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城,皇宮,禦書房。
夏皇——司馬炎像一個做錯了事等著挨訓(xùn)的小學(xué)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夏皇的威嚴和一個大乘初期修士的底氣絲毫不在。
一向保護夏皇寸步不離的貼身宦官——圖桂此刻也離得遠遠的,對著皇帝,跪在牆角,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這個渡劫修士數(shù)百年來第一次全身冒冷汗。
造成這一切的,是一位身材高大健壯,麵色紅潤,方臉闊耳的老人,灰白的齊腰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身後,一身麻布衣裳和草鞋,不顯富貴大氣,卻格外襯托出了老人的霸氣和瀟灑。
老人在書房中央,目光如一把絕世寶劍,直直地刺向跪在牆角的圖桂,淡淡說道:
“小桂子,你作為皇帝的貼身宦官,不僅要保護皇帝,還要在皇帝做錯事時規(guī)勸,你是皇帝的最後一道防線,不僅僅是安全,還有做事。難道,沒人教過你這點嗎?”
雖然老人語氣平淡,但圖桂依然嚇得冷汗直冒,皇帝和這位老人他兩方都不能得罪,隻能邊磕頭邊說道:
“老祖宗饒命,老祖宗饒命,老祖宗饒命......”
“廢物!”
老人一揮手,圖桂頓時重重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地上,整個人
被壓入青磚地麵數(shù)尺,全身骨骼發(fā)出咯吱咯吱響聲。
“皇爺爺,都是我的問題,不要針對圖桂!”
夏皇——司馬炎見狀急著大聲說道。
老人手一揮,圖桂身上那股巨大的壓力消失,整個人艱難爬起來,用袖口擦了擦口角的鮮血,依然對著夏皇保持著跪姿。
老人轉(zhuǎn)過身來,眼神依舊冷酷,看向司馬炎,冷冷開口道:
“陛下知道我大夏和太一門的關(guān)係嗎?”
“陛下知道你把‘書聖’名號給那個道人有什麼影響嗎?”
“陛下知道你知道交惡了太一門的後果嗎?”
司馬炎連忙迴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老人鐵青著臉厲聲打斷司馬炎的話。
“當(dāng)年正是有了太一門的支持我們司馬家才坐上大夏的龍椅的,太一門的影響不僅僅隻是在修行界,更在朝堂,我們大夏朝堂,你看看朝堂上哪個人能與太一門完全撇開關(guān)係?”
“書聖稱號你說給就給,還尊其創(chuàng)的字體為官方用字,你考慮過太一門的感受嗎?太一門想要的是,整個大夏隻知太一門而不知其他!”
“月神教知道這一點,離水宗知道這一點,血刀門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們肆虐作惡,太一門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太一門聯(lián)合其他四家道門針對金剛寺,不僅有佛道之爭,更多的是金剛寺勢力擴張擠壓了太一門在大夏的話語權(quán)!”
“這些事你明白嗎?你考慮過嗎?大夏十五代皇帝,司馬炎!”
“我知道,我明白。”司馬炎臉色陰沉,緩緩迴道。
“但是,皇爺爺,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看修為看拳頭的,我向通天道長低頭,不是因為他的書法,而是他恐怖的實力,深不可測的修為!”
“他打娘胎修煉,頂級天賦,頂級資源,最多也就是返虛期,但你知道太一門的實力嗎?至少三個返虛期存在,還有一把道器!”
“皇爺爺,你就算不認可我的眼光,但是,清風(fēng)山,玄天宗,月神教,金剛寺,千機樓的眼光你應(yīng)該認可吧!甚至太一門本身都邀請了通天道人去了龍虎山!”
老人剛想說什麼,又頓了頓,思索片刻,淡淡說道:“邀請那個通天道人過來皇宮赴宴,老夫親自試試他幾斤幾兩!”
司馬炎平靜迴複:“諾。”
東華城,天涯海閣,蘇萱數(shù)著儲物袋裏的靈石,問道:
“道長,我們是去皇宮赴宴,還是直接迴去啊?”
“當(dāng)然要去,大夏
皇帝請我去吃飯,可不僅僅是吃飯哦!肯定有其他的事!”
謝雲(yún)不用想也知道,夏皇叫他過去絕對有其他意圖。一般請藝術(shù)家去赴宴的,吃的是飯,說的是藝術(shù),但實際上談的卻是生意,這種事網(wǎng)絡(luò)上見多了。而既然成了‘書聖’,頂了這個名,那就多少要給人家?guī)追贮I子。
晚上,明月高懸,蘇萱駕起雲(yún)帶著謝雲(yún)直接飛往皇宮大殿,由宦官引領(lǐng)前往宴會廳。
來到宴會廳,隻見偌大的大殿裏,兩側(cè)是六個墨玉案桌,案桌上各式美食酒水,令人眼花繚亂,夏皇此刻沒有坐在上首,而是下來了坐在了左側(cè)第二個位置,第一個位置是一個精神矍鑠的麻衣老者,謝雲(yún)自然而然落座在右側(cè)首座。
“通天道長,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夏第十三代皇帝,我的爺爺,司馬盛。”
司馬炎起身介紹道,而謝雲(yún)目光順著他的介紹看向那位其貌不揚的老人,沒想到一個穿麻衣的老人竟然曾經(jīng)是個皇帝。
司馬盛也同樣看著左側(cè)這個青衫道人,十分年輕,相貌平凡,一點也不像司馬炎說的那樣實力恐怖,精通書畫,倒像個凡間的書生。不過,出於謹慎起見,司馬盛還是沒有動用神念查探。
“司馬盛見過道長,老夫在大內(nèi)修煉,聽說書聖的
大名,肯定要見一見道長這樣的豪傑,道長不會怪老夫打攪吧?”
還沒等謝雲(yún)見禮,太上皇司馬盛就強勢接過話茬,反問道。
謝雲(yún)一瞧,這應(yīng)該不是好應(yīng)付的人,於是也問道:“貧道就是過來蹭一頓飯,各位不會怪罪吧?”
司馬盛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道長真是一個妙人,請落座,開宴!”
在身邊宮女的服侍下,謝雲(yún)放開肚皮,好好享受了下這美食盛宴和皇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服務(wù),接著就是一杯杯酒水往肚子裏灌,中間夾雜著大夏宰相——魏威和夏皇——司馬炎的尬聊,謝雲(yún)隻是點頭微笑,精力還是放在美食上。
酒過三巡,全程安靜的司馬盛突然說道:
“老夫少年曾於太一門學(xué)過劍舞,中年後也鑽研過劍道,如今恰逢書聖光臨皇宮,不如老夫活動活動筋骨,為這宴會助助興,來一場劍舞?”
夏皇——司馬炎頓時笑道:“皇爺爺劍舞豪邁,正好讓孫兒一飽眼福!”
宰相——魏威也撫須長笑道:“太上皇謙虛了,誰不知道您當(dāng)年劍道修為力壓整個太一門啊!如今劍舞肯定驚世駭俗!我等可以見識您的劍舞,真是榮幸啊!”
司馬盛看向自顧自喝酒的謝雲(yún),問道:“道長以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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