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楓城,老城區(qū)。
“鈞哥哥,你不是去望海城了嗎,怎麼這般快就迴來了?”一名少女見到秦鈞後,歡快的跑過來,而後抱住他的胳膊,“是不是想我啦?”
秦鈞笑著揉了揉她的秀發(fā),“對啊,想你了,真乖。”
“鈞哥哥迴來了。”少女開心了喊了一聲。
一會兒的時間,秦鈞身邊圍了一大群小孩,皆是秦族子弟。
有的想看表演,有的想大冬天的吃西瓜,還有的想要玩蕩秋千,種種要求不一而足。
“走,去演武場。”秦鈞領(lǐng)著弟弟妹妹們朝著族裏的演武場走去。
所謂的演武場,其實是一座大花園,隻不過是在這樣的地方有一座近百畝的空餘之地實在是令所有的開發(fā)商感到浪費。
這樣一處花草之地,本該是老年人鍛煉身體遛彎的地方,卻盡是少年人在其間,偶有老年人經(jīng)過,也是一副威嚴(yán)的模樣。
“都。好好看,爭取以後自力更生!”須發(fā)皆白的老人見小孩子們又圍著秦鈞,本能的想要訓(xùn)斥,可想起秦鈞所言,隻得將嗬斥化作勉勵,“小鈞啊,怎麼這麼快就迴來了?”
老族長對族裏的頂梁柱甚是關(guān)心,自從有過一陣風(fēng)言風(fēng)語後,族裏的頭麵人物多有升遷,族裏的家長們暗地裏合計過,都覺得那傳言是真的,不然市裏的好位置哪輪得到秦家之人上去
?
“事情出奇的簡單,三兩句話便解決了。”秦鈞點出荊棘,給老族長編織出藤椅,請他坐下,“考核的怎麼樣?”
今天是族裏少年們測試覺醒程度的時間,可素茵來了電話後,秦鈞還是立刻去了。
“還不錯,有一個男娃娃和女娃娃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初步的覺醒能力,隻要多加訓(xùn)練,一定也能像你一般強大的。”提起後輩老族長的笑容更盛了,“要不要把他們叫過來?”
“好,我來確認(rèn)一下他們的覺醒能力,如果不錯的話,這些天讓他們跟著我,我親自來教他們。”秦鈞點點頭。
教育族中子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隻看望海城柳天梁的所作所為,或可推知整個東極國的趨勢如何。
覺醒者徹底掌控東極國,或早或晚而已!
秦鈞也想將寒楓城納入秦族之手,可單憑一人力有不逮,若是有足夠多優(yōu)秀的同族,不出十年寒楓城的實際執(zhí)掌者將會是秦鈞本人。
“都過來,秦虎和秦玨呢?”老族長的聲音不大,可聽到的人不少,幾分鍾後,兩人便被帶了過來,“給你們鈞哥展示一下能力
,虎子,你先來。”
秦虎雙拳緊握,大喝一聲,如猛虎狂嘯。
“化形?”秦鈞有點失望,化形的潛力極低,除非世界的更易不止於此,而且化形也能再次異變,不然最多是所化類型的戰(zhàn)鬥力加強版,也就是兇獸的水準(zhǔn),“小玨你呢?”
秦玨左手?jǐn)傞_,一株小花舒展開來。
“木行偏水行,不錯!你們兩個都很不錯!”秦鈞心底失望,麵上卻是非常的欣慰,好似看到了絕佳的苗子,“十五之前,你們倆跟著我,學(xué)習(xí)如何掌控自己的能力。”
少男少女非常的開心,有全東極國第二厲害的人教自己,一定也有機會考上魁首戰(zhàn)鬥學(xué)院的吧?魁首啊,隻看這個名字就知道是何等學(xué)府!
“鈞哥,我們現(xiàn)在學(xué)習(xí)什麼?”
