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然怎麼也沒有想到，神秘而詭異的域外天魔竟然是如此由來，但這也是絕對說的過去的，先天生靈生來就具有造化萬物之能，他們隨手之間便是創造了後天生靈，而域外天魔更是先天生靈的七情六欲和負麵情緒，進而演化成為域外天魔這種怪物也就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通過這件事情，很多事情也就更說的通了，比如說天道為什麼不惜以破滅原始天地的代價也要換來先天生靈的湮滅，後麵先天生靈之間的大戰也還隻算是一個次要原因主要的怕就是這一次域外天魔之災早就在天道的心底裏埋下了覆滅先天生靈的種子。


    先天生靈之間的大戰，說的殘酷一些，便是他們打個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乃至是天地最終覆滅的那一天，這其實也不是一個根本的問題，這個根本的問題又是什麼，很簡單，那就是天地徹底被摧毀。


    也就是說，隻要天地不會因為先天生靈的戰鬥而徹底被摧毀，天道實際上是不會那樣決絕的，畢竟沒有了先天生靈，這無數年來天地也一樣不平靜不是嗎？


    可是先天生靈存在的每一天卻存在這天地會被徹底覆滅的風險。


    域外天魔的危害是可見的，隻要有一個域外天魔存在，就有可能讓整個天地沉淪，而這個關鍵又在先天生靈的的身上，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隻要他們存在，就預示著域外天魔，隨時都有可能再臨。


    所以自從當年，先天生靈無意之間早就出了域外天魔這種可怕的存在，他們就已經被天道盯上。


    再看先天生靈自身，現在已知的恐怖存在們的身份是可以斷定的，他們有的是幸存下來的後天生靈，有的便是幸存下來的先天生靈，而就穆天然的觀察判斷，他所接觸過得一些人中，三位道祖之中的大羅道祖，很可能就是幸存下來的後天生靈之一，紅綾也極有可能是這個身份，而冥界之主和靈虛界老祖無疑便是幸存下來的先天生靈之中的一份子。


    從靈虛界老祖和冥界之主，尤其是他更為了解的靈虛界老祖的身上，可以看到，先天生靈對於曾經算計毀滅他們的天道並不懷有仇恨，這不是不敢，更不是不能，而是他們不會也不願，因為他們自己也清楚，天道毀滅先天生靈的理由是充分的，之所以如此肯定，也不是妄加評斷，


    而是就今次之事為依據做出的判斷。


    從靈虛界老祖的身上可以很清楚的體會到，先天生靈對於他們和域外天魔之間關係的忌諱，而這種忌諱有源於他們心中的愧疚，說到底，先天生靈到底還是很維護這天地的，這也許是從他們誕生之處就已經烙印在他們骨子裏的印記。


    而身為天生就被賦予了守護這天地責任的他們，卻成為了這天地最大威脅的製造者和存在者，這本身就對他們是一個極大的衝擊。


    便是因此從他們的身上感受不到對天道的恨意，而是一種非常合理正常的忌憚和針鋒相對。


    要清楚他們對天道表現出來的忌憚和針鋒相對可不是一種仇恨的外在提現，而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他們不願意和天道為敵，可也深刻牢記這當初他們在天道算計之下悲慘的結局，兩種心理之下就讓他們和天道之間以一種平衡的方式相處。


    同時穆天然現在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靈虛界老祖不願意和自己深入言及域外天魔的主要原因。


    沒錯！所謂的隱痛也隻不過是一個表麵因素，主要還是隻要穆天然知道了先天生靈和域外天魔之間的過往，穆天然能夠很輕易的先天生靈的立場和目的。


    此前對於那些幸存下來的先天生靈也就是如今的那些恐怖存在的立場和目的，穆天然不能說是不清楚，隻能說是誤判，此前他認為的那些先天生靈的立場，便是他們自己，他們是一個完全獨立的陣營，而他們的目的也是所謂大道之爭。


