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可以給我們想要的隻有兩個人。”
老婦忽然話鋒說出一句即便是在場一眾半步道祖都為之摸不著頭腦的話,不過對於老婦突然的話鋒一轉在場眾人之中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顯然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
便是在場之中性子最為急躁的魁梧大漢也沒有開口說話,隻等著老婦的下言。
“我早已告知諸位,如今這天地之間將要有一場大變,這場大變關乎到我等未來道途,在這場大變之中天選之人乃是其中關鍵,此前的千年時間之內你等一直都在尋找天選之人,可是而今天選之人已現,但並非我大羅界中人。”
“其人並非我大羅界之人,可以說在未來的大變之中與我等極為不利,可是前番出手,大羅卻出手阻止,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他無非就是打算賣了天選之人一個人情罷了,以此收買人心,為其日後證道做打算罷了,狗屁道祖,在大道麵前,我等大羅界眾生何曾被他看在眼裏。”
魁梧大漢聽到這裏頓時就忍不住的罵道。
也無怪乎他會失態,正如他所言,大羅道祖為了己身的獲得更大的證道機緣,根本不顧大羅界的利益,天選之人不是出於大羅界,可以說是對大羅界極為不利,這意味著從一開始大羅界在爭奪天地主角上就輸了一籌,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殺掉天選之人,如此一來各界公平競爭就是。
可是大羅道祖卻是出手製住了他們對穆天然下殺手,而這在旁人看來,大羅道祖無疑是賣了整個大羅界來為自己在天選之人麵前獲得一個人情,皆是等到天選之人完成重整天地的使命之後,即便是大羅界沒能成為天地主角,大羅道祖也可以因為這份人情獲得一份莫大機緣。
而現在存在這樣看法的遠不知虯髯大漢一人,幾乎已經成為了所有大羅界對此事有所了解的半步道祖們的共同認知。
老婦聞言不僅嗤笑出聲,“難怪大羅不將爾等放在眼中。”
聽到這話,在場眾多半步道祖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便是那看上去最為沉穩的白發長須老者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陰沉。
老婦的這句話可以說是直接戳中了在場眾多半步道祖的痛點,當年數百半步道祖公然挑戰三位道祖,雖然最後失敗了,可
是沒人敢說也不會去說他們是自不量力,對於重視麵皮的這些頂尖存在來說,麵皮無疑是最為重要的,而那數百半步道祖敢於挑戰三位道祖為了自己的尊嚴而戰,卻是讓眾多知道那場大戰的修者無比傾佩的,可想而知千年以前的大羅曆史若是沒有被刻意的抹去的話,恐怕而今的是間也會是對於那場大戰褒多過貶,恐怕這也是為什麼三位道祖要命令不許談及那段曆史的主要原因所在。
而反觀那些沒有參與到那場大戰之中的半步道祖,雖是事後沒有人明著對他們說些什麼,可是他們誰都清楚那是他們怎麼也抹不去的恥辱,三位道祖事後更是連正眼都沒有瞅過他們別說三位道祖看不起他們就是他們自己心中也是看不起自己的。
“你是在找死!”虯髯大漢低聲咆哮道。
老婦不以為意的發出一聲輕笑,這無疑更加的刺激了虯髯大漢。
“魁”便在虯髯大漢將要爆發的時候白發長須老者出聲低喝道。
繼而又聽白發長須老者看似平淡的對老婦說道“莫要在挑戰我等底線,沒你也無不可。”
老婦依舊低笑不言,不過很顯然她也不過是強自鎮定罷了,如果說她對在場其他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鄙夷的話,可是對於這為卻是充滿了忌憚。
不過老婦心中雖是有所忌憚,但是嘴上卻看似不服輸的道“這一次你們其實還得感謝大羅,若非是他阻止你等,恐怕現在你們已經沒有機會坐在這裏了。”
“休要在這危言聳聽。”
虯髯大漢雖是被白發長須老者壓住了怒火,可是此時對老婦的不滿已經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危言聳聽?我且問爾等,若是這天選之人死在你等手中,又有何人重整小千世界,難不成是你們嗎?”
