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然醒來已經一天一夜的時間,自從穆天然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盤膝打坐。他體內精氣自身,這使得他的身體有著強的自我恢複能力,可是這一次他的強大迴複裏卻沒有盡數的展現出來,要知道以他斷臂都可在幾個唿吸之下重生的恢複能力,即便是周身受創,徹底恢複也不過就是盞茶的功夫罷了。可是這一次,穆天然身體的恢複進而轉醒卻使用了四天一夜的時間,這其中的原因自不是穆天然肉身恢複能力變差了,而是因為嚴虎在他的體內留下了刀勢。這就使得穆天然的身體在自我恢複的同時還要麵臨著殘留刀勢的破壞,如果不是穆天然肉身的自我修複能力過於強大的話,那麼穆天然別說是肉身自我修複了,恐怕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所以蘇醒過來的穆天然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徹底的清理殘留在自己體內的刀勢,如果不盡快將殘留在體內的刀勢清理出體外,這對穆天然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穆天然的身體之上氣流紊亂,隨著他將體內的刀勢向著體外逼出,在他的周身可是出現一些無形的細小氣流,這些氣流便是殘留在他體內的刀勢。這些殘留的刀勢依舊霸道,在被穆天然逼出體外之後,依舊展現這它的破話裏,穆天然所盤膝的大青石之上,已經被刀勢劃出無數道錯綜複雜的痕跡,深達數寸不止。十奔忽然跨前一步,用自己巨大的身形將阿玄擋在身後,便在此時,穆天然周身元氣猛然爆發,那些依舊附著在穆天然體表不甘離去的刀勢,便在穆天然元氣的爆發之下,被強行的逼出體外,一瞬之間刀勢四散,周遭事物當即便是遭受到了池魚之殃,距離穆天然數丈開外的幾株巨木,瞬間便是轟然倒地,切口極為整齊。穆天然這時才是睜開雙眼。
“他你打算怎麼處置?”
在穆天然睜開雙眼之後,十奔問道,他所說的他指的自然是嚴虎。穆天然聞言看向依舊昏迷當中的嚴虎,目光之中有些猶豫,之前他和嚴虎之間雖然有一個約定,可是天知道嚴虎會不會遵守這個約定,如果嚴虎蘇醒過來之後不認賬怎麼辦?穆天然可不想在和嚴虎爆發一場大戰,之前的那場大戰此時穆天然想起來依舊是心有餘悸。
“他體
內的那股力量極為邪異,正在不斷地吞噬他的身體,他的肉身雖然強悍,可在這股力量之下也成不了多久。”
十奔早已經是活成精的,他已經能從穆天然神色之間看出,穆天然並不希望嚴虎身死,但還是對於就醒嚴虎有所猶豫。同時十奔也沒有在嚴虎體內的那股力量之上糾纏,他清楚,嚴虎體內的那股邪異的力量隻有可能是屬於穆天然。穆天然聞言像是被提了一個醒,眼中的猶豫之色漸漸的淡去。他走到嚴虎的身前,伸手覆在嚴虎的胸口處,旋即就看到,一股暗紅色的氣流從嚴虎的胸口處向外湧出,而後便是融入到穆天然手掌之內。隨著嚴虎體內的煞氣被穆天然引到收迴,嚴虎的肉身也展現出來了他的強大機能,嚴虎原本慘白如紙的麵色,漸漸的紅潤起來,看著不需要多久他就可以自己轉醒過來。眼見於此,穆天然起身來,說道“我們走吧。”
對於穆天然所作出的決定,十奔沒有質疑,也沒有任何的意外,聞言問道“接下來我們去那?”
“去找秦縱。”
穆天然這個時候的確該是去找秦縱,秦縱給他的不安,是的穆天然現在無時無刻都在為秦縱而擔憂。
“依我看,你最好不要再去找他。”
“為什麼?”
