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複重山,東域城地處人族最為蠻荒的東域邊境之地,這裏的蠻荒不僅隻是因為這裏靠近妖族,也不是人族分布稀少,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東域多山。
許也是因為東域多山的原因,這裏才能夠成為妖族曾經(jīng)的盤踞之地,因為就地利而言,越是複雜的地形無疑越是有利於妖族,妖族天生善於隱匿行蹤,複雜的地形能夠提供更多的掩護,可是對人族而言複雜的地形除了不利於戰(zhàn)鬥這一點之外,更多的則是不適合人族生存,人族善於耕作,而耕作最適宜的地形無疑是平原,如此一來複雜的多山地形也就限製了人口的發(fā)展。
不過世間凡事有弊也就有利,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世間諸事的雙麵性,那隻能說你還不夠細心,就說東域,東域的多少不適合人族的繁衍,但卻是也是一座寶庫,拋開東域成為人族疆域時日不是多麼的久遠這一點,東域的不適合人族發(fā)展也讓這裏成為了無數(shù)天材地寶最為適合成長的所在,天地之間的一切都是平衡的此消便是彼長,人族從弱小成長到現(xiàn)在,除了人族本身的堅韌之外,還需要外界因素的幫助,當人族占據(jù)某一地也就意味著某一地天地孕育的天材地寶會被加以利用,久而久之之下某一地的天才地寶也就會枯竭,東域作為被人族占據(jù)時間不長,且地形不適合人族過度涉足的所在,這裏的天材地寶也就成為了當下人族疆域之中最為豐富的,這也是東域雖然人口不足整個人族的千萬分之一卻能夠占據(jù)五分天下一席之地的主要原因,而今輸入人族的天材地寶單單就是東域一地就占據(jù)了五成以上還多,而作為東域的中樞所在,東域城無疑就是東域這座寶庫的大門。
東域城一大半坐落在一座高山之山,其餘的小般則是坐落在重山峻嶺層層疊障的一處小平原之上,想要來到東域城,就必定要繞過重重山巒險峰,其中險阻不勝枚舉。
東域城外便是有這麼一處說險也不險的一段路程,名為四百裏棋盤路,所謂的四百裏棋盤路聽起來一頭霧水可若是走過這段路程的人都會由衷的說一句實至名歸,這四百裏棋盤路上地如棋盤山如棋子,走在路上就如同走在落有無數(shù)枚棋子的棋盤之上,想要通過就要不斷的在棋子之間的夾縫之中繞
行。
直線距離到達東域城不過數(shù)十裏的路,可是在這棋盤路上走下來四百裏都不止。
單就此來說的話還不足以說明這四百裏棋盤路有什麼險字一說,頂多就隻能說是路途艱辛罷了,不要忘了這裏是那裏,東域,東域之地雖然已經(jīng)是人族的疆域範圍,可是人族真正開始在裏這立足也不過就是進幾十年間的事情,幾十年前這裏還是人族和妖族互相往裏麵填命的修羅場,而今雖是有了東域城鎮(zhèn)守此地,人族在東域的力量比之數(shù)十年錢提升了無數(shù)倍,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況且東域地形複雜最是適合妖獸藏身,在這連綿起伏的山林之中不知道潛藏了多少妖獸,而這地形複雜的四百裏棋盤路最是靠近兩界山不說地形也是最為複雜的一段路成其中隱藏的妖獸也就可想而知,一個運氣不好遇到強大的妖獸就是一場慘劇。
不過這幾日對於來往於四百裏棋盤路的人而言卻是最為幸運的,通往東域城的最後一段路程之上這幾日不時就有大隊的東域城黑甲修者策馬而過。
一處樹蔭下一隻商隊在目送了一對黑甲修者策馬而去之後,為首的商隊頭目連忙將嘴裏的一口酒咽下,顧不得自己被辛辣的酒水嗆得咳嗽不止頭目嗬斥一眾商隊成員趕忙趕路。
一眾商隊成員趕了一天的路程剛是坐下休息沒多久,就被頭目嗬斥這趕路,嘴上雖然不敢說什麼可是麵上卻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隻是他們臉上的神色不好看,腳下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含糊,人就是這樣矛盾,很多時候當利弊擺在眼前心中知道怎麼選擇的時候,總是會將最不情願的一麵展露出來,此時這一眾人就是,他們其實每一個人都清楚商隊頭目的明知,乃至於就算是商隊頭目不嗬斥他們趕路他們也會起身,黑甲修者所過之處,不敢說妖獸盡數(shù)避退,但是在很大幾率上他們之後一段數(shù)十裏的路程之內想要碰到妖獸都難,相比於身體上的疲勞,無疑生命來的更重要不是嗎?
