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八裏路程上,他們這樣一個小隊伍後麵已經跟著一個大大的尾巴。
上百人跟著他們,想要看熱鬧。
他們討論著,這是要去找誰的麻煩。
“看前麵帶著槍盾,估計是專門訓練過的!
“後麵的人拉著牛車,帶著鐮刀和麻袋,可能是要去搶誰家的糧食?”
“搶糧食?不怕別人拚命嗎?”
“嗬嗬,你們不知道了吧,他們是河安村的,幾年前因為獻寶被縣太爺賞了百畝良田!”
“喲,那可是發達了啊,比地主老爺也不差了,誰家的人,這麼幸運?”
“幸運?嘿嘿,賞了良田可沒有本事拿,被人霸占了足足六年時間!”
“嗬!誰啊,這麼狠!”
“狠?河安村的人更狠,你看著吧,這一次非得讓那兩個村子的人連本帶利的吐出來,你們看看那十幾個拿長槍的,是不是和當兵的似的?”
“這架勢,怕是要死人啊!
“死人?這事早就有人死了,林村的村長被騎馬的那個人直接踢死了,雖然當時沒死,但年關都沒過就咽了氣!
“可沒聽說有什麼械鬥?”
“是啊,林村這麼大,就能咽下這口氣?”
“咽不下又能怎麼樣,人家當時帶著十幾人就敢在四五十人麵前傷人!一腳踢死一個,兩刀卸了兩個臂膀,你以為這樣的狠人,別人敢去拚命?”
“既然怕,為什麼還要占著人家的良田?”
“哼,還不是想把所有人都綁一起,看看吧,六年時間,誰家沒有得過那些糧食,現在要被拿走,他們當然要出力!”
“確實,以前沒有得到也就罷了,但這幾年都吃了嘴裏了,誰會吐出來。”
“是我,我也不會吐出來!”
“那你就等死吧,你以為那些人槍磨得發亮是為了好看?”
“話說,他們哪來的槍啊,這不是不允許的麼!”
“不允許又怎麼樣,他們就是有了,你去報案啊!
“又不是去殺我的,我為什麼要得罪人?”
“別吵了,快看,他們到了!”
跟著看熱鬧的人立刻停下話語,伸長了脖子看向不遠處。
在那裏有人在撕扯。
“。
一聲淒厲的喊叫出現!
“是他!”
“我就說那小子是真狠,林村的人還以為和以前一樣,這下死了人了吧!
他們說的是秦陵,是他騎著馬直接將那個撕扯的直接踢死了的。
一匹強壯的戰馬,馬蹄子之下直接踩的胸
骨粉碎。
躺在地上的人隻有出氣沒了進氣,血沫子在口鼻中不斷地溢出,看著甚是嚇人。
秦陵瞥了一眼死人,“不滾的,就是這個下場!”
“你敢殺人?”一個老頭怒氣衝衝走來。
“說的是第一次似的!鼻亓暾f著直接端起長槍,對準老頭,“再往前一步,我就捅死你!”
老頭腳下急停,氣喘籲籲的看著秦陵,“你等著,我這就去報官!”
“報官?嗬嗬,去吧!鼻亓陸械迷诖罾硭瑩苻採R頭,對訓練了好幾年的小家夥說道,“去,做好警戒,讓叔叔們去收糧食。”
“陵哥,要是有人搗亂怎麼辦?”
“搗亂?直接照胸口捅!”秦陵眼中滿是兇狠。
“好嘞!”
十幾個人三三兩兩的分散開,緊握著手中的長槍,看向林村和牧村,頗有些期待他們來鬧事。
秦武指揮著人來收糧食,對於秦陵的作為,他有些擔憂,怕兒子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匪類。
雖然秦陵和他說了原因,但他第一次不信了,這樣一個強大的國家,怎麼可能突然就破敗了?
他們這裏可是腹地,雖然遠離城池,但在這個國家來說是在腹部區域,如果這裏都能被波及,那麼問題該是何等的嚴重?
如果是真的,秦陵強勢收攏周邊的村鎮沒有問題,畢竟為了救更多的人隻能如此,更何況於林村本就是仇敵,殺了就殺了。
但若不是真的呢?
萬一天眼出了問題呢?
他想要說道理,可哪裏說得過秦陵?
