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和秦縱已經追了蕭淩寒兩天兩夜,與他們一同追擊的人要麼早就被甩在後麵,要麼就是已經放棄了,這些選擇放棄的人也是常理,他們是看到過蕭淩寒和英妮一戰的,自己究竟是不是蕭淩寒的對手他們心裏都很清楚,能夠頭腦發熱的追出來兩天也是他們對穆天然的一種忠誠了,在這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當他們發現連穆天然都沒有參與到追擊之中來後,自然也就開始遵照這首領的意誌辦事。而尹洛和秦縱和他們的卻別就在於,他們追擊蕭淩寒的原因不是因為使命在身,而是因為感情,穆天然是他們的摯友,蕭淩寒則是他們的兄長,兄長搶了摯友的妻子而去,他們這兩個夾雜中間的人必然要給摯友一個交代。在追擊之人僅剩他二人之後,前麵的蕭淩寒終於停了下來,這也算是尹洛和秦縱兩人能夠一隻追上來的原因之一,因為以他們對蕭淩寒手段的了解,如果蕭淩寒想要徹底的離開他們的視野的話,一點的都不困難,可是一連追出來兩日,蕭淩寒都是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不讓他們追上,也不讓他們望塵莫及,這就說明,蕭淩寒是有意等他們的,之所以沒有停下來,原因也很清楚,就是為了甩開其餘的追兵。兩天的時間過去,顧傾城早已經轉醒過來,最開始的時候,顧傾城還不住的掙紮哭喊,這種如小女人一般的哭鬧,本是不該出現在顧傾城的身上的,可是這也可以理解,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保持一個鎮定自若的狀態,尤其是在蕭淩寒對她的責問一言不發的時候,這就更加的讓顧傾城感覺到崩潰。當尹洛和秦縱來到近前的時候,蕭淩寒已經放開了被鉗製的顧傾城,剛一獲得自由,顧傾城就向著首陽城的方向奔去,沒走幾步,卻聽身後的蕭淩寒傳來一陣急劇的咳嗽聲。邁步的顧傾城腳步霎時一頓,轉身就看見,此刻的蕭淩寒正像一灘軟泥一樣靠著一顆巨木不住的咳血。蕭淩寒的重傷一點也不意外,在他和英妮一戰之前,就已經經過一番惡戰,那個時候的他應該就已經受傷,再是經過和英妮的一戰之後,被他強行壓製的傷勢也就更加的嚴重,他能夠支撐到現在也是靠著一股意誌力
的支撐。掙紮的注視蕭淩寒許久,顧傾城終究還是無法硬下心腸,他反身快步蹲在蕭淩寒的身前,探出手認真的給蕭淩寒把脈,末了,扭頭看了一樣已經走到近前的尹洛和秦縱一眼,從懷中拿出一瓶療傷的丹藥交給蕭淩寒之後,毅然決然的起身來。
“咳咳……你現在迴去也已經無濟於事,難道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至始至終都沒有插手,並且仍由我帶你離去嗎?”
