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想什麼呢?”秦虎看了看天,“天都黑了,人也走光了。”
秦鈞迴神,“我在想戲文裏的故事,如果它講的是真的,我們該怎麼找到那個火?”
秦虎一聽笑了起來,“哥,這隻是假的,哪來的火,要有火人還不得被燒死啊。”
“嘿,小家夥,你這就不懂了吧?”戲臺的班主笑著做來,“你有沒有聽說過心火?”
兩人搖頭。
班主笑著坐下,“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曾經(jīng)有一個女子帶著孩子會娘家,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頭大老虎。你倆說說,她能活下來嗎?”
秦鈞說道,“活下來了。”
班主訝異,“如何活下來,她可是一個女子,沒有多強的力量,還帶了一個孩子。”
秦鈞笑道,“若是沒有活下來,哪來的這個故事?被老虎吃掉,年年都有吧?”
班主哈哈一笑,“倒也不錯!是的,她活了下來,帶著孩子迴到了娘家,但沒過三天,女子便死了。”
“後來那家人才知道,她打死了一頭老虎,一拳擊碎了老虎的頭骨。”
秦鈞說道,“她因為無法承受這種力量,所以死了。”
“不錯,那種力量她承受不來,但這種力量既然能夠用出來,顯然它一直存在,隻待發(fā)掘出來。”班主笑了笑,“懂了麼,這就是心火。在那個女子急切之間,運用了心火,所以她短暫的掌控了這種力量,也就是之前戲文中提到的神火。”
看著沉默的少年,班主繼續(xù)道,“你就是那個單挑巨大猛獸的少年吧,你可知那個富商為什麼要用百兩黃金來買一副骨頭架子?”
秦鈞想了想說道,“它能夠引動心火?或者是減少心火造成的負擔?”
“哈哈,真的不錯,很有悟性,心火一直都在,根本不需要引動,隻要你真心的要用,它就會出來,因為它屬於你!但如何不被這絕強的力量壓垮,就是個難題了。據(jù)說長期服用巨大化的猛獸骨骼,可以有效減少這種負擔。”
“先生是如何知曉的?”秦鈞拱手請教。
班主連連擺手,“不敢稱先生,我隻是去過的地方多罷了,自然會聽到一二。如果我真的知曉原因為何,又豈會在這裏做班主,早就去了縣城享受去了。”
掌握有心火,定然會受到無數(shù)大家族的邀請,還有必要為了口吃的,到處演戲跑腿?
“看來有必要請來教書的先生。”秦鈞盤算著如何獲取更多的訊息。
既然班主能夠聽說,那麼此事自然不會是隱秘,會有記載在書中。想要讀取它們需要足夠的知識和見識。
不過,請教書先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來是需要大量的薪資,二是能教書的人太少了。
整個飛來鎮(zhèn)全是大字不識一籮筐之人。
秦鈞自己倒是認識極多的文字,可沒有與此界相符合的。
“知識是非常重要的傳承,在縣城中,真正有實力的家族都會專門請來教書的先生。”班主笑著點點頭,“不過,花費不菲,你們這樣的小鎮(zhèn)子,隻怕不願意也養(yǎng)不起。”
畢竟不是一個家族,沒那麼容易讓所有人湊錢請教書的老師,少數(shù)人又難以負擔的起來。
別看飛來鎮(zhèn)能請來戲班連唱三天,可那是因為今年剛剛進行了圍獵,自然手裏有不少的錢財,但這些錢頂不住花的。
況且圍獵之後,各種東西都會漲價,隻有皮毛會降價。一來二去的,這些鎮(zhèn)民手中的錢就會因為必須的物資花了個幹幹淨淨,還沒有買到足夠的東西。
如果這少年沒有換武器,倒是可以請來一位教書的,長久的在飛來鎮(zhèn)住下來,但現(xiàn)實沒有如果,而且看樣子少年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先生放棄那一柄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是為了更進一步,讓自己有可能置身死地,還是為了性命放棄更進一步?
顯然秦鈞屬於後者,他不玩什麼富貴險中求,穩(wěn)穩(wěn)妥妥的活著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再者他手中有了武器,若是在遇到那樣的猛獸,就可以不用考慮如此危險的擊殺方式,可以用寶劍進行攻擊。
“不知先生可知曉何處有教書的且所需不多之人?”秦鈞想知道那裏有落魄的書生可以請。
班主自然明白秦鈞所想,笑了笑,說道,“我還真認識這麼一個人,但想請他過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書生再落魄,那也是書生,好比虎落平陽那也是老虎,豈能真有狗子去欺負?那不是送糧食麼!
