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要跳下床,去發現自己好像被釘在了床上,除了眼珠子能晃動,別的地方都失去了知覺。
我屏住唿吸,內心十分震驚,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被什麼東西壓在床上。
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已經了有多久。
幽暗的月光下,我隻能看見一張黑乎乎的影子,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我。
我看向阿冷,發現她也已經醒了,我們倆四目相對,都各自保持原來的姿勢,看來她也被鬼壓床困住了。
我實在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同時把我和阿冷鎮住。
一陣冷風吹進,將我蓋在鏡子上的黑布吹落在地,月光折射,鏡子裏除了我和阿冷,並沒有別人!
它是個鬼!
阿冷像是還沒注意到這一點,她不停的翻動著眼珠,示意我看窗外。
我順著她指示的方向看去,起著一層薄霧的玻璃窗上,赫然出現了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
她的左半張臉長著貓一樣的胡須,腮幫子鼓了起來,變的十分尖銳,雙瞳冒著詭異的幽光,
右邊看起來則是一張正常的人臉。
它將臉整個貼在了窗戶上,衝著我露出一絲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又想起大鯰魚背上的圖案,和這張臉竟然一模一樣。
貓臉老太抬頭看了一眼,像是看到了我床前著的東西,嘴裏“嗚嗚”的低吼了兩聲,然後四肢著地,順著走廊往房頂爬了上去。
等那東西走後,我麵前的黑影也開始動了起來,他慢慢靠近我的床,然後朝著床尾的位置躺了下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我感到十分熟悉。
它,它難道是我爺爺的鬼魂!
因為這是我爺爺特有的睡覺方式,他每次都會頭朝著床尾躺下,腳挨著床頭,當時我們一起生活在後山口,大夏天經常被他那雙臭腳熏的睡不著覺,所以我的印象特別深刻。
而且他守在我床前,一定是為了威嚇貓臉老太,想保護我們。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鍾,我的四肢逐漸恢複了知覺,“騰”地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
開始翻箱倒櫃的去找爺爺的鬼魂,腦子一熱,竟然將自己招魂引鬼的
本事都忘了。
要不是阿冷提醒,我可能會把旅館的牆都拆了。
我點燃牛角蠟,燒起引鬼符,火光呈鮮豔的紅色,說明這間房子裏十分幹淨。
我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又立起招魂幡,把從鬼塔裏拿出的骨頭放在魂壇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床上,爺爺的鬼魂根本不在這。
其實一想就能想明白,爺爺死在了村子的後山裏,他的魂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之所以這麼拚了命的找,還是源於內心的無助,有太多的問題藏在我腦子裏,這些事恐怕也隻有他才能解決。
我歎了口氣,最後接受了這個事實。
冷風掠過,透過一絲微弱的光,我看到床底下有什麼器件正在閃閃發亮。
我彎下腰,將它拿了出來,是一個酒瓶,還是爺爺最喜歡喝的那種燒刀子。
看來他確實來過這,以爺爺的做事風格,絕不會遺落任何細節,再加上剛才出現爺爺的魂魄,很有可能是他在這留了一口氣。
瓶子裏有什麼?
我打開
了瓶蓋,一縷青煙飄了出來,他果然將氣留在了瓶子裏。
我將裏麵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除了有一張剛燃燒殆盡的黃符,還留有一個字條,上麵寫著“長屍村”三個大字,後麵還有一行小字,上麵寫著“如有不測,去找張顯生”。
爺爺讓我去長屍村?他讓我找的張顯生是誰?
看情況長生門的人還沒到,我本來打算救出了蘇沐雪就離開,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改變了主意,人要救,長屍村也要去。
我苦笑了一聲,我不知道爺爺算的先天奇卦究竟卜到了哪一步,正如無花所說,沒人知道他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既然如此,剛才的鬼壓床是怎麼迴事?
我推開門,走廊靜悄悄的,充滿了詭譎的氣息。
我聞到一股強烈的騷味,才看見房間外麵有一灘濃濃的貓尿,是剛才那東西幹的?
我剛才大致感知到了貓臉老太的氣息,她身上還有陽氣,看來不是鬼。
我道:“我們剛才不能動應該是因為它。”
貓尿裏麵有高濃度的氨氣,再加上這玩意尿
的這麼濃,我們才產生了一係列的不良反應。
我用水把它衝散,又噴了點隨身帶的驅蚊水,味道才變淡。
我道:“累了兩天,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時間我守夜,等白天的時候我再睡。”
阿冷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迴了屋子。
冷風燥起,我的心實在有些不安,隻可惜白飛飛不說,我也不知道長屍村裏到底有什麼寶貝,才能把這麼多玄門之人吸引過來。
我朝著房頂的方向爬了過去,地上還能看到爪子的撓痕。
那玩意此時已不見了蹤影,不知道鑽進了什麼地方。
旅館的位置離長屍村算不上遠,隻是這路上仿佛充滿了一層瘴氣,讓長屍村變的十分神秘莫測,山路錯綜複雜,我找了半天,竟然也沒找到一條能夠直接通往村裏的路。
還有那條魚背上的圖案,貓臉老太又是從何而來,那幾具被大水衝出來的屍體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答案。
剛要往迴走,背後忽然冒出了一雙大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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