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林居震還未開口反駁,墨道榮已是大喝一聲,哈哈大笑道:“林居震,你們林家的天罡境五層的好手死於一個凝氣境九層的武者手上,公平?jīng)Q鬥,技不如人,你林居震不覺得丟臉也就罷了,還有臉來興師問罪,你們林家就這德行?”
“哈哈……”一邊的墨道生和墨道龍配合地發(fā)出嘲笑之聲。
林居震眼裏似乎要噴出火來,死死盯著陳禹,恨不得把陳禹生吞活剝。
林居震不能把墨道榮怎麼樣,隻能把這份難堪記到陳禹身上。
“哼,姓陳的,你借了那座塔上那種無形壓力之勢,趁林則風(fēng)猝不及防出手,和偷襲無異,你還有臉說?”
墨道榮大笑道:“哈哈,林居震你這張老臉還真是越來越厚了。戰(zhàn)鬥之中因地製宜,借天時地利之勢被你說成是偷襲,真是讓人長見識。你活這一大把年紀(jì),就會找這種拙劣借口?難道每個武者比武時得看天氣,看環(huán)境,或者,還要看心情?”
“你……”林居震也知道自己的理由不住腳,一時間無法反駁,隻得強(qiáng)辯道:“他和林則風(fēng)本無深仇大怨,卻故意將林則風(fēng)擊殺,這種仇,我林家豈可不報!”
“強(qiáng)詞奪理!”墨道榮戲謔道:“沒有深仇大怨,林則風(fēng)主動朝陳禹出手?你林居震也是一個武者,卻說出如此可笑的理由?”
“那麼,袁翼之死又如何解釋?”袁青城眼看著林居震氣勢越來越弱,被反駁得無以為繼,隻得開口,陰惻惻的目光注視著陳禹,語氣森然道。
“袁翼?”陳禹故作詫異之色,道:“袁翼是誰?”
“小子,你少裝蒜!”袁青城聞言大怒,斥道:“你在來東武城的路上殺的人你不記得了嗎?袁浩然當(dāng)時喝止你,你仍下狠手,他可曾和你有半點(diǎn)怨恨?”
看著袁青城絲毫不提墨家參與其中的事,隻是針對自己,完全是欺軟怕硬的做派。陳禹心裏冷笑,瞥了一眼墨道榮,做出恍
然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那個人?抱歉,我差點(diǎn)忘了。當(dāng)時是我聽到袁翼跪在地上交代他陷害墨大小姐,故意設(shè)計讓墨大小姐進(jìn)入兇險秘境。我和墨大小姐是好朋友,一時沒忍住,抱歉抱歉!”
說著,陳禹朝一邊看去,隻見墨姝妙目轉(zhuǎn)動,眼裏帶著一絲別樣意味,陳禹於是朝墨姝眨了眨眼,後者嫣然一笑,明媚生姿。
“你,好個沒忍住……”看陳禹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袁青城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所坐的太師椅的扶手,將扶手拍了個粉碎,說道:“那我也殺了你,然後來說抱歉!”
“哼!”墨道榮輕哼一聲,說道:“袁青城,感情這裏不是你袁家,東西可以亂糟蹋是吧?要動手就衝我來,別亂拿我墨家的東西出氣!”
袁青城氣勢微窒。
別看袁家林家加在一起高手更多,但這裏是在墨家,大堂外不知還有多少墨家的好手,其中不乏天罡境九層的高手。一個蘊(yùn)靈境前期的高手固然可以輕鬆擊敗一個天罡境九層的武者,但如果一個人麵對多個天罡境九層武者,也是妥妥地要吃虧。這一點(diǎn),正是袁青城和林居震忌憚,不敢翻臉的原因所在。
除此之外,墨家還有一位蘊(yùn)靈境五層的老祖坐鎮(zhèn)呢!
“行了,袁青城,那袁翼做了什麼你一清二楚!”墨道榮說道:“我讓袁浩然帶給你的話你應(yīng)該收到了吧,你最好把你兒子藏嚴(yán)實(shí)一點(diǎn)!”
袁青城神色不由一變。
“好了,好了!”墨道衡這時又開口說道:“陳禹小友是我們墨家的貴客,你們這麼興師問罪,除了讓我們墨家在陳禹小友麵前失禮外,也沒什麼別的用。不如大家和氣一點(diǎn),事情就此作罷了吧!”
“作罷?說得輕巧!”林居震冷冷說道:“說到底,你們墨家還不是要將這姓陳的扣在手裏,要獨(dú)吞秘境中那塔頂?shù)暮锰帲俊?br />
“林居震,放你娘的屁!”墨道榮聞言大怒,說道:“你以為我們墨
家和你們林家一般無恥卑劣?”
“你說什麼?”
“林居震,你敢侮辱我墨家,來,你我先做過一場再說!”
“你以為我不敢?”
“……”
“夠了!”墨道衡又一次出麵,阻止了馬上要升級的衝突,他悠悠說道:“林家主,你想多了。陳禹小友雖然登上了秘境中那座核心之塔的塔頂,卻並沒有什麼收獲,不信你問問便是了!”
林居震冷笑。
“姓陳的小子,你敢說你在那座塔頂上沒有收獲?”袁青城冷冷盯著陳禹,眼裏閃過一絲期待之色。
圖窮匕現(xiàn),兩家真正的目的露了出來。
所謂袁翼以及林則風(fēng)之死,於兩家隻是借口而已,他們其實(shí)並不在意。畢竟,每次的秘境開啟以及禦靈宗城戰(zhàn)選拔上,哪一家又不死人?
對於一個武道世家來說,子弟的死傷雖然會帶來傷痛,卻絕不是那麼難以接受。要知道,即使是狩獵妖獸,都可能會帶來死傷!
