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極品玄器,禦火令自非凡品,隻不過任何級別的兵器所能發揮的作用真正取決於控製著它的武者,而不是它的自身。
陳禹的實力遠達不到發揮出這件極品玄器全部威力的程度,所以,受製於這樣的環境,過了一段時間後,陳禹如果無法適應這裏的環境,能發揮出的禦火令的威力隻會越來越小。
趁著現在能夠發揮出禦火令最強作用的時候,陳禹自然要先將身體內部的問題解決。
時間一晃過去了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之後,陳禹長舒一口氣,他總算是將四縷異種靈氣都鎮壓住了,雖然依然沒能夠將這四縷蘊有玄幽意誌的靈氣徹底煉化,但已使這四縷來自淩劍虛的異種炎屬性靈氣不再對自己的罡氣形成不利影響。
解決這個問題,陳禹不由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這四縷靈氣都蘊有玄幽意誌,雖然頑強,卻沒有感覺出明顯地惡意,看來確如華玄都所說,淩劍虛確實是留手了。否則,這四縷出自玄幽境強者的靈氣確實會對我造成巨大的麻煩!”
隻是,淩劍虛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陳禹在半晌後搖了搖頭,他懶得多做猜測了。
似華玄都和淩劍虛這樣的人物,都是心思極深沉之輩,他們一個是主峰大弟子,一個是外門首座,所牽扯到的宗門恩怨不是陳禹現在所能接觸到的。
而且,淩劍虛和華玄都顯然是在同一方陣營的,也許都是禦靈宗宗主的心腹人物。
陳禹沒心思牽扯到太多的宗門恩怨以及內鬥之中,他要做的是不斷提高實力,不斷邁入更高層次的武道境界,而不是將心思花在勾心鬥角之中……當然,這方麵其實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但陳禹喜歡率性而行,而不是殫精竭慮去算計來算計去。
遇到麻煩,陳禹喜歡先一刀斬過去再說!
弱者才須
不斷借力,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求存,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像陳禹當初在神隕山脈以及在明瀾城的一樣!這樣的經曆,陳禹並不想再重複。
這也是陳禹拒絕華玄都招攬的原因。
連續吞下三枚丹藥,陳禹抓著禦火令,摩挲和打量一陣,感歎於這極品玄器的深奧與難以理解之後,開始不再注入罡氣到禦火令之中。
於是,禦火令形成的對這裏滔天烈焰的阻擋和隔絕作用開始減弱起來。
陳禹感到酷熱,汗出如漿。
“火烈鳥!”陳禹心念一動,禦動了靈魄。
火烈鳥已和陳禹心神多了一種聯係,隨著陳禹心念,火烈鳥化作流光飛出。
火烈鳥一出來,異變猝起,剛剛被禦火令壓製的無所不在的烈焰猛地暴漲,陳禹隻覺這刑塔第七層的烈焰如浪潮一般席卷而來。
酷熱氣息碾壓而來,要吞沒一切。
陳禹隻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徹底點燃,被焚煉成灰,他的神色不由大變,連忙全力催動禦火令。
禦火令上靈光閃動,許是感覺到了陳禹急切無比的心情,靈光瞬間暴漲,形成一種無形無質的空間,將席卷而來的焚盡一切的烈焰隔絕。
“玄器場域!”這一幕和定風刀的場域如出一轍,陳禹愣了愣才明白過來。
看著烈焰平息下去,陳禹連忙控製著火烈鳥收斂氣息。
隻是這短短一瞬,陳禹便感覺到火烈鳥所蘊含的靈焰之氣強烈了很多,被淩劍虛生擒後已是虛弱幾分的火烈鳥靈魄在頃刻間又恢複到最強的程度。
陳禹這才醒悟這火烈鳥在刑塔第五層吸收了大量炎靈屬性,才進階到地階。而第五層的炎氣又是從這第七層泄露上去的,本質上和這第七層的地火相比並無區別。
所以,火烈鳥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反倒引動了地火洶湧。
在禦火令的壓製下,陳禹是
火烈鳥令屬性收斂,化作流光收迴體內。
“這下有點麻煩,難道真靠著禦火令扛一年時間?”陳禹不由得苦笑,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如果真的在這裏受刑一樣過一年時間,陳禹絕無法容忍。
武道修煉,每一個朝夕皆不可浪費,一年的時間陳禹根本浪費不起。
更何況,如果無法修煉,陳禹想要撐過一年時間也是難之又難的,禦火令固然效用非凡,但也有其極限所在。
禦火令隔絕著地火,但同樣也受地火的侵襲。禦火令在這刑塔第七層用得久了,效果會減弱。
“等一等!”收迴了火烈鳥後,陳禹思索著對策,心裏忽而一動,而後他一伸手,火烈鳥靈光出現在他掌心。
陳禹輕輕一揮手,火烈鳥朝遠處飛去,所過之處,引動地火洶湧著,又出現劇烈波動。
陳禹早有準備,立刻催動禦火令形成防禦。
火烈鳥飛出七八米後,體型放大,那流蕩的熔漿表麵躥動著的火焰頓時被引動,朝著火烈鳥湧去。
霎時間,火烈鳥內外俱燃,整個沐浴在無盡烈焰之中。
在陳禹的位置看去,所看到的就是一隻飛舞的火焰鳥。
目光順著火烈鳥移動,陳禹看清了這刑塔第七層的全部真容,放眼看去,隻見第七層的地麵就是一個個大小不一,形狀也不盡相同的熔巖池,每個熔巖池之間,又隔著類似於田壟的道路,這些道路全由烏石構成,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竟未被熔漿池吞沒。
打量的功夫內,熔漿中烈焰滔天,無盡地火朝火烈鳥匯聚,在陳禹的感知之中,火烈鳥所蘊含的火屬性變得更強,更為熾烈!