“學(xué)習(xí)的東西很簡單,平心靜氣,尤其是你虎子,必須做到心平氣和的化形,小玨你則是要有點脾氣,不要如此溫潤如玉。”秦鈞說著,左手一伸,一株猙獰的花朵出現(xiàn),花瓣滿是利
齒,似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當(dāng)然有脾氣不是為了發(fā)脾氣。”花朵上利齒消退,恢複驚豔之容,並跳躍出手掌,如初生的孩童一般,好奇的牽住小玨的手,而後旋繞而上,化作一枚點
翠手鐲。
“這十天時間裏,小玨你要把花朵還給我,虎子你,看好。”
秦鈞神態(tài)變幻,麵上出現(xiàn)奇異的花紋,“這便是目前最高等級的化形,既擁有化形的力量與敏捷,又保留了使用武器和工具的便捷,當(dāng)然,我這一點未必最好的,此一條你必須銘記,
天道更易未歇,覺醒便未停止,未來如何誰也無法預(yù)料,我所教你的,隻能讓你成就我的水準(zhǔn),而不能令你超越我。”
“嗯,我記住了。”秦虎重重點頭。
“記住便好,走,我?guī)銈內(nèi)ヒ娮R一些東西,開闊一下眼界。”秦鈞拿出手機,撥弄幾下,“今天晚上的票,迴家好好準(zhǔn)備一下,晚八點隨我乘坐高鐵去西昆侖絕地。”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秦家來了好些人,頗為好奇的看著秦鈞三人,像是在看即將遠行之人。
“圍著做什麼?”老族長瞧瞧手杖,儼然忘記自己也在圍觀。
為何要準(zhǔn)備包裹,秦鈞自己隨便整個飛行物,就比高鐵快的多,何須這些無用的東西。
“出發(fā)。”
圍觀之人得不到答案,議論紛紛的散去了。
乘坐上高鐵,穿行過崇山峻嶺與寬闊的平原,走入繁華的城區(qū),再看著它們慢慢的遠退。
在倆小家
夥被叫醒的時候,高鐵已經(jīng)走入盡頭。
搭車來到郊外,又乘著租來的毛驢行進十餘裏,徹底不見了人煙。
唿!
一頭翼展過千米巨型荊棘巨龍瞬間輻展開來。
嘶昂!
吼聲滾滾,似天崩地裂。
“上去。”
騎乘上如此物體,扶搖九霄,渺茫天地,巍峨的西昆侖此刻也不過是地上一片未融化的積雪。
“感覺如何?是否覺得豪情萬丈,想要大聲吶喊?”秦鈞在龍首之上,詢問族弟與族妹。
秦虎放聲大喊,舒展胸意。
秦玨走到巨龍的邊緣,鳥瞰世間,隻覺掌控天地一切,隻要自己願意,便可攝拿萬物。
龐大的龍翼扇動,激蕩起猛烈的狂風(fēng)。
兩人感受著此刻的至高無上,心情激蕩,然在一刻鍾之後,便收斂了情緒。他們看到自家兄長,傲立龍首卻不為天地所動。
再看腳下蒼翠之中一點雪,也不那麼的令人慨歎了。
是了,隻要實力足夠,這一切又有什麼可激動。
“冷靜了?”秦鈞沒有迴首,卻能知曉兩人頗有慚色的點頭,“是否覺得這蒼茫天地也不過如此?”
兩人再次點頭。
狂風(fēng)凜冽,凍骨刮髓,溫暖的屏障不再,腳下的巨龍也散碎湮滅。
兩人腳下一空,墜落無邊風(fēng)雪之中。
寒風(fēng)唿嘯,飛雪彌漫,入眼處,除卻雪白還是雪白。
嘭!
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兩人趕忙跑過去,發(fā)現(xiàn)是之前帶著的包裹。
“鈞哥呢?”
沒有答案,兩人決定在這裏等待救援,相信秦鈞一定迴來救他們。
時間一點點的流淌,白日變黑夜,找到他們的隻有風(fēng)雪與嚴(yán)寒。抖抖索索的挖出大坑,進入裏麵躲避,拿出包裹裏的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一夜過去,陽光不見,風(fēng)雪依舊。
當(dāng)蒙蒙白日西斜的時候,兩人等不下去了,包裹本就不大,禦寒的衣物占了大部分,為數(shù)不多的空間能儲存多少食物?
再等下去,隻能餓死。
在即將到來的饑餓威脅下,兩人不得不參照著幾不可見的太陽,朝著東麵走去。
酷寒,饑餓,野生兇獸的威脅,令兩人寸步難行卻不得不艱難東進。
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消磨著兩人的意誌,兇惡的異變猛獸威脅著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般難熬。
終於,兩人停下了腳步,不是走出了絕地,而是隱沒在風(fēng)雪之中的兇獸現(xiàn)出了身形。
龐大的身軀,嗜血的眼神,森冷的利齒。
無可匹敵!
兩人本能的感到恐懼,忍不住的
想要後退,可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zé)o比,動不得分毫。
嘎吱!
