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之戰所描述的並不是什麼特別玄幻的事情,但又不是現在科技能夠達成的。
這一點她已經領教到了,封建科技連能作戰用的火藥都沒有,如何能夠進行墓室裏所記載的戰爭?
在她到來這個時代之前,那碑文上的內容很是火,幾乎到了所有人都在討論的地步。
一躍百十米,縱跳四五丈,高牆深溝不足為憑,所到之處,無不克之城,無不降之軍!
這樣的描述,幾乎是匪夷所思的。
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誇張的描述,講述的是一支最為精銳的軍隊,有一些人則是認為這是寫實,不是什麼誇張。
那些人還結合著玉輪國的國師秦陵來解釋這件事情,當時的洛燕對此很是鄙視,一個大騙子還能翻案不成?
可來到這個世界沒幾年時間,她就見到了強的超出意料的秦陵,那時候的他才九歲,就已經擁有了十人之敵的本領,而現在更是擁有了千鈞之力!
這樣的強大的身體素質,未必不能夠一條十餘米高,縱躍百十米遠。
如果有這樣一支軍隊,不用多少,就可以令敵軍不得不投降。
“那為何這等本事沒有流傳後世?為何秦陵的名聲會成為那副樣子?人們是崇拜強者的,即便秦陵的品性如後人所知一樣,但他的強橫實力不可能不為人所知啊。尤其是他還處於高位,一國之師,國師啊,哪能沒點真正的記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爹,我要去秦家村!”
“嗯?!”縣令驚怒不已,“不行,絕對不行!你一個女孩家家的,哪能去那裏!”
“哦。”女孩說罷直接走了。
在山道之上,一個麵容精致的穿著男裝的洛燕,看著即將落下的殘陽,暗罵自己太莽撞了。
這裏不是後世,山中虎豹狼蟲數不勝數,大白天經過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更何況於夜裏?
不能停留,否則必將被野狼或者哪個猛獸吃掉。
嗚~
不知道是不是野狼的嚎叫聲,聽得她一個哆嗦,手中的匕首,越發的攥緊了。
殘陽墜於山後,隻留下不多的光輝,點點片片,漸漸隱沒。
天,已經黑了。
山林裏的黑色,如同鬼怪一樣張牙舞爪。
亦如潛伏的猛獸,隨時準備撲將出來。
她越發的害怕了。
沒來之前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她自己都穿越了,還是魂穿,有豈能真正的堅信曾經所認為的?
這幽暗的山
林,仿佛察覺到了她的畏懼之意。
隱隱約約的話語聲從她背後傳來,過不久腳步聲也在她身後響起。
她不敢迴頭,拔腿狂奔。
“哥,他跑什麼,這黑燈瞎火,不怕絆倒麼?”秦虎看著跑遠的人奇怪的說道。
“我哪知道,可能以為見了鬼吧,看個頭隻是個小孩子,你別追他,越追他越怕,喊兩句他就反應過來了。”秦陵說道。
秦虎聞言喊了幾句,果然那個人停了下來,雖然仍舊不敢靠近,但至少不會亂跑了。
“你是誰,怎麼走夜路?”秦虎問道,“山裏的夜路很危險的,你的家人呢?”
洛燕見到來人,正是自己要找的,頓時鬆一口氣,“我是洛燕,慕名去秦家村學習的。”
“洛燕?”秦陵打量了兩眼,“縣尊會允許你跑出來?不怕你被狼給叼走了麼?”
“縣尊?什麼縣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洛燕緊張的說道。
“隨你了。”秦陵從她身邊走過去,“還有,你的偽裝實在是太爛了,我看還是恢複本身吧,不然大家都要裝作沒有看出來,也是挺辛苦的,你知道的,他們沒有什麼演技。”
“喂,等等我!”洛燕快步跟上,“我會算命,你要不要來一卦?”
“哦?嗬嗬,有點意思。”秦陵放慢腳步,“你給我虎弟算一卦,看一看能夠封將拜相。”
洛燕一陣無語,她隻是想要利用過往的知識來裝個嗶,好達成震懾古人的目的,哪知道秦陵不安常理出牌。
而且他這個什麼虎弟,在曆史書上根本沒有出現過。
怎麼算?
