鸥翌I(lǐng)各位去見他。”


    武林一怪公孫醜“哼!”的一聲,道:“廢話,為什麼不早說,這還不簡單得很。”七巧玉女葉萍忍不住“噗哧”一聲,笑道:“田兄早就說過了,是老前輩把話岔開了。”


    武林一怪公孫醜“啊!”了一聲,但他卻一點(diǎn)也不輸口,望著七巧王女葉萍一瞪眼道:


    “你聽清楚了,為什麼不早說給他聽!”別看他倚老賣老,說完話自己也笑了。


    七巧玉女葉萍笑著把袁天宸的衣著形貌詳細(xì)他說了出來,話未說完,田中玉已不住地點(diǎn)頭道:“不錯(cuò),就是他老人家。”雙足一點(diǎn),飛身而去。


    武林一怪公孫醜與白劍身形同時(shí)一晃,頓失所在,七巧玉女葉萍慢了一慢,追出門外,己不知他們?nèi)ハ颍b恨得哭笑不得。


    田中玉帶看武林一怪公孫醜他們翻山越嶺,來到一處山頂之上,頂上孤峰插雲(yún),峰緣虯鬆盤錯(cuò),就在虯鬆之下,有一顆老年枯樹。


    那枯樹由於年代已久,隻剩下外麵一個(gè)樹殼,樹心中空,足有三四尺寬闊,裏麵盤膝坐著一人,可不正是拳魔袁天宸。


    這時(shí)隻見他運(yùn)動(dòng)正在緊要關(guān)頭,頭頂之上霧氣蒸騰,汗山如漿,三人不敢驚擾他,靜靜地一旁相候。


    忽然,自劍作凝神傾聽狀,接著輕聲道:“有人來了。”


    武林一怪公孫醜也凝神傾聽了一下,竟什麼也沒聽出來。他口中不說,心中卻是暗歎一聲,自己練了幾十年的功夫,今天去不得不服人了。”


    白劍不見武林一怪公孫醜有何表示,接著義道:“老前輩,我們是藏過一邊,看個(gè)究竟再說呢?還是立時(shí)動(dòng)手,阻止來人登臨?”


    武林一怪公孫醜這時(shí)也略有所聞了,道了聲:“我們藏過一邊再說。”旋即身形一起,上了一株虯枝盤鬆。


    白劍卻閃身躺在一塊山石之後。


    田中玉心中微一猶豫,尚未決定是隨白劍躲入山石之後。人隨武林一怪公孫醜藏身樹上之際,突覺身後風(fēng)聲,颯然,心知有異,急忙一個(gè)箭步,向白劍藏身的山石後躍去。


    他應(yīng)變之勢雖快,但來人身法更高,他雙足剛一離地,身子沿未躍起,肩後“鳳眼穴”


    一麻,已波來人點(diǎn)了穴道。


    武林一怪公孫醜與白劍也沒想到來人身手如此快疾,一時(shí)竟無從施手相救,眼看田中下被來人提在手中。


    武林一怪公孫醜以傳音神功發(fā)話道,“不要管那小子,你準(zhǔn)備看好戲吧。”


    白劍偷眼望去,隻見來人是一位霜眉白發(fā)的老婦人,目中神光如電,一望便知她內(nèi)功十分精深。


    隻見她把田中玉向地上一摔,道:“小子,快說,你把袁天宸藏在哪裏。


    田中玉穴道雖然被製,但神智尚清,口亦能言,隻聽他裝出一副迷惘的神情,道:“誰是袁天宸?在下可不認(rèn)得。”那老歸入冷笑一聲道:“你不要裝迷糊,你要不說實(shí)話,小心老身活劈了你。”


    田中玉心知白劍他們絕不會(huì)袖手旁觀,任他吃虧,樂得充好漢,雙日一瞪道:“你這老大婆太奇怪,年紀(jì)再大,也不能強(qiáng)人不知為知呀!”


