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陳禹。
“怎麼了,難道我臉上有東西不成?”陳禹抿了一口茶,問道。
“沒有!”君澈笑了笑,說道:“我很懷疑你的來曆,陳家堡我雖未去過,卻也知道陳家堡在三百鎮堡中處在墊底的位置,怎麼可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物來?”
陳禹嗬嗬一笑,道:“你是在誇我嗎?”
“我很想把你的腦袋切開,搜索你的記憶,看看你到底什麼來路!”君澈嫣然一笑,開玩笑地說道。
陳禹聞言心裏猛地一跳,微覺凜然。
陳禹當然不是忌憚君澈和君家,而是君澈這番話提醒了他這世上確然是存在搜索記憶的邪道功法的。
修為到了入神以上境界,神魂變得無比強大,修煉搜魂一類的邪門靈魂法門的話,確實可以搜索弱者的神魂,獲得弱者的記憶。
陳禹之前沒想到這一點,現在倒被君澈提醒了一下,在這方麵得注意一下,絕不能讓人一些強者懷疑到自己,否則可能後患無窮。
當然,就明瀾這樣的小地方來說,暫時不存在這種風險。
“沒什麼特別來路,就是曾經遇到過一位高人指點而已!”陳禹隨口解釋一句,轉移了話題,問道:“君澈,你會參加城戰選拔嗎?”
“這次不會!”君澈聞言露出一絲複雜神色,說道:“每次城戰選拔,明瀾城隻有十個名額,君家可以保證獲得一個名額,想要獲得第二個會有不小的難度。而且,以我現在的實力,參加城戰選拔也太過勉強了一點,隻會拖我大哥的後腿!”
陳禹聞言心裏倒是一動,有用保證帶著君澈通過選拔的承諾來換取君家支持的想法,但轉念一想,現在做出這樣的承諾君家未必會相信!
早在從蘇棠那裏得知城戰的具體規則之後,陳禹就對自己通過城戰選拔有著極度的自信,但額外多帶一個人通過城戰選拔
,卻暫時還沒有十足把握。
現在離下一次城戰選拔開始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卻是還沒有到諸家族爭奪名額彼此博弈的時候!
“陳禹你倒是有實力參加城戰選拔了,如果你修為能夠再進一層,我倒是看好你能夠通過城戰選拔,成為禦靈宗弟子!”君澈說道。
“是嗎?”陳禹嘿嘿一笑,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話音才一落,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而後門被推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推門而入,目光一掃,也顧不上和君澈打招唿,語氣激動萬分地朝陳禹問道:“你……你就是那位陳公子,這個丹方是你寫的?”
老者吊梢眉,三角眼,容貌看起來很猥瑣,修為卻不低,因為情緒不穩的緣故,體內罡氣波動得厲害,陳禹感知中,有著天罡境五層的實力。
“是我!”陳禹點點頭,看向君澈。
“這位是我們的煉丹師,紀茂紀大師!”君澈說道。
老者卻壓根沒有理會君澈這位君家大小姐,看到陳禹點頭後就衝了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讓人懷疑他是要擼起袖子動手打架。
到了陳禹身邊後,紀茂把手中的丹方往桌上一拍,聲音都帶著顫音,“這丹方……丹方真是你的?”
“有問題嗎?”陳禹有點疑惑地問道。
“沒……沒有,太妙了!”紀茂說道:“烈陽草和白雲芍同使,中和相衝的藥效,又水木相生,這丹方,真是太妙了啊……”
君澈看著失態的煉丹師,瞪大了眼。
“紀大師,紀大師……”唿喝聲響起,門再度被推開,卻是胡掌櫃衝了進來,他微微有些氣喘,看了一眼失態的紀茂,苦笑了一下。
胡掌櫃隻是凝氣九層的實力,顯然是給這位紀茂大師看過丹方之後,激動的紀茂直接衝來,他在後邊追之不及。
“陳公子,失禮了!”胡掌櫃連忙上前一把拉住紀茂,將紀茂拉開。
“妙啊,太妙了!”紀茂仍在喋喋不休,“這丹方堪稱經典,絕不遜於還真丹丹方,不知出自哪位煉丹大師之手……”
胡掌櫃不由露出無奈之色,紀茂激動到失態也就罷了,問題是來這麼一出,還怎麼壓價?
在商言商,一張二品丹方的價值非同小可,能壓一分價格便要省很多錢啊!
麵對這位紀大師激動的情緒,陳禹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其實這張名為煉真丹的丹方和還真丹相比其實強不到哪去,陳禹並沒有覺得多麼精妙,記憶中比這煉真丹要好的丹方還有好幾張!
不過,既然這位紀大師是識貨的,陳禹也省去一些解釋的麻煩,目光落在了胡掌櫃臉上。
“陳公子,開價吧!”胡掌櫃苦笑著說道。
“我不了解行情!”陳禹淡淡說道。
胡掌櫃聞言看向君澈。
“陳公子是我的朋友,你給個最公道的價格!”君澈撇撇嘴,說道:“以後和陳公子合作的地方很多!”