秦鈞觀察了一會兒班主的表情,明曉此人和那個書生有幹係,這是來要待遇來了。
“目前能夠確定的是,一日三餐有肉,另外會專門建個書院給他。”
秦鈞能夠動用的權(quán)力也就這些了,再高就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了。即便他有實力,可鎮(zhèn)子終究不是家族。
班主聽得差點笑起來,這種待遇和沒有一樣,他把兄弟要是願意,隨便去個地主家也能有這些,何必跑到這個小鎮(zhèn)上來?
“行,要是我碰到了他會和他說的,放心吧,唱完你們這我就迴去了,最一個月要是沒有來,那就不要等了。”
秦鈞拱手道謝,“多謝了!”
“哈哈,客氣了。”班主笑著起身離開。
“咱
們也迴去吧。”秦鈞目送班主後,也轉(zhuǎn)身迴家。
第二天。
鎮(zhèn)長聽說此事後,找來秦鈞。
“聽說你想要找個教書的先生來?”
“不錯,鎮(zhèn)子想要更進一步,沒有足夠識字的人可不行,不然咱們出去後全是睜眼瞎,怎麼跟人說話?去了外麵就會接觸字據(jù)這種東西,不認字哪知道被人寫的啥,被人坑了還不知道怎麼成。”秦鈞說道。
鎮(zhèn)長啞口,準備了半夜的說辭一句也講不出來。
因為秦鈞說的對,不認字永遠上不了臺麵,為什麼再來鎮(zhèn)此次比試輸?shù)囊粩T地,但還是那麼的趾高氣昂,不還是因為他們有讀書人麼。
說的話,他聽不懂,寫的字,他不認識,別人罵他也不知道,像個傻子似的。
話到嘴邊,隻能說出,“能請來麼?”
雖然沒有請過,可也是知道讀書人是金貴的,沒有大錢別人連看都不會看,飛來鎮(zhèn)哪有什麼大錢。
最有錢的時候也就是秦牛接下那百兩黃金的兩三個唿吸功夫。
秦鈞搖搖頭,“不知道,希望應該不大,但也未可知。”
在找他談過話後,此事在鎮(zhèn)子裏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問,肉錢誰出,也有人問,房子誰去蓋,給不給工錢,不給的話給糧食也成。
秦鈞被問的頭疼。
“可得了吧,你們想要出想要蓋,也得有書生過來!”秦虎出麵做惡人,對這些問七問八的人沒好臉色的說道。
“你們以為飛來鎮(zhèn)是什麼好地方,人家書生一定會來?”
見秦虎臉色不好,這群人才閉了嘴。
“都給慣的!”秦虎冷哼一聲。
“還行吧。”秦鈞揉揉太陽穴,“若是不願意掏錢也不強求,人各有誌,不是誰都願意更進一步的,我們何必強求別人?”
“說得好!”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秦鈞轉(zhuǎn)身看去,見是一個長衫青年,拿著一把破扇子,大冷天的還一扇一扇的,也不怕凍死自己。
“敢問可是先生?”
“哈哈,正是不才!”書生笑著搖了搖扇子,“你是秦鈞吧,我聽大哥說了你,覺得你很有意思,所以來這裏看一看,沒想到啊,你們連塊肉都舍不得給我吃!大失所望!”
秦虎一聽,急道,“怎麼會沒肉,我們兩兄弟去打獵不是難事!保證給你頓頓吃肉!”
書生見這個高壯少年如此認真,忍不住的笑道,“哈哈,好好好,我就等著你的肉!”
其實吃不吃肉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秦鈞是在聽說心火之後才想要找教書先生的,這很有意思,他想要教給秦鈞讀書寫字,也想要得到一個
機會。
“敢問先生喜歡吃什麼樣的肉?”秦虎問道。
書生咧嘴一笑,“好吃的肉!哈哈,走,先去看看在何處建房子,我這人懶,不想多走動。”
圍著鎮(zhèn)子轉(zhuǎn)了一圈,引了不少人來看。
這些人瞪著眼睛,似乎在看一個稀罕物,他們還沒有能夠讀書識字的人。
“這就是書生啊。”
“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也不是三頭六臂的。”
“似乎還挺弱,沒什麼力量。”
“去去去,一邊去。”鎮(zhèn)長過來趕人離開,“先生好。”
“鎮(zhèn)長,你看在這裏建一個書院如何?”書生指著鎮(zhèn)北的一大片空地說道。
“好,就在這裏建!”鎮(zhèn)長連忙應承,生怕書生跑了。
建房子不是難事,砍伐樹木而後搭建起來,或者開采一些石頭壘起來。
“不知有多少人願意學習?”書生笑著問道。
“適齡的都來吧?”鎮(zhèn)長不確定的說道。
書生搖搖頭,“筆墨紙硯不是小錢,恐怕不少人負擔不起。”
讀書識字從來不是便宜的事情。
