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一間昏暗的屋內,清冷的月光從半開的窗欞間灑進屋內,才總算是讓昏暗的室內有了那麼一些光明。
一個身材單薄男子盤膝坐在室內的炕頭上一動不動,在他的膝上則橫放這一柄長劍,如果單單依靠這昏暗的光明去看男子的身形輪廓的話,這男子算是些器宇軒昂的意思,可是如果借著月光靠近了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男子的容貌非常的駭人,因為在他的臉上有這大麵積燒傷,如此夜色之中若是出現人前的話怕就是要被人當成是惡鬼。
這名身形單薄的年輕男子正是那鬼臉男子,當然,這男子其實也並不是旁人口中的鬼臉,在這個世界隻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是誰,他叫柯奪。
是的,這旁人口中換喚作鬼臉的年輕男子正是柯奪,來到凡界已經有了近半年的時間,當日柯奪在重傷莫清薇肉身迫使其神魂遁逃之後,柯奪自身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裏去,當日他能夠重傷莫清薇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的,最明顯的就是他的外貌,當然,這也隻是表象之上的代價,柯奪所使用出來的手段,對他本身來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更何況他當時還處在傷勢沒有完全恢複的狀態之中,這就是使得他肉身至今還無法完全恢複。
等到他的傷勢恢複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柯奪所麵臨的情況也沒有好到那裏去,因為很快的他就遭到了來自東域修者大軍的圍堵,在這場圍堵之中柯奪好不容易殺出了一條血路,這場唯獨對柯奪而言是一場劫難,卻也是一次機遇。
在他和莫清薇的戰鬥之中柯奪就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而他下一步的計劃便是混入東域,隻是對柯奪來說這個計劃實施起來並不容易,可是這場唯獨卻給了柯奪一個突破口,東域對柯奪的圍堵投入的力量是明暗兩方麵的,而且為了不引起太大的關注,東域投入到圍堵之中的力量暗處的遠遠多過明處的,而這暗處的力量自然就是東域的間諜機構了,在這場圍堵之中柯奪通過被他抓住的間諜的口中得到了很多他所不不知道的事情,這就給他們混進東域提供一個基礎,其中便是關於如何加入東域的間諜機構,這也是為什麼之後柯奪在到了東域城之後會那麼容易就找到了那座東域專門招收間諜的酒樓的原因所在。
隻是找到加入東域間諜機構的門路這對柯奪而言還隻是第一步而已,還遠遠沒有達到他混進東域的目的,畢竟間諜機構這種處在暗處的力量也並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夠加入了,尤其是可多這種來曆不明的人,所以知道現在柯奪其實還並不完全算是東域間諜機構的一份子。
月夜之下的荒漠一片的寂寥,便在這寂寥的荒漠之中,一行來勢洶洶的騎隊策馬奔騰在荒謬之上,騎隊所過之處沙塵滾滾,在這荒漠之上掀起一道黃龍。
為首之人身披甲胄,在麵甲的覆蓋之下看不出其人的相貌,隻見其手中長槍遙指遠處,目標所指卻是一處孤零零座落在荒漠之上的庭院,待是騎隊近了,才能看到,這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庭院而是一座荒漠客棧。
這一行近百人的騎隊勒馬急停在客棧門前,稱扇形將客棧包圍一看試下就知道來者不善。
三更半夜如此大的動靜之下客棧之內很快就有了燈光亮起,不過雖是客棧雖是亮起了燈光卻是驚的出奇,讓氣氛也在不知不覺之間顯得尤為詭異。
客棧二樓,柯奪所在的房間依舊是一片的昏暗,隻是在馬蹄聲響起的時候他所在的房門被敲響,開了房門,柯奪就見,門外的是店裏的那個身材略顯臃腫的老板娘。
“有事嗎?”
