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陰暗的密林之中,一行黑衣之人在其中飛速穿行,忽然,為首的一人抬手喊停。旋即這一行人飛身而退,再次隱沒與黑暗之中。周道生,周青凝,夏無涯,在大戰(zhàn)之處便被祖父安排人手護送這裏開,一路之上他們遇到了很多如他們一樣被勢力之中長輩安排著提前離開的後輩子弟,剛開始的幾日,一路行來還算安穩(wěn),可是沒過幾日,便有追兵而至。追兵的到來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們不敢去想象現(xiàn)在的奇州是個什麼樣子。追兵的到來對於個勢力的後輩子弟們來說可以說是如同末日的到來,在逃離奇州的一路上可以說是屍橫遍野。邊說周道生三人一行,本是有著十數(shù)名家族之中的強者護衛(wèi),可是幾日下來護衛(wèi)他們逃離奇州的家族強者已經死傷大半,這還是作為奇州四大勢力的周夏兩家,可想而知,那些二三流勢力的後輩子弟會是一個怎樣的下場。接連多日的逃遁,廝殺,周道生三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已經不知道殺退了多少追兵,就在他們的目的地新世界遙遙渴望之際,又有一夥追兵而至。周道生三人本以為之際也要落得其它二三勢力子弟一般的下場,可是他們忽然感覺,追兵的氣息竟然在不斷的遠去。短暫的錯愕之後,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他們這些生活在龐大勢力之中的子弟什麼時候經曆過這樣的兇險,剛一脫險,巨大的喜悅便是衝淡了,奇州淪陷,家族覆滅的悲痛。三人相識一樣之後,便是哈哈大笑起來,可是笑著笑著,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淚流滿麵,曾幾何時,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小姐,可是這一朝之後他們什麼都不是了,他們是去了親人,失去了所有。此時此刻的悲喜交加也隻有他們這些曾經身為世家公子小姐的人才能夠清晰的感受的道。周道生是第一個從自己情緒之中擺脫出來的,他打眼環(huán)視一周,便見護衛(wèi)他們而來的僅剩的幾位家族強者都是帶傷,相比於他們的聒噪這些人則顯的非常的安靜,一個個都在盤膝療傷,或者是恢複自身狀態(tài)。從他們的臉上周道生看不出半點的情緒波動,似乎奇州所發(fā)生的事情,以及他們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都和他們無關。周道生很清楚這並非是什
麼無情,而是相比於這些人他們三人都顯得很稚嫩。周道生起身來,邁步來到一人近前,盤膝坐下,那人有感的睜開雙眼,“少主可是有何吩咐?”
周道生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那人則是看穿了周道生此時的問題所在,開口道“少主喚我周越便是。”
也不怪周道生這一路上來連這些護衛(wèi)他們一路心的家族強者的名字都不清楚,實在是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有機會。他們三人的離開非常的突然,就在大戰(zhàn)將起的那一刻,他們三人便是被突然湧出的家族強者裹挾這離開。剛開始不明所以的他們還十分的抵觸,但是當追兵到來,當他們意識到奇州淪陷的時候,抵抗也就漸漸的不存在了。
“那我便喚你越叔了。”
周道生和煦的笑道。周越聞言,則是說道“少主不必如此。”
聽到這一言,周道生麵上一陣的尷尬,毫無疑問周道生此時的低姿態(tài),其實就是一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選擇。現(xiàn)在的周夏兩家什麼都不是,如果不放低姿態(tài),還像往常一樣的高高在上,說不得這些一路護送他們的人,就會變成奪取他們性命的利刃。然而周越對於周道生的低姿態(tài),顯然是一目了然,這就未免讓被看穿心思的周道生有些尷尬了。許是為了化解周道生心中的尷尬,周越接著道“少主要記著,你若在周家就沒有亡,周家依舊是不可被褻瀆的存在。”
看著周越說這番話之時麵上的激動和潮紅,周道生的心底被深深的觸動。他到現(xiàn)在才算是清楚相比與這些人對周家的看重,他周道生也有所不如。然則此時的周道生心中卻是苦笑,周越等人雖是對周家忠誠無疑,可是他們的忠誠卻是讓他們失去了判斷問題的理智。周家還是那個不容褻瀆的周家嗎?當然不是,恐怕現(xiàn)在還存有這種想法的就隻有周越這些些人了。不過周越等人的不理智也算是一把雙刃劍,這種不理智讓他們無法判斷周夏兩家現(xiàn)在所處的形式的同時,卻也保證了他們對周夏兩家的忠誠。這個時候周道生是不能給他們的頭上澆涼水的,心中雖是不同意周越的說法,周道生麵上則是鄭重起來,似是非常的認同周越所說的話。
“這點自是無可置疑。”
說完這話,周道生才
是言歸正傳道“我們現(xiàn)在還要去新世界嗎?”