    可現在當穆天然得知了先天生靈和域外天魔的關係，並且以此推論出種種之後，他才赫然發現，先天生靈的立場看似自為一方，實則卻是和天道一體。


    為什麼這麼說，這就要先從他們的目的說起來，沒錯！他們的目的是大道之爭，可這大道之爭卻不是之前以為的那樣為了更進一步，而是為了重歸天地。


    剛才也已經說了，單隻從先天生靈和域外天魔之間的關係，所推論的種種之一的一種來看，先天生靈對天地是極為維護的，這是他們天生就被刻印在身上的烙印，可是現在他們的狀態卻好似是被趕出家門的遊子，所以他們渴望迴歸天地，可這天地卻又哪裏是他們說迴歸就迴歸的，自從當年天道不惜以蹦碎毀滅原始世界為代價也要湮滅他們並且成功的那一


    刻起，他們就已經被放逐。


    而他們現在想要迴歸天地，首要條件就是證道，隻有如此他們才能夠在這天地重新打下他們的烙印。


    從這一點來說，他們和天道之間是對立的，因為天道既然早當初不惜以毀滅原始世界的代價也要湮滅他們，就不可能讓他們再度迴歸天地，負責當初所做還有和意義？更重要的是，一旦這些先天生靈迴歸，天地的最大威脅也就立時再現。


    但這卻還隻是後話，因為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原始世界重生，這也是先天生靈可以重歸天地的關鍵所在，原始世界再生就相當於一個新舊接替，而這個新舊接替的檔口，便是先天生靈證道迴歸的機會。


    這就是這個前提，才是說，先天生靈和天道實則是處在同一個立場，因為原始世界重生是先天生靈和天道之間共同的目的。


    隻有穆天然一個人是在所有人的對立麵，因為他就是那個原始世界得以重生的關鍵，他如果沒有表現出不順從還好，就如現在這般大家都相安無事，甚至於靈虛界老祖還願意和穆天然達成合作關係，在力所能及之下給予一些幫助，可他要是不順從，可以預料轉瞬間他就會成為所有人的公敵。


    而這些作為先天生靈當中的一份子，靈虛界老祖自然不會讓穆天然弄明白的。


    “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穆天然問道。


    “原因方才已經說過。”


    穆天然嘲弄一笑，的確，不排除之前說的那樣，這是天道的示意。


    因為天道很有可能是以此來對穆天然發出驚醒，天道無疑是這世間最為懂得玩弄心術的存在，於穆天然而言，他就好比是一隻隨時都會停止轉動的陀螺，而天道既想讓這隻陀螺按照它的心意不停地轉動，又不想用力過猛使得過猶不及之下陀螺被一鞭子抽飛出去，天道就要做一個精通如何能夠將陀螺玩的更好的玩家，所以偶爾給穆天然一鞭子就是最好的玩法。


    可這隻是天道的意思，而不是靈虛界老祖的意思，試問靈虛界老祖會淪為天道手中的刀嗎，自然不可能。


    所以如今穆天然能從靈虛界老祖口中知道這些東西，關鍵還是在靈虛界老祖個人的意願上。


    “讓我猜猜”穆天然也是沒有與靈虛界老祖糾纏，而是自己尋找起了答案。


    “天道每一次警示我


    ，都會是在我經曆了一些事情，心中將會出現動搖之時，上一次是我從大羅界迴到凡界的時候，這一次相比便是因為那個人了。”


    穆天然這裏所說的那個人，指的便是那怪人了。


    穆天然說這些的時候，雙眼緊盯著靈虛界老祖的，而當穆天然說道那怪人的時候，靈虛界老祖的眼皮明顯有輕微的顫動。


    “六禦”


    穆天然陡然加重砝碼，果不其然，靈虛界老祖本是微合的眼瞼瞬間睜開，此一刻靈虛界老祖的眼中猛然蘊含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如果與之對視的不是穆天然，而是旁的與之修為實力有些差距的人，怕就隻是這一眼，就要神魂燼滅。