柯奪冷聲問道。
老板娘卻是不被柯奪散發出的陰冷氣息所影響,嘴角帶著麵對任何人都一如既往的淺笑,一個錯身就已經進了屋內“你放心姐姐我深夜來此可不是為了自薦枕席,隻是想躲躲清淨罷了。”
看著自顧自走入屋內的老板娘,柯奪眼中眸光不易察覺的更是森冷幾分,不過這森冷也隻是存在了短短的一剎就又恢複既往,走到老板娘旁邊,與之一樣從半開的窗口向外看去,“這些是什麼人?”
老板娘並沒有給出解釋隻道“你隻需要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與你無關就是了。”
老板娘的話音剛落,那些將客棧圍堵起來的騎士已經有了動作,一人來看院前被騎隊用鉤爪扣住,繩索套在馬韁上,隨著數十匹馬一起發力院牆轟然一聲就被拉倒。
看到這一幕,柯奪的餘光掃向了一旁的中年婦人,卻見中年婦人依舊是嘴角含笑看不出半點的異色。
隨著院牆倒塌,寂靜的客棧之中也開始有了動靜,隻
聽得一聲聲破窗聲響起,再看之時原本空蕩蕩的庭院之中已經了十數人與那一隊近百的騎士對持。
為首持槍立馬身披甲胄之人手中長槍作勢就要直指這破窗而出的十數人發號進攻的命令,卻就在這時客棧的店門打開,隨著店門的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身影從中走出,女子頭戴圍帽看不見容貌,不過從其接下來的話語之中不難聽出該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這就是北域的待客之道嗎?”
女子說話之間與那近百騎士對持的十數人已經是向著兩條退開,為女子讓開一條道來。
許是女子周身有這一股子凜然不容侵犯的氣質的原因,那為首的其實在簡單女子之後,手中將落未落的長槍便是被其緩緩收起,聽聞女子的質問之後,男子冷冷一笑“北域的待客之道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你顧蓉想要進流沙城就要問問其手中的長槍答不答應。”
“流沙孟氏當真好膽!”女子冷斥一聲。
被到處來曆為首騎士卻也不見絲毫的慌亂,“這不是明擺的嗎?東域之主想要架空我流沙孟氏,端的是欺人太甚,爾原本不過一介散修,給我孟氏提鞋都不配,若非我北域各家當初的支持,他憑什麼做著北域之主,而今想要卸磨殺驢,哼!那就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那個能耐。”
為首騎士這一番話語算是將如今凡界的陰暗麵徹底擺在了明麵上,凡界因為聖山的突然出世,終結了混亂無數年的人族局麵,使得人族疆域得以五分,可是這種和平卻並不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美好。
要知道,人族疆域如今得以五分算是聖山憑借無法抗拒的實力和威望強行造就的局麵,可事實上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促成五分的局麵,就拿北域來說,北域雖然說是五分之一,可是在北域這五分之一的地界上還有這很多人族的勢力存在,這些勢力迫於聖山的威懾遵從聖山安排下的北域之主,可是這種遵從也隻是表麵上的,在私下裏各個勢力都有著自己固定的實力範圍,這樣一來北域之主就麵臨著一個巨大的挑戰,倘若無法將自己所管轄的區域之中各個勢力掌控的範圍歸於己手那麼所謂的北域之主就隻是一個光桿司令。
北域是這種狀況,西域,南域亦是如此,唯獨隻有聖山控製的中州,新世界為前身
的東域沒有這樣的情況,中州不存在這樣的情況是必然,又有誰會在聖山直接控製之下的疆域範圍之內搞事情,而東域之所以不存在這樣的情況,除了前麵說道的東域地廣人稀的原因之外,便是以新世界為前身的東域本身實力也足以另人心服口服。
西域,南域麵對如此狀況如何應對的猶未可知,不過北域之主的應對通過此間發生的事情卻是已經可以看清楚一些端倪,很顯然,北域之主的應對辦法便是釜底抽薪,從更換一地掌管之人上來那會各勢力所掌握的勢力範圍。
