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拱手道謝,“敢問縣尊,那家人在何處,可有相認的意思?”
“嗬嗬,這個啊,哈哈,衙役也帶迴了消息,說是需要一些信物。是這樣的,由於他們家是個小家族,裏麵有不少的修士,當(dāng)年找女兒的文書發(fā)出後,就有不少人家冒充,甚至還出現(xiàn)過一個極像的,養(yǎng)了好幾年才發(fā)現(xiàn)不是的。所以,可能會有些波折!笨h令遺憾的說道。那個雷漸耳本是能直接證明身份的信物,可惜丟失了,而別的又難以形成確定的形式。雖然說小時候的衣物還有,但那種衣服很常見吶。
“有勞縣尊了!鼻亓杲舆^縣令的玉符,神識看了一下。那個家族在鄰水縣,族中有十幾個修士,最高修為的已經(jīng)是巽和境界。這般修為在小縣城已經(jīng)是僅次於縣尊的實力,因而他們家的家底十分厚實,所以會有人將自己的女兒送過去也不奇怪。
玉符裏麵也有那個養(yǎng)了幾年女孩的消息,她沒有被趕迴去,而是認了義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嫁給了一個同樣是修士家族的子弟,作為聯(lián)姻用了。
看似身不由己,實則已經(jīng)比原本的命運好太多了。若是隻看本有的軌跡,那個女子可比秦氏過的好多了。秦氏連縣城都沒有去過幾次,
更不要說享受那些富貴了,秦家畢竟是小地方的小戶,根本支撐不起在縣城的花費。
玉符裏還有不少家族人物的訊息,看來是縣令特意收集的,也是一個暗示。秦氏沒有決定性的信物,又隻是普通人,離家也已經(jīng)二十餘載,她的生母已經(jīng)不再人世間,許多感情與牽掛已經(jīng)淡了,甚至於消失了。
看過玉符後,兩人說了幾句話,喝了兩杯酒,縣令就迴去了。
秦陵來到母親的臥房,將玉符激發(fā)後交給她,讓她心中有個準備。秦家小門小戶地處偏遠,即便是認了親戚,也不過是交談幾句就會被打發(fā)了,更何況沒了信物,相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看吧,有那棵大樹吧!鼻厥虾芨吲d,那棵樹的影響與她記憶裏的一般無二,這裏就是她的家,她的父親和兄弟姐妹一定在等她迴去。
秦陵扯出笑容,“等夏天就去,那時候我種的離禾也該收獲了,到時候當(dāng)作禮物帶過去,也顯得好看些!
“瞎說,你姥爺難能要你的禮物,咱們明天就去!
“父親去追趕惡獸去了,不等他迴來嗎?”秦陵想拖延一下時間,將情緒給降降溫,免得希望太大,而現(xiàn)實太差。
“不等了,咱們認了後,過段時
間再讓他陪我迴去看看!鼻厥虾芨吲d,似乎都年輕了好幾歲?粗樾危舨皇桥R水縣城距離太遠,今天就會出發(fā)了。
秦陵點點頭,而後迴到自己的房間,想要找出紫色衣服撐撐派頭的時候,才想起來衣服已經(jīng)讓風(fēng)霜盡給還迴去了。
過年後沒多久,風(fēng)霜盡來了一趟,將時空石和衣服都帶走了。
自己沒了衣服,就去了一趟蘇家,本想讓小玲兒一起,可看她在照顧母親,也就沒再開口,兩人說了會話後,秦陵就牽了毛驢迴來了。
第二天,騎著毛驢去往鄰水縣城。毛驢作為準靈獸,速度還是很快的,雖然和靈獸級別的馬匹沒有辦法相比,可比尋常的代步家畜快多了。不僅速度快,走的還相當(dāng)平穩(wěn)。
在日頭來到中天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到了鄰水縣城,根據(jù)玉符上的地圖,找到了那一棵大樹。
大樹依舊在,隻是它旁邊的院子變化了許多。
“幹什麼的?”看門小廝麵無表情的問道。
這兩人牽著毛驢,穿的也很一般,可能比他身上的要好一點,但他隻是一個看門的下人啊,可見這兩人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人。
“我是漪瀲,迴家的。”秦氏笑著說道。在她看來,這是她的家,自然可
以進出無礙。
“你這女人,看清楚門牌,這是尹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還你家,你眼睛瞎了吧?”看門小廝頗為生氣。
“你敢罵我?”秦氏很生氣。除了小時候被人綁走,她還沒有受過別的委屈呢,今天居然被個看門的給罵了。
“罵你怎麼了,我還。哎喲!”看門小廝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打起了滾。
“再敢胡言我宰了你!”秦陵心中十分不喜,若非是母親要認親,他就直接離開了,“滾起來去通報!
看門小廝連忙爬起來,一溜煙的跑進去。
不大一會兒,幾個人來到門口,在得知是來認親的後,嘴角都不由得掛上了嘲諷的意思。此事他們已經(jīng)有所了解,前段時間衙役來問過,估摸著時間也該到了。
“請吧!”
來到大堂,裏麵空無一人。兩人在座椅上做了好一會兒,連杯茶都沒有。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後,才有一個中年人走進來。
“爹!”秦氏一眼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的父親,“我。”
“你是何人?”尹無塵頗有些的嫌棄,鄉(xiāng)野村婦竟然跑到家中說什麼認親,若不是前段時間衙役來過,他都不會過來看一眼。那麼多年了,那個身影早就模糊了。再說了即便沒有
丟了,又能怎麼樣,一個沒有辦法修行的女兒而已,最多當(dāng)個聯(lián)姻來用,也就僅此而已了。
“父親,是我,漪瀲啊,你把我忘了嗎?”秦氏喜極而泣,終於找到家人了。
“女兒,嗬!”尹無塵冷笑一聲,“說說小時候的事情吧!
秦氏連連點頭,說起小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件的說出來。這些都是她對於家庭的迴憶,每一件都反複想起過,也是被美化過的。
尹無塵沒有什麼大的反應(yīng),二十多年前的瑣事,哪裏會讓他勞神記住。
“可有憑證?”
“嗯,有,我小時候穿的衣服!鼻厥夏贸鲆恍┮挛。
“行了,就這吧。見也見了,看也看了,不論你是不是我的女兒,你都該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庭,迴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尹無塵看的出來,這個女人的感情波動是真的,這是他在修行到巽和境界的時候領(lǐng)悟的技能,也正是這個技能看出了那個義女不是真的。
自那個時候他就看開了,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個聯(lián)姻的工具罷了,除此之外沒有半點用處。眼前的這個女的,已經(jīng)是已婚之人,連用來當(dāng)聯(lián)姻的工具都沒有資格了,一朵殘花而已,哪個家族的弟子會眼瞎了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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