“無非就是在等下去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夫說的道理他們當讓明白,原始世界的重生重點就在天遠之人身上,天選之人若是不存在,原始世界的重生也就不存在了,可是這種不存在卻不是永遠的,天選之人不可能是唯一的選擇,沒有了當前的自然會有新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而對於踏入了半步道祖存在來說,最不值錢的就是時間了,他肯等得起,與其讓不是大羅界的天選之人存在下去,還不如殺掉,等待天選之人降生大羅
界。
這看起來很是消極,可隻是對常人而言,對於沒有時間存在意義的半步道祖而言,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以用時間解決的問題,對他們來說就不是問題。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想的嗎?”
說完老婦暗淡的眼中頓時就變得精光四射起來,她盯著虯髯大漢道“大羅可是為了這一天等了無數歲月。”
虯髯大漢對此嗤之以鼻,隻當是老婦自說自話。
老婦對於虯髯大漢的鄙夷不以為意,也更是難得在跟這些人繞圈子,直接了當的說道“大羅所謀乃是鳩占鵲巢,而今鵲鳥已現隻等鳩占,而等可知?”
鳩占鵲巢?聞此一言終結不解,未有那白發長須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天道不可逆卻是可欺,似爾等這般逆天道之舉無疑自取滅亡,大羅可是沒打算配你等身死道消的打算。”
在場皆是那已經到頂點的存在,前番初聽老婦所言還有不明,可也隻需稍稍細想之後,也就眾皆恍然,心驚大羅道祖謀劃長遠巧妙之餘也都是心有一喜。
要主動若是真的鳩占鵲巢成功的話,那麼天選之人就是大羅所出,也算是去了他們心頭一塊心病了。
“何人為鳩?”
有人出聲問道,這迴卻不是虯髯大漢了。
“爾等喜從何來?”
老婦自是能夠感受道眾人此時心情,不僅語帶不快的問道,末了不等有人應話就聽她接著道“你等以為大羅會和你們分一杯羹嗎?”
老婦這話卻是把眾人問的一怔,眾人此刻之所以因為得知大羅道祖行鳩占鵲巢之事而欣喜,卻是因為隻要那天選之人乃是大羅出身,那麼當天地重生之後,大羅界在天地主角的爭奪之上就會占得先機,而這也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羅界眾生也會跟著沾光,爭奪天地主角謀求新生天地氣運隻是後續的好處,但是若是天選之人出自大羅界那麼原始世界重生之際也會獲得開天大功徳,而這才是關鍵之一。
可是現在聽老婦這樣說這樣的好處大羅道祖似乎沒有準備給與大羅眾生,再一想以往大羅道祖的尿性似乎還真是如此。
老婦也不釣眾人胃口直接道“那被大羅準備好的鳩可是他大羅宗的弟子。”
眾人先前也不是沒有猜測,不過在他們猜測之中鳩乃是大羅道祖自己,如
此一來開天之功自然被他自己得到得更多,不過現在聽聞乃是大羅弟子眾人也不意外,其實效果也都是一樣的,到頭來其他人也都還是隻能幹看著。
“難道青衣源道就願意這般看著?”