隻是,這注定是一件不容易辦到的事情,就說當前發生的事情,流沙城實際控製者的孟氏竟然通過劫殺北域之主派遣的接管者來破滅北域之主的計劃。
為首騎士在倒完了心裏的苦水之後,也不在和那女子多話,口中吐出一個陰冷的殺字,圍繞周邊的近百騎士便是蜂擁的向著女子一方衝殺而去。
女子的一方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己方的人數雖然遠遠少於對手,可是卻也沒有呈現出一邊倒的頹勢,隻是總歸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戰鬥持續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女子的一方就已經不剩下幾個人,能夠在廝殺之後還活著的幾人自然是數十人之中實力最強的人,此時這幾人都圍在女子的身周,完全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便在那一眾還剩下大半的騎士要打我最後一搏的襲殺之時,那始終為動分毫的女子終於是有了動作,隻見她周身猛然迸發出一股磅礴的勁氣,勁氣宣泄之下,頓時便讓那些已經圍殺上來的氣勢倒飛而出。
看到這一幕,那為首的騎士也不見絲毫的驚色,安撫住坐下坐騎之後才聽他輕笑道“你總算是肯出手了,丹氣境界,不錯,看來那忘恩負義之徒對我孟氏該是有些忌憚之心的。”
他口中的忘恩負義之徒指的自然是北域之主,不說整個流沙孟氏怎麼看待這一次北域之主對流沙孟氏的發難,便說這為首的騎士,此時的心情卻是好了許多,流沙孟氏被做為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對象,這讓他心中有這一種濃濃的屈辱感,流沙孟氏的確不是北域多麼強大的勢力,可是北域之主這種殺雞儆猴的做法怎麼都讓人舒服不起來。
如果這一次北域之主派來接管流沙城的是一個修為平平
的家夥,為首的騎士可就真要氣炸肺了,而今發現女子的修為竟然有這丹氣的境界,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北域之主對於流沙城還是心有忌憚的,這多少讓他的自尊心得到了一些滿足。
為首騎士前言還顯的心情愉悅,可是下一刻就聽他的嗓音陡然為之一厲“可是這還不夠!”他的話音尚還在荒漠之中迴蕩,可是他手中的長槍就已經兇猛的向著女子擲出,長槍在半空之中帶起一陣破空的疾嘯,眨眼時間就已經將擋在女子近前的一名修者身體撕裂,修者身體被撕裂之後的噴湧四濺的鮮血灑在女子身前形成的靈力護罩之上看上去是那樣的醒目,而下一刻,長槍已經是去勢不減的撞擊在了女子身前的靈力護罩之上並且穿透護罩直向女子麵門逼近,就在長槍距離女子麵門已經不足一尺距離,她的圍帽也在長槍撲麵而來勁風之中隨著勁風激蕩的時候,女子白皙的手掌快如閃電一般的握住了逼至近前的長槍。
長槍之上的力道很強,便是女子有這丹氣境界的修為依舊是被迫向後倒飛而去,而那為首騎士則是在擲出手中長槍之後身形就掠空而來,在接連拍飛了幾名不知死活阻攔的修者之後,身形再度加速單掌拍出,本就去勢迅猛逼得女子連連後退的長槍在被為首騎士這一掌拍到槍尾之後更是如虎添翼,隻是那女子顯然已經有所應對,在為首騎士一掌拍在槍尾的同時時機掌控的極為恰當,一個側身之下,長槍便是擦著她的麵門激射而去。
女子躲過這致命一擊,身形陡然暴起,一個快速棲身之下就到了為首騎士的近前化掌為拳,向著為首騎士當胸一拳擊去。
為首騎士沒有想到女子的戰鬥經驗竟是如此豐富,躲開他如虎添翼的一槍應對就像是事前就已經有了預判,更沒有想到女子在躲開了致命一擊時候還能夠如此連貫做出反擊頓時就被女子一拳結結實實的擊中了胸口,為首騎士受此一拳,雙腳緊貼地麵而倒飛而出,在地麵上拉出一個長長的軌跡。
定之後,為首騎士眼中頓時就爆發出了一陣光彩,他的修為的確是在女子之上,可是論起戰鬥經驗來,他明顯不如女子,可這也是他正需要的,能夠有這樣的一個對手磨礪自身的戰鬥經驗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