這幾年秦陵已經成為了秀才,是這十裏八村第一位秀才,隻是懶得聲張而已。
就連他這個當爹的,也是最近才知曉的。
看著那些槍頭,才知曉是去考取秀才的時候順便從縣城軍械府庫買的。
不僅僅有長槍,還有一些硬弓,大盾。
這些拿出來的,隻是一小部分。
剛剛那人說去報官,隻怕剛敲了鼓就要被抓進大牢,一輩子也出不來了。
罷了,總歸是日子越過越好,他又何必不滿意呢?
即便是他的妻子,也覺得陵做得對,說什麼殺雞駭猴,既然林村是仇敵,那就殺他們好了,這樣震懾了周邊的村鎮,才能讓自家村裏的兒郎們不用去地裏幹活也有飯吃,才能真正的成為脫產的戰兵!
有了戰兵,以後在遇到戰亂的時候,或許也有些自保之力!
死自家人,還是死仇人,這對秦氏來說是一件非常容易選擇
的事情。
剛才秦陵之所以直接殺了人,就因為那個死人拉扯就是秦氏。
戰亂將起,秦氏不由得想起十幾年前的叛亂,心中惶恐畏懼,為了克服才來到這裏的,卻被人拉扯。
是以才有最初的一幕,秦陵將母親抱迴馬上,直接縱馬踩死了那個人。
秦氏臉色煞白,卻是盯著那個口吐血沫的人看。
往日裏的噩夢再一次的出現在眼前,刀光與嘶喊聲,血水飛濺,殘肢亂飛。
陰暗的場景不斷地閃現,但幸好這一次她有了兒子在身邊,所有的陰霾都將散去。
百畝田地的麥子收割完後,所有人直接不管不顧的往前收割。
林村和牧村的人看著目眥盡裂,卻無人敢上前,那些明晃晃的長兵,震懾著他們的膽氣,令他們不敢動一下。
“行了!鼻亓昕粗鴥纱宕彘L家和幾個話事者的田被收走了一半後,讓人停了下來,他不來滅門的,隻是要讓這些人明白他是殘暴的,讓他們畏懼,進而交錢交糧交布匹,讓他有足夠的錢糧練兵。
“陵,是不是該把他們的話事者找來了?”劉書生諂笑著問道。
這幾年他也是真的書生了,跟著那些小孩子學了很多,給學堂裏當算賬的先生,算是一個總管的角色。
是以,他是知曉這些看起來半大的孩子,是有多麼厲害的。
村裏最為強壯的秦武,在他們裏麵也隻是尋常,甚至是排在末尾的。
更厲害的是,他們對秦陵的命令能夠做到令行禁止,又有戰陣之法,一旦組成小的戰陣,幾十個秦武上來也隻能慘死在槍下。
“嗯,讓小七跟你去,免得有人不開眼!鼻亓挈c了點頭說道。
很快兩村的主事者來到秦陵麵前。
“嗬,我的田你們種了六年,你們說該怎麼補償我?”
“補償?你殺了人,還敢問我們要補償?”
秦陵搖頭道,“你的意思是我殺的太少,所以你不打算賠償我了?”
說著,秦陵一槍刺下,將說話的人腳掌刺穿,“我不是和你們商量的,這是命令,你們必須服從,否則隻有死亡一途了!
“你敢屠村?”
“為什麼不敢?”秦陵笑道。
“你不怕王法嗎?”
秦陵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人,“看看他們手中的武器,你和我講王法?你講的過我嗎?”
“哼,你猖狂不了多久!
撲通一聲,此人捂著喉嚨倒在地上。
“我說了,我不是在和你們商
量!鼻亓暄惨曋T人,“既然你們不配合,那麼我就來定下數目,每年三成的收獲交給河安村!記住,不交的話,看看他們!”
兩村的人心裏慘然,卻又無可奈何,他們也想衝冠一怒,但之後呢?除了死亡,什麼也得不到。
這個騎馬的太強了,又有十幾個練家子當護衛,根本沒有辦法對付。
都怪那個已經死了的混蛋,要不是他,他們怎麼可能去侵占這個煞星的田?沒有之前的事情,現在怎麼會被勒索三成糧食?
秦陵太過強大兇狠,他們不敢怨恨,隻能將怒氣發泄到死了的村長腦袋上。
“好,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麼三天後把糧食送來吧!
“我們走!”
