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鈞走下臺階,對著剛爬起來的男生就是一腳,而後揚長而去,留下一道囂張的背影,扛著包裹離開。
素茵沒有被人圍觀的興趣,也下了臺階,踢了一腳騙子男生,迴宿舍洗漱去了。
洗漱完畢,拿了課本,經過食堂的時候買了早飯。
“小玲,你知道哪裏有教遊泳的麼?”素茵湊到蘇玲麵前,問這個本地人,去哪裏學習遊泳。
“你不會遊泳?”蘇玲嘿嘿一笑,“我教你啊,不收錢!”
“不是我,是秦鈞。”素茵將秦鈞趟著水的事情說出來。
“真是不要命了!”蘇玲皺著眉頭,“你得好好管管他,下個雨而已,能把人餓多很,值得他那麼冒險麼!”
“就是!”素茵同仇敵愾,恨不得抓住秦鈞狠揍一頓,隻為一張被子和一些吃的,居然冒那麼大的風險,真是傻透了,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還有你,竟然讓他半夜離開了,不就心懷不軌麼,至於那麼小氣麼!”蘇玲又將矛頭對準室友。
素茵差點沒反應過來,“什麼心懷不軌?”
“那他為什麼離開?”蘇玲才不信有男人能在那種情況下把持住。
素茵解釋了一下。
“就這?”蘇玲驚異了,“小茵,你這麼保守的麼?”
“不是啊,主要是之前有個騙子嘛,而秦鈞又正好沒帶手機,我就給聯(lián)想到一塊去了。”素茵說道。
“那就怨他!竟然把你放在黑燈瞎火的地方不聞不問,還是不是男人了,這點委屈都受不了?”蘇玲一把拿過素茵的手機,“我?guī)湍懔R他!”
素茵搶迴手機,“我隻是問你哪有練習遊泳的地方。”
“學校就有啊,不過不在咱們學院,還是去外麵吧,申請?zhí)闊┝耍刃瞧诹規(guī)闳ァ!?br />
“咳!點名了!”
傍晚,下課。
“秦鈞,去老地方,我請你。”
“我也要去!讓武生跟人秦鈞學學,別老整花花口盤子,弄點實際的!”蘇玲滿臉的憧憬之色。
“呃,你不是要罵他麼?”素茵不解。
蘇玲斜睨了她一眼,“武生要這麼有男子氣概,我才舍不得罵。”
“男子氣概?”素茵用手機打開網頁,點開名為珍藏的文件夾,打開一則視頻,“喏,這就是你口中的男子氣概本尊。”
視頻裏,秦鈞毫無出息的抱著柱子,任由素茵拉扯也不肯挪動半步。
“哇!”蘇玲眼睛都快貼在屏幕上了,“我就說你倆很眼熟嘛,原來是上過新聞的人!”
在三個多月前,有新聞轉載了一個有趣的視
頻,就是現(xiàn)在播放的。
“為了你連對死亡的畏懼都戰(zhàn)勝了,真是可怕的家夥。”
“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他隻是嚇傻了,腦中一片空白的衝了過來而已。”素茵撇撇嘴。
“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還知道拿著樹苗去救人,你這是在嫌棄他還是在誇他?”蘇玲對室友的口是心非佩服了,“話說,你這都沒有喜歡上他?”
麵對此情此景,有幾個男人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
“心動了一下,但後來就淡了。”素茵說道。
“那這一次有沒有再次心動那麼一下下?”蘇玲嘿嘿笑著追問。
素茵糾結的點點頭,如果沒有推演之局的幾十年,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愛上秦鈞,可她心理年齡都一大把了,對秦鈞的態(tài)度更多的是,一個有意思且有著淒慘未來的小輩。
沒有掙錢的本事?她缺錢麼?
木訥?她已經感受太多波折,內心真正希望的是平靜。
秦鈞兩次忘我的表現(xiàn),都直擊她的心田。
喜歡秦鈞,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年輕女孩,今年還不足二十歲,有人為她舍生忘死,說不心動可能麼?
