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奪的眸光陡然之間就變得無比森冷起來,其中還隱隱夾雜著一些難以釋懷的恐懼。
柯奪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也不可能忘了那一天,因為那一天注定是他這一生最接近死亡也作為恐懼的一天,時至今日柯奪依舊可以清楚的迴想起那一天的每一個細節。
記得那是他逃出見野城的第五個年頭,那一年他在一次次的生死磨礪之中也有了不小的長進,那個時候他已經通過對穆天然神魂之中的所得領悟到了一些大羅界不具備的東西,其中他領悟最深的就是晏甲之術,還有很多東西比如說穆天然的練體之法卻是他怎麼都無法窺得其中玄妙的,那時的柯奪也已經漸漸的意識到,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已經不是單單依靠領悟能力就能夠得到的,不過就算如此算是滿足。
實力越是強大隨之而來的便是膽量和野心的滋長,此時的柯奪也已經聚集了很多依靠他求生的最隨著,而這個時候的柯奪心中也一直惦念這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妹妹柯婉,在積累起了一定的實力之後,柯奪決定迴到見野城,他要迴去,雖然不見得迴到了見野城就一定能夠找到妹妹柯婉,但是這卻是他唯一可以找到妹妹柯婉的辦法,即便是柯婉已經死了他也要迴去,否則在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之前他又怎麼能夠甘心?
柯奪所做出的決定自然不會是受到所有最隨者的肯定的,要知道那個時候柯奪雖然已經聚集了一些力量,但是相較於那些魔物而言,他們的力量又算得了什麼,自保尚且不容易,和談將自己主動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柯奪第一次展現出了自己的狠厲,或是殺戮或是威逼終於算是讓是眾人屈服,說柯奪是一次展現出自己的狠厲似乎並不準確,要知道上一次柯奪滅掉舒家的時候他的狠厲就已經展現了出了,可是,這一次卻完全和舒家那一次是不一樣的,對於舒家所做的一切,柯奪的內心之中並不存在任何的阻礙,在他的內心之中那是他必須做的,也是無比正確的,那是複仇,那是為了整個柯家,可這一次卻完全不同,這一次是柯奪內心之中黑暗真正意義上的釋放與爆發。
在解決了內部的矛盾之後,柯奪踏上了迴歸見野城的道
路,且不說這一路上的艱險,卻說柯奪在迴到了見野城之後看到隻有滿眼的瘡痍,昔日熱鬧繁華的見野城如今已經是死寂一片,不見半點的人氣,看到這樣的場景包括柯奪在內每一個人卻都是沒有任何的抱怨和憤怒,他們該憤怒和抱怨的,經曆無數生死艱險作為經曆者的他們總該是要有些所圖的,然而他們的一切付出所圖的就隻是眼前的這一片廢墟嗎?