    那老大婆仰臉冷笑一聲,道:“你還要狡辯,看老身宰不宰得了你。”單掌一舉,在田中玉頭上一晃,但並未真的落下,因?yàn)樗延X察出那枯樹之內(nèi)有唿吸之聲透出。


    她一振臂,把田中玉推了一個(gè)跟頭,腳下一錯(cuò),圍著那枯對(duì),轉(zhuǎn)個(gè)半個(gè)圈,終於給他見到了袁天宸。


    白劍怕他傷了拳魔袁天宸,不敢大意,提起輕氣,飄然貼在她身後。


    那老太婆見到拳魔袁天宸之後,冷然輕歎一聲,就站在樹前,並未有任何不利袁天宸的行動(dòng)。


    白劍暗籲了一口氣,又飄身退迴山石之後。


    過了片刻,拳魔袁天宸運(yùn)功已畢,雙目一睜,忽見眼前站著那老太婆,大感意外地一愣,道:“是你?”


    那老大婆的聲音,顯得有點(diǎn)激動(dòng)道:“天下雖大,對(duì)我們來說,畢竟過小了一點(diǎn)。”拳魔袁天宸苦笑一聲,道:“能這時(shí)見你一麵也好,讓我告訴你一句話罷。”


    那老大婆冷冷地道:“不嫌多餘麼?”拳魔袁天宸道:“你怎樣想,那是你的事,我反正也活不長久了,不怕你笑話了。”


    那老太婆忽然歎息一聲,道:“你的傷勢怎樣了。”


    拳魔袁天宸道:“傷勢倒沒有什麼了不起,隻是肺腑之間似有一般奇寒陰毒,叫我抵受不住。”


    那老太婆話題一轉(zhuǎn),又道:“你要說的是一句什麼話?”


    拳魔袁天宸道:“我一直就沒有恨過你。”話聲說得很輕,輕的幾乎聽不清。


    可是進(jìn)入那老太婆耳中,卻如春雷炸響,震得好脫口“啊!”了一聲,接著是一片沉寂。


    過了半天,隻見那老太婆從懷中取出一個(gè)小紙包,打開紙包,裏麵是一粒碧綠色的藥丸,捏在手中道:“可惜你這話說得太遲了,我還是饒不得你。”


    拳魔袁天宸道:“我隻是說出我內(nèi)心的話而已,對(duì)你並無所求。”


    那老太婆恨恨地道:“你害我一輩子,總得讓我消消心頭之氣。”


    拳魔袁天宸道:“你要如何消氣?”


    那老大婆道:“我手中有一顆入口斷腸的毒藥,我要你死在這毒藥之下。”拳魔袁天宸一張口道:“好,你投過來吧。”


    那老太婆一彈指,那顆藥九化作一道碧光,向拳魔袁天宸口中飛去。


    忽然,眼前人影一閃,好快的手法,一把便抓住了那道碧光,現(xiàn)身出來,是一個(gè)野藥郎中。


    那老太婆目中殺機(jī)隱現(xiàn),幹號(hào)一聲,道:“納命來!”


    雙手高舉,五指如鉤,一式“猛虎下山”,把白劍罩在指風(fēng)之下。


    白劍立時(shí)提起一口真氣,雙掌齊揚(yáng),甩臂相迎。


    驀地,一聲暴喝道:“傷她不得!”


    一道罡風(fēng),從天而降,橫切而下,擋在那老太婆身前,這等於一股力道,迎住了白劍的掌力。


    白劍聞聲之下,勁力猛收,就這樣,仍震得那老大婆雙臂一麻,幾乎立身不住。


    武林一怪公孫醜從樹上飄身而下,哈哈大笑,道:“老婆子,還認(rèn)得老夫否?”那老大婆點(diǎn)了一下頭,道:“快攔住那人,別叫他跑了,他搶去了袁哥的療傷解藥。”


    武林一怪公孫醜笑嗬嗬地道:“怎麼毒藥一下子變成了解藥?”


    那老大婆這大的年紀(jì),老臉還不由地紅了一下道:“我隻是想試他一試。”


    武林一怪公孫醜道:“你認(rèn)為結(jié)果如何?”


