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入過聖山!?”
楊蝶先是驚訝於穆天然曾經去過聖山,繼而又沉默下來,神色之中充滿了疑惑和迷茫,片刻之後就聽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自語中的楊蝶忽然定住心神目光灼灼的看著穆天然,問道“你口中的伶娉是否時常帶著一張朱紅長琴?”
穆天然既然已經說了他和伶娉的事情,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隱瞞的聞言便如實點頭。楊蝶突然笑了,這笑聲不似往常那般帶著嬌媚,而是帶著一種喜悅之情,但是很快的她又哭了,哭的悲傷,哭笑之間悲傷和喜悅兩種情緒交織。
“她竟然還活著,她竟然還活著。”
………………自從那日之後,穆天然發現,楊蝶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這種態度上的轉變並不體現在楊蝶對他的待人接物之上,而是一種切切實實的感覺,若說以前的楊蝶給他的感覺是一種有些交情的陌生人的話,那麼現在的楊蝶給他的感覺就是朋友,以及來自長輩的關懷。最讓穆天然意外的是,楊蝶竟然對七煞玄音有著超乎他想象的了解,細心教導他七煞玄音的修煉,這然自從學習了七煞玄音之後就對其不知從何下手的穆天然受益匪淺,對於楊蝶能夠如此的了解七煞玄音,穆天然事後想想也是能夠明白,那日楊蝶已經說過,七煞玄音乃是玄剎門的不傳之秘,而楊蝶乃是玄剎門的傳人,又怎會不了解七煞玄音?至於伶娉和楊蝶口中的楊薇是什麼關係,以及楊蝶口中的那個他們,穆天然並不想多去追究,他隻想這眼前的事情,管那麼多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幹什麼?修煉,發展英雄會,成為了穆天然每一日都要全心全意去做的事情。時光荏苒,轉眼四年過去,四年的發展下來英雄會和首陽城都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開始的兩年時間,奇州的局勢終於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惡化,以周夏兩家為首的勢力開始對田氏施壓,雙方大戰小戰無數,穆天然則趁田氏應對周夏兩家無暇他顧的時候占據了不受田氏重視的風吼峽,然後又以風吼峽為延伸前線,開始在這片荒蠻之地建城,兩年下來,原本荒蕪不見多少人煙的荒蠻之地,已經屹立了四座規模不下於首陽城的城市,穆天然對這片荒蠻之地的實際控製範圍也從原來的百
裏之地,擴張到了千裏之遙,而穆天然也為自己的勢力正是命名為。新世界。顧名思義,穆天然之所以為自己的勢力命名為新世界,原因在於他認知中的世界和這個世界原本存在的模式有著很大的衝突,他認知中的世界,該是人人守規,刑罰有矩,而不是這個世界原有的規則那樣,看似有規有矩,可實則混亂不堪,一句強者為尊,就可隨意奪人性命,規矩隻在強者的手中,任他們肆意踐踏。所以穆天然要造就一個新的世界,當然,穆天然還沒有自大到改變整個世界,但是至少在他可以控製的勢力範圍之內,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要按照他立下的新世界規則辦事。
為此穆天然在第四座城市開始建設的時候就著手製定律法,用以規範每個人的行為,穆天然所製定的律法是結合了他上一世所了解到的一些東西以及這個世界一些所不能改變東西所量身定做的。法律實施的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還相當的困難,因為這個世界的人早已經習慣了強者為尊,突然讓他們接受殺人者抵命,傷人者罰的新規矩,誰都無法立刻就從原有的觀念之中轉變過來。為此穆天然不惜得罪人,實行了雷霆手段,那一段時間因為違背新世界律法而死的人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因為這種雷霆手段的實施,穆天然打造的新世界險些就有了顛覆的危機,可是穆天然沒有退縮,亂世用重典,這個世界其本身就是亂世,穆天然想要造就一個有法可依的世界就必須要懷著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氣。也是因為這一次的改革,很多勢力都見識到了一個嶄新的英雄會,一個不容小覷的英雄會,從那一刻所有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拋開晏甲學院去看英雄會,而不再像之前那樣,英雄會一直都隻存在於晏甲學院的陰影之下。說完這四年來英雄會和首陽城的變化,就要再說說因首陽城而變的人族各州,論起首陽城對人族各州的影響,當然要屬晏甲學院,早在晏甲學院成立之初,很多得到消息的勢力就紛至遝來,四年的時間下來,晏甲學院的聲明已經遠播,相應的晏甲之術也開始逐漸的在人族各州盛行。
