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雙拳難敵四手,田飛宇今次算是有了一個切身的體會,他本是想著讓大家明白一個人心所向的道理,從而給所有人指出一條今後他們該走的光明大道,可是那想到,他才剛剛開口,就有人說出這樣一句讓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的話。話都說到這裏了田飛宇還能說什麼,他果斷的選擇了沉默,準備了滿心的話也再是說不出口了。眾人見他閉嘴不語,去也沒有因此而冷場,在場的各勢力子弟們開始你一言我抑鬱的展開討論,可是聽著他們的討論,田飛宇真的是恨不得當場就離開。到了現(xiàn)在在場的人還在爭論這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重新複興奇州,田飛宇都有些不知道這些人的腦子是怎麼長得,這個問題還需要糾結嗎?這些人到現(xiàn)在連一個敵我雙方走起碼的力量對比都弄不清楚,複興奇州,怎麼不先問問自己當下有沒有那個實力?以現(xiàn)在他們這股奇州的殘餘力量,即便是麵對如今已經(jīng)敗退迴奇州的天一門敗軍也沒有把握戰(zhàn)勝吧?“華叔我身體不適,此處勞煩你幫忙照看。”
田飛宇實在無法忍受這些人的愚蠢,他很清楚今日的討論到最後也就是一場鬧劇般的散去,毫無任何意義可言。這樣的一種趨勢讓他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華叔便是華軒,是當初護送田飛宇逃出奇州的流雲(yún)宗隱世高手,乃是流雲(yún)宗唯一一名存活的天人之境修者。華軒聞言,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臉上依舊沒有顯出任何的波瀾,隻是眼中則帶著些擔憂還有對田飛宇的同情,他是知道田飛宇的身上被賦予這什麼樣的責任,一個人擔負著兩個傳承勢力複興的重擔,這本就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可偏偏還遇上這麼些豬隊友,當真是有苦說不出。輕輕頷首示意田飛宇自可離去,待是田飛宇起身來走後,眾人卻是沒有一點因為田飛宇這個名義上的主事之人離去的錯愕和不滿。這種冷漠恰恰的說明了他們打心底裏對田飛宇的輕視,和不在乎。事情入田飛宇預料的那般,在他走後不久,這場聚會便在不了了之之中結束,好像這場對他們意義重大的聚會,隻是一次簡單的茶話會一樣,舉了散了而已。田飛宇迴到自己的房間,便是無力的躺倒在踏上,呆呆看著房頂,在他的眼前不住的有兩個
人的身影交替的變換,他的父親還有他的舅父。父親的身影依舊是那樣的偉岸如同一座大山一般,仍記得在父親離世的當天,父親對他隻說出了一句話,我兒,事不可為便不為之,隨後,父親便是安然的閉上了雙眼。他知道父親的安然確實是一種安然,因為父親最在乎,最擔心的就隻有他,而對於他,父親早已經(jīng)有了一係列的安排,可保他無礙,至於田氏和奇州就不再是父親身後需要在乎的了,這一世父親不欠田氏和奇州什麼的,對於田氏,因為父親的存在,威震一方數(shù)十年,對與奇州因為父親的存在,不受天一門侵擾,父親的霸道之後,是一種屬於英雄的偉岸。事不可為便不為之,也許,沒有之後的事情,此刻的田飛宇很想這樣做,天下之大,他田飛宇那裏去不得?偏偏要在這一隅之地?可是出了父親還有舅父,他之所以能夠安然的離開奇州,是因為舅父對他有著極大的期望,這就已經(jīng)不是事不可為便不為之的事情。
“少主”門外傳來華軒的聲音,田飛宇從恍惚之中迴過神來,坐直了身子之後才道“華叔你進來吧。”
華軒推門而入。
“人都走了。”
華軒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華叔你來找我有何事?”
“少主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田飛宇的口吻有些自我放棄的感覺。
“少主!”這聲帶著些許修為的低喝,當即便是讓田飛宇驚得神魂迴歸。
“華叔你這是為何?”
“少主,可還記得宗主之托?”