    那老太婆輕哼一聲,道:“我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還談什麼恩怨情仇,其實(shí),他就是依然死硬到底,我也一樣會(huì)將這解藥給他。”話是這樣說,心中又何嚐不因袁天宸對(duì)她的諒解,而竊竊暗喜。


    武林一怪公孫醜道:“你是專為他送解藥來的。”


    那老大婆道:“老身救他一命,以後恩仇了了,各不相欠。”話聲一出,身形陡起,便待離去。


    “老前輩,請(qǐng)慢走一步!”白劍身形斜升而上,擋住那老太婆去路。


    那老太婆冷笑一聲,出手如風(fēng),淩空使出一路手法,隻見一片指影,急如驟雨,落向白劍。


    白劍也就淩空展開身法,在她指影之中,飄蕩起落一一化解開去。


    那老大婆好快的手法,片刻之間,就一連抓出十八爪,然後落迴地上,怒目相視,喝道:“你待怎的?”


    自劍抱拳道:“不敢,晚輩隻是想請(qǐng)老前輩稍留片刻,待袁老前輩服過解藥之後再走。”那老太婆氣得老眼一翻道:“你可是不相信老身?”


    她氣虎虎的,眼睛卻是射向了袁天宸,似有要他說話之意。


    可是此時(shí)袁天宸又已閉上了雙目,臉上現(xiàn)出一臉痛苦之色,正在運(yùn)功與毒傷相抗,根本看不見她的眼色。


    那老太婆一見袁天宸那副痛苦不堪的神情,不由心意一轉(zhuǎn),道:“你快把那解藥給他服了吧。”


    白劍揚(yáng)手一指,淩空向袁天宸“喉結(jié)穴”點(diǎn)去,袁天宸喉結(jié)一震,帶動(dòng)雙唇一張,隻見碧光一閃,自劍己將那顆解藥送入袁天宸的口中。


    那老太婆望著白劍陰哼一聲,道:“你既然疑心這解藥是假的,為什麼又這樣粗心大意?人死不能複生,你就是留下老身殺了老身,又能如何?哼!


    白劍微微一笑道:“晚輩並未懷疑老前輩解藥有問題。”


    那老太婆霜眉連皺,迷惘地道:“那你還要留老身做什麼?”白劍道:“晚輩覺得袁老前輩可能有話向老前輩說,所以要請(qǐng)老前輩屈駕片刻。”那老太婆兩次出於後己試出白劍功力奇高,在他麵前,毫無脫身希望,憑她的身份年齡,當(dāng)然不致自不量力,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目光一驚,向武林一怪公孫醜望去,隻見武林一怪公孫醜早已轉(zhuǎn)過臉去,背手仰頭,神遊於天際浮雲(yún)之間。


    那老大婆恨恨地一頓腳,也不再說話,席地一坐,閉起了雙目。


    白劍俯身一掌,拍開了田中玉穴道。


    拳魔袁天宸本來全身冷得如同置身寒冰地獄,苦痛難當(dāng),白劍給他服下那粒解藥之後,便有一點(diǎn)奇熱發(fā)自心田之中,接著化作一道暖流,行經(jīng)走脈,全身奇寒酷冷,頓時(shí)消失無形。


    他籲了一聲長氣,睜目跨出枯樹,向那老太婆身前走來,那老太婆也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道:“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武林一怪公孫醜這時(shí)也不假裝看白雲(yún)了,哈哈一笑,接道:“有形的言語本來就不多餘,是麼?”


    接著向白劍和田中玉一呶嘴,喝道:“小子們,我們還不迴到城內(nèi)五鳳幫去,留在這裏幹什麼?”話聲一落,人已拔身而起,形如大鵬掠空,如飛而去。


    白劍與田中玉跟身而起,隨著武林一怪公孫醜離開了拳魔袁天宸,途中,白劍向武林一怪公孫醜道:“老前輩,他們到底是怎麼一迴事?”