而作為晏甲之術的傳播地,傳播者穆天然也有著自己的考慮在裏麵,人們之所以因為晏甲之術紛至遝來,那是因為晏甲學院代表了在當
今人族眼中晏甲之術的巔峰,如果有朝一日晏甲學院不能成為當今人族晏甲之術的巔峰,那麼穆天然所開創的新世界也就預示著走到了毀滅的盡頭,要知道穆天然在這裏開創什麼新世界,那是對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模式的一種挑戰,而人們之所以能夠容忍他,是因為如果沒有了穆天然,沒有了晏甲學院,他們就無法學習到夢寐以求的晏甲之術。所以為了讓首陽城的晏甲之術一直走在這個世界的最前端,足夠的去吸引別人,穆天然在晏甲之術的傳授上進行了把關,並且組織起了這個世界上第一隻晏甲軍團。四年的時間,穆天然也不可能僅僅隻做了這兩件事情,自從真正的通過律法規範新世界之後,穆天然也算是徹底的掌控自己所轄的疆域,對他而言,新世界就是一個還未經過開發的處女地,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建設它,發展它,隻有在不斷的發展和建設當中壯大才能夠讓新世界在有朝一日擁有自己的話語權。談到發展建設必然是多方麵的,其中晏甲之術和新世界的律法建設是重中之重,因為前者關乎到新世界的存亡,而後者則關乎到穆天然開創新世界的意義所在,從這裏看得出來,穆天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成長,他不再是那個一開始滿腦子裝著仇恨複仇者,而是一個將仇恨暫時的深埋心底隱忍發展自身軟實力的陰謀家。在解決新世界存續以及存在模式問題的同時,穆天然也在按照自己意願規劃著新世界,他將自己所熟知的一些先進觀念和知識逐步的融入新世界,使得當下的新世界已經在文化之上和這個世界開始有了明顯的個別差異。
“老二你說此穆天然就是我們認識的彼穆天然嗎?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你以為誰都想你一樣沒長進?”
在首陽城川流不息的人群當中,兩個青年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著首陽城的城門走去,這兩個青年男子,穿做並不華貴,但是來往之人中的絕大多數都會給兩人主動讓道。不為別的,第一,這兩個男子身後跟著一隻青色大鳥,大鳥走起路來很是滑稽但是誰都不敢輕視,且不說這隻大鳥品種如何便是如今這人族能夠駕馭這等蠻荒異獸者除了出身大家便是有些修為的修士,再者就是其中一位青年背後被這一口大箱子,這種大箱子但凡
是來過首陽城的人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因為但凡是學習了晏甲之術的修士,出入之時背上都會有這樣的一隻箱子。兩位青年,來至城下就被守城的甲士攔住,甲士攔住兩人也不是沒有理由,這幾年來有諸多實力中人前來首陽城學習晏甲之術,而這其中也有些人來到首陽城還會帶著自己的靈獸,但是這種人畢竟是在少數,因為想要讓一頭有智慧的靈心甘情願的跟隨自己,可是不是人人都能夠辦到的事情,要知道這是一個人族和妖類對立的世界,當靈獸選擇跟隨一個人類就代表著他背叛自己的族群,這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選擇,如果靈獸和其主沒有極為深厚的感情,想要一隻靈獸背叛自己的族群其中的苦難可想而知。所以,甲士們雖然早已經見過有靈獸相隨的人類,可並不多,甲士們甚至都能夠知道到底有哪些人,而那些人的背景又都是什麼,在這種情況的基礎下,守城的甲士們也就一眼看出兩個青年是第一次來首陽城,從而出於某種目的的原因了解兩人的身份。
“打擾二位。”
甲士也是有些腦子,並沒有對兩個青年語氣不善,而是客氣的出言攔下兩人。
“帶著這傻鳥真麻煩,吃得多就算了,還老是給我們惹麻煩,你說這是第幾迴了?”