蕭淩寒不說這話還好,他這番話一出口,顧傾城因為與蕭淩寒同門情感而壓抑的憤怒頓時就爆發出來“蕭淩寒,我恨你!”從顧傾城的憤怒可以看出,她心中對於蕭淩寒所問的答案便是,因為穆天然生氣了,在顧傾城看來,穆天然對於蕭淩寒劫親的舉動無動於衷,是一種哀莫大過於的心思的表現,要知道,在此之前,顧傾城是向穆天然坦白過她曾經對蕭淩寒的情感的。當時的穆天然對她顯露出了理解,可是心底裏的在乎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可是蕭淩寒的劫親之舉,無疑刺激到了穆天然,尤其是當時的顧傾城對蕭淩寒並沒有表現出憤怒,這就更讓穆天然有了誤會的基礎。當初她顧傾城,不顧麵皮的示愛,蕭淩寒不動於衷,可是當她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之後他又在關鍵的時候出來攪和,顧傾城對蕭淩寒怎可能不恨。聽著顧傾城歇斯底裏的怒吼,蕭淩寒卻笑了,笑的,無奈,淒涼,還有些自嘲。緊接著,他說出一句讓顧傾城感到無比費解的話“你知道嗎?如果他阻止我,我是白死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蕭淩寒這句話所給顧傾城帶來的費解也隻僅僅存在於顧傾城腦海之中一瞬間,對於蕭淩寒的惱怒已經讓顧傾城失去了認真思考的能力,她咬牙道“蕭淩寒,你當真可笑。”
蕭淩寒笑了,哈哈大笑,似乎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可笑,笑聲被一口猛然湧入喉頭的鮮血製止,鮮血湧入鼻腔,是的蕭淩寒提淚橫流,鮮血和淚水,沾染在他剛俊朗的麵孔之上,看上去極為的狼狽且淒涼。顧傾城看到此景有些不忍,可是心中對於蕭淩寒的不滿促使無法邁動自己的腳步上前。一旁的尹洛見此無聲的上前,拿過蕭淩寒手中的丹藥倒出一粒給蕭淩寒服下,同時
一掌按在蕭淩寒的胸前,輸入靈力為他化開丹藥。
“你現在少說些話,有什麼等你的傷勢穩定下來再說。”
到了這個時候,尹洛也沒有以往對蕭淩寒的敬稱,口吻帶著些僵硬,可見他也是心中帶著些惱怒。
“傾城,你住。”
本是已經依言不語的蕭淩寒見顧傾城又有了離開的趨勢,開口喊道。顧傾城當然不會聽他的。蕭淩寒大急,可是剛起身來,又是咳出一口血來“秦縱快攔住她!”秦縱猛地聽到這一聲喝,下意識的就伸出手來拉住了顧傾城。秦縱這一舉動完全是條件反射,畢竟在近日之前,蕭淩寒還是他們心中那個完美無缺的大師兄,遵照蕭淩寒的吩咐辦事早已經成為他們的一種習慣,更何況對於秦縱而言,他對蕭淩寒不單單有敬,更有畏。
“放開!”顧傾城橫眉冷對的扭頭看向秦縱喝道。秦縱攔住顧傾城也非是處於本意,而是條件反射,當即在顧傾城嗬斥之下就要鬆手。可就在他要鬆手的時候,卻聽道尹洛的聲音傳來“等等。”
秦縱和顧傾城都是一怔。說起來,這個時候,顧傾城和尹洛還有秦縱該是一條戰線的,顧傾城要迴首陽城,尹洛和秦縱理該支持,可是現在尹洛的吐出的這兩個字,就充滿了驚詫和意外。
“尹洛你……”麵對顧傾城質問的話語,尹洛看也不看,隻是專心的用靈力為蕭淩寒穩住傷勢。見尹洛一副不理會自己的模樣,顧傾城心中大怒,甩手就要掙脫秦縱的手,可她之前就被蕭淩寒封住了經脈,蕭淩寒因為重傷無法出手攔她,可現在她形同普通人又怎麼掙脫的了秦縱的控製。秦縱這時候很尷尬,他覺得沒有理由阻攔顧傾城迴到首陽城,可是尹洛和蕭淩寒都讓他攔著顧傾城,他也就隻能是滿腹疑惑的去做。
“傾城,你冷靜點,如今已經過去兩天,就算是趕迴去也趕不上大婚,大師兄和尹洛阻攔你迴去定然是有原因的,你何不等等,看看之後大師兄怎麼說?”
聽著秦縱的話,顧傾城的掙紮漸漸的平複下來,秦縱說的沒錯,她現在趕迴去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大婚,遲些迴去,晚些迴去又有什麼區別,再者她心裏也很好奇,蕭淩寒今次作為到底是為什麼,要知道當時,蕭淩寒
劫親她之所以在第一時間沒有表現出憤怒,就是心理清楚,蕭淩寒此來的目的不可能為的就是表麵上眾人理解的那樣。時間緩緩流逝,大概一個多時辰過後,蕭淩寒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這個時候,尹洛才是生硬道“說說吧。”
蕭淩寒起身來,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而是緩緩走到了顧傾城麵前,隨後竟是眼疾手快的又一次擊暈了顧傾城。
“蕭淩寒!”尹洛真的怒了,之前他一直都在壓抑著心中的惱怒,隻向著蕭淩寒能夠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要讓蕭淩寒一隻在他心中完美的形象崩潰,可是蕭淩寒的這一作為徹底的讓尹洛失望了。同樣憤怒的還有秦縱,他將婚事過去的顧傾城扶住,雙眼之中的怒火清晰可見,湧上嘴邊的叱喝,卻沒有出口,沒辦法,他心中對蕭淩寒的那一份畏,讓他那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也無法用最為直接的方式向蕭淩寒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是為她好也是再為你們好。”
“你到底想幹什麼!?”