“咳,我還是給你算算吧。”洛燕裝模作樣的掐指,“據我掐指一算,你以後定然可以成為玉輪國的國師,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陵點點頭,“我也有此想法,人多好辦事,單打獨鬥實在是慢的很。”
他瞥了一眼女扮男裝的洛燕,“既然你這麼能算,何不跟你父親說說,讓他多給我些兵刃,或者直接將校尉一隻給我吧,反正論武功,整個鬆涼縣城也沒有誰能打過我。”
“這,校尉是朝廷任命的,且軍政不相幹,我父親是沒有辦法在這方麵幫你的,能夠個鄉勇的名義,已經是因為拉笪人有了進犯的苗頭,不然就連這個鄉勇都是沒有辦法給予的。除非,你願意做吏,那樣的話倒是可以讓你做捕頭,但你肯定不願意為了個捕頭放棄當國師的機會。”
自玉
輪國,吏,是沒有資格做官的,一旦成了小吏,幾乎相當於前途已盡,再無升遷的機會。
隻有做官無望的人,才有可能去尋求個吏來做。
兩人說這話,很快迴到秦家村。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秦陵就將還在睡覺的洛燕扯了起來。
“你!”洛燕氣急,“你明知我是女子,卻還敢跑來,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你既然知曉男女有別,就更該明白你的力量太弱了!”秦陵說著,一把將之提起,“跟我去修行。”
“修行?”聽到這兩個字眼,洛燕的眼睛猛然一亮,“是不是修仙?”
如果是之前,她若是聽誰說修仙,一定會嗤之以鼻,但在見到了秦陵僅僅相隔一年的變化,她對修仙莫名多了許多期待。
“能飛天遁地嗎?”她問道。
“短暫的可以,比如我把你從懸崖上丟下去。”秦陵沒好氣的說道。
不多時,來到小山包頂上,這裏已經聚集了六個人,虎狼熊豹狗鼠六人已經開始盤膝入定了。
山包上有著八個平地,上麵放著木板。
“收思定神。”秦陵教洛燕吐納紫氣的方法。
“這是納月之法?”洛燕眼睛發亮的問道,隨即她閉了嘴,這等秘法不可能為外人所知,隻看他們幾個來到山巔上修行,就可以明曉大致一二。
她太得意了!大意了!
納月,是她曾在新聞中看到過的,不知為何就記了下來,卻是沒有想到,今天有機會見識一下,為此才是這般的激動,以至於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
秦陵奇怪的看了這個女孩一眼,但沒有去追究什麼,畢竟他自己的來曆都有些奇怪,也就對別人看似能夠未卜先知,也沒那麼大的好奇心了,更不會去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點點頭,“嗯,納月之法。”
見他沒有追問的意思,洛燕悄悄鬆了口氣,不再多問什麼,安安心心的跟著學習。
這一學習就是三月時間,白天裏讀書定時間納月,日子過得飛快。
“不及格會怎麼樣?”洛燕好奇的問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村子裏居然有這麼多能夠讀書識字的小孩子。
讀書在這個時代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尋常人飯都吃不飽,哪有餘錢去讀書寫字?
