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雪雖然早就知道這位通天道長十分厲害,但具體厲害到什麼程度,她就不清楚了。
如今看到天下第一人韓問道在道長麵前一舉一動都畢恭畢敬,兩位金仙襲擊道長麵不改色,而且還將兩隻金仙當(dāng)做螻蟻一般看待,
雖然道長的實力不顯山不露水,但那氣魄,膽識,格局已經(jīng)足夠讓自己大為震撼!
況且,能讓韓問道都如此敬畏之人,修為實力肯定高到天邊去了!
說不定真如道長本人所言,他已經(jīng)是超越大羅金仙的存在了!
但是否真的是超越了大羅金仙,蕭夜雪也不敢擅自下定義,不是她不相信謝雲(yún),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超越大羅的境界是否存在。
畢竟,蕭夜雪隻是一位公主,而不是專心修道的修士,她隻是一位在地仙境界掙紮的低階修士,還沒有接觸到更高的層次。
韓問道自酒樓離開後,雖然對於謝雲(yún)越發(fā)好奇,但並沒有尾隨謝雲(yún),而是來到了神都角落的一家不知名茶館,叫了一壺茶,坐下慢慢喝茶。
剛剛坐下,茶館外邊便走來一位青衫儒生打扮的男人,徑直走入微笑著坐在了韓問道那一桌。
“韓道友,好久不見!”
韓問道舉起茶壺,將自己杯中倒?jié)M茶水,吹了一口杯中的茶葉,自顧自地喝茶,直至喝完這杯茶,他才悠悠地看著對麵青衫儒生說道:
“李歸虛,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哈哈,我剛剛發(fā)現(xiàn)有兩道金仙氣息一閃而逝,隨後更是消逝,想來想去,能在短時間滅去兩位金仙的,排除那些避世的老怪物,恐怕就隻剩你了。”
李歸虛拿過韓問道身旁的茶壺,又拿過一個杯子,想要給自己倒一杯茶,沒想到明明壺中還幾乎是滿的茶水,可是一滴都倒不出來。
“這是我點的茶,你要的話自己去再點一壺。”
韓問道空閑的左手上發(fā)著瑩瑩的白光,淡淡說道。
李歸虛訕笑一聲,將茶壺放迴去,語氣輕鬆說道:
“一壺茶而已,韓道友不必如
此大動幹戈封閉空間吧!”
“這是我的茶!我的就是我的!我不給,你不能搶!”
韓問道繼續(xù)給自己的茶杯續(xù)滿茶水,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殺了金沙王,獨孤非殺了五毒童子。”
“獨孤非?看來他的實力隱藏了挺多啊!居然能輕鬆單殺五毒童子了!”
“對,很輕鬆,他一隻腳就踩死了五毒童子。”
“什麼意思?你幫他了?”
“字麵意思。”
“嗯?獨孤非不修劍道了?他掌握了其他大威力禁術(shù)?”
“沒有,他就是一隻腳踩死了五毒童子。”
“韓道友,你就別給我打啞謎了!他們?nèi)羰撬赖牟幻鞑话祝髸x可是會麵臨很大的壓力的!”
韓問道放下手中茶杯,端坐看著李歸虛的的眼睛,麵色鄭重,緩緩說道:
“通天道長將金沙王和五毒童子變作了螞蟻,我和獨孤非一人一腳,踩死了兩隻螞蟻,連靈力都沒動用。”
李歸虛聽完一怔,目瞪口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這是什麼神通?改變一個存在的本質(zhì),這還是道法嗎?”
韓問道眼神中帶著無比的崇敬,一字一頓逐字說道:
“言,出,法,隨!”
“你確定?”
“我知道這四個字的重量!”
聽到韓問道這迴答!
李歸虛沉默了,此時此刻,他隻能用沉默來掩飾心中複雜的情緒——那是對通天道長實力的向往;
那是對通天道長身份的敬畏;
那是對大晉早早交好通天道長的慶幸;
那是對道長出手的疑惑......
重重情緒交織成一團亂麻,李歸虛低頭陷入沉思。
韓問道喝完了壺中茶水,微笑叫喚老板道:
“來十包最貴的花生米,這位小哥等會兒會付賬。”
收起包好的花生米,韓問道起身,一步踏出,腳下空間泛起淡淡漣漪,無聲無息消失在了原地。
從思考中醒過來的李歸虛看著消失在原地的韓問道,無奈搖了搖頭,正打算離開時,老板笑臉盈盈地走來:
“客官,承惠一百兩!”
李歸虛臉色一黑,掏出一塊靈石放開了桌上,匆匆離去。
......
神都紅星街,珍寶閣,二樓靜室,老狗在窗前,雙手靠在欄桿上,閉目凝神,神念探查半個神都。
忽的,不遠(yuǎn)處的朱雀街爆出兩道強橫無比的氣息,明顯是金仙層次的力量才有的氣息,但很快氣息萎靡下來,又過了一會兒,氣息徹底消失。
老狗雙眼猛地一睜,露出兩道犀利的目光,麵色如鐵,在室內(nèi)徘徊。
一盞茶後,老狗猶豫的眼神變得堅定,大喝道:
“紅雀!”
“狗爺,叫喚奴家啥事呀?”
房門被推開,一個紅衣妖媚女子扭著水蛇腰,走到了老狗身前。
老狗眼神淡漠掃了一眼紅雀特意低身露出的那一抹雪白,冷冷說道:
“去朱雀街朱雀樓,查探一下,剛剛那裏可能死了兩個金仙。”
“啊?奴家不想死啊!奴家還要侍奉狗爺一千年一萬年呢!”
