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清影沒有迴話,傳說中的境界何其難也,百十年沒有聽聞過有誰達到了,而自己煉氣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至於被未來的丈夫欺負至死才練的,或許還有那麼一些不服輸的想法夾雜在裏麵。
期初嫁給秦鈞的時候,她還覺得自己吃虧了,畢竟自己有家世,自身本領也強,而且樣貌非常的出眾,他倒是什麼都沒有。
可現在沒了容貌,引以為傲的本領也被小癟三給一下擊敗了,也明白戰陣搏殺不是比武了,隻剩下家世還有點用了。
秦鈞見她模樣,說道,“我喜歡從後麵進去。”
羿清影滿麵飛霞。
“好啦,休息幾天。”秦鈞親了一下,離開房子。
“那個陸壓呢?”秦鈞問道。
“往異族之地跑去了,家人已經遣散。”秦武說道。
“家人就算了,沒有罪的不用問,有罪的依法辦事,至於陸壓,我聽說南人有一種酷刑叫做蟲噬神。”秦鈞幽幽的說道。
所謂蟲噬神,是用特殊的方法引來螞蟻,在人的身上塗抹有吸引螞蟻的藥物,引螞蟻將一個人慢慢的啃食幹淨。
這個過程可能要持續很久,畢竟一窩螞蟻的食量可不大。
不過,擅長此道的高手,可以讓好些窩螞蟻共存,僅僅需要七八天就能將一個人啃噬成白骨。傳聞最頂尖的高手,可以讓一個人活著看到自己被啃成白骨而不死。
可能是有法子不讓螞蟻啃噬內髒吧。想來個中高手,止血的能力也不差。
“鈞哥放心吧,之前被我們抓到的小子,認識這麼一位祭祀。”秦武說道。
“嗯,去辦吧。”
“等一下。”羿清影居然走了出來,“把他交給我吧。”
秦鈞搖搖頭,扶著她迴到房間,“這事我來吧,對付這種小人你心思太善,總是容易吃虧,還是讓我來吧。”
“那你隻能從,從前麵進了。”羿清影臉紅的很。
“我又不會強迫你,哪次不是按你說得來?”秦鈞讓她躺臥好,“而且此事要盡快解決,不然深入山林之後,想要抓到他可就難了。”
羿清影將臉埋起來,不敢再跟他說話。
在幾天後,秦武帶著人抓到了陸壓。
“你們是誰?”陸壓不解的看著這幾個青少年,雖然看起來才十幾歲但一身的內力可怕至極,比之前的那個秦夫人還要強一些。
“你的仇人。”秦武拿出震離之劍,“這是我大哥的劍,他讓我也給你來一下。”說著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刺鼻的粉末,在劍鋒上麵塗抹起來。
“狂妄!”一個大和尚怒吼一聲,手中禪杖墩在地上,將青石板洞穿,卻沒有裂痕,可見力量與速度。
這幾個人居然視眾人如無物,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座的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江湖豪傑,居然讓幾個尋仇的毛賊給無視了,當真是豈有此理!
劍鋒一閃,光禿禿的頭顱滾落在地上,無頭的屍體兀自噴著鮮血。
“爺爺說話的時候,你們都要閉嘴,不然隻能如此了。”秦武擦擦劍鋒上的血,“又得重新上藥了。”
“請爺爺明示,小的得罪哪位大人了?”陸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最強的大和尚連自個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不要其他人和自己了,為什麼會惹上這些可怕的爺爺們?
他不信這些人是縣令派來的,如果縣令有這麼厲害,還。好像除了縣令也沒有更好的去路了。
“這就是傳聞中的求爺爺告奶奶吧?”秦勇笑著,“不過你放心,今天隻是來一下,不做其他的。”
塗抹好劍鋒,秦武直接一劍抵在陸壓眼角,“不要亂動,不然我可不會改變距離,把你戳死了可別怪我。”
用劍劃過之後,直接反手一劍拍暈,帶著人去往一個部落所在。
“玄戈在麼?”
“幾位貴客裏麵去。”部落看門的人在問過之後立刻點頭哈腰的請人進去。
“你小子過得不錯啊。”秦武將人扔在地上,抄起一個酒罐子扔在他的額頭上,用酒將之叫醒,“你們部落有人會蟲噬神嗎?”
眾人為之一寂,蟲噬神可是酷刑,非是觸怒神靈不可使用,這些客人開口就是蟲噬神,難道被捆著的人犯下了惹怒熒惑神靈的罪惡嗎?
