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滾滾,卻摁不下去。
鄭勳想要看到恐懼,想要聽到求饒,但世間總是充滿遺憾,坐在藤椅上的年輕人神色無有半點變化,好似麵對的不是烈焰而是不值一提的徐徐微風。
麵容猙獰了又猙獰了,依舊不敢砸下去。
“照這砸。”秦鈞指了指自己的腦瓜,“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砸下來,另一個跪下來。”
鄭勳咬牙切齒,“你太囂張了,想死我成全你!”
秦鈞不屑的神色溢於言表,“我就是這麼囂張,求你成全我,來呀。”等了半天不見動靜,直接了起來,甩手就是一個耳刮子,“動手啊。”
鄭勳眼睛暴突,咬的牙齒咯吱咯吱的響。
啪!
又是一個響亮耳光。
“別光咬牙切齒凸眼睛,來點實際的。”秦鈞連著抽了幾個耳光,“沒用的廢物,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跪下來。”
“我殺了你!殺了你!”鄭勳嘶吼著。
秦鈞又是一個耳光打過去,“小點聲音,你嚇到我媽媽了。”
蘇韻瞪著他,挨打的那個可是中階啊,你就一點都不怕?萬一要是有個萬一,該怎麼辦?
秦鈞迴過頭,露出微笑,“他就是個廢物,從他來到爛柯城就是了,不是廢物的覺醒者,怎麼會欺負普通人?”
“秦鈞!”鄭勳怒吼一聲,手中烈焰狠狠砸下,“我要你死!”
蘇韻美眸圓睜,驚恐的看著烈焰要吞噬她的傾注全部心血與愛的孩子。
秦鈞左手一揮,像是在驅趕蚊子,狂暴的烈焰瞬間消散,連灼熱也不曾留下半分,右手掄圓了,重重的甩過去,“我說了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跪下!”
嘭!
身軀殘破的鄭勳瞬間瀕死。
“真是個廢物,神河國的紈絝子弟都比你強。”秦鈞丟出一團綠光,將之救活,“怕了你了,滾吧。”
雙眼失去焦距的鄭勳,聽到滾這個字,下意識的要起來,可撲騰了半天也不起來,好似一個尚未學會立的小嬰孩。
“不應該啊。”秦鈞湊近了,“媽,你說這是怎麼迴事,我明明把他治好了,不會是想要訛我們吧?”
蘇韻迴過神來,瞧了一會兒,“沒事,他隻是嚇的了。大概是想要殺你的時候聚集了一輩子的勇氣,但敗退的太狠太殘酷,讓他無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強烈的恐懼情緒占據了他的腦子。”
“他沒有想殺我,隻是想嚇唬一下,不然我早宰了他。”秦鈞摶出一團冰水,丟到鄭勳的臉上,“有沒有好點?”
鄭勳沒
有試圖起來,就這麼癱躺在地板上,空洞的雙眼望著天花板。
“你怎麼知道?”蘇韻不高興,剛才的火焰太嚇人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個萬一,你讓媽媽怎麼辦?”
“拿個罐子裝起來,還能怎麼辦?”秦鈞又丟了一團綠光過去,“好歹是個中階,怎麼會這般膽小?”
嘭!
蘇韻一巴掌拍在他的脊背上,發出敲鼓般的響聲,“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了?”
“當然是。”秦鈞轉過身來,“你覺醒了,這一下有千斤之力,摸到了初階的門檻,盡早熟悉並掌握,不然你會不經意間傷到別人。尤其是我老爸,你們最近節製點,他太弱雞了。”
蘇韻氣的想撓他,可說的很對,得小心了。
秦鈞摩挲著下巴,“你說我要是給她演一場會怎麼樣,能不能讓她也覺醒。”真是太神奇了,隻聽說有人在絕境的時刻覺醒力量,還從未聽說有人為了教育兒子爆發出了覺醒者的能力,難道老媽其實是天才來著?
“哼。”蘇韻冷哼一聲,“你就是演一百遍,她也不會為你覺醒。”竟然想著那個女人,真是不乖了,唉,生身之母的身份啊,好學怎麼不學學?
“小鈞你進階了嗎?”忽然想起來,能打敗中階覺醒者,怎麼也得是同階位才行。
“沒有,隻是能力達到了,覺醒基因還差一些。”秦鈞有些苦惱,半年過去了,基因的提升程度,真的如猜測的那樣,估摸著想要達到要求,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少則四五年,多則十來年。
蘇韻對覺醒了解不多,給不了建議,“要不去和小夕顏商量一下?”