然而所有不正常在這一刻卻是最正常的,因為所有人其實從最開始踏上這條通往見野城的道路上的那一刻他們對與今日所能夠得到的結果都已經是早有預料的,整個大羅界都已經陷入了魔物之災之中,沒道理見野城就是一個例外,他們之所以早有預料還要走著一遭有對柯奪的畏懼也有對柯奪的盲目信服,而今無論是信服還是畏懼他們隨經受的磨難總算是有了一個頭,他們內心之中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的柯奪也同樣是如此,其實這一路上所經曆的生死艱險,早已經磨滅了他對尋找到柯婉心氣,之所以沒有了心氣還要走到最後隻因為那一份無時無刻縈繞在心頭的執念,而今終於達到了目的地他的那份執念也就到了消散的時候。
可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所認為的結束和他們將要經曆的結束根本不是一個意義。
在他們眼中空無一物隻有死寂的見野城其實並不像他們眼中看到的那樣,就在所有人長舒一口氣的時候,無數的魔物紛紛從各個陰暗的角落湧現出來,而他們這一行人此時就身處在這無數魔物的包圍之中,早已經筋疲力盡加之因為到了目的地而心神鬆懈的眾人,麵對此情此景,精神瞬間就奔潰,麵對當若是無窮無盡的魔物眾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不消多久,在場的眾人便被無數的魔物淹沒,深陷在無數魔物的淹沒之中,柯奪感受到一種發自靈魂的深處的冰冷,他不知道這種冰冷是因為死亡的迫近,還是因為內心之中的絕望和恐懼,他所能夠感受到的之後溫暖在不斷的遠離他。
山洞之內,此時的柯奪已經大變樣,他的周身都被一股可怕的赤紅的霧氣所籠罩,隻能在赤色霧氣繚繞之中看到他此時猙獰到已經看不出任何人類模樣的麵目,
還有那一身猩紅的鱗甲。
“真是朽木一塊。”
那身處在角落之中的黑影看到此時柯奪身上發生的一幕,提出一句不知道的不屑還是鄙夷的話語,話語落下黑影之中探出一隻黑霧繚繞的手臂,隻見他屈指一彈,一朵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黑蓮就從他的指尖激射而出,隨後集中柯奪的眉心旋即莫入其中,片刻之後,柯奪那已經漸漸向著赤紅蔓延的雙瞳開始慢慢的恢複神智,恢複神智之後的柯奪眼中有那麼一刻的迷惘還有未散去的恐懼,而這些情緒也隻是在柯奪的眼中出現了那麼一剎就被冷漠所取代。
柯奪心知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而這也是他為今強大力量的來源以及強大之後的弊端所在,更是他想要找到穆天然最大的原因。
從柯奪剛才的情況其實已經不難以看出,柯奪也走上一條駕馭兇煞之氣和被兇煞之氣駕馭的道路。
按照常理來說柯奪是不可能和兇煞之氣有半點關係的,因為他們和兇煞之氣建立一絲半點聯係的基礎,這裏不是凡界,沒有如同顧傾城那樣遇到上古魔族的可能,自然也不可能從上古魔族那裏修煉兇煞之氣的法門,更沒有從穆天然那裏獲得上古魔族血脈的種子,而這也還柯奪在穆天然的神魂之中得知了穆天然的煉體之法卻無法照貓畫虎的關鍵因素所在。
可是從柯奪如今的情況來看,他的的確確是獲得了兇煞之氣,而要說起這其中的原因,就要和黑影扯上關係了,那黑影的身份也已經是不言而喻,自是那相伏,準確的說這黑影是相伏一個行走世間的化身,至於他的本體在何處這當然是不得而知的,當年大羅道祖和源道道祖的出現雖然是為了將一切拉迴他們謀算的正軌上,但也不可避免的將事情變得更為複雜起來,相伏也不是傻子,自然早已經想明白了三位道祖的謀算,隻是明白是一迴事,想要讓已經將此仇化為一種執念的他知難而退自是不可能的,但是相伏也不是那種容易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存在,在隨後的三十年間他選擇了收斂,不僅他自己藏身不出,連帶著肆意大羅界的無數魔物也被他隱藏了起來,相伏這樣做當然不會是發善心,很明顯他這是在積蓄力量。
他心知單單依靠自己不說是解決穆天
然顯得困難,就算是他解決了穆天然那也不過是遂了三位道祖的意罷了,所以相伏需要有更大的勝算,而柯奪便是他為自己增加勝算的一枚棋子。
本來柯奪這枚棋子他也不是十分的看重,當年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白發長須老者的身上,那個時候柯奪的存在也隻不過是他為了研究穆天然而隨手放過的一個螻蟻而已,當初他正是在柯奪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和穆天然有些類似的氣息這才是在柯奪將要身死的時候放過了柯奪。