紅雀趕緊上前抱住老狗的左手,晃動著身子,略帶哭腔地說道。
老狗一臉的厭棄甩開紅雀玉蔥般的雙手,看向紅雀的目光中露出難掩的惡心,冷聲道:
“你是我養(yǎng)在籠中的紅雀,你沒有拒絕主人的權(quán)力!”
作為珍寶閣表麵上的掌櫃,見識頗廣的紅雀怎會不知道,金仙都死了,朱雀樓那裏肯定有大恐怖,自己一個小小的地仙前去,肯定是十死無生啊!
麵向主人老狗刀子般的目光,紅雀心底升起一股淒涼,再美的紅雀也隻是主人隨時可以丟棄的鳥獸啊!
紅雀恭敬地麵向老狗,欠身行禮:
“遵命,奴家這就去朱雀樓。”
正當(dāng)紅雀要離去之際,突然,靜室中響起了第三者的聲音:
“這位姑娘,你不用去了,朱雀樓裏你什麼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在聽到聲音的瞬間,老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閃身到門口,打開了靜室的結(jié)界。
但是當(dāng)他看到那個在窗邊的黑袍道人時,老狗又將結(jié)界收起,因為他知道,在天下第一人麵前,自己的結(jié)界毫無作用。
而且,韓問道要是想加害自己,自己也根本毫無抵抗之力,而他來到這裏又沒有動手,肯定不是要對自己動手!
老狗凝重的臉色瞬間崩開,笑成了瞇瞇眼,朗聲道:
“天下第一人駕臨我這條老狗的狗窩,真是我老狗的榮幸啊!”
“紅雀,以後我們珍寶閣的東西價格都提一成,天下第一人韓問道都來我珍寶閣,這不是說珍寶閣貨物質(zhì)量好?”
“啊?奴家明白!”
紅雀心神一震,那個黑袍道人就是五絕之首,正一派掌門韓問道?
以往想都不敢想,隻在說書人話本中存在的傳奇人物,驀然出現(xiàn)在眼前,即使紅雀作為珍寶閣掌櫃接待過各式人等,但依然緊張激動得不知所措。
韓問道麵色平淡,僅僅是看著老狗,無形的壓力就讓老狗如同麵臨巨嶽壓頂,一雙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將老狗的所有秘密看穿。
盯著老狗看了一會兒,韓問道搖了搖頭,滿臉的失望和厭惡,淡聲道:
“朱雀樓,五毒童子和金沙王,死了。”
“兩人被道長變成了螞蟻,被我和獨孤非一腳踩死了。”
“本來還以為觸怒道長的老狗有多麼厲害呢!”
“我不明白,你這樣的垃圾,哪裏來的勇氣,去觸怒通天道長!”
變成螞蟻?這位通天道長真是具有神鬼莫測之威能啊!
我給他們的消息不是已經(jīng)說明了通天道長可能具有大羅實力嗎?
兩個正麵招惹通天道長的蠢貨,死的倒是輕鬆啊!
雖然心中震驚,但老狗依舊保持著滿臉笑容,語氣漫不經(jīng)心:
“我怎敢故意觸怒通天道長?”
“我怎會故意觸怒通天道長?”
“我隻是給玄界上的勢力提供了
一份免費的情報,隻是滿足那些躁動的野心家的無聊欲望,隻是給這一潭死水的神都添些精彩而已!”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修為深不可測,身份神秘的通天道長不該隻是少數(shù)幾人的專享,而應(yīng)該是整個玄界來欣賞!”
說到這裏,老狗來到紅雀身前,枯黃的右手捏了捏紅雀精致的臉頰,繼續(xù)說道:
“就像這個漂亮的紅雀,養(yǎng)在鳥籠裏終究是我一個人欣賞,我打開籠子,放她出去做珍寶閣的掌櫃,眾人便都能欣賞到紅雀的美貌。”
紅雀聽到此,臉上露出一抹嬌羞的紅。
韓問道嘴角微微一笑,那張如同冰山般的臉突然融化:
“說實話,你的狡辯成功逗笑我了!”
“本想帶你去中南山的雷池裏洗個澡,但我覺得,道長肯定有他的處置,我擅自插手不好。”
“現(xiàn)在,我越來越期待道長會以怎樣的方式來懲罰你!”
說完,窗邊的黑袍道人化作輕煙消失不見。
老狗臉上的笑容依然還在,老狗還在笑。
不過,此刻的笑容已不是剛才麵對韓問道時的假笑,而是自豪驕傲的笑容!
通過韓問道的話語,這位通天道長至少大羅金仙的境界已經(jīng)被我確定了。
不過,那天晝夜顛倒的神跡,可不是大羅金仙能有的手段啊!
就讓我來一點點揭秘通天道長你的秘密吧!
哪怕以生命為代價!
老狗收起笑容,皺紋遍布的黑臉?biāo)查g肅然,低沉的聲音響起:
“紅雀,你想要徹底的自由嗎?”
“去將通天道長請來珍寶閣,我就給你徹底的自由!”
紅雀似乎不敢相信老狗所言,顫抖著聲線問道:
“真的嗎?”
“哼,你值得我騙嗎?”
老狗鷹一般銳利的眼睛透出毫不遮掩的蔑視。
紅雀唿吸急促,俏臉通紅,激動說道:
“奴家遵命!就算拚出性命,奴家也要將通天道長請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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