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好一會兒的穆天然，最後才是艱難的從嘴裏擠出幾個字“連霜你……”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連霜對他的感情他是早就知道的，可是自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給連霜一個結果，這點連霜自己也是非常的清楚，穆天然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是，連霜該是早就有了別的選擇，可是沒想到，今天卻是聽到連霜這樣的表白。見到穆天然一臉為難的樣子，連霜麵上釋然的一笑，心裏麵則是越發的苦澀，她很清楚，穆天然的為難是不想傷害她，同時也讓她更清楚的看清了穆天然的心，穆天然真的是對她沒有半點的想法。穆天然啊，你是何其的狠心，我愛你十數年，卻還化不了你的心腸嗎？連霜白皙的手掌伏在了穆天然的手上，穆天然能清楚的感受從這個舉動上感受到，從連霜手掌之上傳來的女子特有的溫柔。


    “我……”連霜開口，卻在說出一個字之後頓住，緊接著她卻是笑笑才是接著道“天然，你我相識已經是十六年了，我愛你也已經十六年，其實在今日之前，我已經猜到了我對你的這份愛，也許不會有什麼結果，可是我還是說出了口，我這樣做，不是想讓你給我一個交代，一個答複，雖然說愛是自私，可我連霜向來做事光明磊落，你和傾城的情感我看在眼中，今日，我也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而已。”


    說完這番話，連霜苦澀一笑。


    “十六年了，我也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不是嗎？”


    聽到連霜這樣說，穆天然提起的心猛然間一鬆，他還真害怕，連霜是那種被愛衝昏頭腦的人，要知道這世間，因為愛而產生的恨，實在是太多了，他很害怕，連霜也會變成這樣，這是穆天然怎麼也不希望看到的，如果那樣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連霜，好在連霜是一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隻是，這樣一來，他對連霜的虧欠太多了，十六年啊，果然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今晚的夜涼如水，連霜的話也如流水一般，訴說個不停。從她第一次遇到穆天然，再道穆天然創立新世界，再到穆天然的生死不知的失蹤。連霜說的是過往的經曆，穆天然卻聽到的是連霜這多年以來的擔驚受怕。不知不覺間連霜已經


    醉了，看著醉倒在桌上的連霜，穆天然痛惜的撫著連霜那一頭柔順的長發。長久之後，穆天然才是喃喃自語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從今往後一切就交給我，你該休息休息了。”


    說這話，穆天然俯身將連霜抱上床榻，給連霜蓋上被子之後，走出了房間。在穆天然轉身離開之時，連霜的眼角落下兩行淚水，隨後睜開雙眼，此時她的雙眼之中，已經滿是淚水。


    “連霜，你該死心了吧，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對你展露半分的男女之情，你們隻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走出房間，穆天然仰頭看向漫天星辰遍布的天空，發出一身長長的歎息。如穆天然留下的承諾，從那以後開始，連霜就真的告別了她持續十數年的忙碌，在新世界，少了一個叫連霜的首領，多出了一個叫做連霜的師長，她的唯一工作就是教授那些值得信任的新世界之人晏甲之術。時間也在如同平靜之中，轉眼之間過去了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裏穆天然也多番派人出去打探顧傾城下落，可是最終的結果則是一場空。最開始的時候穆天然完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種結果，顧傾城到底會在哪裏，才能使得，打探一年也得不到她的半分蹤跡?尤其是在穆天然帶著阿玄在外尋找了大半年的時間之後，依舊是沒有找到顧傾城之後，穆天然心裏就更加的擔憂起顧傾城的安危起來。就在穆天然為顧傾城的安慰，而萬分的擔憂之際，一封自千萬裏之外而來的書信，讓穆天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書信的來書是燕州，更準確的說是楚子明的來信，這封來信當中提到了英妮，朱然，也提到顧傾城，甚至還提到了高寒，朱然這個名字穆天然當然不陌生，當年當他意識到新世界將有可能遭到異空來者的襲擊之後，為了因為這可能到來的危機，穆天然為了給新世界留下一顆火種，就讓忠心耿耿的朱然帶著新世界多年來訓練出來的精英去了新世界，希望通過他和楚子明的關係在眼中立足。信裏提到這些人之外，主要闡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燕州所處之地以北的汪洋大海之中出現了異變，希望穆天然盡快感到燕州與他們一探究竟。穆天然在得到這封信之後，安排了新世界的大小事宜之後，就立刻趕往了燕州


