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體內氣血仍在散發著熾烈的氣息,使得他整個身軀像是燃燒起來了一樣。
寧冰語看得清楚,陳禹確實是靠著血焰加上燃血術神通才重創的鐵脊巖狼靈魄,這和他擊潰周鴻的青鱗水蟒靈魄是如出一轍的方式。
不過,鐵脊巖狼比青鱗水蟒高出兩個等階,更加凝實和強大,虛實轉化自如,陳禹除了血焰之外,為求一舉湊效,還動用了燃血術。
氣血之力,是一種不遜於世間任何力量的存在,雖未觸及神魂領域,但因其燃燒時散發著熾烈霸陽之氣對靈體有著破壞力,甚至修煉到極強的地步時,熾烈霸血可以直接磨滅神魂。
世間萬物皆可納入陰陽五行之中,靈魄這種東西,哪怕是火屬性的靈魄,本質上仍可以稱得上是一種陰靈之體,而氣血之力,則陽剛霸道,正好有克製作用。
修煉有血焰霸煉訣這種功法的陳禹,氣血之熾烈霸道已非常人能及,血焰焚煉再加上燃血術神通,一舉重創宗慶的靈魄,在陳禹看來也確實不足為奇。
當然,如果這鐵脊巖狼是天階的話,以陳禹現在所處的血焰霸煉訣的層次,肯定無法直接重創鐵脊巖狼。
在原地,陳禹微微有些喘息,血焰迴歸體內後,隻覺氣血有些虧空。同時,他看著在前方的那個主峰弟子,感覺有些意外。
陳禹沒想到,會有人替自己出頭。
“你是?”出手的龍首峰那蘊靈境三層武者注視著那主峰弟子,神色裏閃過一絲陰霾。
“你也別管我是誰,剛才你們約鬥這位陳禹師弟時,可是說得清楚明白。現在你又出手,你們龍首峰一脈的臉還要不要了?”那身材頎長的主峰弟子灑然一笑,其實倒也沒有多麼義憤填膺,隻是略帶譏諷。
四周響起一片哄笑之聲。
“抱歉,是我過於關切宗師弟了!”龍首峰那蘊靈境三層的武者臉色數變之後,忽而拱手,道:“關心則亂!”
“對我道歉做什
麼?你應該對這位陳禹師弟道歉!”那主峰弟子聳聳肩,說道。
那龍首峰武者臉色微變,一咬牙,朝陳禹道:“抱歉了,陳師弟!”
陳禹淡淡道:“不必假惺惺了,他日我自會踏上龍首峰,領教龍首峰一脈高明!”
“你……”
“放肆!”
其他幾個龍首峰弟子聞言神色大變,怒斥出聲。
那個主峰弟子也是微怔,眼裏閃過強烈的意外。
陳禹不過天罡境七層的實力,雖然越階擊敗了宗慶,卻不可能是蘊靈境武者的對手,在這個時候竟還敢說這樣的話,膽子無疑太大了點,也太不給麵子了點。
陳禹說出這句話,說的好聽是膽氣過人,說得不好聽一點卻是不知好歹了。
龍首峰那蘊靈境三層的武者也是怒極反笑,看了那主峰弟子一眼,說道:“希望陳師弟能說到做到,我鍾玄林在龍首峰恭候大駕。隻是,莫要讓鍾某等到的是星極峰一脈被除名的消息才好!”
圍觀的一些主峰弟子也是不由得發出一陣笑聲。
“告辭!”鍾玄林不再多說,招唿同門帶著宗慶,大步離開登雲臺。
一眾圍觀者也紛紛散去。
“多謝師兄出手,敢問師兄大名?”陳禹走到那主峰弟子身邊,沉聲說道。
“主峰衛迴風,陳師弟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那主峰弟子笑笑,倒並未因陳禹方才對鍾玄林說的話露出慍色,反而說道:“陳師弟其誌可嘉,希望能夠見到師弟崛起那一日!”
“多謝,我想你一定會看到的!”陳禹說道。
衛迴風不以為意地一笑,邁步走向人群外圍的寧冰語,寧冰語身邊簇擁著一眾主峰弟子,在衛迴風走過去之時,人群讓開,顯示出衛迴風在主峰不俗的人氣和威望。
陳禹看不出衛迴風具體的修為境界,不過他可以肯定一點是,衛迴風的實力比鍾玄林要高出不止一兩個小境界。
寧冰語看到衛迴風走過去之後,轉身邁步,離開登雲臺
,朝山上而去。
衛迴風大步跟了上去,不再迴顧。
陳禹看著寧冰語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輕吐了一口氣。
主峰天才,果然超凡脫俗,陳禹知道現在的自己在寧冰語這等天才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人家連多看自己兩眼的念頭都沒有!
不過,陳禹絕對相信,假以時日,自己絕不會遜色於這些天才人物什麼!
