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霜這些人看上去並無惡意,我們是不是該……”荊摩提出自己的看法道,雙方的戰鬥已經進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任誰都不難看出對方自始至終都有所留手。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不該對對方過分得逼迫。
隻是荊摩心中雖然有異議,可是他卻不好去過分公開的反對連霜,荊摩如此的謹慎,倒不是他怕連霜,而是因為曾經得那一段經曆讓他無法忘記,那是他唯一的一次反對連霜,也是他最後一次,正是那一次他對連霜的不支持,從而造成了無可挽迴的惡果,從那時起,他就已經下決心,從今往後凡事都聽從連霜的指令行事。
可是,荊摩卻還是忍不住的在這個時候發表了和連霜不同的想法,荊摩在這個時候能夠打破自己曾經留在心裏的心魔,提出不一樣的想法也是無可厚非的。
首先按照常理來講,多一個敵人不如少一個敵人,這是一個有腦子的人就應該無條件遵守的行事法則,所以在對方已經表露出沒有敵意的情況之下,罷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何況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新世界現在不易於樹立更多的敵人,新世界當下在沒有穆天然坐鎮的情況之下,縱觀而今凡界的各個勢力來說,可以說是作為弱勢的一方也不為過,在這樣的一種弱勢都處境,首先就該是韜光養晦。
可而今,新世界不但是在主動樹敵,且還是在強行樹敵,根本就是違背常理。
在場的當然也不止隻有連霜和荊摩,新世界的頭頭腦腦們都在場,這個時候荊摩所想的可以說是代表了絕大多數人的意見。
當前這種局麵之下,如果荊摩堅持自己現在所持有的想法,第二次的奪權之舉也不是不可能完成。
隨著荊摩的話音落下,場中頓時針落可聞,眾人都是沉默的看著連霜等待著她接下來的決斷。
荊摩本也是好意提醒,他本人本就是心直口快,加之她和連霜的私交可不是其他人可以理解的,基於以上種種原因,他才會是這第一個開口說出在場眾人想法的人。
可是,當荊摩的話音落下,場中頓時陷入此種氣氛之後,荊摩就有些慌了,甚至是在他的額頭之上還能夠看到以極快的速度泛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此情此景,荊摩在熟悉不過了,當年
他意氣用事之下奪了連霜權利的時候,當時場中也是這般的氣氛。
說起來,對於當初的事情荊摩也有著事後的反思,而反思之後的荊摩對於當初的事情也隻能是打破牙齒和血吞。
沒錯,當年他奪連霜權利的時候,起因是因為和連霜的意見相左,可是,細細想來,荊摩的內心深處並沒有奪權的想法。
可是事情最後還是往他不想看到的結果發生了,為什麼?就起根本其實當時也是局勢得所迫,與其說是當年的荊摩要奪權,不如說是當年那些新世界的頭頭腦腦們逼著他荊摩走出了那一步。
難道今日還要發生一次和當年如出一轍的事情嗎?想到這裏的荊摩不僅的冷汗如注,到了這個時候荊摩反倒最為在乎的不是連霜的決定是對是錯,而是接下來事態的發展。
可是現在他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眾人也因為他得開口,二如同當年那般將連霜架在了火爐之上,又怎麼是說消彌就能夠消彌的,這個時候的荊摩暗暗懊惱自己的同時,也在心裏下定了決心,如果這一次再出現當年的那種情況之時,他打死也不會重蹈覆轍。
可是,荊摩他還是忽略了一點,其實當年即便是他不奪權,也會有其他人,他不會是最好的接替連霜的人罷了,而今次如果事態的發展如同當年那樣的話,也同樣不是他荊摩抵死不從就能夠平息的,沒有他荊摩這裏還有其他人不是嗎?
此時此刻的連霜確實感受到了一次穆天然不久之前感受到得困窘,一直以來在連霜的心目之中他都認為新世界的眾人都有發言和決策權的規矩是好的。
也正是因此當年的連霜才是在眾人反對她的時候,那樣幹脆利落的交權,她不想因為自己打破那種製度。
可是當下當她再次經曆曾經經曆過的一幕之時,連霜不這樣認為了,可是她沒有穆天然的實力和威望,無法強行一言堂。
那麼現在唯一留給連霜的解決辦法那就是我說道理了,說起來,今次當年一幕得重演,卻沒有當年那樣的危機,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當年的新世界其實已經在經曆了十數年的發展之後有些腐朽了。
要知道當年的新世界新人老人之間形成了兩個利益群體,當利益的群體形成之後,往往很多事情不是通過道理的對錯就
能夠解決問題的,他們看到的更多的隻會是利益。
就說當年,新世界眾人其實就是在借題發揮罷了,當年的新世界,新老群體之間的利益矛盾已經激化,而連霜卻在其中一直扮演者攪屎棍的角色,為了使得新世界不內亂,連霜對於新老勢力的爭鬥經常都是各打五十大板。
這種看似誰都不偏袒的做法看上去非常的正確,連霜處在一個仲裁者的位置就該有這樣的態度,可是事實上,連霜這種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卻是將她自己孤立了起來。
在老勢力的眼中,你連霜本該是在我們一方的,新世界是我們這些老人拚死拚活創立的,可是你卻根本不幫自己人,老勢力自然就會對連霜產生怨念。
再說新勢力這邊,則從一開始就沒把連霜當做自己人,在他們看來連霜雖然沒有明確的在老勢力一方,可誰知道關鍵時候連霜會怎麼選擇,在新勢力看來,關鍵時刻連霜八成會展在老勢力一方畢竟他們有舊情。
這一來連霜就把雙打得罪了,雙方都覺得連霜再做在那個位置對他們是一種威脅。
所以就借題發揮把連霜踹了下去,但是現在的新世界不同,隨著新世界的破而後立,以及田飛宇那樣的存有異心之人的離開,當下的新世界是實實在在得一體的,就說今次眾人對連霜決策的質疑和不讚同完全是為了新世紀考慮為出發點,而沒有半點的私心。
在這樣的的情況之下隻要連霜說出一個合適的道理,那麼眾人也不是不能夠遵從,隻是,連霜到底有什麼道理,能夠不惜代價在這個時候強行為新世界樹立一個強敵?
