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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且問你,你可知現(xiàn)在修行界對境界的劃分?”


    被問及此,穆天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迴答,就他所了解到的境界劃分,總體上感覺有些混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看到穆天然因為這樣一個簡單的問就不知道該怎麼迴答,楊蝶麵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哎,也不知你家?guī)熼L怎麼教你的,竟是連最基礎的境界劃分也未告知於你,難不成你小子是無師自通摸著石頭過河?”


    楊蝶還真就猜對了,可縱使她猜對了也不會相信,要知道穆天然那一身的技法身的技法神通要是沒有人傳承,誰都不會相信是他自己專研出來的。


    “還請前輩教我。”


    有求於人就要做出一個求人的樣子,再加之這段時間以來穆天然也對楊蝶的性格有了些了解,這女人總體來說就是一個人格分裂,有時候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讓人不得不去尊重的喊她一聲前輩,可有的時候卻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你要不順了她的意,她就不會和你好好說話的。果然聽了穆天然不恥下問的話後,楊蝶也不再埋汰穆天然了,清了清嗓子,嚴肅道“我等修者初次接觸修煉便是在練氣,眾所周知,當?shù)ぬ镏畠?nèi)的氣達到一甲子的儲量之時便會質(zhì)變,然後結丹。”


    “從練氣到結丹,乃是修者的修煉生涯之中的第一道瓶頸,有的人先天資質(zhì)不足,亦或是在先天不足的情況之下沒有上乘的修煉之法,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堆積起一個甲子的內(nèi)氣儲量,而這隻是其一,其二便是悟性,悟性不足者就算是修煉資質(zhì)奇佳,又有上乘的修煉之法也無法在內(nèi)氣達到一個甲子的儲量之下,結丹成功,你知這是為何?”


    穆天然搖頭“什麼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結丹成功的!”


    “因為內(nèi)氣達到一個甲子的儲量隻是結丹的先決條件,更重要的是悟道。”


    “悟道?”


    “金丹大道,金丹大道,結丹便是鑄道基,不感悟出自己的道如何鑄就道基?”


    “金丹之後生靈便不再是凡人,可違天地至理,禦空而行,這便是身與道相容的結果,你若不已身入道,成為天地的一份子,天地又怎會容你背天理而行?”


    “違背天理?”


    穆天然聽到楊蝶的這些說法,不禁皺了眉頭,前世的他不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不信天理昭昭,可是這一世所見的種種荒


    誕不得不讓穆天然相信天理的存在,正是因為這種觀念的轉變,穆天然才更加的對上天產(chǎn)生敬畏之心,可現(xiàn)在楊蝶口口聲聲說著違背天理,要是修煉是走一條違背天理之路的話,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人能贏得過天嗎?穆天然已經(jīng)不再是前世那個無知者無謂的人,在這一世,他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天地之威的可怕。


    “怕了?既然害怕,你修煉作甚?人人生來平等,出生便是孑然一身,壽命早有天數(shù),可我等修者,卻強行吸納天地之力為自己延壽,損天地而利己,走的就是一條違背天理之路,不想讓天地注意到你,很簡單,現(xiàn)在就自廢修為做個普通人去。”


    穆天然聽了楊蝶的這番話,反而放鬆下來,因為他記得,在他修煉自宇宙之法的時候,楊曦就告訴他,自宇宙之法與世間修煉之法最大的不同就是開發(fā)人體自身的內(nèi)宇宙,挖掘自身先天就存在的潛力為己用,而不像其餘的修煉之法,強行納取自身以外的宇宙天地之力。這樣看來,他修煉自宇宙不算是在損天地而利己,也就談不上違背天理。


    “我們似乎偏離話題了。”


    了解到自身的情況後,穆天然也就難得在和楊蝶糾纏什麼修煉乃是違背天理的問。楊蝶暗暗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太還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修煉白癡,都已經(jīng)丹氣境界了,竟然還要自己和他說這些常識性的問題。


    “剛才我們說道結丹就是在鑄道基,也就是說,結丹之後,你修的就不僅僅再是自身由內(nèi)氣轉化而來的元氣,而是在修道,如果你無法讓自己的道行得到提升,即便是你積累的元氣再怎麼雄厚也不可能再進一步,而我現(xiàn)在要你說的就是怎麼修道,你聽懂了嗎?”