兇獸動了,瞬間抵達兩人所在,而後張開巨嘴,劍刃似的牙齒充滿兩人的眼眸,猩紅的舌頭襲來。
“這天地可令人敬畏?”秦鈞出現(xiàn),拍了拍兇獸。
“鈞哥。”秦玨看著他哭了起來。
秦虎則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天地需要敬畏嗎?在巨龍之上的時候,天地不過如此,可墜入絕地之後,單單風(fēng)雪便令人寸步難行。
“哈哈。”秦鈞笑著揮了揮手,嚴(yán)寒散去,溫暖到來,“世界總是在變化,不知道也很正常,走,迴家。”
霜雪飛退,蒼翠驟臨。
那一頭毛驢還在啃著胡蘿卜,一點也不覺這幾天有什麼難熬的,每天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吃的喝的從土裏長出來,而後蹦進嘴裏,別提多愜意了。
“鈞哥,那頭老虎是。”秦虎想起之前在往上看到的圖片,一頭三米多高的老虎,披著裝甲如如滅世妖獸一般走過獨峰城。
“雪虎,很多人都稱唿它為血眼金虎。”秦鈞隨意的說著,“不過暫時不要對外提及,我三年前殺了神河國高階覺醒者的兒子,他發(fā)誓要報仇,我現(xiàn)在還不是對手。”
除卻跟他一起作戰(zhàn)的人,以及有權(quán)限知曉的人,其他人隻知道殺掉高階兒子的是一位騎乘兇獸的人,並不知曉年歲甚至於性別也不確定。
望海城的柳天梁是其中知情人之一。
“鈞哥放心,即便是爸爸媽媽我們也不會提及。”
將毛驢送還,買了票,再次乘坐高鐵直達寒楓城,走出車時,已然是深夜。
“明天就要上學(xué)了,這今天學(xué)的東西別忘了,好好努力,爭取早一天拿到階位徽章。”秦鈞將兩人送迴家,自己迴家打了個招唿,便連夜迴了學(xué)校。
魁柄大學(xué),魁首戰(zhàn)鬥學(xué)院。
素茵在男生宿舍樓下,手中拿著禮物,心情頗為忐忑。
此刻正是早起跑操,不少男生從宿舍裏走出來,很是好奇的看著一大早就帶著禮物出現(xiàn)在男生樓之下的漂亮女生,想知道哪個男生如此不解風(fēng)情,竟然讓女生在冷風(fēng)裏等著。
很快,不解風(fēng)情的人出現(xiàn)了。
“今天沒課?”秦鈞瞅瞅左右,都是起來跑操的人,自己沒記錯上學(xué)的日期。
“我來賠禮道歉的。”素茵躬身,“對不起。”雙手將禮物遞過去。
“這禮物多少錢買的?”秦鈞沒有接。
禮物是素茵自己做的,論價值不值一張大麵額的紙幣。
“我做的,是一個
竹筒茶杯。”
秦鈞拿過禮物,拆開,很普通的竹筒,刻著一些花紋,一幅七扭八歪的看景圖。
“喂,有你這樣的人嗎,人女孩子都大冷天的外麵道歉了,你還磨磨唧唧的挑三揀四,是不是男人,有什麼事不能原諒?”
有人看不下去,發(fā)出正義之言。
秦鈞瞥一眼正義的小夥伴,“關(guān)你什麼事,想原諒找你老婆去!”
一根荊棘出現(xiàn),將正義夥伴扔了出去。
“迴去上課吧。”
素茵抬起頭,“你不肯原諒我?”
秦鈞拿著竹筒,“你做錯了什麼事?”
“我不該利用你。”素茵低聲說道。
“我秦鈞又不是聰明絕頂之人,被人利用有什麼可生氣的?”秦鈞拋了拋竹筒,“既然你不明白,我明說吧,你們素家尚且不是柳家的對手,我區(qū)區(qū)一個學(xué)生如何能夠與之相抗衡?憑
什麼,就憑我是年紀(jì)第二?哪個年級沒有第二?哪一年沒有第二?莫說第二,第一也隻不會被高看一眼,想用這個小小的名頭讓人做出實際的讓步?第二?柳天梁今年三十歲,中階多種
能力覺醒者,他覺醒的時候,魁首戰(zhàn)鬥學(xué)院還是一片荒地,連磚頭都沒有半塊。你不是利用我,你是根本沒把我的命當(dāng)迴事。”
“我知道,你生長於商人之家,從小到大一帆風(fēng)順,驟然得知禍患,情急之下能拿來用的都不會放過。竹筒我收下,原諒你了。”
素茵呆立在原地。
操場上。
“鬧矛盾了?”武生湊過來詢問。
“有中階要吃了素家,她想讓我去擺平,卻不告訴我是怎麼迴事。”秦鈞搖搖頭。
“咱們能跟中階比麼,別看風(fēng)平浪靜的,其實波雲(yún)詭譎的很,你要對她沒興趣最好別攙和。”武生勸了一句不再多言。
燕荊來得晚。
“老秦,你說素茵了?我看她在那哭呢。”
“沒有啊,隻是說了些事實。”秦鈞不想多說。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拉著我和老武去確認(rèn)她是不是真的快覺醒了,這麼快就沒興趣了?”燕荊奇怪,室友不是朝三暮四的人,為何變得這般快?
“老燕啊,你去給院長一耳刮子唄。”武生說道。
燕荊看看兩人,不說什麼了。
給院長一個大耳光?自己還不被吊起來打?看著挺聰明的女孩,怎麼如此蠢?以後找媳婦可得看清楚了,不然坑死自己都是輕的。
新學(xué)期開學(xué),忙碌的半年開始了,上課不停地上課,訓(xùn)練室的燈總是和圖書館比誰關(guān)的晚,食堂匆匆路上衝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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