華軒說出這話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隱隱的帶著些戾氣。田飛宇卻是凜然不懼,笑道“記得又如何不記得又如何?”
“少主若是記得,我華軒便是肝腦塗地,若是不記得我便幫助少主迴憶起來。”
感受到華軒的躍躍欲試,田飛宇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的輕浮,嚴肅道“非是我不盡心,華叔你也看到人心不在一處,我又能奈何?”
“少主記得便好”華軒身上淩厲的氣勢散去。
“少主為何偏偏要一條路走到黑,有的事情一條路走不通我們大可換一條路走。”
“此話何意?”
“少主為何將各勢力子弟聚於一處?無外乎他們手中的底蘊,有了這些積攢了各家千百年的底蘊便有了我奇州複興的基礎,至於人又有何益
?何況都是些愚笨如豬之輩。”
“華叔,你是想!”
“沒錯!”聽到華軒吐出這兩字,田飛宇開始重新認識起華軒這個人,以前他一直以為華軒就是一個隱世不出的老古董,可是現(xiàn)在看來華軒這個人不但不是什麼老古董,在出世之時定然也不是個什麼善類,他竟然輕描淡寫的就向著收割那麼多人的性命,還是奇州各實力子弟的性命。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嗎?這個不是那麼多條命那麼簡單,這裏的每一個勢力子弟都代表奇州一個至少傳承了數(shù)百年的勢力,這些人如果都死了,就預示著奇州那些傳承了數(shù)百上千年的勢力就此斷絕了傳承?這些人沒有死在和天一門的一戰(zhàn)之中,奇州各勢力的傳承幾百上千年都沒有斷絕,今日卻要死在這裏,斷絕在這裏,想象都是一種震撼。這是需要多麼大的魄力才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田飛宇能同意嗎?“不,不行,這太瘋狂了。”
田飛宇連連搖頭,依他的閱曆和心理承受能力,這已經(jīng)超於他可以接受的範圍。
“少主不用急著反對,這件事情不用少主去做我們來做便是。”
心知這件事情對於田飛宇的心裏壓力有多大,華軒說道。
“你們來?你們要如何做?”
華軒附耳在田飛宇的耳邊低語一番。田飛宇聽後果斷拒絕“不行,這樣我們也不會全身而退,最後隻能是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還不至於,我們的勢力對於他們來說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難道少主還看不出來嗎?那些人表麵上將你奉為他們的主心骨,就是知道以他們的力量無法與我們抗衡,可是他們又知道少主不能他們怎樣,才是對你視而不見,對付他們我們搓搓有餘。”
“可是這樣做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損失。”
“少主想要做大事,就不該這樣的婦人之仁!難道留下他們就有用了嗎?今日之事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可以預見今後若有事情他們比誰都跑得快。”
眼見田飛宇這個時候猶猶豫豫無法決斷,華軒有些火了。
“少主現(xiàn)如今以穆天然為榜樣,卻不知,在穆天然崛起之初同樣的對那些害群之馬痛下殺手。”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的打碎了田飛宇心裏最後的一份堅持。說來不是,穆天然當初的處境和現(xiàn)在的田飛宇何其想象,近乎都是從零
開始,而奇州早已經(jīng)對穆天然崛起的事跡有所了解,當年穆天然被逼無奈帶著手底下幾百號獵師離開風吼峽來到首陽山,當初的隊伍之中便是出現(xiàn)了一些別有用心的害群之馬,當時的穆天然可是對這些害群之馬來了一次清洗。而現(xiàn)在的田飛宇已經(jīng)把穆天然當做自己借鑒的對象,穆天然都那樣做了,他有何常不能?想著,田飛宇的神色漸漸的從猶豫不決變的堅定起來,而後麵上顯出一絲猙獰的狠厲。
“去吧,按照你們的意思去做吧。”
