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出一段距離,確定張充已經(jīng)逃遠(yuǎn),附近沒有人在之後,陳禹尋了個偏僻處,心念動處,放出了通靈藤。
通靈藤一出現(xiàn),便沒入鬱鬱蔥蔥的林木與草地間,開始肆意吸收草木精華與生機。
待到草木出現(xiàn)枯敗之象,陳禹展開身法疾掠,控製著通靈藤改變位置,繼續(xù)吸收其他的草木生機。
對通靈藤將留下的痕跡,陳禹保持著謹(jǐn)慎。畢竟,易長老隕落在這天幕山脈中,事後少不得被龍首峰高層乃至於禦靈宗的執(zhí)法堂來探查,通靈藤的這種吸收草木精華的能力,陳禹也不確定是不是已被萬靈殿那邊所熟知。
如果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陳禹自是很容易就被懷疑到。
待通靈藤所帶的靈光變得有些眩目,凝實時的體型也變大了幾分時,陳禹召迴通靈藤,使通靈藤迴歸身體,讓通靈藤釋放生機療傷。
有了之前的生機造化丹的作用,現(xiàn)在再通過通靈藤恢複傷勢,陳禹便感覺效果極明顯,身上斑駁的傷痕開始有癢意,而後,在很短的時間裏,竟是開始結(jié)痂,隨後痂又脫落,露出光滑緊致的肌膚來。
便是陳禹那被金色蜈蚣靈魄毀壞不堪的半邊臉也開始生出新的血肉肌膚。
通靈藤強大的療傷效果堪稱逆天,再加上陳禹本就強悍驚人的體魄以及生機造化丹之效,陳禹垂死的傷勢在短短時間內(nèi)竟是恢複如初了,甚至他感覺內(nèi)傷都沒有留下!
唯一不足之處是,雖然身體蘊滿活力,陳禹想將修為恢複到巔峰狀態(tài)仍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有星魄和通靈藤以及冰魚靈魄,陳禹保命的底牌多了不少就是。
倒是那黑色斷劍,陳禹感覺到其威力有所削弱,大概是在和易長老相持的時候,多少被易長老的神念削弱了一些。
沒有急著修煉,陳禹手持易長老的玄器長
劍,反身朝那山穀中掠去。
時間緊迫,傷勢一恢複,陳禹最需要做的是擊殺鍾玄林張充等龍首峰弟子,奪迴自己的儲物袋,掩蓋住自己的形跡,否則一旦龍首峰來人,他身上所藏的秘密便會暴露,後果堪憂。
不多時,陳禹又迴到了那個山洞附近,他在隱蔽處注視著那邊,隻見趙蒼生的屍體仍躺在地上,並無有人來過的痕跡。
陳禹不由皺眉!
從張充逃走到現(xiàn)在,已過去半個多時辰的時間,這個時間足以使張充找到鍾玄林等其他龍首峰弟子,而這邊一直每人迴來的話,說明鍾玄林等僅剩的四個龍首峰弟子都已膽寒畏懼,甚至不敢迴來多看一眼!
這樣一來,說不定鍾玄林等人會直接乘飛雲(yún)靈鶴逃迴禦靈宗……這對陳禹來說,是最壞的後果。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煩躁之意,陳禹卻隻能繼續(xù)等著。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依然沒見到有人出現(xiàn)後,陳禹不由得苦笑。
不得不承認(rèn),有的時候,表現(xiàn)出太強的實力也不是什麼好事。就像現(xiàn)在,陳禹可以肯定張充必然不會迴到這裏來了。
至於張充是否已和鍾玄林等其他龍首峰弟子匯合,陳禹卻說不好。
將長劍縛在背後,陳禹猱身而起,朝著當(dāng)初飛雲(yún)靈鶴降落的地方疾掠而去。
咻……
行將抵達(dá)山穀時,陳禹倏爾抬頭,隻見一道黑影急速靠近而來,伴隨著的,是飛雲(yún)靈鶴的清唳聲。
“難道是龍首峰的那隻靈鶴?”陳禹怔了怔,不驚反喜。
隻是,很快的,陳禹就認(rèn)出了這不是龍首峰的那隻飛雲(yún)靈鶴,飛雲(yún)靈鶴雖然看起來大同小異,但這種靈禽實力不弱,每一隻的氣勢還是有著區(qū)別的。
而且,隨著這飛雲(yún)靈鶴的靠近,陳禹清楚地看到在這隻飛雲(yún)靈鶴的背上影影綽綽,有著不下十個武者存在。
龍首峰弟子早已不足十人之?dāng)?shù),這隻飛雲(yún)靈鶴背上的,顯然不大可能是龍首峰弟子。
既不是龍首峰弟子,那來的自然是禦靈宗其他峰脈的弟子了。
天幕山脈靈獸靈禽眾多,有禦靈宗弟子前來也不必值得多麼奇怪。
隻是,於陳禹而言,又來一撥外人,他想找到和擊殺鍾玄林等龍首峰弟子的難度卻是會因此而增加不少!