迴到村中,秦陵將劉書生留下,“劉叔,你去將周邊幾個村長請來,就說我請他們吃飯!
劉書生自然明白怎麼迴事,知曉秦陵是打算趁著這次的威懾將其他的村子一並要挾了。
不管那些人是否願意,在聽說過了中午的事情後,都不得不來到河安村。
院子裏,秦陵端著一碗酒,說道,“諸位,天道有缺,人心思變,我們這些尋常人隻能抱團取暖,否則隻有死亡一途!
“陵,我們沒有讀過書,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秦陵笑道,“好吧,簡單點,意思是天下要亂,你們若是不想死的話,就接受我們的庇護!”
“陵,我們知曉你有本事,但這天下之事,是不是有些太過倉促了?”
“倉促?”秦陵眼神一冷,一一看過。
被看到的人直覺的有霜雪附身,冷的可怕!
“我希望諸位明白,這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事情,若非河安村太小,我會需要你們的幫助?”
眾人隻覺得的很不爽,明明是要求他們,卻說的這般嫌棄,不僅如此,還要用威脅的手段,真的是在求人?
秦陵知道自己的話有些矛盾,但他跟修行者打過的交道太多了,很多時候隻要提起一件事,修行者就會立刻明白利害,但這些人不是,他們甚至不識字,哪能明曉太多?
是以,他的脾氣在此之下就有些不好了,或許之中有著,我是為你們好,你們怎麼就那麼蠢的和我對著幹?
是不是非要到鋼刀加身了,才知曉我今日所言乃是正確?
他無奈,別人也無奈,鄉鄰裏出了個大惡霸,他們能高興了才有鬼。更何況這個惡霸還巧立名目,想要勒索所有人
。
“這件事,需要跟村裏的人商議!
必須報官!不然這惡霸沒了壓製,還不得變本加厲?
秦陵自然能夠讀懂他們的神色,明白事情有些麻煩了,他不懼怕縣令和縣尉那幾個歪瓜裂棗般的兵丁,可不想耽誤時間。
更不想失。
懶得廢話了!他直接強硬的表示,“不同意的就留下腦袋吧!”說罷,一槍紮在麵前的桌子上,冷冷的看著所有人。
“讓你們的兒子帶著糧食來領人!”
秦陵身後著的兩人眼神有些不太好,他們其實不喜歡欺負人,可秦陵一直帶著他們,又從不會出錯。
“小鼠,去拿點酒菜來,陵哥要和他們討教一下人生經曆!”秦虎笑著說道。
最終,五個村子,隻有三個送來了糧食。
另外兩個可以說是寧死不屈了。
秦陵看了看剩下的兩個老頭,說道,“可以,你們走吧,以後有了事情別來找我,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們的!記住我今天的話!”
寒來暑往,三年而過。
一場令人措手不及的大叛亂突然出現,它波及極大,可以說將整個國家的繁華之地全部籠罩。
就連縣城都有叛軍出現!
“陵哥,有土匪來了!”秦虎急忙跑進來。
“多少人,走的方向在哪?”秦陵問道。
“大概一百人,看方向不在咱們這,是對著安家村去的!鼻鼗⒄f道。
“安家村?”秦陵想了下,“就是那個寧死不交糧食的麼,不管他,我說過絕對不會幫他們的,讓他們自作自受吧!
“陵哥,土匪手中有戰馬,六匹,雖然可能受傷了,但可以當作種子啊!鼻鼗⒄f道。
那個安家村他也沒有好感,三年來他們村的人總是嘲諷,說什麼別人怕陵哥,他們可不怕,別人交錢交糧,他們分文不交!
既然這樣,那就去死好了。
“嗯,戰馬不能錯過,咱們想要更進一步,沒有可用的代步工具可不行,必須奪過來。”秦陵思量一下,繼續說道,“你讓秦毅帶兩個機靈的跟著,一旦土匪進村開殺,立刻迴報,咱們等他們搶光了殺光了,趁著他們疲憊再去滅了他們,就當是給鄉裏鄉親的報仇了。”
“陵哥,讓秦毅去會不會有危險?”秦虎說道。
“哪來的危險,幾個土匪而已,別人能去,他不能去?”秦陵瞥一眼秦虎,“虎子,你要明白,咱們隻是個小勢力,還沒有資格說什麼安全危險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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