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入門,不看實力,隻看天賦根骨。
因而很多人家,隻要有機會就會過來,搏一個大好前程。
“大小姐呢?”
眼看著招收即將結束,卻不見大女兒過來,秦占的焦急可想而知。
而那個陸家好色之徒,卻入了仙家法眼,若是秦家無人得去,以後還怎麼跟人家鬥?
“老爺,大小姐來了。”
秦占鬆了一口氣,滿眼灼熱的看著走過去的女兒和。
那個該死的仆役為何會一同去?
該死的家夥自然是秦陵。
“天賦。卓絕!”測試者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秦蕓,“好,好苗子!隻要機緣尚可,便可成仙入魔啊!”
這等評價不可謂不高,周邊的人立刻眼熱的看過來。
“你去師弟師妹們那裏歇息,稍後我會帶你去宗門。”
他所說師弟師妹自然不是新招收的,而是與他同來的弟子!
他相信這個秦蕓,一定會被各個長老搶著收為親傳弟子的。
平複下激動的心情,給其他人繼續測試。
“根骨一般,天賦一般,實力倒是挺高,勉強收為外門弟子。”隨手將秦陵打發了。
秦陵正要朝著那群新入門的走過去,卻見秦蕓招了招手。
“。去吧。”仙門弟子也不好阻攔,畢竟那個女子可是他們未來的師姐,且兩人又是一同過來的,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反正親傳弟子也有人協助修行,說的直白點就是需要有仆役打雜,免得浪費時間在雜事上麵。
在場外的秦占見狀,又是興奮又有些小小的懊惱。
有那麼一丁點的後悔沒有給秦陵好臉色過。
入了仙門,可就與他們不同了,哪怕是最低級的弟子,在外麵也是一流強者!
如果說,之前出那檔子事情的時候,有個仙人路過的說秦陵可以成為外門弟子,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女兒的話,將陸家的人全部趕出去。
這就是地位的差距!
夜裏,那些被挑中的人來跟父母親人道別。
“陵,好好照顧蕓兒。”秦占抓著秦陵的手,“你別讓人欺負蕓兒,知道了嗎?”
秦陵看著這一位眼中有淚的中年人,點了點頭,“放心吧,大小姐可是親傳弟子,沒誰敢欺負他的。”
“拜托你了。”
仙門之中。
秦蕓果然被一群長老爭著收為弟子。
最終獲勝的是一名天竹峰的女性長老,她的實力不是最強的,但修行的法訣最適合秦蕓,兩人解釋寒冰一脈的修行者。
秦陵則是被隨意的扔進外門弟子當中,跟著大群新來的學習法術。
“秦師兄。”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笑嘻嘻的走來,“聽說秦師兄和秦師姐認識,不知能否介紹一下?”
秦陵雖然在外門,可並不會出任務,隻給秦蕓做些事情。
這是外門長老要求的。
久而久之,不少人都知曉了他,想要通過他的關係接近秦蕓,好謀得一些好處。
眼前這個家夥就是如此。
最近秦蕓在修習丹藥,需要不少初中級靈草。
親傳弟子修行自然不能馬虎,用的靈植自然是最好的,價格自是不會低。
因而這些天有了好幾個人來找他,都是商量將靈草通過他的手賣給秦蕓。
如果靈草質量確實不錯的話,秦陵不會阻攔,可大部分人的靈草都是低劣貨,拿他秦陵當傻子忽悠。
“沒空!”秦陵眼皮都懶得睜開。
“哈哈,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師弟我手中有些靈植,秦師兄若是擔憂質量的問題,可以親自看一看啊。”賊眉鼠眼說著拿出一枚靈石放在秦陵手邊。
“若真是好貨,何必弄這些虛的?”秦陵將靈石彈開,“我知道,有些人知曉我之前奴仆的身份,就以為我是個傻子,好欺負,那些破爛玩意給我,還想著賣出高價。”
“不錯,我對靈植沒有什麼研究,分辨不出好壞,第一次就被坑了數十個靈石,成為人盡皆知的笑柄。”
賊眉鼠眼笑笑,沒有接話。
此事確實很多人都知曉,但後來的事情卻沒幾人關注過。
那個坑了秦陵的人,被秦陵直接擰斷了好幾次胳膊。
是的,治好一次擰斷一次,連著旬日,每天堵門。
那人怒極,向執法堂告狀,兩人都受了罰,秦陵被罰閉門思過,那人被扔進思過深潭,現在生死不知。
他作為知情者,明白這樣處罰的原因。
秦陵是外門弟子卻用法訣將內門弟子一通狠揍,而那人不僅實力不濟,還誆騙同門,自然被狠罰。
“拿來看看吧。”秦陵見其沒有退去,想來是有些依仗的。
看此人外門弟子服飾,能依仗的怕是隻有靈植了。
“此物乃是和風草,最是適合煉製初級丹藥,數量多,且全部是超品!”賊眉鼠眼得意說道。
他說的話是真的,靈草也是超品,但他是被坑的。
這種草藥使用的機會極少,一般的弟子根本不會用它,更不要說是親傳弟子了。
是以哪怕他種出
了超品,也隻能爛在靈田裏。
幸好,這幾日有傳言說有親傳弟子需要各種高品低階靈草。
剛才行賄的靈石,已經是他用全部的身價換取的。
秦陵拿起靈植仔細的感應,但也沒感應出來什麼,他沒有心思在靈植上。
“我問問。”
拿出玉玦,“師姐,是我,有人要賣超品和風草,你需要嗎?”