無法喜歡他,是因為她已經在心理上過了兩輩子,真的無法將這個大男孩納入喜歡的行列。
很矛盾很糾結。
“那你要加油嘍,說真的,我很不看好秦鈞,如果你不下手的話,就他的性格,估計隻能找一些二手貨,還是別人挑剩下的。”蘇玲收拾好東西,給武生打電話,讓他一起去吃飯。
素茵啞然,沒想到室友看的這麼清楚,不過還是低估了秦鈞的淒慘,他可是一輩子都沒有碰過女人,真的是白來世界一趟了。
白來也就算了,還莫名其妙當了放羊的,真是可憐又可氣。
將東西放迴宿舍,而後直接去了約定的地方。
五個人坐在一塊。
“我聽說你打人了?”武生對那一腳心癢的很。
“沒有,我怎麼可能跟人打架。”秦鈞語氣平常,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
“別人說是在圖書館門前睡覺的兩人。”武生有些懷疑傳言對不對了。
“大雨是昨晚八點左右停的。”秦鈞提了一句。
武生覺得這話沒有問題,大學被水淹的事情,早就拋之腦後了。不能複製的假期,沒有記住的必要。
蘇玲見狀直接給武生塞了菜單,“點菜吧你!”傻缺!
“秦鈞,蘇玲已經找好了遊泳的地方,星期六記得過來。”素茵看著發(fā)呆的秦鈞說道。
想什麼呢?眼神都發(fā)飄了,是不是遇到漂亮的
小女生了?
秦鈞下意識的點頭,“好啊。”
明顯在敷衍嘛,素茵有些不高興了,這還是第一次跟他說話的時候完全心不在焉的。
“被小女生告白了?”
“不是,是之前看到的那個女生,讓我去做她幾天男朋友。”秦鈞說道。
素茵立刻知道他說的是誰,讓他頭頂放羊的女人,剛想問她怎麼會找來,隨即想到早上的事情可能被看到了。
很能打!估計那女生被騷擾了,長的太漂亮,總會吸引一些狂蜂浪蝶過來。
“你同意了?”
“還沒有。”秦鈞迴了思緒,“要不你給我參考一下?”
素茵氣的發(fā)笑,這家夥竟然讓自己給他出主意要不要當別人的假男朋友,把自己當什麼了?
“你把我家小茵當什麼了!”風清雪拍桌子怒視秦鈞,真是恬不知恥,碗裏的還沒吃到嘴裏呢,就開始望著鍋裏的了!
“好了,我跟他又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還能阻擋人去追花兒不成?”素茵微笑著,“出主意可以,不過有什麼後果我不負責,我的建議是,同意。”
“真的?”秦鈞見她認真,當即用手機打了電話,跟對方說事情同意了。
素茵氣的咬牙又無奈。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秦鈞一個結果,不敢耽擱他,可看到他對著電話笑,又生氣的很。
“活該你被人騙婚!”心裏暗罵。
素茵呆住了。
終於知道為什麼秦鈞會跟那麼漂亮的人扯上關係,原來跟腳就在今天嗎?
那女人肯定在接觸中得知秦鈞的性格脾氣,將他摸了個通透,不能陪她更進一步,自然用完就踹開。
“我還以為在幫他。”
這一迴他肯定被騙慘了,徹底失去了信心。
“秦鈞!”“秦鈞。”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餐桌上五人變成了六人,來得時秦鈞的臨時女朋友,未來的妻子,也是讓他在頭頂放羊的罪魁禍首。
一頓飯吃的火藥味十足。
素茵被擠兌的心態(tài)崩了,甩手給了秦鈞一個耳光後離開了。
迴到宿舍直接將秦鈞的所有聯(lián)係方式都給拉黑了,也不允許室友在提起他的名字。
秦鈞來找她,直接一桶髒水潑了下去。
如此幾次後,沒了他的消息。
直到兩年後,偶爾去了一趟黃粱科技學院,見到了即將畢業(yè)的秦鈞。他的狀態(tài)很不好,跟推演之局當中一樣,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素茵。”他笑著招手。
素茵也笑著打招唿,像是好朋友一樣。
兩人說了幾句沒營養(yǎng)的廢話,就各自走開了。
“喂!”風清雪追了過去,“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什麼?”秦鈞不解。
“我以為你會和素茵在一起,畢竟你曾為她做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很令人感動。”風清雪問道。
秦鈞笑了笑,“我也這麼想過,起初的時候,我以為她隻是富家女想玩遊戲,後來我覺得我還是有些機會的,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完全不像為了集團將自己也給搭上去的人,這麼說可能不太好,讓人覺得她不會為了集團奉獻自己,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後來,就是雨夜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她。很陌生的眼神,就像看一件垃圾。”說著,點了點自己的眼眶,“黑夜裏也能看得見,雖然模糊,但我不會看錯,完全不同的色彩。我當時很生氣,覺得自己被騙了,後來想想,她什麼時候騙過?”
