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火猿屍橫遍地,很多並沒有被取走靈晶,陳禹也懶得去取,相比火靈猿王身上的材料,普通的火猿身上不管是靈晶還是其他材料都不值一提。
當然,最主要的一條原因是,陳禹不敢再耽擱時間,他必須找個地方修煉幾個時辰,徹底煉化體內(nèi)仍殘留的靈源果的藥力。
而後,陳禹必須以最快速度趕迴星極峰,否則,耽擱越久,他越是麻煩,處境會越艱難。
玄幽境強者是禦靈宗的底蘊和實力所在,任何一個玄幽境強者對宗門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物,這樣的人物身殞,宗門一般會第一時間通過一些特殊手段知曉。
距易長老身殞,已過去了一日夜的時間,陳禹估計宗門或是龍首峰一脈的高手已經(jīng)在趕來此地的路上。
峰脈之間的爭鬥和博弈複雜而波譎雲(yún)詭,陳禹必須將這件事盡早告知落星真人,以作應(yīng)對。
耽擱之下,陳禹如果被趕來的高手生擒,到時候,問星真人就算想救他也會束手無策。
出了洞,陳禹張嘴一吐,一枚赤色的帶著瑩潤光澤的果核被他吐入掌心。
正是地火靈源果的果核,有拇指大小,如一枚赤玉,及時漂亮。
無心打量這枚果核,陳禹將它收入儲物袋之中後,疾馳而出。
疾馳出一陣後,陳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這時候猛地停下,撓了撓頭。
陳禹這時候終於想起自己忽略了溫從安的下落了。
出手擊殺鍾玄林等人的時候,陳禹一門心思想的是滅口和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壓根忘了詢問溫從安的下落。
“這下有點麻煩了!”轉(zhuǎn)頭四顧,隻見四野茫茫,叢林密集,到哪裏去找溫從安?
一時間,陳禹心底不由有些愧疚。
說起來,溫從安完全是被陳禹連累的,如果真的身死,陳禹不
免有些心中難安。
半晌後,陳禹苦笑搖頭,繼續(xù)疾馳而出。
不管生死,陳禹現(xiàn)在都找不到溫從安,也隻好暫時將這件事放下。隻希望鍾玄林他們顧忌溫從安的身份,沒有痛下狠手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孟空山?jīng)]有提及見到鍾玄林時有見到溫從安,而孟空山見到鍾玄林還在張充趕過去匯合之前……沒有易長老的命令,鍾玄林應(yīng)該不敢自作主張殺了溫從安。
這樣來看,溫從安已經(jīng)逃脫的可能性不小!
疾馳中,陳禹隻能祝溫從安好運。
不多時,陳禹出了火猿穀,穀口外空無一人,那些孤巖峰弟子也都已經(jīng)離開。
陳禹辨別了一下放下,朝東北方向馳去……他不敢走來時的方向,走那個方向是最可能遇到禦靈宗來人的!
半個時辰後,在夜色降臨前,陳禹尋了一處僻靜之地,估摸著還算安全之後,他盤膝坐下,開始煉化體內(nèi)殘留的藥力。
坐下之後,陳禹仔細感受著體內(nèi)的狀況。
體內(nèi)罡氣浩大深沉,充盈於丹田以及所有經(jīng)脈中,遠非以前可比,卻是已達到天罡境巔峰。
天罡境的修煉方式和凝氣境並無太多區(qū)別,隻是將所有真氣都替換成罡氣而已,陳禹借助著五品靈藥所蘊的恐怖龐大的靈氣,修為連破兩層小境界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不過,天罡境九層和蘊靈境之間的檻就太大了點,陳禹沒有直接突破蘊靈境的可能,尤其他還是極罕見的空靈體質(zhì)。
陳禹現(xiàn)在要做的,仍是以血焰吸收殘留藥力,凝聚出更多血焰。
血焰得地火靈源果之助,每一朵血焰的強度都達到了以前的一倍,如果以天地人三階來區(qū)別每一朵血焰的強度,陳禹之前所凝練出的血焰處在人階的話,現(xiàn)在就是地階了!
