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真不要製止嗎?這比鬥已經嚴重擾亂了早課!”
人群最外圍,三十歲年紀的男子看著臺上的戰鬥再次開始,壓低聲音朝在身邊的陸淵問道。
“不用!”陸淵目光不離鬥鳳臺,說道:“每天早課內容一成不變,也有點看膩了,偶爾來一次決鬥也不錯。小家夥有點意思!”
男子目光冷厲地看向臺上的陳禹,說道:“這種貪婪狡詐,狂妄自大的無恥之徒,就該逐出學宮,免得帶壞風氣!”
“子然,鬥鳳臺本就是用來決鬥的地方,雙方你情我願的決鬥,添點彩頭也無可厚非!”陸淵目光閃動,說道:“有時候,用幾句言語就跳動數百上千人的情緒,這,也是一種本事!”
聽到陸老的話,男子頓時有些無語。
臺上,戰鬥已經開始。
相比前一場陳禹和蘇政之間的戰鬥,臺下的氣氛就不那麼熱烈和義憤填膺了……這是因為很多出自蘇家的學員並不願意看到陳禹被江塵擊敗!
江塵看得到擊敗陳禹後能獲得的好處,其他蘇家學員也不笨,自然也看得到,所以,他們不希望是蘇家之外的人將陳禹擊!
要報仇,也不能假借他人之手……這是蘇家這一主宰明瀾一地的千年世家每個蘇姓武者骨子裏根植的驕傲!
這種驕傲,正是陳禹輕鬆就挑動所有蘇家這些年輕武者情緒的原因所在
。
蓬,沉悶的撞擊聲中,陳禹踉蹌後退,嘴裏怪叫出聲:“啊喲喲,疼死我了,江塵你下這麼狠手,要殺人啊?”
臺下一眾圍觀者看著這一幕無語。
雖然不是生死之鬥,但既然上了鬥鳳臺,戰鬥自然是以一方最終倒下為結局的,在決鬥的時候怪對手下手太狠,這未免也太奇葩了一點吧?
江塵看著被自己打退的陳禹,冷笑一聲,如影隨形貼了過去,拳影重重,融入一道道肆意的真氣,猶如狂濤。
中品武技,驚濤拳!
陳禹身形被拳勢籠罩,在拳勢中左衝右突,不斷閃避,不時發出怪叫。
“下手太狠啦,江塵你太冷酷無情了,好歹是學宮同窗,何必痛下殺手?”
“同窗之間,應當友愛互助,江塵你太讓我失望了!”
“哇……被打中了,痛死爺爺了,江塵你個孫子,好,看我大發神威,把你打個屁滾尿流!”
“蓬……差一點,就差一點點,江塵,看來你的手短了一點,哈哈,你奈我何?”
“……”
一陣陣大唿小叫的聲音從陳禹口裏發出,在江塵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的攻勢下,陳禹猶如一葉孤舟,隨時都可能被驚濤卷住,但每一次卻又堪堪從拳勢下脫身。
江塵唿吸變得粗重,在陳禹陰陽怪氣,時而示弱時而諷刺的喊聲中,招法開始變得有些走樣。
真氣不斷傾瀉,江塵每次
以為陳禹支撐不住,卻又每一次落空。
漸漸的,江塵俊臉變得扭曲起來。
臺下圍觀者發出陣陣噓聲以及各種謾罵叫囂。
“姓陳的,你個廢物,這麼久都拿不下孱弱對手,也敢挑釁我們蘇家?”
“鄉巴佬,就你這點本事,也就配待在鄉下砍柴,來武道學宮純屬丟人現眼?”
“江塵你個廢物,這麼久都拿不下這鄉巴佬?”