發出這聲叱問的時候,尹洛已經雙拳緊握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有的事情,說來話長,我也不能告訴你們,我能說的便是,穆天然大難不遠,你們這些和他親近之人若是不盡快的遠離他,也會被他波及。”
說出這話,眼見尹洛和秦縱眼中都帶著疑惑和不信,蕭淩寒補充道“你們以為,他為什麼不出手阻攔我,還讓那位魂修強者收手?他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要說蕭淩寒之前的話模棱兩可,尹洛和秦縱聽了還會存在疑惑的話,那麼蕭淩寒的這句話,就已經算是做事了他說的話。穆天然在蕭淩寒劫親之時的無動於衷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巨大的疑惑,尹洛秦縱也一樣,雖然在事後,他們也有過顧傾城同樣的想法,對此作出解釋,可是當現在聽到蕭淩寒的這一說之後,他們就頓覺,蕭淩寒這番話的解釋要更為合理一些。
“你是說,新世界將有大難,天然他故意讓你帶走傾城?”
對於秦縱這句明知故問的問話,蕭淩寒選擇了無視。
“你們如果聰明,就別迴去送死,該說的該做的,我都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接下來你們怎麼選擇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蕭淩寒說
完這句話,轉身就邁著闌珊的步伐向著密林深處而去。尹洛和秦縱呆愣片刻出身唿喚,蕭淩寒則是頭也不迴。他們現在也算是知道了蕭淩寒為什麼二次將顧傾城打暈,可想而知,顧傾城知道了蕭淩寒為什麼有今次的一番作為,不但不會離開穆天然,返迴會不顧一切的迴到穆天然身邊,打昏顧傾城是最好的選擇。同時蕭淩寒也有別的目的,打暈顧傾城之後,再說出事情的原尾,尹洛和秦縱在知道事情的原尾之後定然不會喚醒顧傾城,給自己找麻煩,這個時候他們必然會留下來一個人照顧顧傾城,而在這個留下來的人選中,尹洛和秦縱定然會有一番的爭執,如此一來,也算是變相的阻止了尹洛和秦縱迴到首陽城去送死。轉眼之間穆天然悄然離開首陽城已經過去一天的時間,這一路他的速度很快,因為他知道,等到英妮發現他不在之後一定會想到他去了那裏,到那個時候,英妮已經會不過一切的追上來,而他必須要在英妮追上來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一路奔行之中,穆天然想了很多,這期間他就想到了前一晚出城的事情,那晚,出城之後,萬籟俱靜,他本以為自己就見這樣孤獨的去麵臨一個未知的未來。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來給他送行。而這個人正是蕭淩寒。見到蕭淩寒的時候,穆天然看得出他受了很重的傷。對於這個意外出現的人,對於他來的目的,穆天然充滿了好奇。
“傾城,你安頓好了嗎?”
蕭淩寒點點頷首。”
如此便好。”
”那麼你來,是何目的?”
“我來確定你怎出怎樣的選擇?”
“如今看到了可還滿意?”
蕭淩寒再次頷首。對與蕭淩寒來說,他對穆天然還是充滿的不了解,畢竟兩人也隻有僅僅的數麵之緣。所以他並不能斷定穆天然在大難來臨之前會做怎樣的選擇,而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隻不過是為了創造一個時間,一個給穆天然離開的時候,因為可以預見,顧傾城三人迴到首陽城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如果穆天然沒有選擇這一段時間之內主動的去麵對生死的話,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所以他來了,來確定穆天然所出怎樣的選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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