“不怕我把她拐走了?”秦鈞笑著問道。
“說話沒個樣子,隨你吧,反正她是你妹妹。”蘇韻也不說表妹了,因為關係確實有點拎不清,但不管怎麼說,兩人終究是沒有血緣關係,“說說到底是怎麼迴事,你怎麼會惹到他?”
秦鈞將酒樓的事情說出來,“所以這是別人找我麻煩。”踢了一個恢複清醒鄭勳,“醒了就離開,躺在這裏等飯吃呢?”
鄭勳爬起來,一溜煙的跑了。
蘇韻想了想,“你有沒有掌控爛柯城的想法,這是一個契機。”
“隨意,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看你心情,我迴去了。”
“怎麼會多?這可是我兒子的。”蘇韻直接給柳家的人打電話,問他們多少分成買迴家族。
兩天後,秦鈞收到了一份贈予合同,上麵寫著柳家所屬三成分利,隨手扔到一邊,準備
收拾東西迴學校了。
“表哥,該走了。”月夕顏滿臉期待。
帶著東西來到觀景臺。
月夕顏到他麵前,“最近談合同太累了,我需要公主抱。”
那些人沒膽子跟外來的中階們爭,卻跟秦家爭的麵紅耳赤,真是無法理解的思維。
秦鈞將她抱起來,半蹲下,雙目微微閉合。
唿~
好似有一陣風,將翠綠鋪滿觀景臺。
狂風乍起,雙翼振動,遮天的荊棘羽翼裹挾著烈風,遁入無垠天空。
高空之上,俯瞰大地,廣闊且厚重。
麵對此情此景,秦鈞問了一個非常深刻的問題,“往哪飛?”
月夕顏一聽,立刻閉上眼睛,管他往哪飛,最好飛一輩子,飛到他跟自己白頭為止。
秦鈞見狀,隻好讓荊棘打開手機,搜索地圖。
選個正確的方向,振翅高飛。
有了手機的幫助,再加上空中不會堵車也不會晚點,兩人很快抵達了學校。
“到了。”
月夕顏不鬆手,忽閃著大眼睛,“路上有個地方好漂亮哦,咱們去看看好麼?”
“好,先把東西放迴去。”秦鈞說道。
迴到宿舍將東西放下,可不能坐下喝杯水,便被敲開了門。
“表哥,該出發了。”
又一次飛上天空,胡亂的繞著圈。當太陽下山之後,星空璀璨到令人昏睡。
就這樣秦鈞抱著睡著的月夕顏看了一夜星空。
黎明時,將月夕顏送了迴去了。
距離正式開學還有兩三天時間,學生已經陸陸續續的迴來。
“你有完沒完?”
落地後,正巧遇見一位熟人,唐蕓。
她見秦鈞從天而降,正巧落在麵前,下意識的以為他又要糾纏了。已經明著拒絕了,還讓蘇阿姨打電話來,現在有過來堵門,能不能男人一點?
“小蕓,早啊。”秦鈞習慣的打招唿,而後發現對方臉上像是裹了一層冷霜,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好意思,隻是湊巧落下。”
這個時候的影音學院,安靜的很,隻有少數青春靚麗的女生在晨練。
“哼。”唐蕓自動理解為他在辯解,“請讓開。”
秦鈞讓開路,錯過身,正要離開的時候,被一個男生喊住了。
“嗨,又見麵了。”男生自來熟一般的招招手,“其實我可以理解,畢竟是青梅竹馬,但你也該明白,有的時候失去了便是失去了,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聽兄弟一句勸,如果你再糾纏下去,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的了。”
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但至少能夠唬住人啊。
秦鈞想了一想
,知曉是在上次測試的時候遇見的人,好像是小蕓的男朋友,“你誤會了,我對她沒有什麼想法。”
男生笑了笑,拿出一張卡,“鵲橋協會與影音的聯誼邀請卡,去碰碰運氣吧。”見他不接,直接塞到手裏,“裏麵很多,養養眼也好,開學還有兩三天,閑著也是閑著。”
秦鈞直接將卡片扔了,會宿舍去睡覺。
一覺睡到天光又一次亮起,揉揉發癢的鼻子,睜開眼,“夕顏,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懶蟲,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月夕顏拿出卡片,“要不要跟我去看美女?”鵲橋協會的邀請卡,“不說就當你同意了。”直接掀了被子,“噫,竟然還遮蔽我的感知,你是有多害羞?”