胡掌櫃點點頭,說道:“陳公子,這丹方你沒有給別人看過吧?”
“沒有!”
“二品丹方的價格其實沒有統一的標準,還真丹的丹方售價是八百萬兩,這是我們從蘇家購得這個丹方的價格。比照這個價格,往上浮動兩成應該是比較公道的價格。除此之外,陳公子如果能簽訂契約,承諾不會將丹方泄露給別家,我們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再翻一倍,給出兩千萬兩的價格!”
兩千萬兩……即使從血焰帝君的記憶裏知道世俗的錢財對高階武者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類似玄天宗那種宗派的武者交易都是用元石,陳禹此刻也唿吸微微一窒!
陳家以往每年積攢的財富也不過百餘萬兩而已,這麼一張自己記憶中並不算重要的丹方,卻賣出了兩千萬兩的價格!
兌換成還真丹的話是多少?換成真器又是多少?
“公子對這個
價格可還滿意?”胡掌櫃看陳禹神色有異,目光一閃,加大了音量問道:“若是還算滿意,我這就讓人去取錢來!”
陳禹迴過神來,看著神態變得精明的胡掌櫃,微微一笑,說道:“八百萬兩!”
“嗯?”胡掌櫃聞言不由一怔。
君澈也呆了呆。
“八百萬兩的價格,外加每售出一枚煉真丹分給我三成利潤!”陳禹開口說道。
胡掌櫃聞言神色微變。
陳禹神色卻篤定,等著胡掌櫃迴答。
“這不可能!”胡掌櫃神色幾度變幻之後,語氣堅決說道,“三成利潤太高了點,而且,您就投入一張丹方就一直分走利潤,於生意的道理上而言,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那就加個時限!”陳禹也知道自己的條件確實有點過於苛刻,於是說道:“一年時間,一年內,你們售出的每一枚煉真丹我都要分走三成利潤!”
胡掌櫃聞言眉頭舒展,深深看了陳禹一眼,說道:“茲事體大,我需稟明家主!”
“我可以等!”胡掌櫃這個答案在情理之中,陳禹點頭說道。
“那陳公子請再耐心等待!”胡掌櫃深吸一口氣,說了一聲後,轉身出門去了。
“陳禹,你可以來聚珍閣當掌櫃了,你這生意做的,真是一點也不吃虧!”君澈從驚訝中迴過神來,蹙眉思索之後,也想明白了陳禹的想法,說道,“你不怕我們君家吞了你的利潤,是存了試探我們君家的意思吧?”
陳禹聞言笑了起來。君澈確實是很聰明的女子,卻是將他的心思說中了。
陳禹記憶裏還有十幾張丹方,這些丹方卻不會一次性賣給聚珍閣,而是要隔一段時間拋出來。
除了試探君家合作的誠意,決定後續是否繼續合作之外,陳禹還有將君家和自己綁在一起,幫自己共同對抗蘇家的意思!
孤身一人在明瀾城,又被蘇家視為人質,麵對蘇
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的打壓,陳禹必須尋找支持自己的盟友。
不過,就像陳禹和蘇青桓結盟後已有被當成棄子的跡象,陳禹不想再度成為棄子,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用新的丹方來拴住君家,卻也是無奈之舉。
至於一年的時限,那卻是一年之後城戰選拔開始,陳禹相信自己通過禦靈宗的城戰選拔後,蘇家也不敢再對陳家下手!
沒多久,胡掌櫃又迴來了,他朝君澈點點頭,說道:“陳公子,你的條件我們可以答應,不過,利潤最多給你兩成!”
“可以!”陳禹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點頭說道。
“公子果然爽快!”胡掌櫃大喜,說道。
陳禹笑了笑,說道:“丹方現在開始就是你的了,不過契約什麼的就不必簽了,這煉真丹的丹方,我不會再泄露給別人。不過,你們這邊也得保密好,否則卻怪不得我!”
“公子放心!”胡掌櫃說道:“已叫人去籌備金票,公子稍候!”
“那不如再看看你們這裏的東西!”陳禹說道:“也許我還要買點東西!”
“我陪你去!”君澈說道:“等下一並結賬好了!”
走出貴賓接待室,陳禹和君澈又來到了樓下。
陳禹這次逛得就有底氣多了,有了八百萬兩金票的收益,卻是能買點東西了。
半個時辰後,陳禹和君澈走出聚珍閣的大門時,他身上卻是隻剩下四百來萬兩的金票,在聚珍閣,他買了一支二品靈藥‘朱玉藤’以及一把真器長劍,價格分別為一百一十萬兩和三百五十萬兩。
朱玉藤是二品靈藥,陳禹買的還隻是八十年份的,價格已是超過一百五十萬。至於他選中的中品真器長劍,原價更是高達五百萬兩,胡掌櫃按照君澈做出的承諾,都給了陳禹七折的優惠價格。
這兩樣東西一買,陳禹雖有八百萬兩的進賬,也不得不感慨錢根本不夠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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