“你的那位朋友身上確實有著一些神秘的事情,而且就我的感覺還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十奔如此說來,也是由著他的原因所在,之前十奔就已經從秦縱的身上感覺到了危險,而恰恰是這種危險,給予了十奔很多的遐想,要知道現在的秦縱隻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廢人竟然讓十奔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這已經就說明了秦縱的不簡單。而出現這樣詭異的事情,必然尤其詭異的原因在背後,這是十奔多年閱曆之下本能的一種判斷。
“如此說來我就更應該去找他問個清楚。”
“問個清楚,你覺的你能問個清楚嗎?他如果要告訴你早就會說了,而從他斷然的將你交給我們,就說明他已經不斷和你有什麼接觸,恐怕這個時候,你就算是去找他,那裏也已經是人去樓空。”
穆天然聞言,心頭一震,是啊,秦縱既然主動的要躲避自己,那麼就一定不貴在給任何人輕易找到他的機會。雖說穆天然
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可是他依舊無視了十奔的意見,迴到了晏穀,這樣的穆天然看起來很矯情,可是對待自己所在乎之人,穆天然不希望將一切都隻建立的猜測之中,他還是向親眼看看。而現在看到的果然入猜測當中的一般,整個晏穀已經是人去樓空。看著空蕩蕩的晏穀穆天然怔怔的出身許久,許久過後,他手中紅芒閃動血屠便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而後便見穆天然走到一塊巨石前,手中刀芒連閃之下一行清晰的大字便是出現在巨石之上。秦縱吾友,凡事三思,我願為其矛,為其盾。這短短的一句話當中,包含了穆天然對好友的擔憂,同時也有著承諾。
隻是他不知道,秦縱注定無法看到他的留書,因為此時的秦縱已經選擇的徹底的拋棄這裏,他很清楚穆天然是個怎樣重情之人,如果想要徹底的避開穆天然那麼就要做的果決,徹底的避開和穆天然接觸的任何一種可能。留書之後的穆天然,便是帶著十奔向著目標而去,而他的下一個目標,便是平興書院,從秦縱的口中得知,平興書院或許有著新世界之人,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平興書院一行就勢在必行,雖然可以預料此行很有可能和平興書院交惡,甚至進一步的和人族書院交惡,可是穆天然沒有選擇,他已經拋棄過新世界一次,而這一次他不能夠在拋棄。穆天然一路之上出了必要的休息之外,便是一直在趕路,他迴到人族的主要目的為的是尋找顧傾城,所以他現在必須就快的解決了新世界的事情,然後去尋找顧傾城,現在人族之地太亂,太危險,他晚一刻找到顧傾城,那麼顧傾城就會多一刻麵臨危險。之餘之後他還要麵對多少事情,都等他找到顧傾城之後再說吧。平興書院坐落在雷州,穆天然從馭州之地出發,距離雷州給這兩州之地,然則這兩州之地,穆天然卻隻用了短短十數日的時間就來到了雷州。這多日的趕路,穆天然一路之上也隻是囫圇吞棗的看了一遍,可就是這囫圇吞棗的所見,也讓穆天然感到心驚。現在他算才算是真正的理解了什麼叫做神仙大家凡人遭殃。這一路上穆天然幾乎就沒有見多多少完整的人類聚集地。
人族的大亂爆發伊始,就預示著人族
的領域之內徹底的失去了秩序,沒有了秩序的社會是極為可怕的,人們的本性當中的惡念就會徹底的不受約束。修士的戰爭固然不可能大範圍的波及到普通人,可是修士隻見的大戰爆發,就代表著人族世界的一切規則的崩壞,這也就使得修士之間存在著戰鬥,普通人之間也隨之爆發戰爭。而在此之外,一些潛藏在人族疆域之類的妖物也開始在失去了人族修士的製衡之下出來作亂,這些妖物,不受妖族的約束,就相當於人族的散修,他們沒有融入妖族,而是為禍人族,以往這些妖族還因為對人類修士的忌憚潛藏不出,就好比當年穆天然去往聖山求學之時遇到的蛟。而今可好,人族大戰一起,人族自身自顧不暇,哪有時間來管他們,這就給了他出來興風作浪的機會。