    怕這個修煉白癡聽不懂,楊蝶盡量以最簡潔明了的話給穆天然解釋。


    “懂了”被人當成傻子,穆天然心裏當然不舒服,可不舒服歸不舒服,問題是他在修煉一途上真的就是摸著石頭過河,連反駁的資本都沒有。


    “懂了就好,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的道是什麼?”


    楊蝶問出這句話後,看著穆天然一臉的茫然之色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從楊蝶和卓不凡能為了償還當年欠下田千禦的人情,而不遠萬裏前來相助就可以看出,楊蝶是一個不喜歡欠人人情的人,其實還有一個重點就是,


    在修為強悍的修者中有那麼一類人,他們信奉想要成就大道首先要自身幹淨,不沾因果,否則到死也不可能達到最後的高峰,楊蝶不知道是不是那一類人,但是她不想欠穆天然人情是真,所以她就想要通過幫助穆天然修煉來償還這份人情。本來楊蝶以為很簡單,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她似乎想錯了。穆天然可以毫無壓力的麵對有著少女外貌以及性格任性強勢的楊蝶,卻無法毫無壓力的麵對一個有著少女外貌,卻給人一種前輩高人感覺的楊蝶,現(xiàn)在的楊蝶就是後者,被楊蝶複雜的目光看著穆天然渾身都覺的難受。


    “我,我真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要不前輩你,教教我?”


    “我教你?”


    楊蝶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真的已經(jīng)有了抓狂的感覺,每個丹氣修者結丹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該是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否則又怎能結丹鑄就道基?可是穆天然現(xiàn)在竟要自己教他,她要怎麼教,教他再結一次丹嗎?多少年了,楊蝶都沒有這種被人氣到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炸裂的衝動。


    “你,你,你這個怪胎!”穆天然可不就是個怪胎嗎?要是有那丹氣境界的修者聽了穆天然結丹之後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恐怕都會罵他一聲怪胎。


    “自己去悟吧,你要是悟不出,就一輩子當你的丹氣強者吧。”


    說完這句話,楊蝶也難得再和穆天然了什麼修煉境界了,因為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沒有辦法和穆天然說下去了,可不是嗎?連自己的道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怎麼修道?無法再修煉下去,還了解修煉境界有什麼用?無知者,無畏,等到楊蝶的身形漸漸消散在自己的眼前,穆天然也沒弄懂楊蝶究竟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前一刻楊蝶身形消散在石室內(nèi),下一刻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身形已經(jīng)漸漸的在石室之外凝實,她一臉不快的和毫無覺察的朱然擦身而過。朱然感覺到楊蝶突然從自己身後走出,霎時一驚,“你剛才進去了!?”


    問話時朱然的口吻很是不善,若是放在平時他是怎麼也不敢這樣和楊蝶說話的,可是當他意識到楊蝶很可能已經(jīng)進入石室打擾到了穆天然閉關,什麼顧忌都沒有了。


    “進去了怎樣?”


    “你不知道主上在閉關?你進去幹什麼?”


    被朱然質(zhì)問,楊蝶竟是沒有發(fā)怒,而是懊惱的一拍自己的腦門,


    她真是被穆天然給氣糊塗了,竟是忘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穆天然。感覺到楊蝶又要進入石室,朱然整個人的氣勢都變的無比淩厲起來。見著朱然就是一副要和自己拚命的架勢,楊蝶忍不住的笑了“怎麼?你還想和我動手?”


    朱然寸步不讓,“隻要死得其所,我朱然又有何懼?”