    武林一怪公孫醜道:“兒童時(shí)代的青梅竹馬,少年時(shí)代的情海浮遊,如今的恨海餘生。”


    白劍暗歎道:“但願(yuàn)上天有情,人無怨。”忽然,耳中聽得田中玉叫道:“老前輩,你要帶我們到哪裏去?”


    白劍神思一收,才發(fā)現(xiàn)四周景物,完全陌生。


    白劍老夫認(rèn)為我們?cè)摾@點(diǎn)路,把令堂她們接到五鳳幫去。”


    他們繞了一個(gè)圈子,接得田夫人等迴到五風(fēng)幫時(shí),拳魔袁天宸已比他們先到一步了。


    這時(shí)隻見他伸情抖擻,臉上透射著幸福的光彩。


    武林一怪公孫醜打趣地笑道:“姓袁的,你小心,走桃花運(yùn)的,十個(gè)有九個(gè)要倒大黴,說不定你這條老命,就要斷送在這大巴山裏了。”


    拳魔袁天宸現(xiàn)在精神愉快,也懶得和武林一怪公孫醜對(duì)口,隻笑了一笑,道:“隻怕你想倒黴都想不到哩!”


    武林一怪公孫醜一怔,道:“龜兒子要得,你真完全變了一個(gè)人,今後老夫抬杠的對(duì)象也都沒有了,看來隻有到少林寺去當(dāng)和尚了。”


    大家哈哈一笑,在嚴(yán)重的武林劫運(yùn)壓力之下,暫時(shí)超脫現(xiàn)實(shí),獲得了片刻的輕鬆。


    接著,問起拳魔袁天宸別後情形。


    原來,拳魔袁天宸與張夫人他們分手時(shí),確是中了人家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照說以拳魔袁天宸的豐富經(jīng)驗(yàn),怎樣也不該上人家的當(dāng)才是,可是他就偏偏地上了人家的當(dāng)。


    那使他上當(dāng)?shù)娜耍褪轻醽硭徒馑幗o他的老太婆。


    隻因?yàn)槔咸旁谒闹械姆萘刻亓耍m與那老太婆久別數(shù)十年,當(dāng)那老太婆在他眼前一晃而過時(shí),他去忍不住非追了上去不可。


    追下去的結(jié)果,是入伏被一群武林高手所圍攻,他功力雖高,終以寡不敵眾,受傷而逃。傷勢之中,最要命的是被那老太婆點(diǎn)了一指“蝕骨寒風(fēng)毒指”,憑他數(shù)十年修為,竟束手無策,逼不出那陰寒之毒。


    他已是認(rèn)了命了,卻沒想到那老太婆傷了他之後,竟是寢食難安,又偷偷替他把解藥送來。


    七巧玉女葉萍因?yàn)槲蹿s上目睹,不知那老大婆送藥的情形,聽得糊裏糊塗,不由皺柳眉道:“那老太婆是誰?”


    武林一怪公孫醜道:“當(dāng)年的屠二小姐,你聽說過沒有?”七巧玉女葉萍其生已晚,哪裏知道這些過了四五十年的老輩人物,沉思了一下,搖了一搖頭,轉(zhuǎn)向乃母瑤凰江霞道:


    “媽,您知不知道?”


    瑤凰江霞凝眸搜索了一陣記意,猛然神色大震,道:“是不是五十年前,名震大江南北的玉指追魂屠老前輩?”武林一怪公孫醜點(diǎn)頭一笑道:“不是她還有誰。”


    七巧玉女葉萍又問道:“她為什麼又把解藥送來?”武林一怪公孫醜望著拳魔袁天宸笑笑道:“這得由你自己迴答小萍了。”


    拳魔袁天宸搖頭一笑道:“老夫也不知道,你將來親自問她吧!”七巧玉女葉萍一楞,白劍向她使了一個(gè)眼色,卻轉(zhuǎn)向拳魔袁天宸抱拳道:“恭喜老前輩了。”


    拳魔袁天宸慨歎一聲道:“隻是一切都來得太遲了。”沉沉的話聲,令人有一種惆悵與惋惜的同感。


    接著,他忽又哈哈大笑道:“不過說來還是值得。”


    武林一怪公孫醜截口笑道:“別說了,再說下去,老夫也要……唉!隻可惜我自小以來,未就交到一個(gè)‘要命的人兒’。”


    拳魔袁天宸不理他的打岔,笑笑道:“她答應(yīng)改邪歸正,如因此得以有助一消餌這場武林浩劫,這不能說是值得麼?”