除此之外,現(xiàn)在
陳禹的一身罡氣又帶了強烈的火靈屬性。自出了禦靈宗外門的刑塔之後,陳禹罡氣中的火靈屬性一直是不斷減弱的,地火靈源果生於火山之上,吞服地火靈源果之後,陳禹罡氣的火屬性又變得強烈,不遜於蘊靈境中期的火屬性武者。
最後則是黑色斷劍靈魄。
在陳禹的感知中,這斷劍靈魄漂浮在丹田深處,沒有半分氣息外露,先前所展露出的絕世兇戾之氣已盡數(shù)收斂。
隻是,當陳禹仔細感受後,赫然發(fā)現(xiàn)這斷劍靈魄似乎變長了稍許,斷口位置似有所變化。
“難道吞噬劍形靈魄後,斷劍靈魄開始修複自身?”陳禹心底冒出一個念頭來,這念頭一起,他臉上肌肉不由抽搐了幾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黑色斷劍靈魄和通靈藤一樣古怪而變態(tài),很邪門歹毒。
想一想自己最重要的幾種手段:血焰,通靈藤還有斷劍靈魄,陳禹覺得自己如果被宗門當成邪魔外道來處置,似乎也一點也不冤。
自嘲之後,陳禹收斂心神,開始煉化體內(nèi)殘留的藥力,將這些藥力轉(zhuǎn)化成氣血,而後又用氣血凝聚新的血焰。
一個時辰後,陳禹體內(nèi)血焰多出了五朵,他長舒一口氣,睜開了眼。
夜色已深,陳禹也不敢在靈獸橫行的天幕山脈中夜行,直接找了一棵樹上去,準備等天亮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天幕山脈。
以陳禹現(xiàn)在的實力,一般的四五階靈獸他其實可以應(yīng)付過來,但天幕山脈中是有著高階靈獸的,而且不少靈獸成群結(jié)隊出沒,陳禹不小心也不行。再則,大晚上趕路,容易迷失方向,一個不好可能越發(fā)深入山脈之中,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陳禹覺得,自己在天幕山脈中耽誤的時間絕不能超過三天。
躺在樹枝上,陳禹陷入了沉睡。自
從被易長老生擒後,他一直沒好好睡過一覺,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這不是什麼問題,但架不住心中泛起的疲憊感。
睡了不知多久,陳禹忽而睜開了眼,他躺著不動,微微轉(zhuǎn)頭看向一側(cè)的小道。
哢嚓……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很清晰。
陳禹眼裏閃過血焰之後,看到在夜色中,一道修長而龐大的黑影不住靠近,卻沒有什麼強悍的氣勢流露,顯得很隱蔽。
唿吸聲清晰可聞。
在天幕山脈這種地方,遇到的一隻妖獸或是靈獸可謂再正常不過,陳禹心念微轉(zhuǎn),懶得找這頭不知等階的妖獸的麻煩,就這樣看著這黑影。
如果對方要找死,陳禹自不介意成全它。
那前邊的黑影不住前進,陳禹看得清楚,這是一頭像是豹子的妖獸,棕黑色的皮毛,流線型的身軀蘊含著強大的爆發(fā)力,卻顯得謹慎小心之極。
“嗬……”就在這時,那妖豹忽而停下,朝陳禹藏身的樹上望來,眼裏發(fā)著幽幽綠光。
“被發(fā)現(xiàn)了?”陳禹有點訝異於這頭妖獸的警覺程度。
“啾……”陳禹還在琢磨著是不是幹掉這頭妖豹打打牙祭的時候,一聲古怪的鳥鳴聲忽然響起。
那鳥鳴聲來得突兀,響起的地方應(yīng)該在五十米之內(nèi),而且,出奇的是,聲音一響起,妖豹忽然掉頭就走。
陳禹心裏泛起古怪感,手掌在樹枝上一拍,身軀飄飛而起,直撲向那鳥鳴聲響起的地方。
啾啾……陳禹這一動,連續(xù)兩聲鳥鳴聲響起,顯得很急促,正轉(zhuǎn)身後退的妖豹皮毛忽然炸起,爆發(fā)出頗強的氣勢來。
陳禹壓根不理會那妖豹,繼續(xù)掠向那聲音響起的地方。
陳禹動作太快了,化風身法施展到極致,轉(zhuǎn)眼間就衝入了林間。
“啊……”一聲驚唿聲響起,一道人影在夜色中忽然閃出
,借著林木阻擋朝遠處逃去。
驚唿聲讓陳禹有些耳熟,看著那一閃而沒的身影,陳禹忽覺不可思議,大喊道:“溫師弟!”
那狂奔的身影猛地停下,而後朝陳禹衝過來,麵容在陳禹眼裏變得清晰,卻不是溫從安又是何人?
陳禹隻覺不可思議,怎麼也沒想到,竟在這裏遇到溫從安。
“陳師兄……小心,小呆,住手!”溫從安到了近前,招唿打到一半,神色忽然一變,大喊起來。
陳禹倏爾迴頭,隻見一道黑影直襲背後,獠牙在夜色中尤為醒目,帶著寒光。
陳禹隨手一拍,罡氣湧動,黑影頓時被打得橫飛了出去。
“陳師兄手下留情!”
“沒事,傷不了它!”陳禹看著溫從安,笑了笑,說道:“溫師弟,沒想到竟然是你,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我沒事。師兄受苦了,我還以為師兄已經(jīng)……”溫從安麵露慚色,說道。
“哈哈!”陳禹大笑道:“就龍首峰那些廢物還要不了我的命,倒是你,是怎麼逃脫的?”
“我……鍾玄林他們對我看管不嚴,恰巧遇到妖獸狼群,他們出手對付狼群,我趁機逃走了!”溫從安說道:“本來是逃不遠的,恰好遇到小呆,它幫了我!”
“它幫了你?”陳禹訝然看向那妖豹,剛才一動手,陳禹可以肯定這頭妖豹隻是妖獸級別,等階還隻有八階,九階都沒有。
“它帶著我穿過了一處靈獸的領(lǐng)地,鍾玄林他們不敢追過來!”溫從安說道。
“它為什麼幫你?”陳禹饒有興趣地問道。
“陳師兄忘了我的出身了嗎?”溫從安笑道:“我平時負責飼養(yǎng)和駕馭靈禽靈獸,小呆它對我沒有惡意!”
陳禹嘖嘖稱奇。
“就是不知冠雲(yún)侯怎麼樣了!”溫從安又說了一句,語帶擔憂和牽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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