周越不假思索的迴道“這是自然,我們得到的命令便是護送少主前往新世界。”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新世界也並非是久留之地。”
周越顯然不是一個習慣了自己動腦子去想問題的人,似他這樣的人從來都是習慣了去之心家族的命令,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是他所需要考慮的。當著卻不代表這他就是很愚蠢,聽著周道生的話,周越的麵上漸漸顯出了認同的神色。可旋即,他的神色便是一正。
“家主給我們的命令便是護送少主去往新世界,至於別的就不是我等需要考慮的。”
周道生沒有想到,似周越這樣的強者卻是這般的不懂得變通,可他卻是忽略了一點,如果奇州沒有經曆這一次的劫難,對於他這種勢力中的子弟來說卻是最喜歡這樣的人,如果家族之中的死士腦子都那樣的靈活,想法那麼多的話,又怎麼敢用。
“祖父為何要你等護送我們去往新世界,不就是考慮到新世界此刻還算是一個可以容身的安穩(wěn)之地嗎?”
“可是現(xiàn)在,你們也看到了,意圖去往新世界避難的各勢力後輩子弟比比皆是,天一門想要徹底的掌控奇州,首先要做的就是鏟除這些懷揣傳承的後輩子弟,可以想象不久之後,新世界就會麵臨大難。”
“這一點,新世界自身不是看不道,你覺得新世界會愚蠢道接受我們嗎?”
周道生可謂是看到了事情的關鍵之處,確實,對於新世界來說,他們這些奇州各勢力的後輩子弟就是禍端之源,接受他們就等於是為自己引來滅頂之災。周越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他再次抬起頭來迎上周道生的目光之時確實非常的堅定,周道生以為自己將事情分析的這麼清楚了,周越但凡是有腦子就知道該怎麼做,可是周越的接下來說出的話,卻是讓周道生有殺人的衝動“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護送少主前往新世界,若要更改,除非主上親自發(fā)話。”
周道生雙眼頓時有了發(fā)紅的趨勢。周越似是感受到了周道生此時心中的憤怒,接著說道“還請少主見諒,周越非是不以令而行,待是我等將主上授予的任務完成,便是少主命我等自戕我等義無怨言。”
聽著這話,周道生同
時感受到有數(shù)道目光向著落在自己的身上,掃視之下,便見其餘幾位周夏兩家的強者都是用和周越一樣的決然目光看著自己。周道生瞬間明悟過來,他想要讓這些人為自己所用,現(xiàn)在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等到在這次他們所受的命令完成之後,如果他強行選擇離開,這些人即便是冒著得罪他的風險也會強製的帶他去新世界。想到這裏,周道生在心生無力之感的同時也是感受到了祖父的無奈。選擇這些人祖父定然是無奈之舉,因為隻有這些腦子裏隻有命令的和任務的死忠之人才能夠確保,在周夏兩家覆滅之後,這些人不會生有不該有有的心思。而選擇這些人,卻也是可以預料的。這些一直以來以命令做事的人,腦子已經僵化。他們起到的作用隻能是作為打手的意義,想要他們?yōu)橹艿郎鲋\劃策根本就沒有可能。現(xiàn)在周道生即便是有了就此離開的心思,卻也不能這樣做,因為現(xiàn)在的奇州對於他來說就是龍?zhí)痘⒀ǎm然可以預見去往新世界定然一無所得,甚至將自己置身於險境之中,可是若失去了這些人的保護,他的失望恐怕就是在頃刻之間的事情。想到這裏周道生隻能是歎一口氣。首陽城就在新世界因為穆天然隕落的傳聞而自顧不暇的時候,天一門入侵奇州,並且在一戰(zhàn)之中殲滅奇州各勢力有生力量的消息也隨之傳入了新世界。這個消息的到來,讓渾渾噩噩之中的連霜一個激靈之下就迴過神來。奇州已經淪陷,那麼距離天一門對新世界下手的時間還久嗎?這個問題但凡是有腦子的人都能夠有一個準確的答案。