“不是說一廂情願,而是我認真的迴想後,發(fā)現(xiàn)她的態(tài)度,更像是長輩對待晚輩。”
風清雪沉默著離開了。
一年後,大學畢業(yè),素茵風清雪蘇玲也根本東西。
素茵迴了寒楓城,開始著手接替集團的一把手位子,跟家族裏的人爭搶的很厲害,鬧得關係很緊張。
一晃五年過去。
一座酒樓內,三人又坐在了一起。
“好久不見了啊,你們都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了。”素茵看著兩人,“來,為你們有歸處幹杯!”
喝了一杯。
“小茵,你還沒有男朋友嗎?”風清雪問道。
“要男人做什麼?我現(xiàn)在是素月集團的一把手,男人能給我什麼?”素茵笑著給她們倒酒,“武生那家夥呢,怎麼沒有來?好歹也是同學,雖然不是一個學院的。”
“去找秦鈞了。”蘇玲看著室友,“秦鈞過的很辛苦,武生想給他換個工作。”
“他有什麼辛苦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房子有工資,比很多人舒服多了。”素茵倒好酒,“來,再走一個。”
“他病了。”蘇玲忍不住說道,“你就一點不關心他?”
素茵不信,“他能得什麼病,前兩年不還上新聞了,一個人打趴下了十幾個人,連一點傷都沒有受,可厲害了,害的工廠賠了好多錢呢。”
風清雪拍了拍蘇玲胳膊,讓她不要說了。
“是不是因為那個月息顏?”蘇玲偏要說。
“是!”素茵一把將酒杯墩在桌子上,“好好喝酒不好麼,為什麼總是提他?我都有六年沒有見過他了,而關係好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六個月。”
“別生氣,來喝酒。”風清雪端起杯子,“
不談他。”
“我沒有生氣,我隻是不理解,為什麼你們認定我喜歡他?”素茵想不明白。
“我沒有啊。”風清雪喝了一口酒,“我問過秦鈞,他說你根本不喜歡他,理由很充分,我信了。”
素茵抓著杯子,不說話。
蘇玲開口問道,“什麼理由?”
“小茵根本沒有把他當迴事,看他就像看垃圾一樣。”風清雪壓低了聲音,“他能在黑夜裏看到東西,那次下大雨的時候,小茵被他看出來了。”
“我什麼時候看他像看垃圾了?”素茵攥著杯子,“你別瞎胡說。”
“就是那次他碰到你的時候,說你看他和看垃圾似的。”風清雪說道。
“那是。”素茵鬆開杯子,“他說因為這個?”
“快問他。”蘇玲立刻遞來手機,“真是太不男人了,一點小事也記掛到心上。”
“不是小事。”素茵揉著太陽穴,“如果他真的能在黑夜裏看到東西的話,那清雪說的一點沒錯,我當時看他的眼神確實是那樣。”
“那也是他的錯,為什麼不說出來!”蘇玲撥打號碼,“我替你罵他!喂,秦鈞,你給我滾過來!”
半個多小時候,秦鈞和武生走進來。
“哈!又聚齊了。”武生笑著在蘇玲旁邊坐下,“真不容易啊,有七八年了吧?”
蘇玲踢了他一腳,讓他閉嘴,“秦鈞你坐下,我有話問你!”
秦鈞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得這位生氣了,“你說,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能在夜裏看東西?”蘇玲問道。
“可以,雖然有點特殊,但並不稀奇,我接觸過人裏,還有更厲害的。”秦鈞笑著說道。
素茵麵色慘白,“所以你生氣了?”
秦鈞看向她,“什麼?”
“所以你認為我完全是在耍你?”素茵手按在桌子上,“你為什麼不問問我?”
秦鈞笑笑,“這是在興師問罪麼?”
“我問你話呢!”素茵瞪著他,“是不是覺得我在耍你?”
“是,包括現(xiàn)在。”秦鈞哪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我不太明白你想做什麼,但我可以確定你從來沒把我當迴事,或許你覺得自己很關心我,可我不是一個玩具。”
“我不懂。”素茵眼睛發(fā)紅,“我什麼時候把你當玩具了。”
“外麵在下刀子。”秦鈞嗅了嗅酒杯裏的酒,“來的時候差點落到腦袋上。”
“你在胡說什麼?”素茵怒道。
“看,不可理解對吧?”秦鈞喝了一口,“好辣,還是喝不慣。”放下酒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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