玄戈勉強扯出笑容,“有,不過他未必會使用。”
秦武笑了笑,“會就好,讓他過來。”
玄戈麵皮抖動,這幾個人可不是那位,下手根本沒有輕重,可不能忤逆了他們,當即去將祭祀喊來。
枯瘦的祭祀聽說要施用刑法蟲噬神,“他犯下了什麼大錯?”
“傷了我們的嫂子。”秦武抓著劍柄,“我聽說蟲噬神折磨人非常厲害,就過來見識一下。”
“如果我拒絕呢?”祭祀冷冷的說道。
秦武咧嘴一笑,“看在玄戈的麵子上,我會迴去問大哥怎麼處置。”
枯瘦祭祀點點頭,“好,不過我有條件,讓玄戈跟著你們的大哥學本事。”玄戈迴來後,部落孩童多了不少,這些都是從那個叫秦鈞的人那裏學來的,各種知識非常的有用。
不過,也知道了那個人
不單單有救人的本事,殺人的本事更是超絕,這幾個人都是那人的堂弟,跟著他學習煉氣的,個個都是族中最強勇士也比不過的人。
祭祀不敢忤逆這些人,怕部落就此消失。
“我們也有個條件,玄戈必須是下一任祭祀,談的攏的話,請開始蟲噬神吧。”秦武說道。
祭祀扯扯幹枯的麵皮,“自然。”
如果不將玄戈作為下一任祭祀培養,又何必讓他去學習大本事?
“蟲噬神需要準備的時間,幾位可要讓人過來觀看?”
準備的時間大概要一個月,引來足夠的螞蟻需要不少的時間,而且祭祀又不願意直接挪了螞蟻的窩。
“很好,需要多久?”秦武問道。
“一月之後隨時可以開啟。”祭祀說道。
“好,一月後,我們再來,這期間讓這個家夥吃點好的,記得看牢靠,對了,他的氣海和手筋腳筋都被毀了,不用擔心他突然爆發傷人,但也要小心他的同夥。行了,我們走。”
一個月後,秦鈞帶著羿清影來到部落,她的麵上戴著紗。
“陸壓?”羿清影見到毀了自己麵容之人,惱怒的踢了幾腳。
“哼,今日落入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陸壓梗著脖子說道。
“好了,不用充好漢了。”秦鈞拉著羿清影的手,去往大茅草屋,進去後尋個位子坐下,“閣下就是玄戈口中的祭祀?”
“正是老朽。”枯瘦祭祀恭敬的說道。
秦鈞看看左右,“看起來很貧困啊,為什麼不加入豐穀城治下?”
祭祀沒有說話,歸順熒惑確實可以過得更好,但自己的祖宗不要了嗎?熒惑之人重祖宗,他們同樣如此!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豐穀邊城的縣令,大概會在此地數年,你若有想法,隨時來找我。”秦鈞端起自釀的酒,嚐了嚐,“還不錯,可以考慮一下販賣,我會給你開文書的。”
祭祀沒有接話,隻是問道,“可以開始蟲噬神了嗎?”
這位縣令看不出深淺,若非有玄戈的描述,隻怕會將之當做一個普通人,看做沒有任何威脅的人,但這其實是找死,此人定然已經抵達傳說中的境界,用熒惑之人的話說叫做,返璞歸真。
秦鈞點點頭,“開始吧。”
一臉無畏的陸壓被抬了過來,軀幹綁縛在行刑架上,動彈不得,就連嘴中也有布置防止他咬舌之後流血而亡。
祭祀走過去,拿出一包藥物,在他身上塗塗抹抹,而後用一柄銀刀劃開腳腕上的皮膚,再撒上特殊的藥物,
引來大個頭的螞蟻。
饑餓的螞蟻問道味兒立刻攢動起來。
“這螞蟻有強酸吧,不然早就流血了。”羿清影說道。
軍中有人專門喂養這種帶強酸的小東西,提取之後給個個將軍使用,用來在戰時緊急處理傷口,一般人可沒有這個待遇。
螞蟻不停的啃食血肉,猶如流水衝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減少下去,不多久森森白骨便露了出來,腳腕之上完完整整,之下是密密麻麻的螞蟻攀爬在上,不斷地切割搬運。
陸壓麵容扭曲,眼神可怖,瞳孔不停的放大縮小,神思幾近紊亂。
此刻的神經早已被切斷,但他仍舊覺得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各處不停的徘徊啃咬。
微微的灼燒之感,撕咬的輕微疼痛,若隻是單一並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可千百隻匯聚起來,就是滔天洪水般的恐懼。
羿清影不敢看這酷刑,起身離開去了別處。
秦鈞則是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我聽說有種法子可以讓人內髒在外而數天不死,不知先生可有此等本事?”
