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衝出小徑後,在調息恢複前,將燒焦的儲物袋裏邊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
出乎陳禹意外的是,儲物袋裏的東西比他想象的要少。
一枚木製令牌,一把真器長刀,兩瓶丹藥,一件真器軟甲,幹糧和水囊以及一枚巴掌大的黑色菱形晶體。
木製令牌是身份令牌,雕刻著花紋,一側刻著古拙的喬字,另一側刻著‘知林’二字,陳禹估計這就是那滿麵橫肉的男子的名字。
真器長刀和軟甲都是普通的中品真器,也不值得多注意。
倒是丹藥給陳禹帶來了驚喜,兩瓶丹藥還剩一瓶半,卻是二品上等的丹藥,品級很接近三品的丹藥,藥效比還真丹要強出不少。
剩下巴掌大的菱形晶體頗有點玄妙,陳禹拿起之後,試著輸入真氣,上邊便有靈紋亮起,而後裏邊一道磅礴肆意的罡氣開始有往外擴張的跡象……陳禹可以斷定這是和墨姝的那枚晶體珠子同樣作用的偽靈器,關鍵時刻激發,可以形成堅實的罡氣防禦罩。
顯然,喬知林在臨死用手前拍向儲物袋為的就是取出這件偽靈器。可惜,到那個時候已經太遲了,否則有這件偽靈器護身,青銅戒指發出的烈焰劍氣能否將其擊殺還真是未知之數。
“那個姓喬的家夥居然這麼窮?在這個秘境裏也沒有撿到幾件寶物嗎?”看過所有東西後,陳禹心裏不免生出一絲疑惑來。
要知道,陳禹自己剛進入這個秘境的時候,還遇到了數量不菲的寶物,隻是因為大多無法隨身攜帶,所以都忍痛舍棄。
論實力,喬知遠要遠強過陳禹,進入秘境的時間也應該比陳禹早了半個月時間,又不存在無法將寶物隨身攜帶的問題,沒道理東西這麼少……
“難道說,鎮海城那邊的區域早被鎮海城的武者在前幾次探索中搜刮幹淨了?
”陳禹心念轉動著,想起一種可能,心神微凜。
如果是這樣的話,鎮海城喬家進入這個秘境的武者的實力完全超出想象!
搖搖頭,陳禹不再多想,將東西收起,把自己的包袱裏的東西也一股腦收進儲物袋之中,陳禹心裏陡然升起一種輕鬆感。
那喬知林雖然窮了點,但這儲物袋本身價值不菲,有了它,陳禹就不必每時每刻都背著一個既不方便,又顯得很土的包袱了,可謂一身輕鬆。
而且,以後遇到什麼寶物,隻要不是太大的東西,陳禹也不必再擔心無法隨身攜帶!
服下一枚本屬於喬知林的丹藥,丹藥入腹後,熱流化開,陳禹細細感受一下,這種丹藥藥效比還真丹確實要強出五成左右。
小半個時辰後,腰間掛著儲物袋的陳禹輕裝上陣,繼續趕路。
接下來兩天,陳禹途經七條小徑,陸續又遇到一具屍體,隻可惜這具屍體身邊並沒有東西留下,連兵器都沒有留下,估計是被之前路過的人拿走了!
而後,陳禹發現自己終於還是迷路了。
從遇到林則望的那個安全空地開始計算,陳禹已經走過了二十四條小徑,而他依然沒有看到周圍的環境出現什麼變化。
一般說來,流罡陣這樣的陣法,陣眼都在最中央的位置,如果陳禹之前的計算是正確的話,現在他應該已經抵達了陣法中央的陣眼位置。
“應該是方向還是出現了些許偏差!”在踏入一個安全空地後,陳禹在地上將自己走過的路線又畫了一遍,反複思索計算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他覺得大的方向並沒有出錯,出錯的地方在於每一個空地相對應的小徑在方向上存在了偏差,使他和萬象流罡陣的中心點擦肩而過了。
接下來,陳禹調整方向,在安全空地的每條小徑外留下標記後,圍繞著
這個空地往周邊方向繞圈搜索起來。
這樣的搜索過程顯得枯燥無味,陳禹雖然耐心十足,心頭也不免有些焦躁起來。
計算時間,一月之期將至,傳送陣應該已經開始了逆向傳送,陳禹退路已絕!
若不能從這個迷宮一般的萬象流罡陣中出去,等待陳禹的,將是活活被困死的下場。十年才開啟一次的傳送陣,陳禹顯然無法在這個沒有食物來源的地方撐十年!