    。穆天然不知道的是，如這樣的信件，楚子明並非是隻發給了他一個人，而是但凡認知之地有些實力的人都接到了這樣的信件，隻是信件的內容不一樣。在其給予其他人的信件之中，楚子明公開了自己天機傳人的身份，並且告訴世人北海之上的異變，是因為有上古物種遺落的重寶將要出世才會產生的異變。此行一出整個人人族嘩然，如果發出這封信件隻是一個平常之人也就算了，世人相不相信是一迴事情，說不得還會以為這是什麼陰謀，可是楚子明以天機傳人的身份發出這封信，這封信的可信度就可見一斑了。要知道，天機傳人一脈可是能夠窺測到天機的，說出的話自然是準確無比。一時間，人族無數強者皆是向著燕州紛至遝來，原本亂糟糟的人族，也因為這些強者的離去，而暫時的歸於和平。穆天然在乎的當然不是北海的異變，對他來說北海的異變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最關心的當然是顧傾城，還有當初為了進入萬妖國度而傷害過的英妮。為了能夠盡快的感到眼中與二人相見，穆天然隻帶上了傻鳥用以代步就獨自一人趕往燕州。燕州在人族的最外圍，也是人族領域當中最為荒涼，最為寒冷的地方，地處嚴寒地區的燕州，終年都被籠罩在冰雪的世界當中，也正是因為這種殘酷的環境，以及燕州之地楚聖王留下的遺澤，是的燕州之地的人們能夠團結一致，才使得燕州成為人族的上州之一。穆天然一連趕了一個多月的路，這一路上越是往北，越是寒冷，到了燕州的時候，穆天然就看到一眼看不到變的冰雪世界，穆天然很難以想象這樣的環境之中怎麼會有人生存下來，更為難得的是，再這樣的環境之中，燕州之人竟然還能將燕州打造成為人族的上州。看到這一切，穆天然心中不僅有了感悟，其實一個物種的強大與否，關鍵不是在於他所生存的環境，而是在於人心。燕州之地荒蠻，卻也疆域遼闊，一州之地相當於其它各州的三倍。而穆天然並不知道楚子明身處何地，所以到了燕州也隻能是大海撈針。進入燕州之後，穆天然就打算找燕州之人問問，以楚家在燕州的名望，想必是一個人都知道楚家身在何處，可是穆天然低估了燕州的地廣人


    稀，他在慢慢的冰天雪地之中找了兩天竟然都沒有找到一個人影。這天，穆天然駕著傻鳥翱翔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忽然，身下傳來一聲疾嘯之音。緊接著，穆天然就感覺一陣的顛簸，險些一個不慎從傻鳥的身上跌下去。還未等他穩，唿嘯之音再起，有了前一次的前車之鑒，穆天然就有了準備，在傻鳥側身躲過一隻拇指粗細的利箭之後，穆天然迅疾的伸手攥住那隻將要射入長空之中的利箭。與此同時，在地麵上的一處山穀之中，長相怪異的兩名青年，正在仰頭看著天空，其中一個青年，極為雄壯，手裏拿著一戰巨弓，而另一名青年這顯得很是單薄，正在給青年遞出一桿利箭。說這兩人怪異，卻是因為那雄壯的青年，長著以對牛角，而那單薄的青年則是長著一條狼尾。雄壯青年弓術了得以往都是箭無虛發，可是今日麵對這隻突然出現的青色巨禽竟然一連兩箭，兩箭未中，雄壯青年也不見氣餒，反倒是顯得非常興奮，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今天遇到的這隻巨禽不簡單，如果能夠射殺的話，族人不僅有了食物，還能夠讓自己更加的得到族人的尊敬。