秦蕓聽得超品,暗自搖了搖頭,以為秦陵又被坑了。
這幾次送來的靈植,都是些尋常品階,與秦陵所講嚴重不符合。可由於之前說出實話後,讓秦陵差點被趕出去,她便閉口不言。
“嗯,你拿來吧。”
不多久,秦陵拿著上百棵超品和風草來到天竹峰。
“你居然沒有被騙,這可真是稀奇。”秦蕓笑著拿起和風草檢查,確實是超品,價格也不錯。
“嗯?”秦陵一愣。
“啊,沒啥,我煉製了一些丹藥,你有空嗎,我想給父親母親帶過去一些。”她連忙轉移話題。
“正好閑來無事,我去一趟吧。”
林村。
秦陵來到一處泥草屋子前。
敲開門。
“你找誰?”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忽閃著眼睛問道。
“我找。”秦陵也不清楚自己要找誰。
他被賣掉的時候,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是同意的,為了幾兩銀子,毫不猶豫的賣了他。
“我找你。”秦陵拿出幾塊點心,“你的哥哥姐姐呢?”
“可我不認識你啊。”小女孩警惕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拐子,也不接他手裏的糕點。
“小公子,您找誰?”林氏見女兒不迴來,以為有什麼事情,便出來查看。
秦陵此刻的衣著遠不是她所能想象的,畢竟是仙家衣物。
“怎麼不見枝頭?”
枝頭是秦陵的妹妹,比他小兩歲,他被賣掉的時候,她剛剛會走。
林氏覺得奇怪,但還是迴答了問題,“枝頭嫁人了,敢問公子可有事情?”
“嫁人了?”秦陵聲音高了幾分,“她才。”
這裏十三歲的姑娘嫁人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土哥呢?”
土哥,是他的大兄,比他早一年。
“在地裏幹活呢。”林氏有些害怕,“公子若是無事。”
“有事,枝頭嫁到哪裏去了?”秦陵可不想自己的妹妹這麼早就嫁了人,而後操心一輩子直至老死累死。
“公子,這是我們的家事。”林氏聲如蚊吶。
“不錯,是家事!”秦陵聲音軟了下來,“告訴我,枝頭嫁去哪了?”
“在,在牧河村。”林氏說道。
“帶我過去。”秦陵見其不願意,拿出一枚銀錠子,“帶我去,它就是你的了。”
“好,咱們這就走。”
半個時辰後。
秦陵見到了正在河邊洗衣服的枝頭。
“雲哥,你迴來了啊。”枝頭擦擦額頭的汗,正巧見到河水裏的倒映。
她高興的迴頭,“對不起,是我眼瞎認錯人了。”
她的雲哥是被賣給大戶人家做仆役了,怎麼可能穿著這身衣服。
秦陵嘴角微勾,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還記得雲哥啊。”
伸手揉了揉她枯黃的頭發,“在這過得好嗎?”
“不好,他總打我。”枝頭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嫁過來後,她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事實上,她自來到人間,又有哪一天過了好日子呢?