    “啊!”全廳之中,不由人人振奮,聳然動(dòng)容。


    武林一怪公孫醜也麵容一整,肅然道:“老朋友,你這真是功德無量了,但不知從她口中得到了什麼機(jī)密消息?”拳魔袁天宸道:“你們知不知道那陳夫人是什麼來曆?”


    武林一怪公孫醜一笑道:“何香蕓!”臉上不由興起一片得色。


    拳魔袁天宸輕“咦!”了一聲,道:“她已經(jīng)易了容,你怎佯知道的。”武林一怪公孫醜微笑道:“你有你的呻通,我有我的道行,這你就不要多問了,還是說你自己吧!”


    拳魔袁天宸掘她說,何香蕓在大巴山之內(nèi),共設(shè)有五大密地……”武林一怪公孫醜截門數(shù)道:“起鳳莊、鷹愁澗、藏蚊壑、小鬼窩、埋春穀,五大密地,是不是?”拳魔袁天宸訝然道:“你們都知道了!”


    武林一怪公孫醜道:“何止知道了,而且沒有一處地方,沒有我們的足跡。”拳魔袁天宸忽然雙眉一皺,半天沒再說話。


    武林一怪公孫醜一一怔,道:“老袁,你怎樣了?難道你還會(huì)不服氣?”


    拳魔袁天宸喃喃自語道:“莫非又在騙我?”武林一怪公孫醜雙眉一瞪,吼聲道:“誰騙你,你不信,可以問問你那高足,就是人人進(jìn)不去的鷹愁澗,小白都去過一趟了。”


    拳魔袁天宸搖頭道:“我沒有說你,我說的是,舜華她把那五處地方說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外人萬難滲入,由此一點(diǎn)看來,隻怕她說的很多話,都是聳人聽聞,不僅不實(shí)在,進(jìn)而言之,她現(xiàn)在還來騙我,那真太叫人失望了。”武林一怪公孫醜輕“啊!”一聲,道: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用不著對(duì)她疑心,說來她並沒說錯(cuò),那五處地方確與銅牆鐵壁差不多,不過銅牆鐵壁既然是人為的,人自然也就有法於突破它,你說對(duì)不對(duì)!”


    拳魔袁天宸經(jīng)他這樣一說,又恢複了開朗的心情,點(diǎn)頭道:“你說的也是,自己總是誇大的多,何況她們的對(duì)於又是白老弟,自然如入無人之境了。”


    白劍笑道:“老前輩,你誇讚錯(cuò)了人哩!晚輩不過機(jī)緣巧合進(jìn)過一次鷹愁澗,要說真能把他們五大密地視作無人之地的,還是令高足玉兄。”拳魔袁天宸轉(zhuǎn)頭望了田中玉一眼,略現(xiàn)驚訝之色,不過他沒再追問下去,這些閑話一時(shí)也說不完,所以他忍注沒有把話題扯開。


    七巧玉女葉萍忽然問道:“不知屠老啊輩在陳夫人手下做什麼?”


    拳魔袁天宸道:“陳夫人身邊有四個(gè)關(guān)係極密切的人,她就是其中之一。”七巧玉女葉萍道:“這真太好了,有她老人家從中內(nèi)應(yīng),看來陳夫人的失敗,已是命中注定了。”拳魔袁天宸她算得上是陳夫人的心腹,可是隻在私人生活方麵,至於整個(gè)的作亂大計(jì),她卻很少參與,她到底能幫我們多少忙,那還言之過早,不過其中另有一人,如果能爭取到手,那就穩(wěn)操勝算了。”話聲忽然一頓。


    武林一怪公孫醜不由大聲吼一聲,道:“還不快快說出來!”


