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好。”
放棄?聽到這樣的一個建議其實穆天然並不吃驚,唯一有的感覺就是無奈,和需唐清雅來提醒,穆天然自己就知道選拔來說對自己存在著風險,尤其是昨日發生在程不愚身上的事情,就更是給穆天然提了個醒。
可是放不放棄尤其是他能夠選擇的?而今刀術一門成為其他各門打擊的目標已經是可見的事實,難道放棄這場比鬥就可以解決這一切嗎?
當然不會,甚至會因為放棄而然刀術一門走出更大的困境之中,失去師長庇護,自選拔之中灰溜溜迴來的兩人能為刀術一門做些什麼,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是被動的承受,這種情況之下很有可能隻是那麼幾次的打擊過後,刀術一門就不複存在,而且若是現在退縮了,就會給那些對刀術一門有敵意之人更大的決心,讓那些觀望之人對刀術一門徹底的失去希望,比如說齊泰合。
到那個時候,刀術一門才會是徹底的萬劫不複。
隻是穆天然現在擔心的是,如果自己執意參與道下一場天字組的競爭名額當中的話,落到的下場會是什麼,是比程不愚更好,還是更差,他可不想在這裏丟了性命。
“天然。”
沉浸在糾結的思索當中,穆天然並未發現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程不愚已經在了他的身旁,程不愚的麵色看上去很是正常,隻是還顯得很是虛弱,他的雙臂因為已經斷掉,無力的垂在兩側。
穆天然趕忙扶住他坐下“你也想讓我放棄。”
穆天然已經從程不愚的眼中看到了這層含義。
程不愚點頭,神色當中難免帶著淒然,這淒然之中有著他今日一戰的原因,也有勸穆天然做出放棄選擇的原因。
穆天然並未問起程不愚今日和公羊飛鴻的一戰發生了什麼,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迴事程不愚心中永遠的痛。
“我若放棄,你有打算怎樣?離開青陽書院?”
穆天然這樣問是有原因的,他這一放棄刀術一門的命運是可以預見的,這個時候離開刀術一門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穆天然雖是這樣問,可是他的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程不愚並未直接迴答穆天然的問題,而是沉默良久才道“離開刀術一門我又該去哪?”
說這話的時候程不愚滿眼的茫然。
“既有來處總該是
有歸處的”說這話的是唐清雅,她近日來就是勸穆天然的和程不愚的,這個時候當然是要將事情往自己願意看到的方向引。
“謝唐師妹關懷,隻是對我而言,青陽書院便是我的來處我的歸處。”
此一刻程不愚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之意,彌漫在整個院落之中,唐清雅看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他有何嚐不是和程不愚一樣,是一個來處就是歸處的人,青陽書院就是他們的家,設身處地的去想,如果將她換做是程不愚,現在又該是做出一個怎樣的選擇,是該為了茍活而離開自己的家,還是為了堅守,而承受那接下來未知的諸般打擊,而這些打擊的來源則是被程不愚是為親人長輩的的青陽書院師長們。
“天然,聽我的,算了,青陽書院對你而言並不是一個開始,刀術一門亦不是,你沒必要未它擔負些什麼。”
聽到程不愚這關切的勸慰,穆天然得到的並不是感動,而是一種悲哀,一種替程不愚而生的悲哀,就在他和公羊飛鴻一戰之前,程不愚還有這為刀術一門一爭之心,可是在這之後他卻放棄了還是這樣的幹脆,到底是什麼讓他,毅然決然的放棄他視為家的刀術一門,昨日又究竟在程不愚的身上發生了什麼,讓他有著如此之大的轉變。
猛然間,穆天然的心中生出一股怒意,麵前之人,是他的兄長,是他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親人,對於英妮,他有著虧欠,離開兩年,不知道那個單薄的身影現在如何,對於木成,他有著虧欠,可以說木成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給他幫助最大的一個人,那是一個開始,一個他最初了解這個世界的開始,木成是他的領路人,因為木成他才能留著一條性命,在這個世界走大現在,可是對於這個對他幫助最大的親人,穆天然想要償還那份恩情已經沒有了機會。
現在是程不愚,相較於英妮和木成,程不愚給予穆天然幫助並不算多麼的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穆天然給予程不愚的幫助更多,可要說誰給誰了幫助就能夠讓穆天然幫他當做親人的話,那就未免有些情感泛濫了。
英妮之所以是穆天然的親人那是因為這具身體和英妮之間的血緣關係,而木成之所以被穆天然當做親人,那是因為在他最為無助的時
候,是木成伸手拉了他一把,想象一下,當時的穆天然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位置,它就如同一個迷路且迷茫的孩童一般被拋棄在天橫山上,是木成在這個時候伸出手來,帶他迴家,讓他度過了這一段最為迷茫的日子。
再來說程不愚,他們開始是朋友,是互相幫助的朋友,也是穆天然真正意義上主動的去結識的一位親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局勢的強迫性,而是完全的發自自願,發自主動,沒有血緣上的不可逃避,沒有情勢所迫不得不順從。
穆天然也可以有底氣的說,他不再是那個隻會接受親人幫助,而無法付出的弱者,前麵有英妮,木成那樣的榜樣在,所以當這個時候,他意識到自己的親人正在被折磨,正在經受別人強加的痛苦之時,他要迴避嗎?
