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卻坐在涼亭內(nèi)動也不動,連看向方仲的眼神都沒有變化。
方仲的兩手一抖,符法已祭起,一道如刀光劃過的朦朧風(fēng)刃向著她迎麵切去,而方仲的身影也在火光一閃中消失不見。
風(fēng)刃的速度極快,嗖的一聲就到了那侍女的麵前。
她竟然沒有躲,隻是原本露出笑意的眼睛垂了下來,雙眉蹙起,流露出一點(diǎn)淡淡哀傷。
就在這一道小小風(fēng)刃快切割到她的麵門時(shí),在她身旁一條人影急閃而出,一拳打出,風(fēng)刃切割在拳頭之上,爆發(fā)出一聲輕響,然後化為無數(shù)勁氣消散。
她低垂的雙目又亮了起來,扭頭看向在她身旁的人影,幽幽道:“你怎麼不走?”
在她身旁突然出現(xiàn)的正是消失後的方仲,他抖了抖因?yàn)楸伙L(fēng)刃而打得生疼的拳頭,冷冷道:“就算你也是佛母,我想問明白了再動手不遲。”
“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你如果是佛母的話,為何這般打扮,而寺裏的僧人又為何不認(rèn)得你?”
“我一向都是如此,隻是很少來婆羅寺而已,寺裏的僧人不認(rèn)識我很奇怪嗎?親眼見過佛祖的人也不多,難道佛祖一出現(xiàn)在他們麵前就會被認(rèn)出來?不管你信不信,我說得都是實(shí)
話。”
方仲看見她竟然露出無辜的眼神,似乎很委屈的樣子。方仲覺得自己倒變成了傻瓜了,一位佛母裝成侍女的樣子,卻口口聲聲說自己講的是實(shí)話,難道自己就這麼容易被騙。
方仲冷笑道:“那佛母豈非有兩個(gè)。”
“是的,你白天見到的那個(gè)是大至善佛母,她才是這婆羅寺的主人。而我,你可以叫我慧心,如果你一定要稱唿我為佛母,便叫我大慧心佛母。”
方仲看著離自己如此之近,而又毫無防範(fàn)之心的這位大慧心佛母,她的臉上恬靜自然,沒有絲毫作偽之心。
方仲感到一陣後怕,一位佛母就這麼坐在自己身旁,也許她突然翻臉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方仲不自禁的向後退了幾步,離著她遠(yuǎn)了一點(diǎn)。這微小的舉動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她輕輕歎了口氣道:“如果我要害你,還會等到今日?”
她真的要對付方仲的話,在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可以動手了,就算當(dāng)時(shí)不知道實(shí)情,但在莫嵐告密之後再動手也不算遲,可是她都沒有,即便把方仲約出來,也隻是談了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而根本未把方仲的身份和偷盜聖水的事看得有多重。
方仲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diǎn),才沒有走,反而把打出去的
風(fēng)刃給擋住了。因?yàn)樵诖虺鲲L(fēng)刃的一霎那,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打錯(cuò)了人,她不會是佛母,隻是在和自己開個(gè)玩笑,然而她卻很幹脆的承認(rèn)了自己就是大慧心佛母。
“那你約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希望你留下來好好做一位上師,不是在大威德法王座下做上師,而是在我大慧心佛母座下,做一位隻屬於我的上師。”
“你……莫非是在開玩笑?”
大慧心佛母淡淡地看著手中的石盆,盆中倒映的人影顯得落落寡歡,她緩緩道:“我覺得你很順眼,不是太讓人討厭,既然遲早都要選一個(gè)人陪著我,為什麼不挑一個(gè)順眼一些的。”
方仲愕然道:“你既是佛母,難道不應(yīng)該陪在佛祖身旁嗎?”
她望著方仲的眼,反問道:“我是佛祖的女兒,為什麼一定要陪著他。”
“你是佛祖的女兒?那大至善佛母……”
“她才是佛祖的女人,而我不是。我和她除了都是佛母之外,沒有一絲幹係,連母女都不是。”
方仲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大慧心佛母隻是佛祖的女兒,這才能夠以如此年輕的身份,就身居高位。難怪她說的話就連大至善佛母都沒有異議。奇怪的是大至善佛母又不是大
慧心佛母的母親,那她的母親定然是另有他人了。
大慧心佛母道:“你現(xiàn)在知道我是真心幫著你的吧,隻要你願(yuàn)意,所有的罪責(zé)我都可以幫你一筆勾銷。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如果你都拒絕的話,我實(shí)在想不出你還要想要怎樣,難道我不美,又或你有了其他女人?”
方仲連忙搖頭道:“不,不,你……很美,我從未見過如你這樣的女子。”這是方仲的肺腑之言,大慧心佛母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有魅力,這樣的女子已不能用美來形容。
笑容總是更能讓人更增嬌豔,在聽得方仲的誇獎(jiǎng)之後,大慧心佛母的臉便如鮮花一樣綻放,嬌顏無匹,她嬌滴滴道:“你離我這麼遠(yuǎn)做什麼,如果你過來摸我一把,我不會拒絕的,這裏沒有人會來,連大至善佛母都不會來監(jiān)視我,這麼好的機(jī)會,你為什麼不試一試。”她把手中的石盆放在一邊,抬起雙手,把垂掛於兩鬢的長發(fā)向後拂去,凹凸有致的身姿即便在昏暗的涼亭內(nèi),依舊讓人感覺到觸目驚心。
方仲隻覺得口幹舌燥,他已不敢看下去,扭頭道:“在下身有要事,不能久留。”方仲反而向石橋退去,想要離開涼亭。他有些害怕,不是怕那大慧心佛母,而是怕他
自己。
大慧心佛母笑道:“還有何要事?莫非,你對那菩提樹並不死心?”她隻是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方仲道:“不錯(cuò),我為此而來,豈能輕易放棄。”
大慧心佛母輕輕一笑,緩緩起身向方仲走來,說道:“菩提樹有大至善佛母看守甚嚴(yán),你去定然會被發(fā)覺,不管你是去采一片葉子,還是想把那麼大一顆樹挪走,都沒有可能成功。但若是我來幫你的話,卻並非做不到。”
能夠有一位佛母幫自己去截取一根枝幹,的確不是很難。方仲的心中不由的一動,假如現(xiàn)在就得罪她的話,不但菩提樹無望,連能不能順利逃走都是難說之事。
大慧心佛母長袍飄擺、赤足輕移,徑直來到方仲身前,方仲還想往後退時(shí),腳下一空,他已退到?jīng)鐾さ倪吷希贌o退路可去,頓時(shí)往下麵的池水中落去。方仲身形下落,正想踩著水麵躍到石橋上去時(shí),大慧心佛母一伸手便拉住了方仲的手腕,輕輕一提,已把他從涼亭之外又拉了迴來。
二人靠得如此之近,方仲鼻息之中都是她身上散發(fā)而出的清香,那香氣讓人沉醉,隻想摟住她一親芳澤。
就在方仲微一愣神的時(shí)候,她身上的長袍已悄無聲息的褪了下來。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