“……”
陳禹對這些謾罵和譏諷自然是直接無視,壓根沒聽到一樣,但是被連帶著罵上的江塵卻是露出惱怒之色,攻擊越發猛烈。
然而,陳禹就像是靈活到極點的水中遊魚,江塵出手雖然淩厲,好幾次都像是打中陳禹,陳禹卻依然活蹦亂跳。
“那個陳禹,身法很古怪,我看不出他施展的是一種什麼樣的身法,三哥,你能看出來嗎?”臺下的圍觀者中,君澈眼裏的驚訝越來越強烈,一雙妙目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臺上的戰鬥,開口問道。
“能有什麼古怪?還不是江塵太差勁了,枉他和我們一起同在大爺爺門下修行!”君明道哼了一聲,隨口抨擊著,目光卻不離臺上的陳禹,仔細觀察著又說道:“不過,那小子的身法確實有點古怪!”
“學宮內好像沒有類似的身法,陳禹看似在狼狽躲避之中,但每一次其實都料準了對方攻擊的落點!”君澈說道:“這家夥果然
一直在藏拙,有點不簡單!”
“不簡單又能如何,終歸隻是凝氣八層的實力!”君明道說道:“如果是我,一道罡氣打出就能把他打爆!”
君澈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君明道,不再多說。
“該結束了!”臺上,陳禹隨手拍開江塵打出的拳氣,忽而咧嘴一笑,說道。
聽到陳禹這句話,江塵冷笑,已經扭曲猙獰的神色裏帶著一絲瘋狂,咆哮道:“確實該結束了,給我死!”
話音一落,江塵身體表麵真氣湧動,化作吞吐如烈焰的狂暴真氣,猛地一個邁步,變拳為爪,朝陳禹當頭扣下。
“龍爪手!”
真氣凝形,化為一隻拳頭大小的龍爪將江塵的手包在了裏頭,高度凝練的真氣表麵閃動一絲靈光,猶如實質,鱗紋畢現,蘊含著一絲仿佛撕裂一切的銳利氣息,迅速絕倫地朝陳禹襲來。
感受著龍爪中蘊含的一絲銳利之意,陳禹眼裏閃過些許的意外之色。
陳禹沒想到江塵竟領悟出了這門武技的一絲神意,使得這打出的龍爪出現了鱗紋!
做到這一步,可並不容易。
當然,也僅僅是一絲意外而已。
“蓬……”陳禹同樣一爪抓出,手掌上浮現一圈真氣波動。
悶響中,陳禹手掌上的真氣瞬間潰散,而後他的手被江塵的龍爪手帶著,像是擺脫不了一樣,狠狠反撞向胸口。
“啊……”陳禹嘴裏
發出慘叫聲,就像是被江塵擊中一樣,麵容也扭曲起來。
“這下完蛋了,姓陳的這鄉巴佬支撐不住了!”
“太弱了,就這點能耐還敢叫囂,這是找死!”
“這家夥靠走狗屎運贏了蘇政,以為狗屎運會繼續嗎?這下原形畢露了吧?”
“哈哈,這囂張討厭的家夥要完蛋了!”
下一刻,隻見江塵的手印陳禹的手上,抵著陳禹往前而行。
陳禹神色扭曲,單看表情,似乎很痛苦,是被江塵頂著踉蹌後退著。隻有對他算是比較了解的蘇棠才猜到陳禹這多半是憋著笑憋的很難受!
而後,江塵的另一隻手揚起,狠狠朝陳禹拍落。
“這家夥死定了!”
“這就是囂張的代價,所以說,沒有那本事還是得低調……”
臺下的議論聲紛紛擾擾,大多認為陳禹已經輸定,隻有一小部分人看都了江塵眼裏的驚懼,覺得不對勁,神色間有些疑惑。
與此同時,臺上響起陳禹淒厲的大喊:“我和你拚了!”
聲音還沒落下,陳禹猛地止住後退之勢,身軀往前一撲,腦袋狠狠撞了過去。
砰……兩顆腦袋撞在了一起,而後陳禹捂著腦袋後退。
江塵的手也鬆開了來,然後身軀一軟,倒在了臺上。
臺下剛剛肆意喧囂的聲音猛地一止,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這樣,也行?很多人心裏浮現出這樣一個疑問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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