“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穆天然強壓下心中的那股幾欲噴薄而出的情緒,平靜的說道。
穆天然都這樣說了,程不愚也不好追著不放,況且穆天然在說完這句話就徑直一人走進自己的房內。
而留下的兩人其實在聽了穆天然的話後,心中都存在著疑慮,他們能夠從穆天然的話語當中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情緒在裏麵。
穆天然迴到房中就靜靜的待著,他其實是一個並不善於對別人表露自己想法的人,前世因為心愛之人出嫁,一個人喝悶酒一覺醒來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時候,穆天然都喜歡一個人待著,然後一個人做決定,夜涼如水,這一夜注定有許多人無眠。
公羊飛鴻和程不愚一戰的勝出,也就間接的標誌著他得到那個屬於地字組的選拔名額,因為在整個地字組當中唯一一個能成為他對手的程不愚已經不再是障礙,那最後一戰可以說是可有可無。
這個時候的禦術一門本該是慶祝的,因為那即將到來的榮譽不單單屬於公羊飛鴻一個人更屬於禦術一門的每一個人,可是今日的禦術一門卻無比的冷情,在這個朝氣蓬勃的清晨有一種死氣沉沉之感,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出有半點的喜色。
“住!”
禦術一門不似刀術一門隻有一個簡簡單單的駐地,而是有著一個占地不小的學舍,這裏麵有學子住宿的地方也是學習的地方
,有這樣的卻別主要是因為刀術一門和禦術一門傳道的方式不同。
聲音是從學舍的入門處傳來的,這聲厲喝,開始就引起了許多學子的注意,眾人或是張望,或是三三兩兩的向著學舍門口走去,準備看看發生了什麼。
很快當一些人看到出現在學舍門口的那個人的時候,麵色都是一變,其中有疑惑的,也有看好戲的,更有搖頭感歎的。
“麻煩還是找上門來了。”
有人說道。
理解其話中含義的人,聞言笑道“來了又能怎樣,胳膊還能拗得過打退不成。”
“穆天然!這裏是我禦術一門的之地,你不可亂闖!”,現在的穆天然已經不是青陽書院那種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在地組展現出來的實力,早就在青陽書院傳開,這說話這名禦術一門的弟子,顯然知道些什麼,也是才出了幾分穆天然的來意,要不是今天輪到他值守學舍,他才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怎麼,做了虧心事怕了不成?”
穆天然沒有打聽程不愚和公羊飛鴻一戰發生了些什麼,卻不代表別人不打聽,恐怕現在知道那一戰事情的人已經不少。
“是非公斷,自由學院說了算,你別在這裏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聽到這句話穆天然心裏是很不高興的,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情,現在來指責受害者胡攪蠻纏,可是怒歸怒,冤有頭債有主,穆天然自是不會和這些局外人計較什麼。
他伸手一撥,擋在麵前的這名弟子就已經蹬蹬連退數步,讓開道來,穆天然這一撥是用上修為的,那名弟子也是感覺得到兩者之間的差距,也是就著這個臺階不管了。
穆天然一路向著禦術一門之內走去,一路之上,聚集了眾多禦術一門的弟子,又不知所以的麵色憤憤,畢竟穆天然是刀術一門的弟子,而今這名刀術一門的弟子氣勢洶洶的闖入自家的底盤,放誰都覺得沒麵子,可是修為的差距讓他們之感怒目而視不敢挺身而出。
而那些知道些許內情的,則都是呈觀望的態度。
“嗬嗬,要有好戲看了。”
“好戲?我看著穆天然就是在找死。”
“找死也不管你的事。”
穆天然這次硬闖禦術一門目標自然直指公羊飛鴻,他不知公羊飛鴻所在,一路之上少不得詢問,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緘口
不言,可是在穆天然以勢壓人詢問幾次之後,漸漸的發現,其實不用他去費工夫問,就有人給他在帶路。
場景很詭異,按理說來,這個時候就算是禦術一門的人不阻止他也不該助紂為虐,可是事實,當穆天然還沒有走前麵那一段路的時候,就有一些人率先在前麵開道,他們看上去像是在圍觀,可實則卻是起到了給穆天然指路的效果。
看到這裏,穆天然心中就有了想法,看來這公羊飛鴻在禦術一門並不怎麼的人心,也是,想公羊飛鴻那種沒事喜歡找事,且下手不知輕重的狂人能被多少人待見,這個時候怕使者人群之中已經有不少人等著看公羊飛鴻的笑話。
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穆天然也不問了,跟著那群人就向著禦術一門中走去。
這公羊飛鴻還真如他本人一般那樣的張狂,在這裏基本沒一個學子,不管你在外麵有什麼樣的身份,到了書院一切都和別人的一樣,可是這公羊飛鴻不按常理出牌,禦術一門之中有一不大的湖泊,就穆天然看來,這湖泊應該不是天然而成,而是人為開鑿,而在湖心有一不大的小島,在小島上聳立著一座精致的閣樓,看著那些帶路黨的眼神,不用說公羊飛鴻就住在哪裏了。
穆天然先是定,在看了一眼那湖心的閣樓之後,踏步上前,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去往那湖心島的時候,穆天然突然就拔出了背後的血屠,隨後揮刀,一連串的動作幹淨利落,之間一道刀氣便自血屠之上噴吐而出,隻向著湖心處的閣樓而去。
誰都沒想到,穆天然正的剛在禦術一門當中動手,不但動手,還是先動手,這代表著什麼,挑釁,這樣的額情況就算是塗振清將他打個半死也是活該。
很多人不僅的對視一眼,心中同時道,“這家夥看來真是來者找死的。”
卻說,眾人眼看著那道刀氣唿嘯而去,可就在刀氣剛要接觸到那閣樓的時候,忽然一個巨大的聲音自閣樓之內破窗而出,一拳就轟擊在那道刀氣之上。
原本精致的閣樓在這一瞬,已經是殘破不堪。
“嘭”那突然出現的巨大身影,毫無意外就是公羊飛鴻所禦之屍身,大漢,落地便是顯出攝人心魄的威勢。
直待這時,公羊飛鴻的身影才是從哪殘破的閣樓內顯露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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