    “赤西，給我三支箭！”雄壯青年喝道。被稱作赤西的單薄青年也是一臉的興奮，從身上背負的箭囊之中一連拿出三支拇指粗細的黑色利箭。卻說，穆天然在將那支拇指粗細的黑色利箭攥在手裏的時候，就不禁的發出一聲驚疑。以為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屬於月靈白狐的力量正在瘋狂的被這隻利箭吸納。感覺到這一點，穆天然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這支不知道有什麼材質打造的利箭，竟然能夠吸收妖族的力量，如果這樣的箭落在傻鳥的身上，那麼傻鳥在瞬間就會失去戰鬥的能力。想到這裏，穆天然自然不會再讓地麵上的人得逞，拍拍傻鳥的腦袋就向著地麵俯衝而去，以他的眼裏早就已經發現了地麵上的兩人。


    “賀鑄，那上麵有人！”在就在赤西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賀鑄手裏的弓弦已經鬆開，伴隨著一聲弓箭的錚鳴，三支黑色的利箭就如同毒蛇一般的向著傻鳥射了過去。其中的兩支直取傻鳥的雙眼，另一支則是衝著傻鳥的胸膛而去。三支利箭如同發動攻擊的毒蛇，迅疾異常。手中利箭發出的那一


    刻，賀鑄和赤西的麵上都有了驚容，如果他們知道巨禽之上有人的話，他們是一定不會射殺巨禽的，要知道在燕州隨便殺人是要一命抵命的。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三支利箭卻在靠近巨禽的時候就被一道赤芒絞碎。巨禽砰然落下，巨大的赤羽所掀起的狂亂寒風，直接就將那叫做赤西的單薄青年掀飛了出去，而那個叫做賀鑄的青年，也隻是在苦苦的堅持。穆天然在天空上還看的不清楚，隻能看到地麵上是兩個人類，可是靠近些了才發現兩人的不同，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這麼多年了，穆天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類。人的頭上長著一雙牛角是怎麼迴事？難道是牛魔王，人的身後長著一條狼尾是怎麼迴事？難道是狼人？對於這個發現穆天然感到萬分的而驚奇，為此，因為被兩人襲擊的怒火也減輕了幾分。


    “你是人還是妖？”


    賀鑄頂過了一陣的亂風之後，壯這膽子喝道。穆天然感覺有些好笑，這句話不該是他該問的嗎？對方兩人看著是人身，可是卻著野獸才該有的身體器官，他們到底是人是妖。這個時候穆天然所犯下的錯誤就有些低級了，不過這也和他的見識有關係。至於對方為何會問他是人是妖，穆天然頓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身為一個人族卻駕馭者一隻妖，這是極少見甚至不可見的，至少穆天然出自己之外就沒有看到有其他的人駕馭妖族的，能夠駕馭妖族的也就隻能是妖了，如此也就不難理解對方因何有此一問。


    “我當然是人，它是我的兄弟。”


    穆天然笑著說道，同時拍拍傻鳥的腦袋，而傻鳥很是配合的啼鳴一聲。看到這一人一妖的配合賀鑄眼裏閃過一抹驚奇和羨慕，他道不會以為對方會欺騙他，因為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我倒是對你們很好奇，你們是人還是妖？”


    穆天然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們是人也是妖，不過我們現在在人族的一方。”


    聽了這話穆天然，若有所悟，眼中也是更加的驚奇起來。從對方的樣貌和話語裏不難看出，對方是人與妖的結合體，對此穆天然倒是不怎麼驚訝，畢竟他也算是，令他感到驚奇的是，在燕州之地，人與妖的結合體，竟然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暴露在陽光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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