而這個小小的村落,除卻七個明顯不同人之外,竟然還有二三十個小孩子在學習練武。
這考試的內容可不簡單,根據她的了解,能夠合格的,
文必須有童生的水平,武術得可以揍的青年人爬不起來。
這樣嚴苛的要求,竟然是給一群七到十歲的小孩子準備的。
“要麼離開,要麼去下一等的學堂。”秦陵說道。
考試很快結束,除了秦狗以外,還有個叫穆寒的小子也合格了。
“韓家村的穆寒?”秦陵點點頭,“你以後留下吧,我會親自教你。”
與這個小孩子說過話後,他才看向那些不合格的親族弟弟們,“作為你們的大哥和親族,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願意的可以繼續留下,但每天都要做活,否則還是離開吧。”
不出洛燕所料,所有的小孩子都留下了,或許是秦虎他們拿著長矛在村裏顯擺的時候,讓他們看了十分羨慕的原因,也可能是離開了學堂再也沒有機會吃到肉的原因,總之都留了下來。
時間如流水,緩慢而堅定。
仿佛隻是一個打坐的時間,三年便過去了。
在這三年裏,發生了一件大事。雖然其他的村子或許不知道,但對秦家村而言,是個難得大事情。
教習秦陵要擺宴全村,家家都可以得到肉吃。
每家一斤肉,一盆米,三兩酒。
“會不會太破費了?”村長看著一車車的豬肉和大米說道。
“破費什麼,大爺你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相比於它,這點花費實在是不值一提。”秦陵笑著說道。
“隻要你們讀書人不覺的虧就行。”村長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他覺得自己還是放了權好,新一代的人已經不是他能夠揣測出意圖的了。
這三年的時間裏,秦家村的他已經成為比鎮長還有權勢的人,周邊的村鎮逢年過節都要來上繳糧食布匹,儼然是一個官府的做派。
雖然有人看不過去,但沒奈何秦陵手中有著鄉勇的大義。
練兵總是要有消耗的吧,總不能讓秦家村一個村子來此承擔,且縣太爺有意偏袒。
是以,他秦立已經算是土皇帝了?
雖然是什麼狐假虎威?但總是有了權勢的人,走出去別人見了都要喊聲,秦爺!
而且秦陵他們幾個人和那個小姑娘,已經強的不像話了,進山獵猛虎,獵狗熊和山豬,都是輕鬆隨意的事情。
這可是老獵人都做不到的輕鬆!
在他的堂屋內,就有著一個劈裂的猛虎頭骨,據說是他孫子秦鼠在捕獵時,一拳頭打裂的。
戲文裏的猛將也不過如此吧?
“不和你們說了,我
去找老幾個喝酒去,沒幾年可以喝了。”村長笑著搖搖頭,離開了這裏。
他沒什麼遺憾的了,肉經常吃,雖然牙口不好了,但各種肉湯骨頭麵幾乎三天兩頭吃,這是他前麵幾十年想不到的事情。
以前隻是想著秦家村多多的增加男丁,好不被周邊的村子欺負。
卻不料,這夢想太短淺了。
“縣太爺也不過如此吧?”村長對著一個老頭說道。
“或許會精致點?”老頭不確定的說道。
“嗯,肉還是這些肉,可能做的花樣更多點。”
逢年過節的時候,秦陵也會帶人去給縣令送獵物,那時候的縣令可是挺高興的,可見猛獸的肉也不是時常能夠吃到的。
“不知道那些小子為啥請全村的人吃飯。”
“可能是秦虎的原因吧,秦鼠那小子可是很羨慕的。”村長端著酒杯說道。
他的大碗已經不用了,開始用細瓷的酒杯了。
在院內,秦陵看著幾個親族,說道,“過幾天就要去拉笪了,你們做好準備。”
他們馬上就要十五了,也是該出去見識見識人血了。
這種事情以後是無法避免的。
在這個貧瘠的世界想要修行,就必須有外物輔助,而這些外物,哪個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別的人會心甘情願的給?異族的人會自動的交出來?
當然不會,那就隻有靠手中的家夥來搶奪了。
看著幾人興奮的表情,完全沒有聽到殺人時的恐懼,洛燕表示自己和他們不同。
她對殺人還是很抵觸的,雖然說在曆史上是拉笪人給了玉輪國最後一擊,令這個國家轟然倒塌。
但這是與她有什麼真正的幹係?
這是三千年前!
“不能商量嗎?”她問道。
秦陵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你是有銅鏡的,去照照鏡子,而後想一想拉笪人,再來告訴我能不能商量。”
“我。”洛燕還想說些什麼。
秦陵打斷她的話,“去!”
洛燕不敢違逆,起身去了學堂。
在這段時間裏,她已經了解了秦陵的脾氣,萬世好商量,但有些底線是絕對不能踩的,否則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她迴到學堂,來到自己的小屋子,拿出精致的銅鏡,看著裏麵的容顏。
“這裏不是原來的世界了。”
看著自己在銅鏡中映出來的臉,想著這幾年發生過數次劫掠,她明白了秦陵的意思。
在這個時代,族群之間隻有血與火,沒有憐憫,否則得到的隻有死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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