連霜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而後才聽她不疾不徐的問道“你們誰能夠告訴我新世界為何而存在?”
連霜的這個問題是一個設問,所以她並沒有等待別人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在問出之後,說道“新世界的存在,其實說起來並沒有你們當下看起來的那麼偉大,這其中存在著一個過程,你們之後有些人是中途加入新世界,而有的則是加入新世界不久。”
說完這話連霜的目光確實落在了莫離的身上“莫離前輩,恕晚輩不敬的說一句,你在新世界還隻算一個新人。”
連霜的這句話可以說很無禮且打擊麵很廣。
莫離加入新
世界的時間是在新的新世界建立之前,而在場的很多人也都是那個時候加入的,而在那之前就加入新世界的且能夠在而今新世界高層的幾乎沒有,因為那一批人,基本上已經隨著那個已經毀滅的新世界而毀滅了。
也就是說,如果莫離都算是新人的話,那麼現在的新世界算老資格的話也就找不出幾個了。
這樣的說法自然讓很多人不舒服,可是眾人心中不舒服卻又在看到被明確指出的莫離一言不發之後也都默契得不說話了。
莫離說起來在新世界還是有一定地位的,既然他本人都不發言,其他人也不好開口。
連霜卻似沒有看到眾人的反應一樣,接著說道“所以,新世界最初到底為何而存在,你們不知道,我來告訴你你們,最初的新世界形成也不過是一些沒有後路之人抱起團來取暖罷了,目的僅僅隻是活下去,活的更有尊嚴,甚至於在你們嚴重倍受尊敬的穆天然也是自私的,他成立新世界也是為了報仇罷了,而我們當年那些活的沒有尊嚴的人,便是用尊嚴來給他賣命。”
連霜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將一切都撕扯的血肉模糊,所有人在聽到這裏的時候都驚呆了。
知道這些的人比如說荊摩則是驚訝於連霜竟是把這件事情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這是在幹嘛?連霜瘋了嗎?
而不知道的人則是在聽了之後倍感心寒,連霜的話可以說是將新世紀那層看上去高尚的外衣撕碎,把穆天然樹立得偉岸形象徹底粉碎。
眾人感受到了濃濃的欺騙,什麼為了凡界,什麼為了建立一個有規則有秩序的世界,原來都是假的。
很多人在這個時候已經憤怒的滿臉漲紅,大有下一刻就拔刀相向的意思在裏麵。
連霜麵對如此緊張的局麵竟是坦然一笑“很失望對嗎?”
“但是你們不覺得更失望更該憤怒的還是我嗎?該是我們這些從一開始就為新世界付出到現在的人嗎?”
連霜此話一出眾人也是一怔,誰也不是,相比於他們,連霜這些從一開始就受到欺騙的人才是最大的被害者。
或許有人說連霜現在身居高位,就算曾經是受騙者,可是現在有如此地位也該滿意了,但是這樣的想法注定不會再新世界存在。
如果這樣的說法成立的話,那麼曾經身居高位為
新世界付出多年心血的連霜也就不會被打入黑牢,而今也不會被眾人質疑從而麵臨再次被奪權的危機。
“我,荊摩,屠何,還有那些一開始就加入新世界的人因何無怨無悔?不是我們沒有意識到自己收到了欺騙,而是我們很清楚新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一直在變新世界也一直在變。”
“從弱小到強大,我們從開始的沒有尊嚴繼而有了尊嚴,而當有了尊嚴之後我們按照自己的意願開始改變新世紀的存在意義,我們是圖用我們的所能將新世界建立成世外桃源,隻是後來我們失敗了。”
“現在我們再一次重生,我們的存在意義再一次改變,這一次我們要為自己而戰,為凡界而戰。”
“這並不是說辭,新世界從來都不是隻把一切用在嘴上而是付諸行動,曾經我們為了自己的堅持,毀滅過,沒有任何的屈服。”
“難道,這一次我們要屈服嗎?沒錯!對方所展現的一切都沒有敵意,可是就因為沒有敵意,我們就要放棄嗎?不要忘了他們不屬於凡界,他們是入侵者,是觸及到了我們新世界而今存在意義的人。”
“如果我們今次罷戰,那麼此後還會有無數次如同今日的選擇,我要告訴你們,麵對入侵我凡界之人,無論其態度,入侵便是入侵,而我們所需要做的的隻有逢之必戰!”
連霜說這麼多要說什麼,眾人都很明白,就一個道理,新世界一旦確定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就從來都不可能摒棄。
這次新世界的新生其意義便是與入侵凡界之人死戰到底,所以一旦遇到入侵者,唯一要做的就是一個字戰。
如果不做出這樣的選擇,那麼新世界就不在是新世界。
穆天然當初成立新世界的目的是為了複仇,為此不息欺騙,而後新世界的存在意義是為了構建一個嶄新的世界,為此不息和整個凡界為敵,而今新世界存在的意義是於一切敢於入侵凡界之人死戰,為此可以無視一切可以避戰的理由。
也許很多人在這個時候對於連霜的說法不讚同,畢竟很多人不實行一開始就和新世界走過來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們也無法反對連霜,因為連霜她說的沒錯,新世界就是她說的那個樣子,如果改變了也就不是新世界,而他們沒有權利去改變新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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