    拳魔袁天宸目光四掃,最後落到白劍與七巧玉女葉萍二人身上,道:“老夫想先和二位談?wù)劇!卑讋σ徽溃骸熬碗b我們兩人?”


    武林一怪公孫醜大聲道:“你在搗什麼鬼,什麼話不能說出來大家聽聽,你可是認(rèn)為我們都不可靠?”他真的點(diǎn)火了。


    拳魔袁天宸神秘地一笑道:“你怎樣想,怎樣說,老夫都不在乎,你別想老夫改變主意。”笑聲中,也不管武林一怪公孫醜吹胡子瞪眼,揮手與白劍和七巧玉女葉萍進(jìn)入一間密室,人還沒有落坐,白劍便忍不住問道:“老前輩,這到底是怎樣一迴事?”


    拳魔袁天宸一笑道:“老夫想和你們談?wù)勱愋▲P的事。”


    白劍一聽他談陳小鳳便不由更惡心道:“唉,不用再談她了。”


    拳魔袁天宸長眉微微一皺道:“其實(shí)說來,她也是一個(gè)苦命的人,你不能過於主觀。”


    白劍愣了一下,道:“老前輩此話怎講?”


    白劍據(jù)舜華說,陳小鳳將來極可能就是陳夫人的繼承人,目前便是陳夫人麵前最紅的紅人,陳夫人的一切作為她差不多都知道。”白劍想起小翠對(duì)他說的話,忍不住道:“晚輩聽人說,她似乎並沒有這麼大的權(quán)力。”


    拳魔袁天宸道:“你聽誰說的。”


    白劍也不隱瞞道:“是她一個(gè)貼身丫頭說的。”拳魔袁天宸道:“那丫頭的話,隻怕不可靠。”


    白劍晚輩認(rèn)為那小翠不會(huì)騙我。”接著又順便提了一提小翠的事情。


    拳魔袁天宸道:“這就是了,那丫頭雖說是陳小鳳的貼身丫頭,隻怕還沒資格知道陳夫人的大事。”七巧玉女葉萍道:“那陳小鳳很會(huì)做作,要瞞小翠那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的。”


    拳魔袁天宸道:“因此,陳小風(fēng)關(guān)係今後武林大局至大,而兩位便是唯一能夠左右她的人。”白劍與七巧玉女葉萍愕然道:“老前輩此話怎說?難道你不知道她把我們恨得要死。”


    拳魔袁天宸她對(duì)劍的種種毒辣手段,我也聽說過了,其實(shí)她自己現(xiàn)在也後悔得很。”


    七巧玉女葉萍一笑道:“她昨天還來五鳳幫表演過一次,塗大幫主差一點(diǎn)被她感動(dòng)得幾乎泄了白大哥的底。”拳魔袁天宸道:“老夫說的,是她的真情實(shí)意。”


    白劍雙眉一皺道:“她的情實(shí)意,隻怕誰也捉摸不到。”拳魔袁天宸道:“這話也不錯(cuò),就連陳夫人都沒完全了解她,但舜華卻是唯一的例外。”七巧玉女葉萍道:“這就怪了。”


    拳魔袁天宸道:“說穿了一點(diǎn)也不怪,因?yàn)樗龔男【透谒慈A身邊,是舜華一手帶大的,同時(shí),她也總得打一個(gè)吐露心事的人,除了舜華之外,她實(shí)在找不出第二人。”


    白劍苦笑一聲,道:“老前輩的意思……”


    拳魔袁天宸道:“為了整個(gè)武林大局著想,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發(fā)揮你對(duì)她的影響力,如能感化她改邪歸正,則武林浩劫立可消餌於無形。”白劍搖頭道:“晚輩不同意這種做法……”


    拳魔袁天宸道:“搖手道:“你是明理你,先不要把話說得大死,且和葉萍商量商量,老夫出去一下,等會(huì)再迴來和你們研究。”


    說罷!留下白劍與七巧玉女葉萍在房中,出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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