    “看來你知道的遠比我預料的要多。”


    “他的存在你們想來在其出現之前也不知道吧。”


    話都已經說道這份上了，靈虛界老祖也不打算在隱瞞。


    “沒錯。”


    “所以當他出現的時候，你們終於有了和天道一爭長短的勇氣。”


    靈虛界老祖沉默不言，而這明顯就是一種默認。


    這其中的種種到了這裏已經不難以理解，先天生靈和天道卻是是有這一個共同的期望原始世界重生的目的，可是這個目的的主動權則是掌握在天道的手中，這就讓先天生靈很被動，因為他們無法確定天道會以此做出怎樣的防範來阻止他們的迴歸。


    而在此前，先天生靈對此也是束手無策，隻能是默認，進而做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


    可怪人的突然出現讓先天生靈看到了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機會。


    於是乎也就有了這一次本不該將一件秘密擺在穆天然麵前的事情的發生。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一次對穆天然的威逼利誘。


    前麵已經說了，穆天然現在其實已經是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而現在靈虛界老祖便是拋出了一個讓穆天然所處局麵更有利的誘餌。


    他要是拋開天道在先天生靈這一邊，至少現在的他還是有一個強大的陣營可以給他作為後盾的，可要是他不選擇拋開天道，那麼他就會繼續保持一個孤軍奮戰的狀態。


    “老祖覺得那種選擇更有利於我？”


    穆天然將問題拋給了靈虛界老祖。


    而這個看似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就可以給出答複的問題，靈虛界老祖卻是沉默不語。


    穆天然也便是以這樣的一個結果，結束了他此次和靈虛界


    老祖之間的會麵。


    穆天然的問題和簡單，見到到隻是一個問題，隻是短短的幾個字，可是其中所包含的東西卻是很多。


    彼此靈虛界老祖亦或說是先天生靈之所以弄這一出，一切都建立在，穆天然和天道之間的關係已經破裂之上，甚至已經成為了相互厭棄的敵人。


    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先天生靈和天道所在乎的那個結果，最終都意味著穆天然會走到人生盡頭，既然都是一個結果穆天然何必還要去在乎自己選擇誰了？


    而唯一能讓他去在乎選擇誰的條件就是穆天然會更信任誰，穆天然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他必然會在乎他之後，這天地是否會更好，他所在乎的人是否可以安然無恙？


    而先天生靈就是在賭穆天然已經徹底和天道沒有了信任可言，而事實上的確如此，打從穆天然穆天然清楚天道以他在乎的人作為威脅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和天道之間沒有了任何的信任可言。


    那麼穆天然既然已經和天道沒有了信任，那麼選擇先天生靈就成為了一種極大的可能。


    可穆天然的一問，卻是將話題徹底終結，當他問出那種選擇更有利於我，就已經說明穆天然並不認為先天生靈比天道更為可信，所以雙方也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離開靈虛界之後，穆天然便是漫漫悠悠的飛掠前行，他現在的心情很糟糕，說心裏話，作為肩負著原始世界重生之人穆天然自認自己是可悲的卻也是幸運的，可悲當然是誰都不願意成為那個被犧牲的人，幸運自然是他所肩負的責任是無比榮耀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始終都看得很開。


    可他看得開，天道和那些先天生靈卻在給他不斷的添堵，它們都是口口聲聲說是在守護這一方天地，並且他們的確都有這這樣的一顆心，可是他們的作為在穆天然眼中卻完全不是這麼一迴事。


    他不認為一個可以他人作為威脅天道能夠真正發揮好身為天道的職責，將天地交給這樣的天道真的不會重蹈覆轍嗎？再說，那些先天生靈，穆天然不排除他們之中真的就有那一心為這天地之人，可是他們真的有管理天地的資格嗎？已經蹦碎的原始天地不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嗎？


    如果注定他將為了自己肩負的責任而犧牲自身，穆天然覺得自己的付出會很不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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