一個摳腳的壯漢起身來,末了還聞了一聞自己扣過腳趾縫的手,最詭異的是他的臉上還露出一副十分陶醉的神色。
陶醉過後,壯漢一拍身旁一個身形看上去顯得很是單薄的看不出多大年紀的男子的肩膀“鬼臉愣著幹嘛,還不
走,當心待會頭給你穿小鞋,那夠日的眼睛可是長在後腦勺上!
說男子看不出多大年紀,卻是正如壯漢口中對他的稱唿一般,此人整個麵孔上都有著很重的燒傷,若是晚上被人看了了他的麵目還真會以為此人是鬼多過人的可能,從燒傷的蔓延趨勢來看,此人整個人都該是沒有一個完好的地方。
被壯漢這一拍看似是在出神的男子起身來默默的跟上眾人的步伐,男子表現(xiàn)出來的不近人情,並沒有引來壯漢的不快,相反看著男子那顯得單薄的背影壯漢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同情。
隻是這抹同情很快的就被壯漢趕到了九霄雲(yún)外,自嘲一笑“夠日的自己都不知道一覺醒來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有什資格去同行旁人。”
“鬼臉!”安排眾人起行的商隊頭目目光不經(jīng)意的掃到了少年,衝著少年招手喊道,少年仍是那一副冷淡模樣。
看到少年那一副冷淡模樣商隊頭目看上去很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冷著一張臉吩咐到“你去開路!
少年聞言也沒有說什麼默默走出人群當先而去。
壯漢見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腆著一張笑臉越過商隊眾人來到商隊頭目跟前“頭,你讓一個新手去開路,這還不是有些冒險,要是他出了紕漏,我們這一群人可都要跟著倒黴!
就近的幾名商隊成員聽聽到了這話,也是將心裏的話說出來,“是啊頭,你這不是把所有人的命交給一個不靠譜的家夥嗎?”
卻說眾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就要弄清楚什麼是“開路”,所為的開路是來往與東域城的商旅們的一種保命手段,類似於軍中的斥候,隻是軍中的斥候目的是打探敵情,可還這商隊的開路之人卻是商隊拋出的誘餌。
而這誘餌誘的是什麼自然是妖獸,前麵已經(jīng)說了東域妖獸眾多來往於東域多守妖獸之害,對此來往之人自是不可能不做出應對手段,其中有實力的自然是靠著實力開路,可是沒有實力的就要有沒有實力的應對辦法,這一隻商隊毫無疑問屬於那種沒有實力的,為了減少被妖獸一鍋端的風險,就需要那種“開路”的誘餌,妖獸也不是完全沒有智慧,也懂得柿子撿軟的捏,通常情況之下開路的人就是那個軟柿子,後麵的人知道了前麵的動靜,自
然就會做出應對。
從這裏來看,“開路”這種風險巨大的事情是能躲就躲,商隊頭目選中了鬼臉沒有選他們之中的一人他們該是做夢都要笑醒才對,完全沒有抱怨的道理。
而這也正是這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的最無奈之處,“開路”之人對這樣一隻沒有實力的商隊來說並不是固定的,他們之中每一個人都有責任成為那一個開路之人。
畢竟這是一隻商隊沒有誰是一定要為別人承擔極大的生命危險的,一般開路之人都是輪流來做,誰要是那一天命不好也隻能是認命,不過這開路之人也不是誰都能做的,商隊之中每一個人都是有這極為豐富的經(jīng)驗,這些經(jīng)驗都是他們拿命換來的,經(jīng)驗的豐富與否很多時候決定著一直商隊的命運。
而現(xiàn)在商隊的頭目卻讓卻讓一個剛剛加入商隊的新人去開路,一個弄不好開路之人自己的命不保不說整個商隊也要被連累,比如說,若是開路之人經(jīng)驗不豐富,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妖獸的行跡,身後跟著的商隊就要倒黴,有比如說開路之人遇到了妖獸的襲擊,將妖獸引來商隊,這其中任何一種狀況對整個商隊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而發(fā)現(xiàn)妖獸的蹤跡和遭到妖獸襲擊如何應對都是需要豐富的經(jīng)驗做基礎。
現(xiàn)在商隊頭目將所有人的命交到一個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菜鳥手中,眾人有意見也就不奇怪了。