登雲臺這邊的熱鬧散去,陳禹也不想再多生枝節,找了個稍偏僻一點的地方呆著,等單長老過來。
一刻鍾之後,單長老終於來到登雲臺和陳禹匯合。
就和來時一樣,單長老激發戴著的一枚玄器指環,帶著陳禹破空而去。
蘊靈境巔峰實力已可以通過禦氣術在虛空中飛行,但在距離上仍有限製,而單長老帶著陳禹,仍必須借助玄器的力量。
耳畔生風,陳禹被單長老帶著飛了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便來到一座並不是很高的山峰上。
放眼看去,這座山峰上邊群禽雲集,鶴舞燕翔,走獸出沒,禽嘯獸吼聲不絕於耳。
在山巔的一處開闊地上,幾隻飛雲靈鶴踱著步,悠閑而從容。在一個角落裏,一個年輕的灰衣男子拿著一把梳子,正在給趴著的一隻飛雲靈鶴梳著羽毛。
隨著單長老帶著陳禹落在這處開闊地,一側一排建築之中,走出幾個灰衣男子,為首一人身材清瘦,氣息卻不弱,不遜於單長老多少。
“老單,今兒怎麼有空來我千羽峰?你不會又要來和飛雲靈鶴搶食吧?”那清瘦男子看到單長老後,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我說老秦,話說得這麼難聽,哪次搶食少得了你?哪次你不吃的津津有味?”單長老嘿嘿笑道,“誰讓你這的靈禽比武者吃得更好呢?”
“行了,少說廢話,既然來了,趕緊露露手藝,讓我看看你的手藝是不是有進步。話說你上次來還是半年前的事了,合著忘記老朋友了是吧?”
“沒有好酒,老夫才懶得出手!
”單長老說道。
“早知你這老家夥不見兔子不撒鷹,好酒有,三百年的仙泉釀,夠不夠?”清瘦男子笑著說道。
“好!”單長老兩眼放光,說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安排弟子送我師侄迴家!”
清瘦男子的目光這才落到陳禹身上,他訝道:“新晉弟子嗎?竟還有弟子敢入你星極峰一脈?”
“秦中極,你會不會說話?”單長老和這清瘦男子無疑很熟稔,聞言露出不悅之色,冷哼一聲道:“星極峰收個弟子怎麼了?我星極峰雖然沒落,但還不至於收個弟子都收不到吧?”
秦中極聞言一笑,道:“行,算我說錯了。你師侄就一個人是吧?迴哪裏?”
“是一個人,迴明瀾城!”陳禹看了單長老一眼,見後者沒有迴答,便開口說道。
“溫從安,你過來!”秦中極朝那個正在給飛雲靈鶴梳理羽毛的年輕男子招了招手。
那男子邁步走上前來,神色顯得緊張而恭敬,說道:“秦……秦長老!”
“出一趟任務,送這位師兄迴家一趟,貢獻點迴頭找我來領取!”秦中極交代著,似乎想起什麼,說道:“就用你的紅冠隼,不要用飛雲靈鶴!”
“弟……弟子,遵命!”溫從安點頭迴應,看向陳禹。
陳禹連忙拱手,道:“多謝!”
“陳禹,路上注意安全!”單長老見一切安排妥當,點頭道:“迴家後,不要鬧出太大的事情來,更不要仗著禦靈宗弟子身份為非作歹,恣意行事,否則若被執法堂觀風使知道了,仍逃不過懲罰!”
陳禹聞言一怔,道:“弟子一定注意!”
“去吧!”單長老笑笑,邁步和秦中極一道離開。
“溫師弟,一路小心!”
“溫師弟,如果遇到好看的女子,切記不要結巴,知道嗎?”一個千羽峰弟子拍了拍溫從安的肩膀,嬉笑著開口囑咐。
溫從安臉色頓時一紅。
“好了,別和溫師弟開玩笑了,溫師弟,路上小心
點,切記控製好你那隻紅冠隼不要太快,否則掉下去不是好玩的!”又一個千羽峰弟子開口。
溫從安一一點頭。
看得出來,這溫從安在千羽峰上頗受愛護。
“陳師兄,我們走了,請跟我來!”待在場之人都交代過後,溫從安才朝陳禹拱手一禮,說道。
陳禹點頭,跟上溫從安,走向這山巔空地一側的麵崖處。
到了這裏,溫從安取出一枚竹哨放在口中一吹,竹哨發出有規律的三長兩短的聲音。
咻……一聲鷹嘯聲遙遙傳來,極目望去,隻見一個紅點在虛空中激射,速度如電,迅速接近。
待那紅影靠近之後,才看清這是一隻棕黑色的鷹隼,隻在頭頂位置一圈赤紅的羽毛,如同戴了一頂赤紅的帽子。
這鷹隼體型不算很大,翼展也就五六米的樣子,但散發著一種兇戾氣息,威勢十分驚人,不是一般的飛雲靈鶴可比。
來到崖邊後,這紅冠隼徑直撲落,如烏雲蓋頂,使得陳禹神色不由微微一變。
“冠雲侯,別鬧!”溫從安露出一個笑容,低喝了一聲。
話音一落,那紅冠隼振翅而起,拉起高度,而後放緩速度,徐徐落在了山崖上。
溫從安走過去,抱住了紅冠隼的腦袋,親昵地撫摸起來,那紅冠隼模樣雄峻兇戾,在溫從安麵前卻顯得十分乖順。
“可以走了,陳師弟你先上去,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冠雲侯不喜歡生人,有師弟我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還是小心為妙!”
陳禹心底也有點緊張,但還是展開身法,躍上了鷹背。
如果沒記錯的話,紅冠隼是五階的靈禽,等階高出飛雲靈鶴太多了,實力相當於玄幽境一二層的強者!
待陳禹已穩後,溫從安仍在紅冠隼旁邊叨叨絮絮幾句,才跟著躍上鷹背。
而後,在溫從安的一聲急促哨聲下,紅冠隼振翅而起,如離弦之箭,帶著陳禹二人飛出。陳禹若不是已有準備,幾乎被甩下鷹背去。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