哪怕陳禹堅信這個秘境的主人沒有趕盡殺絕之意,必然留下了生路,陳禹心中仍男女麵變得忐忑。
時間又過去了數日,陳禹將周邊的小徑和安全空地反複探索無果之後,他不得不擴大探索範圍。
終於,在時間又過去三日後,陳禹在朝一條小徑的出口疾掠而去時,透過小徑的路口,陳禹看到了前方的空地正中存在著一座和進來的傳送陣如出一轍的石臺,石臺上方,有幾道人影盤坐在那。
陳禹心中不由有些驚訝,同時覺得凜然。
隨著距小徑出口越來越近,陳禹眼前再無波動洶湧的罡氣遮擋,他看得越發清楚起來。
石臺上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正對著陳禹這邊盤膝坐著,背脊繃得筆直,膝蓋上平放著一把長劍。
男子麵容淡漠,雙目微闔,整個人散發著極銳利強大的氣勢,看得出修為不低。
至於另外一男一女,相隔的距離稍近,卻是麵對著其他兩個方向,看不到模樣。但是,陳禹倒覺得那背對著這邊的女子似乎有點眼熟。
搶在第四波罡氣絞殺席卷而至前,陳禹衝出小徑出口的隔絕罡氣波動的禁製。
這一個瞬間,陳禹看到那麵容淡漠的男子猛地睜大眼朝自己看來,神色警惕而又有一絲驚訝。
被這目光一注視,陳禹頓時感覺到一絲心悸,他心神一凜,猛地
止步,眼角餘光看向兩側,打量環境。
餘光卻是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在那男子氣勢的壓迫下,陳禹仍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頓時呆了呆,心神大為振奮。
在石臺一側,斜對著從小徑出來的方向,一條開闊的馳道出現在陳禹視線中,馳道不知有多長,寬卻達七八丈,兩側一邊是密集的杉木,一側則是密密麻麻的柳木,涇渭分明。
馳道上,鋪著黑色的堅韌石板,石板上遍布著繁複晦澀的符文,散發著令人心悸,禁絕靠近的危險氣息。
與此同時,陳禹也留意到在馳道的邊緣處,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在那來迴踱著步,那男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上竟穿著繡著星辰圖案的黑色製式法衣,這種法衣,和那喬知林所穿的那件完全沒有區別。
在陳禹看過去的時候,那來迴踱步的男子也心生感應,轉頭朝陳禹看來。
男子麵容英俊,氣度不俗,但一雙劍眉擰在了一起,顯得憂心忡忡。
四目交集一下後,那男子露出一絲匪夷所思之色,又把目光收迴,繼續踱步,注意力放到了那邊的馳道上,頻頻朝馳道看去。
終於找到地方了!陳禹心中興奮慶幸,卻不敢分心,又把注意力擊中到了正對自己的石臺上。
“是你!”一道清脆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驚喜之意。
石臺上,另外那一男一女也都朝陳禹看了過來,其中那女子已經起來,神色間很是意外。
陳禹聞聲看向女子的麵容,也不由得露出訝色。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墨姝!
陳禹沒想到,這有點路癡的女子竟比自己先一步找到這萬象流罡陣的中央地帶,難怪方才看到背影會覺得眼熟。
陳禹費盡周折,在周圍地帶來迴轉悠了不知多少次,才終於在此刻來到這裏,沒想到墨姝竟早已抵達此處!
“大小姐說的就是他嗎?”最後那個男子三十許年紀,身材矮小,麵容黝黑,在聽到墨姝的話後,訝然出聲。
“正是他,是他救了我!”驚喜之後,墨姝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微沉,轉頭看向那麵容淡漠,膝蓋上橫著長劍的男子,問道:“隻是他不曾透露過名字,則風兄,你認識他嗎?”
那麵容淡漠的男子一直盤膝坐著,並未起身,聽到墨姝的話之後,他忽而持續長身而起,眼神銳利,閃過一絲冰冷殺機,沉聲說道:“不是我們林家的人,我也沒有見過,絕非我們東武城進入此地的人,依我看,此子定是來自鎮海城!”
“不可能吧!”墨姝一呆,說道:“他若是來自鎮海城,怎麼會出手救我?”
那男子眉頭一皺,說道:“也許是和那人有私怨,反正,此子絕非我們東武城之人!”
“除了大小姐你偷偷進來之外,這一次其他傳送過來的人我們都認識!”那個麵容黝黑的男子也開口說道:“不過,他也未必見得就一定來自鎮海城。鎮海城那邊和我們仇深似海,即使是有私仇,也不可能救大小姐你!”
“區區凝氣九層,擒下逼問便知!”那麵容淡漠的男子一個跨步,身周氣息暴漲,形成強大的壓迫,身軀一閃間,離開石臺朝陳禹掠來。
“則風兄等等!”墨姝連忙高喊了一聲。
麵容淡漠的男子速度奇快,一個轉眼間已到陳禹麵前數米外。
也許是墨姝的話起到作用,男子倒並未直接出手,隻是在身周騰起流轉的明黃色罡氣,罡氣精純無比,猶如盾鎧附身,他雙目如鷹隼注視著獵物,朝陳禹冷冷喝道:“小子,你最好自己交代來曆,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你確定嗎?”陳禹聲音淡漠,左手手背早已對準了男子,神色如古井無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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