枯瘦祭祀搖搖頭,“無有此法。”那需要精湛的技藝,以及特殊的藥物,再加上被施刑法的足夠強壯,三者缺一不可。
足夠強壯的罪犯有了,但技藝可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藥物也是難尋,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過分的褻瀆神靈。
此次行刑完全是泄憤,與褻瀆神靈沒有任何幹係,在他看到那位美麗女子臉上傷疤的時候就知道原因為何了。
“不過我可以幫夫人去掉臉上的毒素,使她恢複仙子容貌。”
秦鈞笑道,“不勞煩閣下了,待她成為先天強者之時,自然可以恢複容貌,並且更上一層。她在乎臉上的疤痕,自會記住江湖的險惡,不會得了優勢還與人多言,而不是直接出手滅殺。不論是為了她的生命還是為了她更加用心煉氣,都不需要用外力將之祛除。也請你不要多言。”
枯瘦祭祀連連點頭,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此事。
“好,依照著你的進度繼續,我帶人離開了。”秦鈞說罷,直接起身,喊上妻子,迴了縣衙。
“命人告訴那些家夥,七天後來縣城。”
當秦鈞的命令送達後,鄉紳豪強聚集在一起討論著。
“我聽說那個陸壓將他妻子都給刮了臉,怎麼還敢如此不客氣的讓我們過去。”
“看文書,似乎我們不去,就不會再留情了。”
“說的去了就會留情一樣,咱們哪個人手裏沒有幾條人命?去了還
能迴來嗎?”
“我看是迴不來了,這家夥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
“你不去也躲不過,他婆娘厲害的很,依我看,幹脆引來異族蠻子,給來個城破人亡!”
“破城不可能的,異族蠻子要能破城,還能放過咱們?不如告訴縣令讓他出來,而後咱們埋伏之,再引來異族蠻子截殺一通,就說縣令不幸被蠻子殺了就是!”
“好,此法甚佳!”
一封迴饋的書信很快抵達縣令桌案上,可惜秦鈞看都不看,命令已經下發,不來就是不將縣令當迴事,等敦促自首的時間過了後,直接破門拿人。
七天時間轉瞬即過。
秦鈞在羿清影目瞪口呆之中船上盔甲,拿上震離之劍,騎上一匹異變神駿,帶著五個族中堂弟,和全部的衙役,離了縣衙,朝最近的一處豪強行去。
守將接到消息,立刻帶著人追了上去,自己這位連襟人很不錯,文采也頗高,治理的本事也不小,他日一定會高升,何苦跟這些地主豪強死磕?
“秦兄弟!”
守將周芒騎著秦鈞捕縛的戰馬,這匹戰馬甚是奇怪,三色鬃毛原本是劣馬的象征,可在它身上確實神異至極,便是自己的千裏馬也不敢靠近它。
但它又不敢靠近流火神駿。
“周兄長怎麼出來了?”秦鈞詫異,目前農作物即將成熟,異族蠻子又要時不時的窺探,還需要他坐鎮城中震懾周邊呢,怎麼跑出來了?
“秦兄弟欲往何處?”周芒問道。
“自然是抓兇犯歸案伏法了。”秦鈞拿出緝捕文書,“這些人都該死。”
周芒連忙勸說,秦鈞卻是微微一笑,“些許蠢蠹而已,若非為教拙荊學習如何抓捕犯人,我也不會自己出來。”
周芒見勸說不住,隻得帶著人跟隨,防止豪強的護院狗急跳牆。
來到一戶朱門大院。
秦鈞叫人上前拍門,“劉途虎,出來!”
大門緊閉。
秦鈞迴首看一眼羿清影,“看我怎麼做的。”
砰!
大門被流火踹的粉碎,幾個怒目的護院衝來,卻被震離巨劍斬成屍體。
“劉途虎一家持械抗法,一個不留!”
一刻鍾過後,劉途虎一家在冊之人,全部成為屍體,就連剛剛出生半月的嬰孩被捅死在地上。
“你!”羿清影雙目通紅,怒視秦鈞。
他才半個月大,能做什麼惡?
“可憐他了?”秦鈞冷笑一聲,“好好看看卷宗,劉家殺了多少人,不要告訴那些人是餓死的,跟劉家沒關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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