那背著口大木箱的年輕人聞言,嘀咕道。
“兩位第一次來首陽城?”
“正是”那看上去成熟穩重些的青年男子答道。
“既然如此勞煩二位隨我來登記一下。”
“登記?”
聽著年輕人疑惑的問起,甲士也是能夠理解,登記這種事情在普通人看來沒什麼,可是在那些世家子弟以及一些身份尊貴之人看來就是一種變相的侮辱,在此之前他們也是因此和一些人發生過衝突,所以甲士在出口解釋的同時也給同伴們做出了眼神上的示意,隻等自己在做出解釋之後,對方若幹動手就一湧而上。
“哦,沒什麼,這是我們新世界的規矩。當然若是你身邊這位有晏甲學院的學員證的話我們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兩位青年也感受到了氣氛有些緊張。那背著口箱子的年輕人明顯是個不怎麼沉得住氣的聞言便道“一會要登記,一會學員證,你們這可真是事多。”
青年話音剛落就被另一位青年用眼神製止,同時開口對守城的甲士說道“我們
登記就是。”
一番事了也沒有用多長時間,兩位青年便是進了城,看著進城的兩人一鳥,剛才攔下兩人的甲士一招手便有一人上前來“將這兩人身份來曆交給暗查司的兄弟,看看是真是假。”
兩人入城之後迎麵走來一隊黑衣甲士,路人見之紛紛迴避,而那背這一口箱子的年輕人,見到這群黑衣甲士之後,頓時眼中就是一亮,不但不迴避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那群黑衣甲士的身上掃視,“我了個乖乖,人手一具晏甲,尹洛你看見沒有?”
“秦縱!你給我消停點,沒看到所有人都很忌憚這些黑衣甲士嗎?別惹麻煩。”
話至此處,兩人的身份已經坦露無疑,竟是那已經和穆天然闊別近六年的,尹洛和秦縱。
“尹洛我突然有個想法。”
秦縱聞言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看著就是想要搞事情的樣子。尹洛那還不了解這個幾乎和自己弟弟沒有什麼差別的家夥,當即就要出聲何止,可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就在秦縱話音落下之際,就將他伸手往後一抓,那口箱子就被他抓住砰然一身放在身前。此時眾人都已經給那對黑衣甲士讓開了道,唯有尹洛和秦縱二人在空蕩蕩的路中間顯的即為鶴立雞群,尤其是這一聲砰然想動,更是吸引了周邊之人的目光。
“哪來的傻子找死啊這是?”
看到這一幕,人群之中頓時就喧嘩起來。
“小心點說話,你沒看到人家身前的那口箱子嗎?”
這話說到這裏也就止住了,但是誰都明白這話裏所要表達的意思,現在整個首陽城恐怕已經沒有人不知道背著那樣一口箱子代表著什麼,而能夠修習晏甲之術的人,那一個不是修者,又其是普通人亦或者普通修士能夠招惹的起的。卻也有人不屑道“那又怎樣,我看這小子腦子就是有問題,竟然敢挑釁執法隊就算他是那個大家子弟今日還不得脫一層皮?”
喧鬧中,身著黑色衣甲的執法隊已經來至近前,看到竟然有人公然的擋住道路一臉挑釁看著自己,執法隊的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片刻的錯愕,這要是放在首領剛剛頒布法律那一會兒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可以理解,但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這兩年來別說有人敢公然挑釁他們了,就是巡邏的時候所有人看到他們都相似避瘟神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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