這一路行來穆天然也碰到不少這樣的妖物,對此當然是盡數斬殺。平興書院坐落在雷州之地。當穆天然來到雷州之後,很快就對現今的雷州局麵有了一個了解。而在了解之後,穆天然心中便是存了深重的怨氣,而今的雷州依然在天一門的掌控之下,並且現在的天一門還比之當初的那個天一門強大了很多。就穆天然的了解,當初在各個人族頂尖勢力來到新世界之後,雷州便是見勢不妙果斷的退出了與新世界相鄰的奇州,並且將奇州通過平興書院間接的送給了平興書院。人族書院毫無付出的就得到奇州這樣一片龐大的疆域隻是笑納,而從那以後,天一門也徹底的和人族書院交好,並且借著人族書院之勢,以及人族大亂,天一門龜縮雷州,將雷州打造成世外桃園,這就給了一些厭惡戰亂的人族修者一片立足之地。僅僅隻是一年多的時間,天一門便是網絡了無數修者,其中不乏一些人族的修士當中的強大存在。從這裏也就不難看出穆天然的怨念來源了,要知道說到底,其實新世界的覆滅根源還都該從天一門說起。是天一門的野心,讓新世界感到不安,是天一門的不不緊逼,才是讓新世界做出了最後那破釜沉舟之舉。
可就在最為關鍵的時候,貪婪的天一門竟然做出了丟卒保車的舉動,將剛剛到手的奇州扔給了人族書院,並且還接著此舉得到了人族書院的庇護,從那場兇
險的危機當中完美的抽身而出。現在可好,天一門這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元兇不但沒有任何的損失,還得到了壯大,而奇州和新世界都因為天一門而毀滅,想想都無法讓人感到心理平衡。每每想到這裏的時候穆天然都有一種打上門去的衝動,可衝動終究是衝動,這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穆天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入此方式世界的少年,多年的磨礪讓他早已就學會了理智。他迴到人族不是為了火上添油的,而且複仇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相比與此穆天然情願將更多的時間用在解救那些因為他的拋棄而至今掙紮在水火之中的新世界眾人。區別於穆天然印象之中的人族書院,平興書院所在之地並非是想青陽書院那樣的幽靜之所,而是坐落在鬧市當中。耀安城,這裏便是平興書院所在。耀安在雷州並非最為繁華之地,但也不是荒蠻之地,一路之上見慣了人族之地的殘破,當穆天然來到耀安城之後,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天知道這一路上的所見給穆天然心靈之上帶來了多大的衝擊。卻別於當下人族絕大多數之地的殘破,耀安城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人族現在的現狀一般,寬廣的街道之上人類人往,耳邊充斥著小販的叫賣聲。此情此間之下,卻又觸及到了穆天然心頭的痛處,這一切讓他不由的想到了首陽城,可是而今的首陽城又是怎樣的模樣了。穆天然不是沒有想過去新世界看看,可是在路過奇州的時候,穆天然並沒有選擇前往新世界,這許是穆天然的軟弱,對於新世界的每一個人,穆天然都充滿了愧疚,所以他不敢去麵對,尤其是現在不知道殘破何種境地的新世界。因為在哪裏有著無數新世界的英魂。
穆天然得知平興書院就在耀安城之後就迅速的趕來,可是在進入耀安城尋找了很長時間之後都沒有找到平興書院,這讓穆天然大為奇怪,按道理來說平興書院該是很有名的,為什麼在這裏會找不到平興書院。最後經過多番的打聽之後,穆天然才在本地人古怪的眼神之中知道,平興書院雖然坐落在鬧市當中,可是他的存在方式卻極為特別。誰都知道平興書院在耀安城,可是想要在耀安城找到平興書院卻是不可能的,出去平興書院主動找上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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