商隊頭目有這一股自常年在生死邊緣掙紮後的戾氣,見到眾人起哄,淩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眾人頓時都被商隊頭目的目光鎮(zhèn)住。
等到眾人的喧囂沉寂下來,商隊頭目這才是將目光投向了壯漢,壯漢在迎上了商隊頭目那淩厲的目光也不知道是神經(jīng)大條還是根本就不在意依舊是那一副笑模樣。
“你懂屁!”商隊頭目嗬斥道,說話時卻是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些和身後的眾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壯漢眼珠子一轉,快走幾步跟上商隊頭目的腳步。
等到和眾人一前一後拉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商隊頭目才是壓低聲音道“三兒你難道沒有疑心?”
被稱作三兒的壯漢聞言頓時收斂了連山的笑容,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壯漢才道“我要是沒有疑心也就不會刻意與那小子接近了。”
“那你說說你都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對?”
“不對……出了那家夥出現(xiàn)的不對勁之外,之後倒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唉,這世道雖然說比咋們年輕那會兒好了很多,開這天下不還是修士的天下嗎,我們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人,誰沒有幾件糟心事,看那小子的模樣遭遇肯定不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我們就當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反正到了東域城分道揚鑣就是了!
“你倒是好心!
商隊頭目嗤笑一聲,“你這種想法的人老子見得多了,沒有幾個有好下場,你想過沒有我們要是因為這小子攤上事,靠誰擺平,是你還是我!
壯漢不說話了,其實該說的他都已經(jīng)說了,這一路上他又何嚐不是提醒吊膽,但正如他剛才所言,好在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這一路上也沒有應對他的大發(fā)善心發(fā)生什麼事情,隻要到了東域雙方好聚好散,也就沒什麼還擔心的了。
“好了我也難得更你在撈到這些,我要是不想你那樣做早就將那小子一早就扔下了,不過適可而止,接下來你就不要管了!
“你打算做什麼?”
壯漢扭頭不解的問道。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做了那小子,你以為我腦子有問題嗎,這一路上都沒有下手到了現(xiàn)在多此一舉!
說到這裏商隊頭目歎了一口氣“我這樣做隻是想把事情做的更好看一些,我敢保證,我們以後八成是見不到那小子了!
壯漢聞言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不過很快他也就想明白了,笑罵道“你這個家夥還是那麼的老奸巨猾!
卻說被兩人此時口中說起的男子,男子在離開商隊之後,閃身就進入了一旁的山林之中,再是幾個起落徹底的沒有了蹤影。
等到男子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在了東域城之外,男子目光凝視這不遠處的那座巨城,目光先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漸漸的,男子的眼底便是浮現(xiàn)出一抹熱切起來。
最終男子邁步向著東域城而去,在將要到達城門的時候,男子的身形忽然一閃,在眾人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閃身進入了一輛馬車之中,馬車之中男子端坐車中而在其車內的角落之中一個富態(tài)的胖子則是索索發(fā)抖。
“隻要我進程,你就可以繼續(xù)活下去!
男子嘶啞這嗓音吐出一句冰冷的話,那富態(tài)的胖子忙是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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