“有孩子嗎?”秦陵歎息一聲。
“沒有。”枝頭搖搖頭,搖飛不少淚水。
“咱們走吧。”秦陵將她抱起,飛離了此地。
“雲哥,你會飛啊。”枝頭驚慌的看著身邊的雲氣,可又止不住的想要伸手抓住它們。
雲層急速遠離。
秦陵落在一座城池前。
“咱們買些衣物首飾打扮一下。”
“嗯。”枝頭低著頭,她哥哥是仙人,而她隻是個無知的村婦。
“想啥呢,走。”
來到城中一家店鋪。
“你們老板娘呢,讓她給我妹妹置辦一身好衣服。”
“公子爺放心!”
不多時,枝頭換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出來,渾身的不自在,似乎這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糟蹋了。
“做些小一號的衣服,嗯,四五歲的小丫頭穿的。”秦陵比劃了一下大概的身高。
“爺您放心。”老板娘抓著一棵無土不腐的靈植,像是抓著自己的命一樣用力,也不怕將它抓爛了。
“嗯,我這兩天就會過來取,你們盡快吧。”
說罷,離開了店鋪。
“咱們去接芽兒。”
在將要出城門的時候,被人給攔住了。
“枝頭?”一個青年不可思議的看著枝頭,“他是誰!”
不等枝頭說什麼,他就自顧自的說道,“是不是你背著我偷人?嗯!”
之後又看向秦陵,“你說這事怎麼辦?是讓我告官,還是你我私了?”
秦陵好笑的看著青年,“告官是個什麼說法,私了又是什麼樣的講究呢?”
“告官嘛,自然是讓你蹲大獄吃牢飯,私了就是你給我一百兩銀子!”見秦陵依舊在笑,他改口道,“不,是一
百兩金子!”
“你倒是挺大的胃口,不過,可否容我問一句?”秦陵笑道。
“你講,爺的時間非常值錢,別說廢話!”青年不耐煩的說道。
“你是誰,枝頭的丈夫?”秦陵問道。
“不錯!”青年人得意的昂起頭。
秦陵笑著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本來我懶得去殺你,但你卻送上門來,我豈有不收你性命之理?”
“哦,對了,這個世界是修行者的天下,不是什麼所謂的官府!”
說罷,一掌拍下,但卻在最後的時候收了手。
妹妹還在旁邊呢,等會兒再殺不遲。
手掌落下輕飄飄的如同羽毛,但卻下了咒法,可以追蹤到青年的蹤跡。
“這是一百兩金子,你吃好喝好,後會有期!”
青年人冷哼一聲,“算你識趣。”沙壁,一百金買一個粗婦,這麼多錢夠我夜夜做新郎了!
秦陵不再搭理此人,抱起妹妹直接飛往林村。
“吃好喝好啊,哼。”城門前的守衛鄙夷的看了一眼青年。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叩叩叩~
“怎麼又是你!”芽兒不高興的看著秦陵,“呀,枝頭姐姐,你怎麼迴來啦,快進來!”
夜晚。
林家酒肉飄香。
“開個價吧,我想買走芽兒。”秦陵放下酒杯。
“我不賣!”芽兒在別屋喊道。
“十兩!”林家當家的哆哆嗦嗦的比出一個天文數字。
當年賣兒子的時候也不過才這個數,如今賣賠錢貨,顯然不能更高了!
秦陵點頭,“土哥的孩子呢?”
“不!賣!”土哥怒目而視。
秦陵啞然一笑,“那好,這女娃兒我先記下了,以後你想她嫁人的時候考慮清楚,還有我這一門路。可別看誰家有頭毛驢就給賣了。”
又吃了些酒後。
秦陵拱手,“你們最後相聚一晚吧,明早我來領人離開。”
在他離開後,枝頭低著頭哭了起來。
她哥哥沒有原諒她的父母,自始至終也不肯與他們相認。
“別哭了,能跟著公子,是你的福分,以後與芽兒好生伺候人家!”當家的端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
這樣的酒漿,他還從未聞過味兒呢。
“雲哥他。”枝頭抽泣著。
“雲他好的很,跟著大戶人家當奴仆,吃喝不愁,以後你會知道的!”林家當家的有些煩躁,明明是開心的事情,為什麼要哭呢?
夜深了,明月掛在天空,清冷而孤寂。
土哥睡不著,來到院子裏看著半月發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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