陳禹心念轉(zhuǎn)動間,那飛雲(yún)靈鶴已是開始降落在山穀平地上,其背上的武者也一個個縱身躍下。
一共是十三個人,都身著禦靈宗內(nèi)門弟子法衣,因為距離緣故,陳禹倒看不出是哪一峰脈的弟子。
這十三人之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身材瘦小,麵容普通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散發(fā)著一種深沉凜冽的氣勢,最後一個躍下鶴背,其他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一副為他馬首是瞻的模樣。
陳禹初步估計,這瘦小男子的實力要強過鍾玄林之輩很多,估計是蘊靈境中期的實力。
那些禦靈宗弟子落地之後,其中一人吹響了竹哨,那飛雲(yún)靈鶴振翅飛起,朝不遠(yuǎn)處飛去。
這是放飛雲(yún)靈鶴在附近活動了。
無從確定這些弟子是哪一峰脈的,陳禹自然也沒有半點過去認(rèn)識一下的意思。但隨著他的注視,那個瘦小男子忽而轉(zhuǎn)頭看來,眼帶精光,目光犀利如鷹隼。
沒想到那男子如此敏銳,陳禹微微一訝,收斂了目光。
陳禹所立之處本就比較隱秘,陳禹這一收迴目光,那男子麵上閃過一絲狐疑,慢慢收迴目光,帶著其他人離開,朝天幕山脈深處而去。
陳禹心裏對那男子的評價又高了一層,待這些禦靈宗弟子遠(yuǎn)去後,他長身而起,朝著山穀一側(cè)比較陡峭的崖壁而去。
半個時辰後,陳禹登上這山穀一側(cè)的陡峭山峰,朝著西邊方向眺目遠(yuǎn)望。
山峰茫
茫無盡,蔥鬱蒼翠,不時有強大妖獸嘶吼的聲音傳來,聲音渺渺卻仍保留著強悍威勢。
而方才離開的那一行人已難覓蹤跡。
天幕山脈太大了,群峰聳峙,山嶽茫茫,哪怕鍾玄林張充等人沒有乘飛雲(yún)靈鶴逃離,在這群山中陳禹想找到他們也不容易,哪怕陳禹有著豐富的在山林中狩獵和搏殺的經(jīng)驗!
如果不能擊殺鍾玄林張充等人滅口,陳禹會有不小的麻煩,別的不提,單是黑色斷劍這種逆天靈魄的存在,也足以使陳禹被很多禦靈宗高手注意到。
“唿……”陳禹長吐一口氣之後,縱身而起,掠下這座山峰,迴到山穀平地,沿著先前那瘦小武者一行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事已至此,陳禹隻能去那火猿穀碰一碰運氣,因為,陳禹清楚地記得易長老在將他帶去山洞前有提及這個地方。
隻不過,陳禹對天幕山脈可謂一無所知,要找到火猿穀也不容易。
離開這處山穀向西,路上遇到的岔道多了起來,陳禹壓根不知走哪一條路,最後他隻能選擇有新鮮痕跡留下的山路。
一路疾馳著,兩個時辰後,天色暗了下來,陳禹運轉(zhuǎn)血焰眸術(shù)繼續(xù)前行一段後,他看到了前方隱約亮起的篝火。
陳禹遲疑了幾分鍾後,朝著篝火走去。
距篝火還有百米距離,篝火附近便有人影警覺地起。
“誰在那裏?”有人低喝出聲。
“諸位師兄請了,在下星極峰周鴻,見過諸位師兄!”陳禹注視著篝火那邊,確定圍在篝火堆旁邊的正是今日來到天幕山脈的那一撥禦靈宗弟子後,他放慢了一點速度,朗聲開口,徐徐朝篝火堆走了過去。
陳禹也是沒有其他選擇,他想要盡快趕去火猿穀,必須從這些禦靈宗弟子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至少要知道火猿穀所在的方向。所以,
陳禹在又一次遇到這一撥人之後,選擇了冒險!
之所以說是冒險,是因為陳禹也不確定這一撥人裏是不是有人認(rèn)得自己。如果恰好有人認(rèn)得且知道自己來曆的話,這無疑會有一點麻煩。
“星極峰弟子?嗬嗬!”篝火邊上,一個端坐的身材修長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昏暗夜色中的陳禹,發(fā)出了明顯帶著不屑的笑聲,“什麼時候,星極峰弟子也敢來天幕山了?”
陳禹默然一下,道:“敢問諸位師兄是來自哪一脈?”
“我們是孤巖峰弟子!”一個武者不無自傲地說道。
孤巖峰?陳禹聞言迴憶了一下才想起和孤巖峰相關(guān)了信息來。
禦靈宗三十六峰,孤巖峰排在第十一位,實力算不上多麼強,但卻遠(yuǎn)非現(xiàn)在的星極峰可比。
“周鴻師弟是嗎?你孤身一人嗎?”正在這時,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一起,其他人紛紛住口不語,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一道瘦小身影端坐在篝火邊,目光銳利,透過昏暗的篝火和夜色盯視著陳禹。
正是這一行人為首的那個瘦小武者!
陳禹已來到距篝火堆不過十餘米的地方,任篝火的光明照在臉上,他心中微凜,神色卻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不是的,我是由我?guī)熓鍘泶颂幍模屛以谧钔膺叺纳椒Y等他,他會在五日內(nèi)迴返,誰知五日過去,他仍未出來,所以我想進(jìn)去找一找他!”
“你師叔?星極峰哪一位?”那瘦小武者聲音平靜,問道。
“是單師叔!”陳禹說道。
“名字呢?”那瘦小武者不鹹不淡地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陳禹故意愣了愣,有些迷茫地說道:“單師叔未曾說過他的名諱,我這作晚輩的,也隻知道叫他單師叔!”
篝火旁邊,響起一些哄笑聲,其中有幾道不無嘲弄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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