但是發生的事情卻讓柯奪這個不算棋子的螻蟻顯現出來了他的重要性,要知道,屆時白發長須老者等一眾半步道祖已經被大羅道祖所誅,相伏也處在了力量不足的局麵之中。
在此期間相伏也已經發現了柯奪身上那一絲和穆天然相同的氣息來源何處,知道了這些之後,相伏便是著重培養起柯奪這枚對他來說日後相當重要的一枚棋子,可是想要讓柯奪發揮出他的所用並不容易,柯奪身上所具備的潛力需要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穆天然的血脈,這件事情對柯奪來說是一件無法做到的事情可是對相伏來說並不是多麼的困難,要知道在此前那場針對穆天然的圍殺之中,穆天然留下來的血肉如果想要找到不敢說輕而易舉,至多也是冒一點險的事情。
隻是從相伏尋找迴來的穆天然的血肉之中蘊含的血脈力量並不強大,這些力量至多也隻能是為柯奪打開一個修煉獲得兇煞之氣的門徑而已,想要真正的讓柯奪成長到可以成為他助力的程度就必須要獲得穆天然真正的血脈力量,也就是穆天然的精血。
說到這裏也就能夠知道可是為什麼要如此執著的尋找穆天然了。
對於相伏來說,尋找穆天然並且得到穆天然的精血是為了可以得到一個日後達成自己目的的助力,了對柯奪來說這卻是一件關係到柯奪自身生死的事情。
現在的柯奪所處的局麵和當初剛剛得到血刀魔種之時情況一樣,都是處在一個隨時都會被兇煞之氣反噬的危險境地,隻是不同的則是,穆天然危險局麵來源於那個時候的他自身和血刀魔種的融合度還很低,自身還沒有成就上古魔族之軀,而他所需要做的則是盡快的融合血刀魔種,可是柯奪就不一
樣了,他完全就是在以凡俗之軀強行獲取兇煞之氣,從穆天然哪裏得到的血脈不足以讓他成就上古魔族之軀,唯一的希望就在於獲得穆天然的精血,隻有這樣才有那麼一線生還的希望。
在又一次經曆了險些被兇煞之氣反噬卻在關鍵時刻又一次被黑影所救的現實之後,柯奪也冷靜了下來。
柯奪也不是一個傻子,他自然之道黑影對他的利用,更清楚他隻不過是黑影的傀儡,所以一直以來柯奪都在尋求這擺脫黑影的辦法,對於如今他所麵臨的困境他並不後悔,如果可以再次選擇的話,他一樣會選擇修煉兇煞之氣。
因為這不僅讓他品嚐到了力量的滋味,同樣這也是能夠擺脫黑影操控的唯一辦法,別看現在他如果沒有黑影一次又一次的幫助他壓製兇煞之氣的反噬得已活命,似乎就是因為這個黑影才能夠操控他,可事實上黑影對他的操控有何止這個,在他沒有得到這一份力量之前黑影對他的操控依舊存在,而且那個時候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擺脫黑影的希望。
而此時雖然他一樣被操控,可是至少他能夠看到希望不是嗎?
他會反抗,但至少不是現在,柯奪在心中暗暗咬牙“你此時出現在這裏,想來不會隻是為了和我一樣來此看看而已。”
恢複清明的柯奪,冷靜的分析之後得到一個答案。
說來不是,穆天然要是真的在這裏的話黑影也不敢出現在這裏,那麼他在此時出現目的也就不會是和他一樣為了尋找穆天然。
黑影聞言沉吟了片刻才道“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穆天然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不再大羅界。”
柯奪聽到這話頓時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厲聲道“不可能!”
也難怪柯奪的反應如此之大,穆天然對他的意義已經不言而喻,若是穆天然真的已經離開了大羅界,那麼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噩耗,沒有了穆天然他該怎麼辦,他現在已經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黑影對他體內兇煞之氣的壓製在不斷的減弱。
條件反射的厲喝一聲之後柯奪這才是冷靜的分析道“你說過,大羅界已經被三位道祖封鎖,除了道祖境界的強者沒有人可以隨意進出,更不可能毫無聲息的離開大羅界。”
“可是我已經在這裏看不到他的命運軌跡。”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