“那就自願吧。”鎮(zhèn)長陪著笑說道。
“好!我就等開春了再來,你們到時候再建房子也不遲,現(xiàn)在天冷容易出問題。”書生說後,拱了拱手,道一聲告辭便離開了。
人走後,一群人亂哄哄的說了起來,似乎很像讓自家的孩子去上學,可又不想掏筆墨費。
“想去就去,先生又沒說拒絕,但去了就得好好聽課,不然別說鎮(zhèn)子裏的規(guī)矩嚴!”鎮(zhèn)長巡視周圍的人,展現(xiàn)鎮(zhèn)長的氣勢。
這個時候可不能慣著這些人,不然好好的學堂說不定要沒了。
秦鈞沒有理會這些人,喊了秦虎一聲,迴了家。
拿起長劍弓弩,穿上虎皮甲,帶上狗子和禮物,與秦虎和一群護衛(wèi)朝沿河村走去。
“秦兄弟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區(qū)區(qū)一個沿河村還敢跟咱們叫板不成?”巡邏的隊長一邊說一邊啃著肉。
此次去沿河村的一共有三十六個人,秦鈞秦虎兩兄弟和三十四個護衛(wèi),皆是全副武裝穿盔帶甲,能拿得都拿上了。
“以防萬一,這過節(jié)呢,不想出現(xiàn)意外的事情,人多也好讓他們明白,咱們不是來打鬧的。”秦鈞握著震離。
一行人,踏著雪,咯吱咯吱的走在路上。
去沿河村隻是順帶的,最終的目的是要去縣城買些東西。
在下午的時候,抵達沿河村。
秦鈞放下狗子阿黃,這小東西嗅了嗅,直接搖著尾巴朝村中大族劉家跑了過去。
“嘿,還真是嗬!”秦虎取下戰(zhàn)斧,跟著狗子走過去。
大門沒有關(guān)嚴實,狗子直接擠了進
去。
砰!
大門被踹開!
“誰!活得不耐煩了嗎,敢踹你家爺爺?shù)拇箝T?”一個粗魯?shù)闹心耆肆R罵咧咧的走出來,“誰家的兔崽子活膩歪了?”
“你這個狗賊,偷你虎爺爺?shù)墓纷樱铱茨悴攀腔钅佂崃耍 鼻鼗⑴R一句,抬腳就踹,將不開眼的中年人一腳踹翻在地。
“哎呦!”中年人痛唿一聲,“你個小王八羔子,大過年的你不想活了,爺爺我成全你,婆娘,去叫人!”
很快幾十個青壯拿著兵刃跑出來。
“哪個不開眼的趕來你爺爺家惹事?”有青年罵道。
“是你家林爺爺!”巡邏隊長麵色一寒,怒視嘴不幹淨的青年,“你小子膽子不小啊!”
“嘿嘿,林大哥,這是咋迴事啊。”青年趕忙換上笑臉,手裏拿出一小壇子酒遞過去,“林哥,喝著。”
“喝?你爺爺沒心情喝酒!”隊長一把推開酒壇子,“我們鎮(zhèn)上的寶犬丟了,循著蹤跡到你們村了,哼,別說我不給你麵子,你說怎麼辦吧!”
青年人聽寶犬,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狗丟了啊。但沒聽說誰家捉了狗迴來啊?
想不明白就看向其他人,見到了秦鈞和正在踹他叔叔的秦虎,以及那個正在搖尾巴的大狗,心中頓時明白怎麼迴事。
自家人一直欺負柳家,又被秦鈞給撞上了,上次他們?nèi)松贈]有發(fā)作,這一迴是做了準備了。
看到那鋒利的武器,青年明白此事不給個讓人滿意的交代怕是要出問題。
“好說好說,這狗,寶犬,寶犬不是沒事麼,但既然出現(xiàn)在我叔叔家,那就給個交代,讓他賠禮道歉,林大哥,秦小哥,你們看這可行?”
林隊長看向秦鈞,“如何?”
“先看他怎麼賠禮道歉吧。”秦鈞說著,止住仍舊在踹的秦虎,“林隊長發(fā)話了,我秦鈞自然是要給麵子的,但賠禮道歉不能少,讓這位叔收拾一下,我們在柳家等他。”
說罷,秦鈞抱起狗子阿黃去了柳家。
秦大丫見弟弟帶著一群背弓跨刀的青壯,有些害怕要出事。
“小鈞,怎麼了?”
“沒事,教訓個偷狗賊而已。”秦鈞讓姐姐不要擔心,又對姐夫說道,“你在這看好了。”
小半刻鍾後,劉家的人拿著禮物過來。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秦兄弟,特地過來道歉。”中年人說著跪在了地上,“請秦兄弟原諒。”
柳田看著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人,這個一直欺負自己,不可一世之人而今像一個沒牙的老狗跪在妻弟麵前,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破了,腰桿子也直了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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