秦鈞穿好衣服散去精神力場,“咱們都長大了,你該注意一下。”
“嗯!”月夕顏點頭,“說的有道理,走,吃飯去。”
吃飯,去魁柄城閑逛,傍晚的時候迴來,來到影音聯誼所在。
由於對影音的美女沒有多大興趣,秦鈞坐在一旁看著吃零食,瞅著往來不斷的人。
“表哥,你也太遜了。”月夕顏從他手裏抓過瓜子糖果,“這麼多美女,你居然一個拿下來的都沒有?”
“她們不是我的結婚對象。”秦鈞說道。
“唉!”月夕顏恨鐵不成鋼,“玩玩啊,大學談個戀愛,打個滾而已,你這樣的大學生活是不圓滿的知道麼?”
“你怎麼不去?”秦鈞問道。
“我正在做啊,忘了麼,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月夕顏湊近他,“可以親你麼?”
“不可以。”秦鈞將她推開一些,“你是我表妹。”
“曾經才是。”月夕顏糾正他的錯誤印象,“你的關係係統該更新了,都過時三年多了。我。喲,表哥,有人要拿你當備胎啊。”
話音剛落下不久,一名打扮較為普通的女生走近,“你好,我可以坐在旁邊嗎?”
秦鈞右手沒人也有空位,“請便。”
月夕顏靠近他,咬耳朵,“表哥,你的麻煩來了。”
果然,一名打扮的不想學生的男生走了過來,瞥了秦鈞一眼,“同學,能請你換個地方坐麼?”
女生的右邊是盡頭,左邊正好被秦鈞堵著,如果將秦鈞攆走,左右可都是美女了。
秦鈞正要起身離開,被月夕顏拉住衣袖,“表哥你冷靜點,這個時候應該文鬥,鬥錢而不是上去給他耳刮子。”
“鬥錢?”男生嗤笑一聲,“你有幾個零花錢?”
“我表哥每年能夠拿到三
十億,你一個學生能拿到幾個零錢?”月夕顏瞥了一眼男生,“我看你這樣的,一年也就兩三百萬的零花錢。”
“我還一晚上貳億呢,你要不要來點?”男生嘲諷。
啪!
秦鈞一耳刮子甩過去,“說話幹淨點。”
“你敢打我?等著吧,看我不弄死你!”男生惡狠狠地說道。
“行啊。”秦鈞勾勾手指,將男生吊了起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有多少勢力,打電話吧,把你能找來的人都找來!”
男生叫罵的聲音引來不少人,幾個牽頭的人也皺著眉頭,“同學,立刻放人!”
“我不放你能如何?”秦鈞看向所有人,“我今天心情不好,就要踩一腳你們鵲橋協會,上菜吧,等不及了。”
早上被掀被子的事情,讓他的情緒很差,不是因為起床氣而是因為掀被子的人是表妹月夕顏。
表妹早慧的很,大概從七歲的時候,就粘著他了,玩過家家隻是一個手段,她希望以此向他表達愛意,不是小孩子單純的好感,是一種灌輸手段。
他有的時候懷疑表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屬於輪生者,所以才會有成年人的心思。
可觀察之後,又覺得不像。
但不論如何,她都是表妹,在當時的他看來這可是極近的血緣關係。
他告誡了自己將近七年的時間,算上高一之後時間,足足十一年了,可表妹越來越不顧及,讓他很是不知所措。
如果沒有女管家的事情,他還可以從容的應對,但沒了血緣之後,他不知道該如何招架了,但每次看到她想到的是,二叔與小姨的女兒,表妹與堂妹的身份。
隨著時間的推移,舊有的印象在慢慢淡化,新的關係在漸漸加深,他下意識裏認為這是絕對不可接受的,可迴過神後又覺得兩人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就是這個迴過神之後的想法,讓他有些害怕,有些畏懼,有些焦躁,有些易怒。
他的情緒被月夕顏看在眼裏,輕易的讀懂了他忽然發怒的原因,感覺自己要不多久就可以拿下他了。
湊近小聲說,“放開他吧,我以後會淑女。”
秦鈞沒有問題她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將男生鬆開了,“走吧。”
“想走?”男生爬起來,“不是挺囂張的麼,怎麼現在慫了,我命令你給我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爺爺,這事情便算是過去了。”
秦鈞直接一抬手又將人給捆了,“既然如此,那就玩玩。”
“好,正愁沒有熱鬧可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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