    聽到朱然這句話,楊蝶的眼中露出讚賞之色,楊蝶本就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自然也就最是欣賞這種知恩圖報的人,目光越過朱然,看向那鑲嵌在山壁上的石室,輕聲的歎口氣後楊蝶轉身離去。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距離穆天然閉關已經(jīng)過去七天的時間,朱然也在寒冬之中守了穆天然七天,這七天的時間裏有大半的時間是雪天,石室的門已經(jīng)被雪掩蓋了一大半。忽然,石門打開,堆積在石門上的白雪沒有了依靠轟然坍塌,旋即一道身影就從石室之內(nèi)飛掠而出直衝天際。穆天然一口氣直衝九天,能夠擺脫地心引力任意遨遊,這對於任何一個來自現(xiàn)代文明的人來說就是一件不可思議且讓人心潮澎湃的事情,不登高不知山之雄偉,不入海不知海之遼闊,隻有真正不借助外力任意遨遊於天地之間才知道,擺脫地心引力翱翔於天際是一件怎樣美好的事情。此一刻穆天然俯瞰大地,感受在耳邊唿嘯的寒風,以往所有不快都煙消雲(yún)散,他在天際之間長嘯,展開雙臂去感受那自由帶給自己的暢快,竟是有些一發(fā)不可收拾。


    “主上,竟隻有了七日的時間就自悟出了禦空之法,當真奇才也。”


    “你有何必微違心的恭維與我?禦空而行,本就該是突破丹氣境界後就該領悟的本領不是嗎?”


    穆天然說著一個加速衝了出去,被說破心思朱然莞爾一笑,遂也是起了爭強好勝之心,加速的追趕穆天然。二人你追我趕,小半刻鍾過去後,穆天然在一座山頭,凝望著遠處的首陽城,以及首陽城不遠處正在建設的晏甲學院久久不語。體驗過了禦空而行的新鮮感後,一些愁緒也就隨之湧上心頭。不知凝望了多久,穆天然突地開口問道“朱然你的道是什麼?”


    朱然被問及此,不好意思的笑笑“屬下之道乃是小道,與主上相比不說也罷。”


    “說說吧,我想聽聽。”


    “既然主上問,那朱然就鬥膽說說。”


    說著這


    話,朱然的神色看上去也變的高深莫測起來,他稍是沉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才道“我修道至今算來也有四十多年,比起主上這般的天之驕子來資質(zhì)算不得出眾,能成就丹氣算是矯天之幸,所鑄道基也隻能算是小道。”


    “小道?”


    穆天然聽及此處忍不住打斷道。朱然點頭,不無失落的接著說道“這世間充滿不公,而這些不公的源頭隻在這之間諸般事情都存在著高下之分,小者可見人之出身,修煉功法,大者可見這道基之分,下乘道基,成就有限,日後成就至多也不過天人之境,想要再有寸進,非得有大機緣不可,而上乘之道可期長生,求那移山填海之能事。”


    “何為下乘之道上乘之道,何為天人之境?”


    聽了朱然的話,穆天然的腦中充滿了疑問。朱然也有著楊蝶的好奇,因為他現(xiàn)在和穆天然說的這些,從穆天然的一身傳承來看,其師長應該是在一開始就告訴過他的,隻是卻別於楊蝶,朱然對於穆天然的不恥下問沒有那麼多的無奈和不耐煩。


    “世間修者皆乃求道之人,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道,這其中也有相似者,可總體來說卻也隻能用大道三千來形容,這三千大道,有強有弱,弱道便是那下乘之道,強道自然就是上乘之道,而這兩者的區(qū)分就在所鑄的金丹之上,主上便是那萬中無一的上乘之道。”


    “我是上乘之道?”


    穆天然有些糊塗了。朱然現(xiàn)在仿佛說的不是穆天然而是他自己一般,聞言麵色潮紅的點頭“正是,主上所成之丹據(jù)屬下觀察乃是玲瓏丹,這就是上乘之道的標誌。”


    穆天然默念這玲瓏丹三個字,忽然眼前一亮,因為他曾經(jīng)在書海之中看到過對玲瓏丹的介紹,其描述第一句話便是,奪天地之造化,成大道之通途,當時穆天然一看到大道二字就頭疼,因為前世的他就聽過大道二字,在他的意識裏,大道這種東西太過於飄渺,現(xiàn)在他自己身邊的事情都是一團亂麻,哪有心思去研究什麼大道,所以在看了這第一句話後就將那本書拋之腦後。


    “朱然你也該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想在這裏單獨呆一會。”


    感覺到朱然的猶豫,心知他的想法,穆天然補充道“這裏距離首陽城也不過眨眼而至的距離,你不必擔憂我的安全。”


    “如此,屬下便告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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