有人立刻反應過來看到了問題的重點。
老婦能夠知道很多他們所不知道是因為老婦本就擅長演算天機,可是別忘了青衣源道二位亦是道祖,他們不相信老婦鳶尾能夠演算到的這兩位會看不到,既然看到了他們難道就甘心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老婦的麵上露出一個圖窮匕見的微笑“當然不會願意,所以現在我們也該迴到最開始的問題上了。”
這個時候不用老婦多言眾人自然也就想到了老婦的打算,大羅道祖的謀劃已經是觸及到了所有大羅界眾生的根本,也包括了青衣源道二位道祖,別看兩位道祖乃是大羅道祖的親傳,可是早已分家,從分家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貌合神離,此前兩位道祖之所以參與到和數百半步道祖的一場打戰之中也是因為那數百半步道祖挑戰的不僅僅是大羅道祖,而是同樣身為道祖的他們,可是現在不同了,大羅道祖試圖以整個大羅界的氣運歸於一身不給其他人半點的活路,這已經算是斷了其他兩位道祖的道途。
“如此豈非所有的事情已經是水到渠成。”
確實,大羅道祖的行為必定已經觸怒了其他兩位道祖這個時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麼他們為之苦惱是事情也就不再是阻礙了。
老婦卻是兜頭潑下一碰涼水“事情那有這般簡單,那兩位明顯已經對大羅心有不滿,可是你等可曾見他們有所行動,他們如此無非是對大羅有所忌憚,既然他們對大羅有忌憚,青衣又怎麼可能讓我們在她的地盤上為所欲為,被大羅看出些什麼?”
事情的確是這樣,在在場眾人看來,青衣源道二人既然對大羅不滿,那麼他們暗中釋放出相伏,那麼劍淵乃至其身後的青衣道祖都該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是,可是老婦的這番話卻是澆滅眾人心頭剛剛生出的火焰,正如老婦所言,時至今日他們可都還沒有看到青衣源道對大羅做出什麼針對性的動作,這就已經很說明這兩位道祖還不想和大羅撕破臉皮,這個時候他們要是敢去劍淵搞事情,保
不準青衣就會那他們明誌。
須知這個時候興許大羅也已經對青衣源道有了提防之心。
這個時候白發長須老者卻是突然發出一聲喟歎道“前番出手確實大意了。”
眾人還在因為老者的感歎不明所以,老婦已經說道“這道不足為慮,我等所謀與之息息相關,量他也不會因為前嫌而不過自身。”
這邊兩人大的啞迷卻是連一眾半步道祖的存在也聽的雲裏霧裏,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都是明智的沒有選擇插話。
“此時還需你去般我等卻是不好在插手。”
老婦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苦澀,她也知道今日她將諸事道明之後,等待她的也就會是十死無生的一刻。
老婦和白發長須老者話裏的啞迷其實也不難看清楚,無非是老者已經了然了此前老婦鳩占鵲巢那一番話語裏的真實用意,此間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再在明處去挑釁大羅道祖。
可是唯獨兩個人可以在大羅道祖的眼皮子底下橫行無忌,那邊是鳩和雀,而這裏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雀不在大羅道祖的控製之中是可以利用的。
而且他們所做的事情可以說是和雀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從事情的全局來看,作為雀的穆天然無疑是那個最為兇險的存在,倘若被鳩占了他天選之人的身份那麼等待他的無疑就是一個死字,再此之下若是穆天然不想身隕那麼就要極盡所能的不給鳩占鵲巢的機會。
而大羅道祖也不可能悍然出手對穆天然做些什麼,若是他出手的話那麼他所謀劃的一切也必然付之東流,而且還會引來天道的注意,所以穆天然唯一要擔心的是那隻鳩而無需在乎領所有大羅宗半步道祖危局的大羅道祖。
不過當下還有一個難點那就是誰去讓這隻雀朝著正確的方向動起來,此時身為雀的穆天然必然是在大羅道祖的注視之下,但凡是與之有所接觸的存在定然逃不過大羅道祖的眼睛,誰敢去接觸穆天然那麼最終都會毫無例外的承受大羅道祖的怒火。
不過現在很明顯老婦選擇了成為那個犧牲品,而她也是唯一能夠成為犧牲品的選擇,相比於其他人而言老婦無依無著,且還有和大羅道祖對著幹的理由,可是旁人卻不一樣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搞不好,他們這些在背後搞動作的人都會被連根拔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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