陳禹仔細感受著,確定火烈鳥完全可以承受此地的地火,也就放心了。
或許在這刑塔第七層,火烈鳥的品階還能更進一步也說不定。
隻不過,對陳禹本人來說
,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這刑塔第七層和第五層完全是天壤之別,陳禹即便修煉的是血焰霸煉訣這種功法,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強大體魄,想要徹底適應這裏的地火氣息的侵襲,也不容易。
但這種事沒有捷徑可走,陳禹隻能慢慢圖之。就像他在刑塔第五層所做的一樣!
長吐一口氣,陳禹就這樣著,開始緩緩催動體內罡氣,以最慢的速度運轉玄天訣,一點點吸收著這裏帶著濃烈無比地火氣息的元氣。
這個過程,陳禹必須小心翼翼,一旦納入體內的元氣過多,對他會帶來巨大的傷害。
這裏可不比刑塔第五層,第五層之中,炎氣帶來的傷害畢竟不算太大,陳禹隻花幾個時辰就適應了,在這裏,陳禹知道自己必須做一個長期的打算。
還好有禦火令隨時隔絕過多的地火元氣進入身體內,陳禹小心翼翼著,身上不住冒著含稅,皮膚也變得幹皺,才勉強撐住。
時間就這樣流逝著。第一天,陳禹隻吸收了不足他丹田容量百分之一的地火元氣,已是大感吃不消,身體水分幾盡全部流幹,使他喝空的水囊多達三十多個。
而到了第二天,陳禹吸收的地火元氣多出了稍許。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七天,每天都隻是稍微增加一點點地火元氣,陳禹發現按照這個速度,即使一年時間過去,他的身體也未必能夠完全適應這裏的環境。
對此,陳禹也沒有別的辦法。好在讓陳禹欣慰的火烈鳥的令屬性不斷變強,陳禹能夠感覺到它再變得更加強大。
一年後陳禹即使修為境界沒有突破,火烈鳥實力變強,他整體實力應該不至於跌落太多。
第七天,本已消失了樓道禁製陣法再次出現,符文閃動間形成抵擋地火酷熱氣息的防禦之地。
而後,一個武者在蕭燁和陳光的相隨下
走了下來。
來的卻不是華玄都,而是馮休嶽。
在禁製陣法之後看了陳禹半晌,馮休嶽才道:“能夠在這裏撐七天,陳禹,你的運氣算是不錯了!”
“馮長老難道是特意來看我這受罰弟子是否已經身死的嗎?”陳禹撇撇嘴,淡淡說道。
對馮休嶽,陳禹沒有太大惡感,但也沒有多少好感。
畢竟,執法堂被杜絕清莫鬆等人通過手段和關係收買是不爭的事實。
對於執法不公的執法堂,除了孟瑄外,其他人陳禹都什麼好感。
“看你生死是一方麵!”馮休嶽道:“另一方麵,是來告訴你一些外邊的事!”
陳禹有點詫異。
“因為你那一晚做的事,外門執法隊長秦崇明在內,超過一半的執法弟子被逐出執法堂,不再擔任執法弟子!”馮休嶽說道。
“知道了!”陳禹淡淡道,“這是你們的事,似乎沒必要和我說明!”
“隨便說說罷了!”馮休嶽笑道:“你不想知道的話,等我一走就忘掉我說的話就好!”
陳禹用禦火令隔絕著地火,麵無表情。
“還有就是,超過十個內門長老來到外門這邊想要你的性命!”馮休嶽說道:“都被淩首座擋住了!”
“這麼說來,我得謝謝你們的保護?”默然一下後,陳禹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譏誚,說道。
“謝就不必了,我們隻是照規矩做事而已!”馮休嶽道:“通過這件事,你該知道宗門內外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所以,華師侄所說的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甚至可以給你換一個身份,暫時避開所有麻煩!”
陳禹聞言一怔,而後笑道:“真是讓我心動啊,可惜,身份與生俱來,不是能夠隨便換的!”
馮休嶽倒也不意外陳禹的拒絕,隨手拿出一個儲物袋拋出來,道:“那就這樣吧,這個儲物袋是華師侄留給你的,拿著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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