身為東武城三大世家之二,袁青城和林居震這點(diǎn)覺悟還是有的。
袁青城和林居震真正在意的,還是那座白塔塔頂所藏的秘密,那個關(guān)乎整個秘境,可能是某個強(qiáng)者傳承的秘密,為了這個秘密,他們可以不惜代價。
可惜的是,當(dāng)時陳禹登上塔頂時,袁程在塔的下方,根本看不到陳禹得到了什麼……這也是他們心存猶疑,必須試探的地方。
畢竟,連陳禹得到了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他們也不能冒著和墨家開戰(zhàn)的風(fēng)險。
三家貿(mào)然開戰(zhàn),拚個你死我活,隻會一齊衰落……而萬一陳禹在塔頂所得有限,他們事後發(fā)現(xiàn)陳禹身上根本沒什麼秘密,那就成了笑話了。
“袁家主,我不知你在說什麼!”聽到袁青城的質(zhì)問,陳禹露出無辜之色,說道。
“少給我裝蒜!”袁青城和林居震其實(shí)也有點(diǎn)騎虎難下,本來他們以為陳禹不難應(yīng)付,在這種場合下必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有什麼說什麼。但現(xiàn)在的陳禹
神色從容,有恃無恐,這讓他們心底已經(jīng)隱隱意識到很難在陳禹嘴裏套出有用的信息了。
“小子,你在塔頂拿到了什麼,還不老實(shí)交代?”林居震厲斥出聲。
陳禹嘿嘿一笑,掏了掏耳朵,說道:“袁家主,林家主。你們這態(tài)度不大對啊,我憑什麼告訴你們我在塔頂拿到了什麼?你們算是我的什麼人?大唿小叫的,一口一個姓陳的小子,沒有半點(diǎn)禮貌。我姓陳確實(shí)不假,不過我不叫小子,你們確定是在和我說話嗎?”
“噗……”一聲嬌笑響起,卻是墨姝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墨道榮墨道衡等人也不由大笑了起來。
“你……找死!”袁青城額頭青筋一陣亂跳,在墨道榮麵前吃癟也就算了,在陳禹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麵前被這麼奚落,他們何曾受過這種氣?
作為袁家和林家的家主,除了在墨道榮麵前矮了一頭外,袁青城和林居震走到哪不是被人畢恭畢敬地高高捧著,而偏偏陳禹這調(diào)侃譏誚之意毫無掩飾。
“你以為墨家能護(hù)你一輩子?”林居震也恨得牙癢癢。
“這和兩位無關(guān)!”陳禹戲謔一笑,說道:“至少我現(xiàn)在被墨家主護(hù)著,你們奈何不了我。如果你們這是逼我,嘿,我偏不說。如果你們是求我,那至少在我的名字前加個尊稱!”
林居震死死握住了拳頭,身周明黃色的地係靈氣一陣暴走,強(qiáng)悍的威勢滔天而起。
“咳……”墨道榮樂嗬嗬說道:“陳公子說的不錯,人而無禮,和畜生有什麼區(qū)別?”
袁青城和林居震氣得差點(diǎn)吐血,氣勢變得狂暴駭人。
但在這裏沒有用,陳禹選擇無視,他身邊可是有四尊蘊(yùn)靈境高手保護(hù)著,他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
大堂內(nèi)的氣氛陷入古怪的沉默之中。
好半晌,袁青城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稱唿:“陳……公子!”
“誒!”陳禹發(fā)出爽朗笑聲,應(yīng)了一聲,說道:“袁家主是知禮
之人,不是畜生!”
說著,陳禹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林居震身上。
袁青城聽到陳禹的話,身軀一顫,氣得差點(diǎn)真的吐出一口老血。
林居震一看陳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明顯要逼著自己也喊一聲陳公子的意思,他臉色黑到極點(diǎn)。
陳禹好整以暇地等著。
“陳公子!”林居震幾度張嘴,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咬牙從嘴裏吐出了這三個字。
“誒!林家主也是知禮之人!”陳禹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又慢悠悠地補(bǔ)充道:“也不是畜生!”
墨家這邊,墨姝莞爾不已,捂著嘴幾次笑出聲來。墨道榮和墨道衡他們卻沒有了這麼多顧忌,都是捧腹大笑。
袁青城和林居震二人都是臉黑成了鍋底。
其他幾個袁家林家的長老也是臉色難看之極。
“笑夠了沒有?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陳禹生生撕碎的袁青城咬著牙,陰惻惻說道。
“當(dāng)然!”陳禹收起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正要告訴兩位家主,在那座塔的塔頂,陳某一無所獲,上邊什麼也沒有!”
“你放屁!”袁青城徹底怒了,臉色漲得通紅,咆哮道:“塔頂有一件發(fā)著星光的寶物,你當(dāng)袁程沒有看到?還有,你若毫無所得,秘境怎麼會因此崩毀?”
“袁家主說的是這個?”陳禹這才做出恍然之色,半點(diǎn)慚愧也沒有,說道:“袁家主不提醒我還忘了,塔上確實(shí)有一件東西!”
袁青城暴怒之色稍斂,目光閃爍,露出期待之色來。
林居震以及其他兩家的人,甚至墨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禹身上。
陳禹不以為意,把手伸進(jìn)儲物袋,掏摸幾下後,掏出了一件東西,攤在手上,說道:“如果不是袁家主提醒,我還真的忘記了。你們說的是這個吧,我上去塔頂?shù)臅r候,這東西就在塔尖,星光就是從它上邊發(fā)出的。嗯,你們不會想要吧?想要我也不給,這可是我的!”
陳禹手中的,正是一團(tuán)星辰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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