隨著新世界將天一門的一撥來犯之敵打退打殘,原本被籠罩戰(zhàn)爭陰雲(yún)之下的新世界很快就有了撥開烏雲(yún)見日月的氣象,而就在新世界更換著新氣象的時候,在新世界一個角落之地的如今屬於奇州參與勢力別人口中的小奇州之地上卻是升起一層厚重到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陰雲(yún)。就在昨天,田飛宇以再一次以召集所有勢力子弟議事之名將大家召集到一處,而那些勢力子弟則是如同往常一般欣然而至,腦中準備著這次又該用怎樣的言語來打擊他們名義上的頭領田飛宇。就在他們將一切的惡毒之語準備的自以為盡善盡美的時候,這一次田飛宇竟然沒有出現(xiàn)。迎接他們的卻是以華軒為首的流雲(yún)宗以及田氏的一些隱世高手,這是一場根本沒有任何懸念的殺戮,勢力子弟根本就不會想到,田飛宇會對他們痛下殺手,於是乎就在沒有帶多少護衛(wèi)的情況下欣然而至。很快的便是血流滿地,一具具睜著不看置信死眼的屍首橫七豎八的淌滿了地。再殺了那些勢力子弟之後,田飛宇並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在第一時間通知各勢力之地的那些勢力高手。麵對自家的少主被殺,那些被賦予幫助自家少主振興本勢力的高手們當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幾乎是沒有任何商量的情況下,這些各勢力的高手們就迅速的匯聚在了一起氣勢洶洶的向著田飛宇所在的住處殺來。而第一時間迎接他們的不是流雲(yún)宗和田氏的強者們,而是他們自家勢力的少主們的屍身。在真正的看到自家少主的屍身之後這些人開始還懷有的那點僥幸徹底的煙消雲(yún)散。憤怒!狂怒,在每一個人的心底瘋狂的滋生。但是當田飛宇的一番話語過後,這些憤怒和狂怒以及心底生氣的瘋狂竟
然開始漸漸淡去。
“你們是想看到爾等的傳承就此斷絕開始繼續(xù)傳承下去?”
這個問題是一個根本的問題,比之他們自家的少主的死亡還要令他們每一個人都在乎。他們之所以瘋狂,是因為他們在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家少主的死去就代表著他們所屬勢力的傳承被田飛宇奪了去,人死倒是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傳承到了田飛宇的手上,到了田氏和流雲(yún)宗的手上。
“田飛宇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很簡單,我殺他們?yōu)槭颤N相比你們所有人都清楚,他們口口聲聲說聽我號令,可是對我可有一絲尊重,凡事要麼對我極盡嘲諷之能事,便是對我陽奉陰違,我能奈何?”
“可你也不該痛下殺手!”
“不殺他們難道留著他們等著被天一門殺,被新世界殺嗎?我可不想等到那個時候毫無反抗之力。”
“哼!人你說破天,人你以殺,傳承亦被你所奪,我等今日定於你無法善罷甘休!”
“人是我殺不假,可傳承卻非我所奪!爾等各家傳承在此,若想拿迴上前便是,不過我有個要求,那會傳承必聽我號令,日後膽敢不從,他們便是你們的下場!”眾人聞言,目光不由看向了華軒手中的須彌戒,那裏的每一隻須彌戒中便是每一家的傳承所在。這些人中,有的是勢力之中大手一類,有的則是勢力之中旁支,在此之前他們可是沒有繼承一方勢力傳承的資格,現(xiàn)在可好,他們搖身一變竟然有了成為一方勢力傳承之人的機會,麵對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此一刻他們的眼中那還有各家已經(jīng)死去的勢力子弟的位置。
“想好了嗎?想好了就做選擇吧。”
選擇是開始做了,可不是每一個勢力都沒那麼旳一致,有的勢力之中很快就有一人上前拿迴了屬於本勢力的傳承須彌戒,而又的則是在人選上爭執(zhí)不下。這樣的現(xiàn)象到是有些和當初田飛宇在易水岸邊迫使那些勢力當場選擇自家話事人有些相似。沒錯!田飛宇這次其實就是在故技重施。本來按照華軒的意思,幹脆一了百了都幹掉的了,各家的傳承全部吞了,事後完全有他們自己來靠著這些傳承來發(fā)展新的勢力,但是田飛宇卻有了不同的意見,一切從零開始損失太大,不如利用人性的貪婪將那些勢力之中的強者招為己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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