穆天然身隕的消息雖然連霜心如死灰,可是新世界卻是穆天然的,是穆天然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讓連霜留戀和懷念的。況且拋開穆天然的不說,當年她之所以追隨穆天然的原因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給如同她這樣的一個獵師的人們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嗎?而現(xiàn)在,的新世界已經成為了所有獵師們的世外桃源,可是現(xiàn)在這個世外桃源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到了這個時候,連霜還能夠渾渾噩噩的下去嗎?在意識到新世界即將麵臨的危機之後,連霜便是召集了所有新世界之中可以說的話的修為不俗之輩。
“事情
的嚴重性我想不用我說,大家都很清楚。”
聽著連霜的這番話,殿中中解釋陷入了沉默之中,確實,之前的新世界因為穆天然的坐鎮(zhèn)還可以和奇州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可是自從穆天然失蹤之後,平衡就被打破,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這些知道新世界現(xiàn)狀的話事人們都是心中充滿了擔憂,這才是有了名為選拔新世界強者,可是實際卻是為了集結新世界修士大軍的比鬥大賽。可是現(xiàn)在,被他們視作潛在敵人的奇州各勢力都被天一門給摧毀了,那麼也就毫無疑問的說明天一門的力量在奇州之上,麵對這樣的一股力量,新世界還有勝算嗎?“現(xiàn)在的關鍵還是盡快的找到首領。”
一陣的沉默之後,有人說道。穆天然的身隕雖是傳的沸沸揚揚,可是也就是傳聞,到底怎麼迴事誰都不能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當這個答案不確定的時候,新世界方麵自然更偏向於穆天然沒有隕落。隻要穆天然沒有身隕的得到證實,那麼今次的危機也就不再顯得是那麼的無法戰(zhàn)勝了。然而這看似很客觀的提議比提出之後,卻引來了一聲喝罵。
“放屁!”發(fā)出這聲喝罵的是荊摩。荊摩現(xiàn)在在新世界的地位不簡單,那人被罵了也隻能是忍著。荊摩罵完也不去看那人,接著說道“且不說,我能能否及時找到首領,即便是能,難道我們新世界就凡事都要依存與首領嗎?”
“荊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荊摩話音落下,便有人陰陽怪氣的問道。確實,荊摩這話雖然便是的是新世界不能做一個寄生蟲,聽著是很有骨氣的話,可是也能讓人想到另一層意思。
“灼遊你想說什麼?”
荊摩的目光看向那人的時候霎時就變的淩厲起來。
“我想說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新世界是首領的,難道你現(xiàn)在就向拋開首領自立門戶嗎?”
“別忘了,若是沒有首領,你荊摩那會有今天。”
灼遊這話卻是誅心了。可是在場很多人其實都是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迴事,說起來這就是荊摩和灼遊兩人之間的矛盾,灼遊不是荊摩這樣的老人,可是其人卻又這常人難以企及的晏甲天賦。荊摩現(xiàn)在已經是掌管晏甲學院的院長,而這灼遊則是副手,從這裏也就可見,他們此番交鋒的癥結所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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